熊黛妮見他眼睛還不老實,給他看了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整了一下領口,但是她剛將小西裝脫下來,裡面穿着白色帶蕾絲的圓領衫,身子半蹲着給七七換尿不溼,領口她不拿手捂着就自然往外敞,只能身子微微往邊上側開來。
“好,好,我不偷看了,你趕緊把尿不溼換好了。”沈淮見熊黛妮左右不是,假裝一本正經地別過臉去,將七七抱端正了,讓熊黛妮好操作。
熊黛妮橫了沈淮一眼,嬌嗔地問道:“真是煩透你們男人了,不就兩陀肉,有那麼好看?”倒又正過身子來,就好像想明白過來,真給沈淮多看兩眼也不可能掉塊肉似的。
沈淮看着熊黛妮明亮有神的大眼睛,見臉頰飽滿豐腴,更顯得珠圓玉潤,小巧的鼻子,雪白的皮膚,長髮平時扎得很緊,這時候披散開,柔軟而彎曲的披散在胸前,襯得臉蛋嬌美嫵媚,笑着說道:“得看什麼人了,菜市場肉案子擺兩陀肉真就沒有什麼美感了。”又腆着臉,居高臨下的往熊黛妮的胸口看了兩眼,端真是雪白豐腴,彷彿煉乳凝脂。
此時的她還長及膝蓋的灰色筒裙,蹲下來時,大腿跟兩胯繃得滿滿的,體態豐腴,肉色絲襪子以及黑色的半跟高跟鞋,讓她的小腳看上去纖長勻稱。
要不是她這時正給七七換尿不溼,無疑就是一個無數男人心目裡完美的都市女性白領形象。
將熊黛妮跟何月蓮放在一起,熊黛妮有着何月蓮的嫵媚跟美態,也有着何月蓮所沒有的年輕跟活力,但男人就是如此,不喜歡做選擇題,而奢想佔有全部,臨到頭落個兩空。
沈淮不清楚周明知道是何月蓮連同杜貴在背後唆使潘志強攔車喊冤之後,心裡究竟會怎麼想?
熊黛妮給七七換好尿不溼就抱了過來,接手之時卻掐了沈淮的大腿一下,嗔道:“得給你長點教訓,不然眼睛丟出去找不回來了。”
沈淮揉了揉給掐痛的大腿站起來,剛要在熊黛妮的臀上打一下以示報復,白素梅推門走進來。
沈淮繼續揉着腿說道:“讓七七坐那一小會兒,腿都有些發麻了;看來我真不是帶小孩子的料。”
沈淮跟熊黛妮在屋裡也就耽擱了幾十秒鐘的時間,白素梅也不會多想什麼,說道:“你們這些個大老爺們,一個個都嬌貴得很,抱一會兒腳都發麻了,那以後等自己有了小孩,還一下都不抱了?對了,上回聽說你女朋友到東華來,你們打算什麼結婚啊?”
“我還小呢。”沈淮聽白素梅提到這個頭痛,說道,“我剛二十出頭,這麼早想着結婚幹嘛啊?”
“對,對,你才二十出頭。”白素梅沒好氣地笑着說道,只當沈淮不願意提他結婚的事情,就沒有再說什麼,她從熊黛妮手裡接過七七,跟熊黛妮說道,“接下兩個菜讓你去練練手,不要想我伺候你們熊家四口人一輩子。”又抱着七七走到梳妝檯前拿藥膏塗手,原來給熱油燙着了。
“還剩兩什麼菜,要不我試試?”沈淮躍躍欲試的邀戰。
看着沈淮從臥室出來又要廚房裡鑽,熊文斌喊住他:“找你過來談事情,又不是讓你來幹活的,你不要跑來跑去。”
“我都早八輩子跟梅溪,跟唐閘劃清界限了,找我能談什麼事情?”沈淮拿起案臺上的圍裙繫上,站在廚房門捋着袖子問熊文斌。
“你很早就有建沿江快速道的想法,而且省裡又提出把東華建成綜合樞紐港口的設想。”熊文斌說道,“大型海港目前只有新浦依賴鋼廠項目有條件建設,但沿江除梅溪港之外,西陂閘港與天生港雖然都是百年老港,都有多年積累也有一定的基礎,恰好又在你很早所提的沿江快速道一側。我就想着,沿江快速道與梅溪港以及西陂閘港、天生港的拓建結合起來,盡最大可能在兩到三年間,將東華沿江港的綜合吞吐能力提高到每年三到五千萬噸;這樣就能吸引灌雲、沂城等地的物流,都匯聚到東華來,對促進東華的經濟增長,都會有很明顯的效果。何清社、黃新良都在這裡,你也談談想法。”
渚江雖然也列入七大水系之列,但到徐城段的江海聯運規模,也只能通航一萬噸級的貨輪,而且還不是全年適航,僅有東華段跟對岸的平江市適用建三萬噸級的綜合樞紐江港。
淮海省的經濟發展起步慢,東華本地並不繁重的物流基本上可以依賴於僅有幾座大型泊船碼頭,但往西、往北沂城、灌雲等地,有什麼大宗海運物資轉輸,都先依賴公路集中到渚江南岸的平江等地的大型港口上船。
沿江快速道要與東徐高速相接,加大梅溪港、西陂閘港、天生港的基建投資,一方面能加強東華自身的港口經濟發展,一方面可以把渚江北岸的物流都吸引到東華來出口。
不過,說到底還是一個錢的問題。
在梅溪港二期建設之後,東華沿江三處組合港口年吞吐量不過一千五六百萬噸。特別是天生港與西陂閘港,歷史悠久的同時,就是港口泊位等級低,多爲一兩千噸級的內河泊頭。
要在兩三年間,將沿江港口的總年吞吐量提高到三到五千萬噸,而且要多上一萬噸級,甚至三萬噸級的大型碼頭,連同沿江快速道在內,投資數額巨大,少了十個億根本就不夠看。
東華過去兩三年,除梅溪鎮外,其他地區在基建方面的投資,一年可能都不到兩個億——熊文斌現在提這個,沈淮知道沒有他的好事。
沈淮依在門口,一邊打着蛋花,一邊跟熊文斌說道:“我就知道宴無好宴。這種唐閘區上呈市委市政府討論的議題,我作爲霞浦的官員,可是插不上嘴的。”
見沈淮耍滑頭,熊文斌說道:“這事不是你耍滑頭就能逃得了的。我對你也沒有太多的要求,只要新浦港建設,不從梅溪抽太多的資源就可以了,不然的話,我們就是都赤膊上陣,也幹不成多少事情。”
“現在就要劃清界限啊?”沈淮問道,看着熊黛妮幫她媽抹好藥膏走過來,要把碗接過去打蛋花,跟她笑着說,“老熊現在就要跟我劃清界限了。”
熊黛妮則沒有房間裡的那股子親暱勁,要沈淮將圍裙給她,說道:“這些事還是我來做吧,你們聊正經事。”
“我們哪有正經事好聊?”沈淮胡扯道,也不知道熊黛妮是不是要在別人面前故意對他冷淡,他將蛋碗遞給熊黛妮,又把圍裙脫給他,拉了把椅子,擠坐到餐桌邊,跟熊文斌說道,“要說正經事,你家是不是趕緊把房子給換到北閣去,不能每回過來,我們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有七七在房裡,我們連根菸都不能抽。”
熊文斌現在是市常委,自然有資格住到翠湖北畔的常委別墅區去。
“譚書記調走,北閣那邊就空出一棟小洋樓來,自然得讓陳書記搬進去,我去哪裡湊什麼熱鬧?”熊文斌對住房不甚在意。
常委別墅區,雖然說了是給常委分配的公房,但之前老常委退下來,市委不去催促,沒有人會把房子交出來——另外,這些老常委只要人沒有離開東華,都是市裡老領導,他們不自覺,市裡也抹不下臉去趕人。
別墅區擠不出房子來,像熊文斌這種情況,通常都是市委另行安排合乎規格的住房;東華市裡雖然人均住房水平很低,但再低、再緊張,也不會緊張到市委常委頭上來。
只是熊文斌自己不着急——他現在連司機、秘書人選都沒有定下來——陳寶齊也剛到東華來,暫時都住在南園,市委那邊就難免照顧不及。
見沈淮又要岔到別的事情上去,熊文斌截住他的話頭,說道:“得,我剛擔上常委沒兩天,勸我換房子的也不止你一個,咱們是不是回到剛纔那個話題上來?”
“哪個話題,我們不是一直都在聊房子嗎?”沈淮裝傻問道。
熊文斌哭笑不得,說道:“得,我也不跟你繞什麼彎子,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新浦建設需要大量的資源,梅溪新區建設同樣也需要大量的資源。現在還是需要相對均衡的發展,不能把資源都拉到新浦去,而梅溪這邊就停下來不發展了。梅溪這邊雖然有省鋼跟富士制鐵、長青集團參與進來,但是他們的盈利目的強烈,暫時不可能再加入到基礎建設的投資中,而財政擠出來的資金有限,所以目前梅溪這邊能依仗的投資主體,一是梅溪工投,一是梅溪新城投。將來能直接承接市裡向梅溪傾斜資源的,主要也是工投與新城投兩家,所以我還是希望工投與新城投未來發展的重點,能始終放在梅溪新區。另外,我在考慮,能不能推動梅溪港務公司,與市港口集團重組,以便梅溪港、西陂閘、天生港能攜手並進。”
“梅溪港的控股權是對分的,這個你要先說服長青及海豐貿易以及省鋼,同意沿江優劣港口資源整合起來發展。”沈淮說道,“至於你說的工投跟新城投,想來白吃你家一頓飯不容易,工投跟新城投,主要都是梅溪鎮的資產,能聚攏多少資源,自然也應該要爲梅溪新區的發展做貢獻,我沒想你們想象的那麼貪心。但現在工投與新城投的實力談不上多強,能不能作爲主體負責沿江快速道跟西陂閘港及天生港的升級拓建,我就不是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