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爾.卡耐基說:“一種既簡單又最重要的獲取好感的方法,就是牢記別人的姓名。”
在社交場合中被認爲善於記住別人的姓名是一種禮貌行爲,也是一種感情投資,在人際交往中往往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高高在上的人從來是自信的確認別人能記住他的名字,因爲他們手中的財富能力和所取得的地位。而相對的,他們永遠不會去記得別人的名字,除非是競爭對手或者親朋好友。
卓昌源笑着坐到夏末對面的沙發上,雙手放鬆的放在沙發靠背上,服務生立馬爲兩人送上咖啡。夏末看了表,從她落座到他的到來,整整10分鐘,咖啡原來是看人才送的。李昌源笑笑:“多久?剛開業人員參差不齊。我想你應該是認識我的,我們之前見過。”
夏末很肯定對方不記得她的名字,而夏末也只是知道他的身份,至於他的名字確實不知道,更不用說‘個人履歷’了。至於她來說,他既不是人民幣,也不是息息相關的人,一面之緣點頭之交而已。不是她傲嬌,是因爲她真的沒有太多腦容量去記這些。
夏末笑笑:“卓先生好,您是來找李團的嗎?他去放鬆了,一會就回來。您可以坐着等,也可以選擇過會再來。”
卓昌源:“李團?你是這麼稱呼他的嗎?也對,確實是這個身份。只是,我是來找你的。怎麼,有事要忙,急着離開?”
夏末能說是嗎?離開能去哪裡?怎麼離開?所以她只能搖搖頭。
卓昌源滿意夏末的回答,輕聲問:“卓新有問過你嗎?你的回答是什麼?”
夏末疑惑的看着他:“什麼?”
卓昌源詫異李卓新居然沒有和她提那個事情,是準備保護她嗎?他仔細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孩,不是最漂亮,但卻是辨識度很高的女孩子。他弄不清楚自己侄子的態度,但他的‘壹號公館’沒有辦法再耽擱了。
“聽說你之前是‘四月天’排舞老師,我委託他幫我聘請你。價格方面我們好說,只要你能幫我抓住客源。”卓昌源不自覺擺出談判的氣場。
夏末在心裡將他話轉了幾圈,然後纔回答道:“我想,您還是另請他人吧,作爲一個學生不好涉足聲色場所。”
卓昌源彷彿聽到了什麼的笑話,攝無忌憚的笑着:“作爲一個學生不好涉足聲色場所?你是在逗我玩,還是在擺架子?我說了價格各方面好商量,只要你有相當的價值。還有別把我的‘壹號公館’看的那麼沒檔次。”
夏末知道某些人先入爲主觀念是怎麼也無法改變的,也不願意多說什麼。“我會幫‘四月天’排舞訓練也是因爲朋友關係,而且老早不去了。你可以出國找老師,據我所知我國周邊就有很多好的舞蹈老師。至於我,只是想簡簡單單安安靜靜讀書畢業找份工作,僅此而已。”
對於夏末的解釋他完全不信,酒店那邊給過他消息,兩人共處一室該發生和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現在纔來說簡單安靜,不是很可笑嗎?他把玩着咖啡勺子:“聰明人應當知道奇貨可居和恃才而傲的界線,小心太拿架子最後什麼都拿不到,還惹一身麻煩。”
所以說,夏末很不喜歡和有錢人打交道,太過想當然,自我主觀意識強烈到要將不合意的人和想法全改變,俗稱洗腦。
有時候你想說些實話反而沒有人相信,謊話卻是附和吃香多了;久而久之都已經忘記怎麼去說實話,相信實話,這是人與人相處之間最悲哀的存在。
有多少人知道,真實的謊言都是在假裝歡樂,許多謊言背後的真實都是無可奈何;那些所謂的玩笑,只是說不出口的真性情。
夏末覺得居然有人執意送上錢來,那麼就沒有必要再往外推了。夏末笑着說:“兩個月時間,我會幫你們策劃活動,排練人員,但是我不會出面;而且,如果我有特殊情況,那麼我會提前給你們策劃書,前提是人不會出面。而我要的報酬很簡單,這個會所一個普通會員身份。”
這樣的報酬是夏末臨時想到了,因爲這裡的環境確實很好,如果心情不好還有一個可以逃避放鬆的場合。
卓昌源直視看着自己的女人,突然發現這個女人的神態居然如此像以前家裡養的那隻老貓,侵略性強到讓人無法忽略。同時他諷刺的笑着,這個社會從來不缺聰明的女生。一個私人會所的會員卡,可比現金來的寶貴多了。這是一把進門的鑰匙,門內門外是兩個世界,兩種人羣。
卓昌源:“這樣的代價太過昂貴,你知道我一張卡要收多少錢嗎?你幾個月時間就想騙走,如果不是看在卓新面子上,我絕對會將你趕出去。”一個跟在自己侄子身邊就想找下家的女人,他沒有客氣的必要。
夏末:“您可以選擇答應或者不答應。至於您想將我趕出去也是您的權利,我應該不算你們會所的客人。但是,您最好是讓人能幫我找輛車。”
看着轉移視線的女人,卓昌源覺得她應該是個談判高手。他爽快的說着:“可以,但是如果以後有事情需要你幫忙,我希望你能到。至於這張卡,在我看到成績後會給到你,人數一人,期限一年。當然,我也歡迎你充值續費,會所全體員工將竭誠爲您服務。”
他的地方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後期是什麼情況他說了算。
夏末聽出他話裡的意思,面無表情:“其實我建議您出國走走看看,畢竟有很多可以借鑑的地方,不管是酒吧,公館還是私人會所。在我國是新興的行業,而歐美地區早已經有幾十年的經驗,並且他們的經營理念更爲新穎。”
一個人想這麼多累嗎?她從來沒準備用這張卡做些什麼,只是想找個風光秀麗的場所呼吸空氣放鬆心情罷了。
卓昌源神情愉悅:“很好,看來我們達成共識了,至於其他事情就不需要你掛心了。我們需要喝一杯酒慶祝下,你覺得呢?”
李卓新泡着溫泉和幾個發小閒聊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因爲惦記着夏末也就沒多待,出來就看到自家小舅和心心念唸的女人愉快的聊着,不樂意的說着:“什麼事情值得你們喝酒慶祝,有我份嗎?”
他很自然的坐在夏末的身邊,佔有的將手半環在夏末身後的沙發椅背上。微笑的看看自家小舅,又轉頭出手捏捏她沒什麼肉的臉頰:“無聊了吧,以後要聽話知道嗎?”
她不知道別人對於她們兩人的關係怎麼解讀,但是夏末覺得這樣的舉動很是不舒服,笑着說:“不是說要喝酒慶祝嗎?聽韓樂樂說您這地方有很多好東西,方便帶我去看看嗎?”
卓昌源僞裝很爲難的樣子:“怎麼辦,我的家底都被這幾個混小子摸透了,既然美女有興致,當然樂意之至。”他爲難的是如何不當面笑出來,很少看到他吃癟,這麼不留情面的拒絕。
酒窖的空間很大,入眼就是一排實木酒架,一瓶瓶整齊的待在它們規定的位置內。卓昌源由於心情不錯開始介紹其自己的庫存和收藏品,而另一個男人安靜的跟在後面,只是每當介紹昂貴的珍藏品,他都會要求品酒。然後在卓昌源不捨和服務生可惜的眼光中輕輕的抿一口,放下。
卓昌源知道自己的侄子肯定是在報復自己,面上雖然不捨其實心裡早已經樂翻。這樣幼稚的報復行爲好久沒看見,只記得初中的時候他無意中踩了雷點,他報復的將自己的模型洗劫,並一一炫耀。
憋笑果然是件非常累的事情。
出了酒窖夏末覺得現在的自己已經有資格出去吹牛了,卓小舅拉拉雜雜說了一堆,從八大酒莊的歷史到各自的特點精髓,從拉菲的典雅久遠,到白馬的簡單誘惑,最後三人帶着四瓶酒離開。
在酒桌上看見韓樂樂夏末很大方的將自己手中的酒瓶遞過去:“你心心念唸的白馬1947,希望你會喜歡。”
韓樂樂驚訝的接過酒看着圖標和年份,小心的放在一旁:“果然是我的親妹子,這瓶今晚誰都不準動手,我準備送我家老頭子的。小舅,好東西怎麼能藏着呢,你不知道我找很久了嗎?”
卓昌源看了李卓新一眼,滿意看着他皺眉,笑笑:“你倒是會做人,拿着我的酒做人情。你家老頭子可沒少打電話給我,不藏着早被他搬空了。”其實之前送過兩瓶,只是太珍貴了,懊惱剛剛就不應該那麼大方。
他轉頭又看了一臉菜色的侄子,又覺得很值得,該吐血的應該是這位了。心心念念討好人家,沒想到最後卻連瓶塞都摸不着。
陳晨看了看夏末手裡另一瓶酒,笑問:“另外一瓶呢,我們兩人可不夠分啊。”
馬凱搭嘴:“就是,可不興這麼厚此薄彼,我不依的。”
對於他的擠眉弄眼夏末淡定的說:“可惜了剛剛應該拿梅洛(merlot),而不是現在這瓶託隆特斯(torrontes),和您的氣質不搭。”
卓昌源一聽笑了起來:“倒是會現學現賣,不錯是個好學的孩子,如果剛剛說的你都記住,那麼我要讓你來打理我會所的酒窖了。”半玩笑半認真的說着。
李卓新一如既往的用調皮評價她言語,然後將她手裡的酒遞給服務生:“先醒酒,一會多再送一瓶符合我們馬少氣質的梅洛過來。”
陳晨最是誇張的哈哈大笑,被調侃的對象和其他陪襯一樣的女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馬凱有些惱怒的說着:“怎麼每次就愛說些讓人猜測的話,本來挺可愛的丫頭和桌子待久變得可惡了。你們可不興欺負我孤家寡人,不依的。”
陳晨笑着說:“我倒覺得她形容很貼切,非常符合你說話的意境。”
馬凱也不惱,拿着刀叉輕輕滑動着:“你倒是說說剛剛玩的是哪一齣,讓我瞧瞧這幾年在美帝學了什麼真本事,別給我說盡玩洋妞了。”
吃着可口的牛排,他輕輕的補充道:“一位浪漫的法國品酒師根據葡萄品種,曾把葡萄酒的風味與女人的氣質聯繫起來。merlot:活潑可愛的少女,她的微笑足以把人迷住。”
隨即轉頭看着夏末說:“至於你這瓶torrontes:穿緊身褲的野性女郎,個性強烈,性感似火。一個男人只能做兩件事情,要麼愛她,要麼恨她。”後面的話可以肯定是對着李卓新說的,只是對方完全沒有要和他眼神交匯的意思。
陳行良笑着說:“以前你不是經常吹噓,卓新小時候被你的甜美微笑迷住,執着的準備等你長大娶回家的嗎?”他是地方二代,和李卓新在一次辯論賽上廝殺過,惺惺相惜,之後經常聯繫。
此次的聚會也是因爲他的到來,因爲組織上的安排他回來學習進修,畢業後他就在家人安排下進了市委,這是畢業後第一次見面,算是接風。
馬凱:“靠,你們三一家人合起來調侃我就算了,你們倆第一次見面就這麼有默契,不是都說江南女子溫婉可愛嗎?你們果然是老鄉,一樣的毒舌。”
陳行良一聽夏末是自己老鄉自然而然的和她聊着,完全不準備搭馬凱的話,因爲你越說她越來勁。而且他現在比較好奇李卓新這個女伴,看着也屬於外圍模特一流,卻能和其他幾個相談,甚至還出言調侃,完全沒有侷促感。她的女伴也用特有的吳蘇口音說着,很有味道,只是夏末似懂非懂。
馬凱摸摸身邊女人的臉:“得,爺又被無視了。來,還是你可愛。要我說最符合這酒氣質的那就是你,我不就是被你迷人微笑吸引住的嗎?”
他的女伴嬌笑的扶着他的手:“這麼女性化的酒怎麼配得上馬少高大勇猛的氣質呢?”說完看看埋頭吃東西的夏末,心裡哂笑。
李卓新看夏末一直盯着石刁柏,很自然的將自己盤子裡的東西撥了過去,這的舉動可驚嚇到幾人。要知道李大少是很不允許別動人他盤子裡面的食物的,更何況還是他最愛的事物。
有些習慣和原則是用來打破的,取決於你所相處的對象;那些既定的自我限制的條條框框,只會讓人更封閉。或許這就是兩、性關係無法進步一步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