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均快步上前扶起廖可兒。廖可兒頓時麪條似的軟軟的掛在譚均的胳膊上。
“她欺負我,你可要爲我出氣。”勾人的眼波帶着無窮無盡的委屈盯着譚均的臉。譚均掃了秋錦瑟一眼。
他認出秋錦瑟是那個站在容洹身邊的女人,見此情景也多少猜到這二個女人是爲何起了衝突。本來一個巴掌拍不響,不用想也知道這廖可兒肯定不是她說的那麼無辜。
但是,美人已經放話了,你要是不替她出頭就顯得你特別的不是男人。更何況,對方又是容洹的女人,就算爲了證明自己確實不畏懼容洹也不把他放在眼裡,譚均覺得他都該有所表示。
“你敢打可兒?”譚均目露兇光陰着臉看着秋錦瑟。
秋錦瑟沒說話,她覺得這個男人不會在這種場合對她怎麼樣,但是這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能跟廖可兒這種極品在一起的男人,幹出點什麼出格來的事來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她還是提高了警惕心。
廖可兒到這時候纔算氣順了一些,她掛在譚均的胳膊上,見秋錦瑟不說話,冷笑了一聲,轉臉對着譚軍又是一派的嬌媚:“均,她哪還用說什麼啊,你看看我這腿肯定都青了。”
這廖可兒對譚均一直是忽冷忽熱的,像現在這種柔的能掐出水來的腔調,他還真是不常能聽到。所以,這時候他的骨頭都酥了。恨不能馬上衝上去替廖可兒解了一口氣纔好。
譚均果真揚起了手臂,秋錦瑟沒閃沒躲,站在那裡似一株不染塵埃的雪蓮。
“這位先生還想打女人嗎?”她冷笑一聲,對譚均這種男人實在是鄙視的緊。
秋錦瑟臉上這種鄙視的神情讓譚均覺得很難堪,他張口就來:“打你怎麼了?你別以爲身後有個容洹你就能爲所欲爲。告訴你,容洹在我眼裡,連屁都不是一個。”
提起容洹,譚均就是一肚子的氣。他跟容洹倒沒什麼過節,只是沒哪個男人喜歡總被人跟別人比較,又總被那個人給比下去。
譚均就是那個倒黴催的人,在家他爸就喜歡拿容洹跟他比較,出來外面又見所有人幾乎都圍着容洹而把他丟在一邊。更別說他看上的廖可兒之前一直眼裡只有容洹而把他當成垃圾拋在腦後了,這口氣他是怎麼也咽不下去,跟容洹的仇也就算結下了。
譚均火冒三丈,眼看着巴掌就要甩下來了。秋錦瑟當然不會蠢到自己等着捱打,她見這男人真想打人就在思量着要不要張口喊一嗓子把其他人都吸引過來,好阻止這男人的舉動。
不過,還沒等到她張嘴喊,她眼角的餘光就瞥見了某個身影。
“譚先生對女士這麼不友好?”容洹適時的出現,脣角掛着招牌似的薄笑,眸中卻迸出數九寒冬纔有的冷光。
容洹是有功夫,他伸手捏住了譚均的手,譚均頓時就皺了眉頭。
“容洹,你來了?正好,該管教管教你的女人,不是什麼人她都能惹的。”
譚均恨恨的道,廖可兒此時依舊麪條一樣的掛在他的胳膊上沒有避開的意思。她眸光深沉的看着容洹,似乎已做好了和他決裂的準備。
容洹捏着譚均的手沒放,只是輕輕的掃了秋錦瑟一眼:“你惹他了嗎?”
秋錦瑟不能從容洹這淡的跟水一樣的表情裡猜出點什麼來,只得機械似的點了點頭。她不想解釋,廖可兒恨她入骨,譚均喜歡廖可兒自然也是恨她。那她就沒什麼好解釋的了,解釋多了也沒用。不如看容洹怎麼辦吧。
奇怪的是,秋錦瑟此時倒並不心慌。她就那麼站在譚均的面前,絲毫不畏懼他的手會不會突然揮下來。因爲,她總覺得,有容洹在,那隻手永遠都沒有可能揮下來了。
容洹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手上的力道似乎更足了一些,惹的譚均忍不住吼道:“容洹,你先放開我。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到了這個時候,他依然嘴不慫。容洹脣邊笑意轉涼,清冽如寒玉的聲音突然道:“譚先生說的對,我的女人確實該管教……”他稍稍停頓,看了看秋錦瑟,眸光卻並無責備。“我應該多教教她什麼人值得去惹,什麼樣的貨色根本不值得一看。”
容洹突然鬆開了譚均的手,譚均本來把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手上,現在猛然被這麼容洹這麼一撤手,猝不及防一個沒站穩,竟然身體一軟差點倒地。
廖可兒在旁邊扶住他,眼裡卻是滿滿的鄙視。真是個扶不上臺面的東西,本指望他能跟容洹有個不相上下差不多的,沒想到才一個照面就敗下陣來,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譚均吃了這麼大的虧,臉上哪掛得住?好不容易站穩之後,他就又往前邁了一步,胡亂的擼擼胳膊,似乎想跟容洹拼命。
再看容洹,紋絲不動,只站在那裡渾身散出冷傲高貴的氣勢。他現在連眼光都沒丟給譚均一個,而是低頭看向了秋錦瑟的脖子。
“你又吃虧了?”他突然問道,秋錦瑟一怔,隨後看了看廖可兒的同樣有些紅印的脖子和被她踢傷的腿腳。
於是她搖了搖頭,事實就是的回答道:“不能算。廖小姐傷的更重。”
只見容洹黑曜石一樣的眸子倏地閃過一絲欣慰的笑意,那笑似魔王手中執的白玉蘭,清貴中透着點點讓人挪不開目光的魔力。
這可惜,他這笑不是對廖可兒去的。見他專注的凝視着秋錦瑟的臉,廖可兒氣的肝膽俱裂。
“洹少,不是我非要告童小姐的狀,只是她今天實在過分,掐我還踢我,我想她總該給我一點說法纔對。”廖可兒忍無可忍的開口,卻隻字不提她自己那點事。
秋錦瑟冷哼一聲,目光直溜溜的盯着廖可兒的脖子,如果她當時有足夠的力氣她還真不如直接掐死廖可兒呢。
容洹當然沒錯過秋錦瑟臉上這種氣咻咻的表情,這女人生氣的時候,柳眉豎起,連粉色的脣都是微微撅起,那雙眼睛更是不遺餘力的瞪大,盯着對方似乎想用眼神來殺人。與其他女人相比,這個女人生氣生的直來直去,絲毫不動僞裝。
他勾脣笑了笑,伸手攬過秋錦瑟的腰,認真道:“你今天做的很好,記住,我的女人永遠不能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