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容洹低咒一聲。站起身來給王從之打了個電話。
“趕緊滾過來”就這麼一句,他就摔上了電話,秋錦瑟本來疼的臉都白了,可被這麼一嚇還是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
這又抽的什麼瘋?燙的可是她好不好?誰又招他惹他了?這些話秋錦瑟只敢在心裡想想絲毫不敢表現在臉上。她只能撇撇嘴,一時又覺得腳上更疼了,不覺得抽了一口冷氣。‘嘶!’
她這一聲倒引起了容洹的注意,只不過他一擡眸又是冷冷一瞪。然後他一聲不吭就轉身出了門。
秋錦瑟見他一言不發的離開,撇撇嘴,心裡咒罵了一句:見死不救,打了個電話現在就把她涼在這裡了。真是冷血。
罵完之後她又覺得腳上更是疼的鑽心了。她費力的擡起受傷的右腳,一看之下那就更疼了。
只見她的右腳紅腫一片,表層的皮還蛻了一層裡面紅通通,都要見肉了。
秋錦瑟疼的鼻子一酸,差點落了淚。就在她捧着腳傷心難過的時候,容洹進來了。而且他的手上還端了個盆。
直到那盆放下來,秋錦瑟纔看清楚那裡面是一盆水。
“你要幹嘛?”這男人總是擺些莫名其妙的陣勢,秋錦瑟也忍不住發問了。
容洹還是一聲不吭,可他手上也沒閒着。他瞄了秋錦瑟那隻腳一眼,突然把它拽了下來。他的動作,彷彿帶着一點懲罰的味道,所以下手的力道重了一些。秋錦瑟又是疼的齜牙咧嘴的直抽氣:“你,你不能輕點嘛?你……”
咦?這是怎麼回事?秋錦瑟嘴裡正叨叨咕咕的時候,那隻受傷的腳上突然傳來一陣涼意。若在平時這陣涼意一定會激起她一身的雞皮疙瘩。可是現在,這股沁涼直透入心裡讓她的疼痛減輕了不少。
她低頭一看,楞了。容洹,他竟然抓着自己的腳按在那盆冰水裡。
“你……”她呢喃道。
容洹這時候才擡頭沒好氣的瞪着她:“我什麼我?童傾落,說實話,我真沒見過比你還笨的女人。喝個湯燙了嘴還不算,還燙了腳。你怎麼不乾脆燙死算了?”
他眸光輕閃,波光瀲灩卻透着無邊的譏誚。秋錦瑟聽了他這些話,差點沒被一口氣氣死過去。罵她笨也就算了,還咒她死。還是燙死,她的腳現在已經疼死了,這要是整盆的開水把她整個人燙死……
秋錦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她沒法不打哆嗦,一點點燙傷就疼成這樣,要是一整盆,不用想了,她真的會如他願被燙死的。
“既然你這麼想我死,還端這個來幹什麼?不如讓我疼死就好了。”秋錦瑟煩躁的扭了一下腳。容洹的那隻手還按在她的腳上,她本想掙一下,脫離他的手。可是這一動,剛剛被壓下去的疼又翻江倒海的噴了出來。
“嗯……”她壓抑的悶哼一聲,容洹眉頭一緊加重手上的力道,把某人那隻腳又安安分分的按了回去。
這時候,剛巧王從之提着藥箱急匆匆的趕過來。他一進門,見了容洹那隻尊貴的手竟然按在女人的腳上,他玄幻了。
足足愣神了十秒鐘,直到聽到某人的一聲冷喝,王從之纔回過神來。忙蹲下來,檢查秋錦瑟的腳。
秋錦瑟把腳擡起來,王從之看了看道:“沒什麼事情。普通的燙傷,先用冰水浸泡,洹你做的很對。現在我給她上點藥就好了。”
王從之上藥的時候,容洹和秋錦瑟二人都沒說話。藥上的差不多了,王從之才又絮絮叨叨起來:“這個用紗布纏一下。就基本沒什麼關係了。不過傷在腳上恐怕有一段時間要臥牀休養了。否則,經常運動恐怕對傷口不好。要是引起感染就麻煩了。這個臥牀的時間嘛……我看至少也要半個月。半個月以後,行動還是要謹慎。這樣才能完全好。”
秋錦瑟一聽這跟禁足就沒什麼區別了。還要半個月,這真是要命。還有爺爺那邊,豈不是又要拖半個月?秋錦瑟越想越糾結,正想開口卻聽某個魔音又道:“半月不行,臥牀一個月。”
“什麼?”秋錦瑟沒忍住的吼了起來。她太過激動,身體一動也牽扯到了腳,使得王從之給他纏紗布的時候不由的一緊,讓秋錦瑟疼岔了氣。
容洹對秋錦瑟這麼大的反應很不以爲然,但是,他還是寒了臉重申了一遍他的決定。
“一個月,少一天都不行。”
王從之低頭暗暗笑了笑。秋錦瑟一張臉跟塗了麪粉似得白。一個月,爺爺那邊要是事情進展的不順利,要是林偉鬆再厲害一點,那她就算去到了爺爺身邊恐怕也是黃花菜都涼了吧。
不行,她一定要爭取自由的權利。想到這裡,秋錦瑟把心一橫張口就道:“不行。我不同意。”
豪言壯語一出,二個男人都楞了一下。
“你不同意?”容洹挑眉,似有些驚訝。真有意思,他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叫囂着她不同意。那好,他今天就要看看她怎麼個不同意法?
容洹涼氣森然的睨着秋錦瑟,秋錦瑟迎着他的目光掙的臉紅脖子粗。就只剩下一個王從之默默的收拾起自己的行頭,退後一步擺好了看熱鬧的架勢。
其實剛出口那一句的時候,秋錦瑟自己也有些後悔了。她覺得她又違反了自己的誓言。不該跟容洹頂嘴的。可是,一想到爺爺那邊,她的心又懸了起來。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力爭到底。爲了爺爺,她也只能如此。
不過這一次再開口,她的聲音可就柔和多了。甚至連目光都斂了斂,變得頗爲低調。
“一個月時間太長了。這裡又沒有人,我會很無聊的。”她糯糯的說了一句,頗有點撒嬌的味道。
這個態度讓容洹怔了一下。這女人的臉可真像六月的天,娃娃臉說變就變。剛纔還一副跟他鬥爭的面孔,現在突然又換上了一臉害羞和柔情。這……不過,還是比一副死人臉要強一些,至少她會有情緒不是嗎?
容洹突然抿脣笑了笑,這笑意極淺極淡,幾乎快的讓人無法捕捉。
但是笑過之後,他很肯定,很直接的給出了一個答案:“一個月就一個月。一分鐘都不能少。至於無聊……”他突然頓了一下,眼中波光突然一閃,低頭曖昧道:“這裡還有我,不是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