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洹盯了秋錦瑟許久之後才淡漠的笑笑:“我信你。”雖只是三個字,可帶給秋錦瑟的安心是顯而易見的。
只不過她還有些不相信。容洹這樣機警的人會因爲她幾句話就打消對她的疑慮嗎?想想覺得匪夷所思。
“你真的相信我?”她不放心的又問了一遍,晶瑩的淚在眼眶中折出異樣的波光。
容洹挑眉:“爲什麼不信?你想替誰報仇跟我也沒有多大的關係。”他開口,語氣淡漠而森涼。彷彿他只是在評判別人的事情。與他自己那是一毛錢的干係都沒有的。
秋錦瑟鬆了一口氣,眸光垂下,心中卻又升起點點失落。原來如此,說的也是,不關心當然也就無所謂信不信。
她沒再說話,站起身來想離開這個令她窒息的環境。剛挪動腳步,容洹又叫住了她。
“等等。”
“洹少還有事?”秋錦瑟沒有回頭,她並不想再讓容洹窺視到她的心思。
容洹也跟着站了起來,他渾身散出的那股寒氣瞬間又將她圍繞起來。他特意的往秋錦瑟的面前跨了一步,微微低頭在她的耳邊魔咒般得說了一句:“記住,任何時候都不要利用我。”
‘任何時候都不要利用我’這句話像一聲驚雷炸的秋錦瑟差點魂飛魄散。利用!他,他還是已經窺視到了她內心最深處的想法,所以現在纔會來給他個警告?
秋錦瑟擡眼看着容洹,這男人就有那麼一股子魔力,彷彿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是一張透明的紙,你休想有半點秘密隱瞞着他。
那麼也就是說,之前她的某些小動作,他其實都是知道的。只是不想去管罷了嗎?秋錦瑟突然有了種泄氣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很失敗,事情只不過剛開了個頭,就被人發現了。她難道不失敗嗎?
還有以後,容洹既如此警告了,那就說明他已經有防範了。以後又怎麼辦呢?本來按照她的想法,以後在對付林偉鬆的時候必然還是要藉助容洹的勢力的。可現在……
未來的灰暗讓秋錦瑟如同一隻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蔫了。她撤回目光重新低下頭,了無生氣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的。我不會讓我的事情影響到你分毫。”
說完,她再無力氣,伸手扶了一下沙發的靠背。往前邁開二步正想收回那隻手卻不料被容洹按住了。
“不過,你要是求我。我或許會答應幫你一次二次的。”
魔音再次刺入耳膜,秋錦瑟像中邪了一樣的楞在了當場。她擡頭看着容洹實在不明白這男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一會警告說別利用他,一會又說只要自己有求於他,他也能看心情幫助一二。他,到底是怎麼想額?
秋錦瑟想問眼前這個男人點什麼。可他又突然鬆開了她的手,轉身自己上了樓,而把她丟在了後面。
這男人,真是夠莫名其妙的。難道他就是想看見自己匍匐在他腳下苦苦哀求的樣子嗎?這也太變態了吧?
秋錦瑟盯着樓梯上那個身形俊朗的男人,皺了皺眉,沒再開口也跟着上了樓。只不過,同是上樓,她卻沒有去容洹的房間,這些日子,她都是住在客房的。而容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身體確實沒有恢復,竟也沒有要求過她什麼。所以二人各住一間,十分相安無事。
只是秋錦瑟不知道,這種相安無事的局面到今天就徹底終結了。她剛準備關上房門,容洹的身影就從門外閃了進來。
“你,你幹什麼?”長久沒有那什麼了,秋錦瑟既本能的想到某人的意圖,又不由自主的害怕。
她臉上藏不住的緋紅勾起容洹一絲薄笑,他輕佻的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你說呢?”這話暗示意味已經相當明顯了。
秋錦瑟也知道依自己目前的身份,她還真不能說什麼不字。只是……她真的很緊張。
“那個,你身體還沒好全,我想,我想我們還是分開住比較好。”
她雖然說得含蓄,可她覺得那意思已經是相當明白了。哪想到容洹竟然裝傻充愣起來。
只見他挑挑眉,明知故問道:“爲什麼分開?”
“現在不適合”秋錦瑟咬牙,低下頭,不敢讓他看見自己已經滾燙的臉頰。
“不合適什麼?”某人依舊誘導着。
秋錦瑟臉燒的自己都難受。她盯着容洹的腳,恨不能狠狠的跺上去。
可容洹顯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的。他好像就跟她槓上了一樣,不說話就一定要逼着她說話爲止。
www▪TтkΛ n▪¢ ○
“不合適什麼?”他又催問了一遍,順勢還伸手摟住了她的腰,讓自己灼熱的氣息把面前的女人緊緊裹住。
秋錦瑟忍無可忍的擡頭瞪了他一眼:“你身體不好應該多休息。”
語氣雖然有些嚴厲,可是那些字眼她還是說不出來。
“你陪我也是休息。”某人很快堵住她的話。
“你……”
“我?”
秋錦瑟一仰頭氣惱的說出一個你字,這姿勢又剛巧給容洹製造了一個機會。他低頭,很快的噙住了那張粉脣,堵住了她正欲出口的喋喋不休。
一場激烈的纏綿過後,秋錦瑟閉上了眼睛。她的身體已然累的接近虛脫。而她的心……
她的心似乎空了,又似乎一下子被什麼東西填的滿滿的,讓她一時間已經不能再思考。
明天怎麼樣?未來如何?她都已經沒有把握了。身邊這個男人,他此時已經閉目睡去,這個時刻,他看上是那麼無害。可是……他卻又讓她害怕。害怕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貼近他,也害怕他最終還是會左右她復仇的計劃。
她想離開,很想很想。可他會同意嗎?離開之後呢?她又能去哪?天地間,哪裡還能容的下她?
一滴淚滑了下來,她又忍不住哭了。自重生的那一刻起,她以爲她已經夠堅強了。只是沒想到,堅強只是表面,到了這時候,她還是會脆弱,會無助,也會流淚。她就好比一隻貝殼,堅硬的外表下,依舊是一顆軟到不能再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