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師,我來了。”進了辦公室,劉浩看到凌才遠正在整理桌上的書本。
“坐下吧。”凌才遠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讓劉浩坐下。
“劉浩,這期馬上就要結束了,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啊。”待劉浩坐下後,凌才遠笑着問道。
聽到凌老師這話,劉浩心裡不由一奇,難道老師叫自己來,只是關心自己接下來的打算?應該不可能吧。
不過,既然老師問起,劉浩還是如實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說了一下。
聽到劉浩說自己不準備考研,而是準備畢業後留在寧州發展時,凌才遠臉上就微微露出一絲失望,“劉浩啊,隨着社會的飛速發展,知識將會越來越重要,老師還是希望你能讀研再提高一下。留在寧州,想要進體制內,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到了他這個級別,自然知道知識的重要,劉浩是一個他十分欣賞的學生,自然希望劉浩能有一個好的前程。
“老師,這事我反覆考慮過,如果我選擇讀研這條路,能不能考上先不說,就算能考上,出來也要選擇就業,我想先闖一闖。”劉浩老實說道。
“也行,反正條條大路通羅馬。”凌才遠嘆了口氣,望着劉浩說道,“劉浩,老師想請你幫我做一件事,你願意嗎?”
“老師,有什麼事你只管吩咐,我一定盡全力去做。”一聽老師果然有事找自己,劉浩毫不猶豫地說道。
在大一的時候,劉浩和一個大二的同學起了摩擦,學校當時準備處分他,還是凌老師出面幫他說情解決的。
“是這樣的,我女兒凌燕不是讀高三了嗎,她說這段時間複習壓力很大,幾個同學約好明晚去夢圓酒吧放鬆一下,我不放心提出陪她去,可她不答應。你也知道,現在的酒吧人員太雜,雖然她是幾個同學約好一起去,可我還是不放心,你明天能不能暗地裡跟去照看一下,託別人我還真不放心,這錢你拿去明天消費用。”說完,凌才遠從提屜裡拿出一疊鈔票,劉浩一看應該是一千元。
“這事交給我,你就放心吧,老師,錢就不用了,我自己有。”劉浩將凌才遠手裡的錢推了回去。
“不行,這錢你必須拿着,不然我找別人。”凌才遠將臉一板說道。
看到凌才遠一臉認真,劉浩只得收下錢,又和凌才遠說了一下細節,這才離開辦公室。
凌才遠的女兒凌燕,劉浩因爲春節的時候,去過凌才遠家,自然是認得的。
第二天下午,劉浩吃過晚飯,打車來到了位於金河區的夢圓酒吧。
劉浩來的時候酒吧人還不是很多,他徑自到裡面的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下,叫過服務員,給他送了半打啤酒,也不管周圍人的眼神,只顧慢慢喝起來。
按照凌才遠電話裡的意思,凌燕她們已經出發,應該很快就到了。
一杯瓶酒還沒喝完,酒吧門外就涌進來一羣人,男男女女有十人之多,這羣人男的穿着體恤或者短袖衫,女的則要麼短衣短褲,要麼是吊帶超短裙。
其中有兩個男子,大約二十來歲,粗壯的胳膊上還有紋身,只是離得較遠,劉浩沒看出繡的到底是什麼。
不過,看那幾個男子說話囂張的模樣,劉浩知道應該是混社會的。
雖然現在是法制社會,但各個地方都免不了有小混混,這些人整天呼朋引伴,幹些偷雞摸狗、強買強賣、打架鬥毆的爛事。
這羣人到了酒吧,徑直到一個大卡座裡坐下,然後高聲呼叫服務生上酒。
劉浩對這些早已司空見慣,他大學這幾年,酒吧只來過兩次,但前世的他,卻是很多酒吧都去過,對這裡面的道道,可以說是門兒清。
這幾人進來之後,又陸續進來不少客人,有男有女,有的相互挽着情意款款而來,明顯是情侶來浪漫的。
有的三五人一行,卻是朋友哥們姐妹前來玩樂,話語之間十分親密。
另外就是單身男子女子,這類人進來,要麼神情高傲冷漠,要麼頹唐失意渾身落寞,明顯就是前來買醉的樣子。
當然,也有進了酒吧,兩眼就四處搜索,彷彿尋找獵物一般,這類人自然懷着一定目的。
一個酒吧,各種各樣的人匯聚在這裡,可以看出人生百態。
劉浩坐在那個不引人注目的角落,一邊喝酒一邊超然地看着這些進來的人。
直到酒吧裡的音樂聲響起的時候,劉浩終於看到凌燕與四男三女走了進來。
這一行人中,嬌小清純的凌燕,彷彿一朵靜靜開放的荷花,而她身邊的那個女生,一頭秀美的長髮,精緻的臉上有着一雙大大的眼睛,雙眸隨着說話的聲音不時閃動。
劉浩一看,就知道這個女生是凌燕的同學,而且兩人關係非同一般。
這個女生,性格應該很活潑。
不過,劉浩發現一個細節,就是這個女生說話的時候,眼光總是有些敬畏地瞟向走在一側的那個男子。
那男子長得很是壯實,一雙不大的眼睛閃着精光,給人一種兇悍的感覺,從年紀上看,應該不是高中學生。
挽着那男子手臂的,卻是一個長得有些妖嬈的女孩,橘黃的頭髮,戴着大大的耳環,一看就是小太妹。
至於另外四位,兩個青澀的男生,應該是高中學生,剩下那個男子,手上有刺青,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那壯實男子的跟班。
跟着刺青男子身邊的那個怯怯如小媳婦的女孩,卻是讓劉浩不由一愣。
那不是自己的老鄉童靜芳嗎?她怎麼會與這些人混在一起。
童靜芳也是從陽平縣考出來的,不過她並沒考進寧州大學,而是進了江南音樂學院。
她比劉浩低兩個年級,去年才進了大學,一次同鄉聚會上,兩人見過面的。
在劉浩的印象中,這是一個質樸的女孩,家庭條件雖然不算好,但也不算特別困難。
她怎麼會和這些人攪和在一起?
劉浩不由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