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先雲早就預料到了中央軍會對他們進行圍剿的.所以早就做好了反抗的準備.因爲他直接毀掉了一個炮兵團的武器.所以大別山根本就沒有什麼重武器.所以蔣先雲採取了劉源曾經跟他提起的冷槍冷炮作戰方法.
他記得劉源曾經這樣跟他說過.中國跟日本比起來.根本沒有什麼優勢.士兵不如人家.武器不如人家.但是這仗還要打.
在中國的大地上.我們可以運用情報優勢.還要地理優勢.在局部地區.戰術上形成人數優勢.對敵方進行消滅.
但是也有時候.我們根本沒有能力進行所謂的局部優勢.甚至很多時候.我們是要在跟對方對峙的.那個時候我們該怎麼辦呢.
中央軍我不清楚.因爲我很久沒帶他們了.但是我們的兵我還是清楚的.我們的兵射擊都非常準.我們可以把每一個士兵都當成一個狙擊手.在坑道里.尋找任何一個機會對地方進行狙殺.包括我們的炮兵也是這樣.這樣我們雖然不能再戰略上甚至戰術形成優勢.但是我們卻可以消耗對方的心裡優勢.
而中央軍包圍大別山之後.蔣先雲絲毫不怯弱.集中了十個團.三萬人的精銳力量.在大別山山脈外圍.狠狠的教訓了冒頭的中央軍之後.中央軍再也不敢冒進一步.而採取了老辦法.步步合圍.碉堡推進的辦法.層層不盡的碉堡.無窮無盡的向前推進.
而這個時候.本來準備給日本人的冷槍冷炮戰術.就送給了中央軍.
對比大別山部隊.中央軍可以說佔盡了優勢.蔣介石運來了整整兩個炮兵團.可以說是蔣介石能拿出來最強大的炮兵力量.對蔣先雲部的陣地進行了毀滅性的轟炸.不少士兵根本就沒有跟蔣介石的部隊短兵相接.就已經被炸死了.
在一個戰死的士兵的筆記裡這樣寫道.“從來沒有打過這麼憋屈的戰鬥.中央軍的火炮不知道爲什麼這麼猛.戰鬥還沒有開始.他們的炮擊已經開始了.雙方的戰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們的一方永遠是光禿禿的.所有的樹木全部消失.山丘都要被削平好幾米.後面的陣地就跟戈壁灘一樣荒涼.而對面的陣地則是一片生機.”
一直到有一天.營長提來了一桶桶泥漿.不管不顧就倒在了士兵的頭上.在大別山虐待士兵還是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就在士兵準備找黨代表投訴的時候.營長興奮的說道.去前線吧.去前線狙殺那些瘋狂的對手吧.
原來中央軍鑑於大別山沒有強大的炮兵.很多士兵竟然敢在草地上曬太陽.尤其是中央軍中的黃埔系.那些剛剛畢業的軍官.甚至拉上自己的同學踢一場球賽.
而在他們的眼裡.大別山的窮鬼是不敢還手的.因爲前一段時間.在陣地上.只要蔣先雲的士兵敢還擊.他們的陣地就會被強大的炮兵摧毀.所以他們愈發的猖狂了.
而就在他們猖狂的時候.他們聽到了一聲聲冷槍的聲音.隨着一聲冷槍的結束.都會有一個士兵結束.憤怒的炮兵準備去朝大別山的陣地開幾炮.還沒走到炮兵陣地.就被狙擊手狙殺了.
蔣先雲手下的士兵很多都是新召集來的民兵.要說正規作戰肯定不是中央軍的對手.但是要說歪門邪道.肯定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因爲他們有的是事情.進行射擊訓練.他們的準頭是很好的.
所以中央軍的鬱悶之路開始了.很多時候.他們都不敢走出碉堡.一旦走出碉堡就會被狙殺.有的士兵出碉堡方便.剛脫掉褲子就被狙殺了.後來改爲從碉堡裡方便.然後從射擊孔裡用罐頭盒扔出便把.
有廚師送飯.在路上被射殺了.從此中央軍只能吃冷飯.有不少老兵甚至在坑道里教導新兵.什麼叫測距.什麼叫標尺.什麼叫提前量.山坡上的怎麼狙殺.山坡下的怎麼狙殺.幾天的功夫.大別山的新兵射擊本領.竟然有所提高.
夜裡蔣先雲巡查士兵的營地.遠遠的就聽見士兵傳來歌聲.
“打、冷槍、要提倡、這個戰術、真叫吃香......”聲音悠揚.傳去老遠.而中央軍則窩在碉堡裡不敢出來.
“司令.我們會不會把中央軍趕走呢.”一個士兵看到蔣先雲激動的問道.
“廢話.你看他們敢出碉堡嗎.”老兵教訓道.新兵也是一臉自信的樣子.
蔣先雲苦笑一聲.這一次真的那麼容易嗎.要是那麼容易.劉源也就不會給自己死守大別山的命令了.因爲他很清楚.死守活.離開大別山也就死了.
遠遠的聽見不遠處腳伕跟他兒子的對話.蔣先雲更加感到了一絲心酸.
“爸爸.明天去民兵處領一把槍吧.我也想學槍.到時候好打欺負我們的人.”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說道.
“可是你哥哥剛剛戰死.”父親心疼的說道.
“我知道哥哥戰死了.所以我纔要給他報仇.我們跟那些白鬼子的仇不共戴天.”少年的聲音裡充滿了憤怒.
“好兒子.明天我就去領槍.到時候咱爺倆一起上戰場.咱們司令是個有大本事的人.他會帶領我們走向勝利的.”
小秀才悄然的出現在蔣先雲身旁.蔣先雲蔣先雲一把拉住了小秀才的胳膊.“香月.談判順利嗎.”
“他們不允許我們繼續存在了.他們要求我們離開大別山山脈.但是隻要我們離開大別山山脈.我們肯定會被消滅的.”小秀才臉羞紅的說道.
這個時候蔣先雲才鬆開手說道.略微帶着一絲尷尬說道.“對不起.我太緊張了.”
小秀才臉上帶着一絲失落.說道.“沒事.只是我們大別山部的前途該如何呢.這一次跟以前不一樣.親自指揮戰鬥的是張治中將軍.而是他們繞過了他們的參謀部.張治中親自指揮前線的部隊.我們得不到任何情報.我感覺我們該想辦法了.”
“巫山.巫山.你有沒有聽我說什麼.”小秀才焦急的看着蔣先雲.
“其實我早就想到了這一天.所以我次讓李默把所有的重要資料還有金條帶到了西南.你明白了嗎.”蔣先雲對小秀才帶着愧疚問道.
“你是說你也放棄了大別山嗎.你不能跟劉源一樣.成爲一名卑鄙的政客.他是情非得已.但是一是一名將軍啊.你怎麼能放棄支持你的人民呢.”小秀才聲嘶力竭的對蔣先雲說道.
“我自然不會放棄支持我的人民.我準備跟他們一起倒在這片土地上.我要用我的死告訴劉源.有一些東西.哪怕是用死都要用生命來維護.”蔣先雲執着的說道.
“巫山君.”小秀才眼淚都是眼淚.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怎麼.你也要跟劉源那個傢伙一樣.勸阻我嗎.”蔣先雲捋了捋小秀才的頭髮.“你的心意.我懂.但是我已經娶妻生子.所以我什麼都不能給你.如果有來生.我們也許會再一起.”
“巫山君.我是支持你的.我願意跟你一起戰死.夫子說崖山之後再無中國.如今我們要重新點燃這種意志.我們要告訴更多的人.勇氣、不屈、信念.有多麼的重要.”小秀才擁抱着蔣先雲.給了他一個擁抱.
她想向蔣先雲索吻.但是卻被蔣先雲拒絕了.“我還有任務.不能花費時間在兒女情長上.對不起.”
“你是真正的軍人.我不怪你.我去起草訣別電吧.明天張治中就會對我們發起總攻了.而且西南正在陷入混亂當中.他們沒有時間來管我們的時期的.”小秀才問道.
“不用.讓劉源這個傢伙知道.他肯定有辦法救走我.但是那個時候我就沒法跟我的士兵同生共死了.我寧可戰死.也不願意生活在痛苦的回憶裡.”劉源堅持的說道.
“那我們該做什麼呢.難道真的如同劉源說的那樣.死守在這裡.”這個時候小秀才感到了莫大的無力.組織的力量大多數都被調離了.他們能使用的資源非常有限.
“當然是突圍了.樹挪死.人挪活.”蔣先雲狠狠心說道.
“可是劉源在電報裡說.如果我們死守.他會幫我們相辦法.但是如果突圍.我們死亡的速度會更加快.”小秀才有一絲不安的看着蔣先雲.她不怕死.但是她也不想死這麼早.他也想轟轟烈烈的死去.
“聽他的有什麼用.他現在在美國.做什麼也是無力的.他能做的無非是求毛伸以援手.但是那樣會出賣四川的利益.這種事情我做不到.已經有一個同學因爲我而死了.我不想這樣下去了.”蔣先雲搖搖頭.開始吩咐各級軍事主管前來開會.
“司令.今天是來召開表彰大會的嗎.”潘星光並沒有離開.不知道爲什麼他的調令一直沒有下來.彷彿被遺忘了一半.
“不是.今天晚上召集大家來.是商量一下突圍的事情.”蔣先雲默默的說道.
“什麼.突圍..”所有人驚爲天人的看着蔣先雲.“爲什麼突圍.我們現在打的不是挺順利的嗎.”
“我得到情報.張治中將軍已經完成了合圍.再明天將對我們發起總共.所以想活路.就只有突圍了.不然我們早晚會困死山中.而突圍或許有一絲活路.”蔣先雲的話剛剛說完.屋子裡頓時混亂起來.
“可是我們周圍都是大軍.我們突圍往哪裡走.離開了根據地.我們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潘星光反對道.他敏銳的感覺到蔣先雲必死的決心.他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誰說沒有地方走.這麼多大軍包圍我們而來.但是南京確實空虛的.我們如果突破了正面防禦.便可直奔南京.彼時我們便可調動中央的大軍.尋找生機.”蔣先雲自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