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政治面前,軍人是很無力的。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而軍事又是政治的延伸,在政客眼裡,軍人只是他們手裡的工具罷了。
劉源也好,何應欽也罷,只要他們還有一天穿着軍裝,指揮戰鬥,他們就是軍人,那麼他們就是政客的旗子,最多是能力大一點的棋子罷了。
當然劉源不是純粹的軍人,他比何應欽還要早一步進入中央,再加上背後有財團的支持,劉源已經可以拜託別人的控制,做下棋的人。
劉源不願參與這棋局,也不希望自己的同學們,喊冤死在自己人手裡,所有才寫信讓他們來武漢一聚。
當然這麼多人請假想走也不是那麼簡單的,這就要看面子了。幾乎每一個軍長手裡都收到了劉源的信,信的內容很簡單,劉源非常直接告訴這些軍長們,自己想見見老同學,讓他們看看自己的軍校辦的怎麼樣。
何應欽之流都是人精,在這複雜的形式下,當然清楚劉源這麼做是爲了什麼,不過何應欽當年也是黃埔的教官自然不會看着自己的學生枉死。至於其他的軍長,怎麼也都給劉源一個面子,一是劉源自己也是軍長,而且是中央執委,或多或少比一些軍長地位要高一些,另一個不管蔣介石和劉源現在關係怎麼樣,大家在心裡都認爲蔣介石的位置早晚有一天是要留給劉源的,所有沒有人願意得罪這個軍中翹楚。
而且當年劉源不顧辛苦,幫大家整訓軍隊,這份恩情,軍中的大老粗們都記住呢。劉源的一封信送到,幾乎每個軍的軍長都親自關照,就算是不親自關照的,也不會做阻攔。這也是黃埔師兄弟能順風順水到達武漢的原因。
現在國民政府控制的地區亂的很,兩股洪流從上倒下無處不在的進行着較量,而武漢分校卻堅持着學習。
這羣孩子進步很快,不少優秀的學員已經結束了基本科目訓練和應用科目訓練,開始進軍專職參謀業務訓練,而劉源也親身力行,特地成力了基本系、參謀系、軍種司令部系,這些優秀的學員,將有機會成爲軍中的中流砥柱。
那天和毛喝酒之後,劉源一覺醒來,和毛說過什麼已經不記得,只記得兩個人當時似乎都非常荒唐。毛也早就離開了,他現在武漢工作,雖然沒有人重視他,但是他依然活躍着,努力讓cp認可他。
劉源懷裡夾着課本,走在校園裡,看着英姿颯爽的學員,心裡不知道有多麼高興。他甚至有了一種想法,如果四一二真的來臨的時候,自己舍不捨得扔下這些學生。
“校長好!”學員們站成列在劉源旁邊路過,並排着給劉源敬了。劉源只是對他們笑笑,招招手,當了這麼長時間的校長,劉源也不敢見每個學生都回禮了,這樣實在是太累了。
“校長好!”劉源擺了擺手,繼續往前走,心裡琢磨着,在前線打仗的沒時間來武漢,但是南昌的起碼來了吧,國民黨現在就佔領小半個中國,巴掌大個地方,就算是騎馬來,人也該到了吧。
莫不是被軍情局或者陳立夫的軍統給抓起來了,想到這裡劉源莫名有但煩躁,劉源低着頭踩着地上的青磚嘚嘚響,算了還是不想了,“回頭去看看華羅庚他們那個軍事小組,有沒有新的進步,自己交代的課題有沒有完成。”
“校長好!”劉源的耳邊又傳來了洪亮的聲音,劉源已經成了習慣,擺擺手準備繼續散步,卻被一個瘦下的身影給攔住了。
劉源擡起頭,這個傢伙正一臉猥瑣的看着劉源,劉源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上去拍了拍這個猥瑣傢伙的肩膀,“四期。胡鏈,胡伯玉,半年不見怎麼又猥瑣了這麼多!上了戰場,就你這張臉,就能把敵人噁心死。”
劉源拿胡鏈開玩笑,胡鏈也不生氣,反而洋洋得意的說道,“會長,您可不能這樣說。我胡伯玉這是福星臉,到了戰場上隨便打了一炮,都能命中地方司令部,校長立馬讓我當中校,張靈甫比的了嗎?那傢伙除了長的比我帥,到戰場上一點福氣都沒有。”
對於胡鏈這個愛吹牛的傢伙,劉源也一點辦法都沒有,別看這傢伙愛吹牛,到了戰場之上,作戰絕對狡猾無比,而且正如這個傢伙自己所說,他老媽生他的時候,八字好,到了戰場之上,凡是都能逢凶化吉。
“行了,行了,別得瑟了,張靈甫最近一直唸叨你,把行了放下就去找他吧,說好了軍校裡面不能喝酒。”劉源囑咐說道,畢竟這是軍校,劉源生怕這羣校官在自己軍校裡胡來。
胡鏈滿臉淫笑,並沒有馬上離開,反而低着頭在劉源耳邊說道,“老大,你看你能不能給我安排個軍職,要是再在軍中論資排輩我得瘋了,我可聽說連王耀武都指揮一個團了,會長雖然在你生病的時候,我從來沒孝敬過,不過我的心可是很誠懇的。”
胡鏈不停的胡攪蠻纏,把劉源整的也很無奈,“我現在也在軍校裡當校長,空有中將軍銜,其實手底下就那麼幾個手下。你在校長手下當差還不好嗎?”
“別,校長他老人家犯糊塗,我胡鏈可不跟他一條路跑到黑,老大你收不收我,不收我就去找周主任了。”胡鏈大聲說道,生怕周圍的學生聽不見。
劉源一頭黑線,原來黃埔也不是沒有明白人,只是在原先歷史上,沒有劉源,大家又不願意跟着cp混,只能跟着校長一條路跑到黑,如今有了劉源,劉源一封信,就能很多人明白了很多事情,眼前這個猥瑣男就是個很好的選擇。
既然來準備跟着自己混,那就是兄弟,劉源跟胡鏈肩並肩,劉源說道,“伯玉,你可想好了,要是跟着我混,先不說日子好不好過,估計人家用嘴就能罵死我們,畢竟我不準備跟着校長一條路跑到黑。”
“老大,那你就放心吧,我跟張靈甫是老鄉,我要不跟着你混,沒準明天就得帶兵和他幹,同室操戈我做不出來。事情就這麼定了,等那天我帶兵了,起碼給個團長,不行起碼給個旅長。”胡鏈大言不慚的說道。
胡鏈前腳剛剛離開劉源,軍校就再次一陣沸騰。這次比較猛,蔣先雲穿着少將參謀的軍裝,旁邊還摟着宋希濂不停的問寒問暖。幾個上校黃維之流在旁邊也是一樣勾肩搭背,不停的衝着走帶大街上的女生們吹着口哨。
羞的小姑娘們飛一樣的跑開了,氣的劉源一路狂奔,過去就一人給了一頓猛捶,蔣先雲還好一臉淫笑的依然跟妹子打招呼。
至於一羣中校上校只能老老實實的站成一排,低着頭,聽劉大校長教誨。
劉源手裡還拿着課本,對着一羣流氓不停的數落,“行啊,黃維都當上校了,老子以前怎麼教育你的,給我把風紀扣記好,還有你,王爾啄,笑什麼笑,別以爲你是cp老子就不教訓你,他媽的,穿西裝進軍校,你他孃的還是軍人嗎!給我一邊做一百個俯臥撐去。還有你,還有你邱瞎子,就是說你,戴墨鏡那個,草敢在老子的地盤裝帥,給我去做一百個俯臥撐,還有繞操場跑十圈。”看到那麼多老兄弟,劉遠不知道多麼高興,看見那個不順眼,就痛罵一頓,然後讓他做俯臥撐,然後去跑圈。
一羣上校看見劉源,那裡還有生氣的機會,除了一個勁的傻笑,就是聽從老會長的安排,主動受罰。
林徽因本來是偷偷的跟着劉源的,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非得偷偷跟着,不過今天可真長見識了,一羣上校、中校跟小孩子似得讓劉源教訓,而且沒有人反抗,還一副很享受的樣子,這纔是真的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