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披風,此刻倒有些冷意來襲,不由得縮了縮身子。
不知是酒後有點頭暈,恍惚間竟看到不遠處站着一個人,這個身影有些熟悉,心中那根弦莫名地被觸動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如畫…………”
竟是有人在喊她前世的名字,這聲音明明就是毓傑的。蘇里雪尋着這個聲音一直往樹林深處走着,雖知道這有可能是錯覺,但卻是想追憶,想尋找。多年來雖她過得很好,卻始終無法忘卻前世發生的一切。
午夜夢迴,還曾夢到過臨死前一幕,還有那位婆婆所說的一言一語。
然她與羽墨承、蘇嫦曦這二人的糾葛之深,莫不是續了前世與毓傑與那個女人的緣份?有時連自己都在苦笑,直至遇到羽墨言,她覺得自己終於擺脫了這一切,獲得了新生。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郁的香味,另她瞬間頭暈目炫起來。而那個人影漸行漸遠,她再往前去追,不小心踩了個空,摔到在地,努力爬起來時發現已經體力不支,暈倒了過去。
這種香味來自愕裡香,是少見的毒藥,散發着奇香,聞到香氣的人容易迷失心智,所以纔會她勾起蘇里雪心底最深處的記憶吧。
***
待羽墨言與唐宋元酒足飯飽,此時蘇里雪已沒了蹤影。待秋境發現蘇里雪不見之後,在四周苦尋了半個時辰,終於在樹林處的溼地發現了蘇里雪的腳印,可是沒走幾步腳印很快就消失了,她覺得王后必定是出事了。所以快速返回營賬向羽墨言稟報了此事。
羽墨言接到消息心中頓時擔心起來,若雪兒被敵軍所擄該如何是好,加上這四處皆是叢林,夜半時有野獸出沒。他焦急不安,立即派了人搜尋,怎料大半夜過去了,一點線索都沒有發現。
又繼續加派了援手,直到天亮,乃是沒有眉目。秋境急得都哭了,心中一直在責怪自己,若不是她的疏忽,王后怎會一人獨自去了樹林,實在該死。此刻與她一樣焦急難過的人是羽墨言,苦尋無果,他回到了營帳內,在與唐宋元商議着對策。
“
若表妹是被敵軍所擄,定不會有事的,因爲王后於代王而言是一張上好的王牌,他們怎麼也得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唐宋元寬慰着羽墨言,實則自己心中也是擔心不已。
羽墨言怎會沒想到這個問題,若蘇里雪真的在羽墨承手上,她的安危自是不用擔心的,因爲從上次那一面,他便知道羽墨承從來不曾忘卻過蘇里雪,又怎捨得傷害她。
但他只怕,將蘇里雪擄走的是另人他人,若這個人有不軌的陰謀,那他就真的束手無策了。
“彭……”的一聲,一支長箭穿過帳篷衝了進來,直直地橫插於木杆之上,上面抵着一封書信。
唐宋元將長箭取下,把信拿了下來,遞給了羽墨言。
羽墨言拆開信封,一隻白玉簪子掉了下來,秋境驚叫:“這是王后的髮簪。”她將髮簪撿起,細細地放在手中端祥着,發現上面還沾了一些細泥,看土質像是昨晚發現王后腳印的那個地方。
“她在我手中,若不想她死,三日內立刻退兵至幽州城內,閉城門,任何人不得出入。則後果自負。”
羽墨言看完這些話,狠狠地將紙攥在手中,揉碎了。他這一生從未被人威脅過,也從不受人威脅!
羽墨承竟以雪兒的性命相要,若有一天活捉了他,定要將他碎屍萬段,否則也難解心頭之恨。
“代王,王后真的被敵軍所擄了嗎?”秋境手中緊緊握着那支簪子,眸中含淚,心中充滿了擔憂。
唐宋元一聽此話,即刻道:“代王,容我帶兵圍剿敵軍,定要將他們打個落花流水!”語氣憤憤不平。
“信中說,讓我們退兵至幽州城內,關城門,不得任何人出入,否則後果自負……”羽墨言眼神望向遠方,眸中掠過一抹銳利的眼神。
“簡直是卑鄙小人,枉他還是一國之君,竟以一個女子的性命作爲要挾。”唐宋元橫眉怒目地道。
“代王,如今王后在他們手中,我們該如何是好?”秋境一向冷靜,此刻也六神無主起來了,平時遇到的都不是什麼大事。如今兩軍交戰,王后竟被抓去了,她無論如
何也不敢想象後果會怎樣。
“撤兵。”羽墨言薄脣輕啓,緩緩地吐出這二字。
唐宋元一聽正要着急,但一想代王這樣安排自有他的道理,於是便回道:“是!”
便出了營帳,立馬整頓軍隊回城。而在與此同時,羽墨言與手下的幾名要將已經換了裝束悄悄出發,準備潛入敵營。
***
當羽墨承知道幽州大軍退兵的消息,幾乎不敢相信,便道:“明明他們只要乘勝追機便有機會大獲全勝,在此時退兵,莫非是有什麼陰謀?”
座下的黑衣者笑笑,道:“那代王也許是怕了。”
他叫檚子,是羽墨承暗衛隊伍的領導者,也是武藝最高強的。而也最會歪門邪道,所以讓人有些恐懼,更覺得捉摸不透。昨日在戰場上他不過是使了一個障眼法,就使得所有沁羽軍消失不見。連羽墨承對他也有了幾分敬佩。
羽墨承肅然道:“他自是不會怕的,莫非是你在後背動了什麼手腳?”
面對羽墨承懷疑的目光,檚子道:“奴才不管做什麼事都是爲了主子好,請主子就不要再過問了。總之奴才對您忠心耿耿,定會幫你將這片江山贏回來的。”
“朕自是知道你的忠心,但我卻不知道你所做之事,而我卻被矇騙在鼓裡。”羽墨承繼續道。
“奴才是擔心主子太過婦人之仁,捨不得下手!”檚子緊接着。
“想要成大事者沒有什麼下不了手的,你儘管道來,爲了大計,我已經將妻兒都犧牲了,難道這還不夠嗎?”羽墨承眸中散發着陣陣寒氣,另人畏懼。
“既主子這樣說,奴才就放心了。”檚子笑笑,“我已經活捉了代王后,現在她就在我們營中,而代王也是迫不得已退兵。待他的大軍隊回幽州,便會中了我們在那兒的埋伏,到時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也是插翅難飛!”
“你說什麼?你竟然捉了雪……代王后?”羽墨承驚道。
“沒錯!”檚子大氣凜然。
羽墨承臉上只有關切的神情,着急道:“她在哪裡?我要見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