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未死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都,連宮中都在議論紛紛。羽墨言亦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不知擄獲了多少少女的芳心,此時衆人一聽這個消息,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最高興的,莫過於筱雅郡主了。
當日選秀,平南王之女安筱雅,本也應參加選秀。但安筱雅一心都系在羽墨言的身上,得知他已死去的消息,傷心欲絕,平南王才特地回稟了宮中,於是免了選秀。
安筱雅聽聞羽墨言未死的消息,便馬不停蹄地往宮裡趕,連京城長街的人都知道了,暗暗在笑,這個郡主真是一片癡心。若陛下下個旨,許她嫁予清陽王,必定是一段佳話。
而清陽王至今未娶,日後在封地當了王,必定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於是,又有多少女子已經躍躍欲試了,都盼着自己能夠得到清陽王的青睞。
而在宮中的蘇里雪,必然也知道了這個消息。內心,除了驚喜,還有一絲期待,很想迫不及待地見到那個人,想看看他,是否真的無恙。只是此刻,她只能待在敬德宮中,陪伴陸無雙的左右,沒有羽墨承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而她身在宮中,也只能謹守宮規,以免徒惹不必要的麻煩。
羽墨言因之前一直沒有封爵位,都是住在宮中,如今也是如此。在封地的王府未修建好之前,他都會一直住在宮中,直至離去。
是夜,蘇里雪在敬德宮內的院中靜坐,望着宮廷,這一塊巴掌大的天。而他跟她同在一片宮宇之下,看着同一個月夜與星空,心中多了一絲慰藉。
聽宮女們說,今夜陛下在侗樓臺設宴,以慶賀清陽王安然回京之喜。而羽墨承的身邊,則是召了蘇嫦曦與蘇妍雨二人侍奉。六宮中,羽墨承獨獨寵愛她們姐妹二人,其它的嬪妃更是連碰都沒碰過,後宮哀怨連天。
那位囂張跋扈的攸雅郡主滿心歡喜地趕過來看羽墨言,卻只被晾在了一邊,羽墨言不願見她。因陛下特地恩准,所以今晚在宮中留宿。
席間,歌舞聲平。
酒過三巡,羽墨承與羽墨言談天說地,聊了好一會。羽墨承已昏昏睡去,醉倒之前只說了“聽雨軒”三字。蘇妍雨大喜,歡笑着,便吩咐宮女們過來,將陛下好生扶了出去。
轉眼對上蘇嫦曦的眸,“大姐就不必擔心了,今夜我會好好侍奉陛下。”於是,輕輕躬身,行了一個平禮,轉身離去。
蘇嫦曦咬牙切齒,雖心中憤憤,卻不能表現出來。蘇妍雨,你得寵又如何,反正你是懷不上龍胎的,我何必與你計較,一切且走着瞧吧!
“清陽王,
嬪妾不勝酒力,也先行告退了。”蘇嫦曦起身,對着對面位上坐着的羽墨言,輕輕行了一禮,婉約一笑。
羽墨言亦起身相送。
此時,歌舞都已停下,夜也漸深。驅散了宮人,只剩下羽墨言一人在這侗樓臺。
他已喝下不少的酒,眼前也越發模糊起來。從前玄齡帝最是喜歡在這侗樓臺舉辦家宴,雖羽墨言因自己母妃的事情,一直對玄齡帝耿耿於懷,但這個人終於是他的父親。
沒料到上次一別,竟永沒有相見的機會了。不免心中難過,又是獨自飲了幾杯。
秋夜已涼,雖酒力不錯,但也有些頭暈目眩了。輕探着腳下的步伐,慢慢地往前走着,不知不覺,便來到了敬德宮。
因軟禁了瀾妃,所以敬德宮驅散了一半的宮人,只剩下渺渺幾個,現在夜已深,衆人都已睡去。
今夜是菊青值班,爲瀾妃守夜,所以蘇里雪也格外放心。便一人在這宮院中散步。
醉眼朦朧之間,那處的樹影下,白色的倩影,因月色的籠罩似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便羽墨言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不是假象。
“雪兒,是你嗎?”他匆忙往前奔去,只見那人從容轉身。
是她,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兒。
昨晚夜探皇宮,雖已在她熟睡的時候見過一面,但思念仍是十分濃烈,此刻再見,恨不得立刻將她擁入懷中,佔有己有。
還未待蘇里雪反應過來,她已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還是那樣熟悉的味道,他還是那樣的霸道,不管她是否願意,將她抱得緊緊的,勒得她手臂發疼。
掙扎着想要推開,那人力道卻是更甚了,“我想你。”輕輕在她的耳邊呼着氣,帶着香烈的酒的氣息,慵懶的嗓音,另人沉醉。
蘇里雪的雙手,不知不覺也繞上了他的背。她的頭緊貼在他的胸膛之上,感受着他的心跳。終於可以安然的閉上雙目,從未有過的舒服與寧靜。彷彿可以遠離世間的塵囂,不問世事,這是一片淨土,能夠便她安穩。
感受到蘇時雪的接受與主動,羽墨言心中十分高興,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實的,他懷疑自己是喝醉了,可是眼前的雪兒,是那麼的真,那麼的真。
於是,溫熱的雙手撫上她的臉頰,探到了她的氣息,她的脣,溫柔的吻了下去。那個人兒也熱烈的迴應呢,輕嗅着她的髮香,雙手不知不覺便探上了她的腰間,背上,溫柔撫摸。蘇里雪輕吟了一聲,欲要推開羽墨言,不料,卻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一路,秋風相送,伴隨蟲鳴奏樂。
月色朦朧,花香沉醉。
羽墨承推開那扇大門,風替他輕輕地合上,屋內並未着燈,他將蘇里雪輕輕放於牀上,動作是那樣的輕柔。
景仁閣今夜並未有人守夜,羽墨言特意吩咐,他在宮中的期間,有他的隨從寧致遠相隨便好。所以此刻的景仁閣一片安然寧靜。
蘇里雪一路上都未曾說話,她也生怕這只是一個夢,不敢驚擾,怕失了夢,更失了心。
溼熱的吻從額頭,到鼻翼,再到脣畔,起初他是溫柔的,慢慢地變得霸道起來,舌頭探入她的貝齒之間,貪婪地吮吸着她的芬芳。他的手力道很大,從鎖骨到腰間,一路擄掠,蘇里雪只好順從。半刻,衣帶漸落,二人赤裸相對。蘇里雪只覺得耳根發熱,全臉通紅,臉上的神情一片嬌羞,幸好屋內沒有點蠟燭,只是淡淡的月光照進來,並未能看清她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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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的吻又隨之而來,蘇里雪也熱烈地迴應着,躬身接受着他的愛意。他一個挺身,蘇里雪只覺得下身一片疼痛,不忍輕叫了出聲。一滴淚,緩緩地從眼角滑落。他許是察覺懷中的人兒不適,於是動作便變得溫柔起來………………
緯帳之內,一片旖旎。
因醉了酒,羽墨言很快沉沉的睡去,蘇里雪側着身躺在她的旁邊。她不知,這一夜是對是錯,但她,永不後悔。
“丁香…………不要…………不要走。”羽墨承似在夢魘,喃呢地喊出聲來。
丁香,丁香?
這是他心中的女子麼?
蘇里雪起身,望着眼前這個男人,竟覺得如此陌生。心中既已有他人,又何必來招惹她。羽墨言只不停地喊着那個名字,叫得動人徹骨,那般思念,那般深情。
蘇里雪心中一刺,十難受。遂穿了衣,光着腳跑了出去。
夜,寧靜得讓人害怕。此時,連月亮也躲入了雲層之中未曾露臉。蘇里雪只感覺臉頰有淚劃過,一片冰涼。赤着足,跑過長廊,心中竟如被萬千惡蟲撕咬般疼痛!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這樣勇敢,勇敢地接受他。因爲她害怕,也不敢想像日後會發生什麼事,只能珍惜眼前。
可於他而言,她不過是萬千女子中的一人罷了,並無特殊之處,而那個丁香,纔是他苦苦思念之人,若非如此,怎能在沉睡之時,苦苦喊着這個名字,定日日在心中思念,魂牽夢縈吧?
“噗”
鮮紅的血從口中吐出,蘇里雪再也走不動了,只坐在冰涼的地上,倚着牆。看來,體內的冰毒又犯了。她閉上雙眼,只覺得心中難受,冰毒與心中的難過相較不過爾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