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幾近被燒成一片廢墟的奧軍營地之中,沙恩霍斯特的臉色可以說是非常難看,奧軍離開的這一場大火不僅將大半座奧軍營地燃燒成了灰燼,同時也讓普軍前鋒騎兵傷亡了一千餘人。
當得知這個結果的時候,沙恩霍斯特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脣,要知道從拜羅伊特到巴姆貝格,三個師團已經可以用傷亡慘重來形容,而現在剩下的這些士兵無疑是日後重建三個師團所必備的老兵。
而因爲勞倫斯的一個疏忽,導致兩千騎兵居然傷亡了一大半,這意味着三個師團的六個騎兵團完全可以說是被奧地利軍隊徹底摧毀了。
目前第十七和十八師團的兩位師團長還沒有得到消息,但是沙恩霍斯特相信一旦奧特蘭和佈施曼得到消息,那麼無疑此次前鋒騎兵的領軍勞倫斯會被這兩位師團長恨上,同時就連沙恩霍斯特也會被兩位師團長腹議,畢竟是他親手任命了勞倫斯這個蠢材爲前鋒騎兵的指揮官。
“來人啊,給我將勞倫斯那個蠢材押過來,我要讓他親眼看看他自己造下的冤孽!”
沙恩霍斯特怒氣衝衝的向身旁的近衛下達了命令。
一會兒的功夫,勞倫斯便被幾個士兵押着走到了沙恩霍斯特的面前,看到眼前這個自己曾經視爲心腹大將的騎兵團團長,沙恩霍斯特心中的怒氣便不打一處來,沒等衆人反應過來便看到沙恩霍斯特絲毫不顧自己身爲將軍所需的矜持上前對準勞倫斯的前胸便是一腳。
“你這個蠢材!我煞費苦心的將整支大軍僅剩下的兩千騎兵交到你的手裡,但是你看看,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我給你的命令是拖住奧地利軍隊,我沒有讓你擅自闖入奧地利人的營地。你這個豬!”
說着,沙恩霍斯特尤縣不解氣一般對準被踹到在地上的勞倫斯又是一腳。
但是此刻的勞倫斯好像已經傻了一般,任憑沙恩霍斯特又踹又打,自己卻是一句話都不吭。
“將軍閣下不可!”
一衆第三師團的軍官連忙圍住了沙恩霍斯特,只見沙恩霍斯特居然從腰間抽出了自己的軍刀。
“都給我滾開。這個蠢材上了人家的當猶自不知,留着這樣的人完全是在給我們普魯士軍隊丟臉,反正他戰後肯定要交給憲兵處置,還不如現在我先了結了他,省的爲我們第三師團帶來恥辱的名號!”
沙恩霍斯特的話並沒有使得圍着他的一幫軍官散開,反而這些軍官圍得更緊了些。
“將軍閣下。看在勞倫斯上校爲第三師團鞍前馬後這麼多年的份上您就原諒他一次吧!勝敗乃兵家常事,您不能因爲一時之怒對第三師團的棟樑痛下殺手啊!”
說話的是第三師團第十步兵團的團長西貝爾,這位團長和勞倫斯乃是多年的好友,同時也算是同鄉,因此西貝爾絕對不想看到勞倫斯死在沙恩霍斯特的刀下。
說完,西貝爾看着沙恩霍斯特絲毫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只見西貝爾砰的一下跪倒在了地上。
“將軍,看在我這些年爲您出生入死的份上,我求您放勞倫斯一馬啊!”
“西貝爾,你反了天了,立即給我滾,這裡沒你的事!”
“將軍閣下,您也知道我和勞倫斯乃是多年的好友。生死兄弟一般,我的女兒也許給了勞倫斯的兒子,您要是殺了勞倫斯,那您就連我一起殺了吧!”
這句話的分量不可說不重。
威廉對沙恩霍斯特是絕對信任的,因此自沙恩霍斯特擔任了第三師團的指揮官一職後,對第三師團下屬各部軍官的調動,威廉完全放手由沙恩霍斯特施爲的,所以第三師團的這些中層骨幹們大都是由沙恩霍斯特所提拔起來的親信。
也就在這時,眼看着沙恩霍斯特心中有些動搖了,原本便圍在他身邊的軍官們也立即鼓譟了起來。
“將軍閣下。沙恩霍斯特閣下是有錯,但是錯不至死啊!”
“將軍閣下,求您網開一面!”
而面對自己的衆多下屬的求情,沙恩霍斯特頓時心中不忍起來。
嘩啦一下,沙恩霍斯特手中原本舉起的軍刀又被他扔在了地上。
“勞倫斯。算你小子平時在軍中還會做人,既然這麼多同僚爲你求情,那麼我就暫且先不處分你,但是你的舉動導致了前鋒騎兵傷亡巨大,因此不罰不足以平將士們的怨氣,來人啊!給我將勞倫斯押下去抽上二十軍鞭,絕對不許手軟,要是誰手軟別怪我連他一起罰!”
在沙恩霍斯特的話落地之後,勞倫斯連忙向地上一趴
“謝將軍不殺之恩!”
說着,勞倫斯便任由沙恩霍斯特的親衛押着自己下去去領那二十軍鞭了。
此戰儘管普軍前鋒騎兵遭到了重大的損失,但是曼因斯坦在前鋒軍中卻是表現的異常出色。他不僅在短時間內號召了不少的普軍潰兵加入到了戰鬥,同時因爲其守住了軍營大門所以才使得更多的普軍騎兵能夠逃出來。
而且,曼因斯坦最後安排的由瓦里克率領的近三百騎兵追擊奧軍也取得了一定的戰果,在瓦里克的率領下,這三百騎兵充分的發揮了自身的速度優勢狠狠的咬住了奧軍的殿後部隊,使得這些奧軍的殿後部隊最後不得不扔下了包含了二十門重型火炮在內的一大批影響行進速度的物資,這讓瓦里克佔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便宜。
原本這些火炮早就該被運走了,但是因爲伊恩覺得想要迅速的在普軍眼皮底下撤軍必須要有大量的機動力量,而顯然經過和普軍的一番小規模戰鬥的殿後部隊體力不會剩下多少,因此一部分炮兵便被安排和殿後的部隊一起走,既可以用炮兵的馬車運載傷員同時還能讓殿後的部隊加快行軍速度。
而表現突出的曼因斯坦和瓦里克自然受到了沙恩霍斯特的接見,隨後這兩位又受到了沙恩霍斯特的表彰和爲他們請功的許諾。
忙完這些之後,沙恩霍斯特也就絕了繼續追擊奧軍的想法。自他在的到曼因斯坦派來的信使通報之後便下令軍隊毫不顧惜體力的向這裡趕來,而之後搜救傷員也消耗了大量的時間,按照路程來算恐怕奧軍已經拉開了數十英里的距離,而顯然隨着騎兵部隊大多被殲,普軍已經失去了追擊的能力。
就在沙恩霍斯特取得了局部勝利的同時,在巴伐利亞境內的達菲利亞所率領的第一師團終於出現在了慕尼黑的遠郊。
普軍兵臨城下的消息讓所有慕尼黑的居民感到了恐慌,特別是那些伊坦思的心腹和親奧地利的貴族們更是心驚膽戰。
儘管慕尼黑城有着數十萬的人口和近萬的守軍,但是面對城外的普魯士大軍,慕尼黑上下缺乏一種名爲信心的東西。
伊坦思之所以登上巴伐利亞大公之位正是因爲有着普魯士的支持,而在伊坦思上臺之後作爲投桃報李,親近普魯士的官員佔據了大半個巴伐利亞朝堂,而在這些官員上臺之後通過自己的影響力向整個巴伐利亞灌輸一種普魯士強大無敵的影響,甚至在巴伐利亞小學生的教科書上海被寫上了“普巴友誼、情比金堅”的話語。
而之後儘管伊坦思對這些官員進行了清洗,但是通過幾年的努力,普魯士軍隊天下無雙的能力似乎已經植入了巴伐利亞人民的腦海之中,而且伊坦思的行動也讓他被大半的巴伐利亞人所敵視。
要知道伊坦思對巴伐利亞上層的清洗可是涉及到了近百名貴族、官員,而這些人的背後無不有着一定影響的家族勢力。
再加上巴伐利亞的商人在普巴蜜月期普遍得到了好處,因此對於伊坦思突然向普魯士開戰,巴伐利亞近半的商人持不可理解的態度。
這些影響最直觀的反應在了慕尼黑,當普軍出現在慕尼黑遠郊的時候,慕尼黑城內便流傳普魯士人是在爲那些被伊坦思清洗的官員進行復仇的謠言,而這些謠言更是有鼻子有眼的將城外的普魯士軍隊形容成足有數萬人。
再加上慕尼黑城內此刻的守衛力量大都是臨時徵召的青壯,因此用人心惶惶來形容則是一點都不爲過。
可能很多人對一個諾大的巴伐利亞居然只有不到兩萬的正規軍感到有些不太理解,按理來說整個巴伐利亞公國總人口足有三百多萬,即便是一百選一應該也有三萬的軍隊,要知道很多國家的軍民比都是五十比一甚至是十比一。
這其實主要原因便在於巴伐利亞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巴伐利亞不僅比鄰奧地利,同時與波西米亞地區、美因河地區都接壤,這樣一來普魯士和奧地利自然是不會允許巴伐利亞的軍事實力得到增長,畢竟兩強相爭之時,誰都不會願意在自己的身邊突然冒出了一個擁有不少實力的中立勢力。
充滿變數且不可掌控的巴伐利亞可不是奧地利和普魯士人願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