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皮特首相,你也知道,在直布羅陀我們的海軍根本不佔優勢,溫斯頓閣下也在這裡,在下就明說了,要是海軍丟失了直布羅陀海峽的控制權,那麼僅憑五千兵力又怎麼能夠守得住直布羅陀!’
沃爾芬特爾的話一說完,身爲海軍大臣的溫斯頓臉都綠了,刺激人不帶這麼刺激的,看沃爾芬特爾的眼神,顯然是認爲海軍不會取得勝利的意思。
“沃爾芬特爾閣下,我必須要打斷你的話,雖然在直布羅陀海峽,皇家海軍的力量並沒有佔到上風,但是我相信我們大英帝國優秀的海軍可不是西班牙和法國的那些二流能夠比得上的!”
不管以後的海軍能不能勝利,但是眼下的場子絕對不能失,所以溫斯頓纔會說出上面那句話,但是顯然他的話沒有取得好的效果,只見沃爾芬特爾眨了眨眼好似沒有聽明白他的話,這讓溫斯頓很是憋屈。
就在這時,坐在上首的喬治三世終於開口了,他皺了皺眉看向了皮特三人然後說道:
“內閣的意見是對的,守住直布羅陀的關鍵不在於兵力多少,而在與直布羅陀海峽是否掌握在我們的手上,一旦我們的海軍失去了直布羅陀的控制權,那麼即便增派數萬大軍到直布羅陀依然無濟於事......”
“可是,陛下..............”
聽到喬治三世不同意增派援軍,沃爾芬特爾當即便有些急了。就在他剛想勸阻的時候,喬治三世向他一瞪眼又將他想說的話給憋了回去。
“西班牙的三萬人不足爲慮,我們的當務之急還是法西聯合艦隊。那纔是我們的心腹之患,剛纔溫斯頓告訴我,本土艦隊在保持對法國海軍威懾的前提下暫時無法排出援軍,這纔是最大的問題,對此我希望內閣能夠拿出一個方案!”
聽了喬治三世的話,皮特當即應諾。
就在埃爾斯特納和麥克倫周旋的時候,以普魯士司法大臣盧卡斯爲首的特別調查團正在對槍擊案進行調查。案發當時作爲英國人掩護的街道兩邊的房屋也被一一進行訪問。
因爲當時恩斯特等人所處的位置正好是街道兩邊的房屋,而除了一座是酒館之外,別的都是普通的住宅。這些住宅的主人很快承認在案發當天有英國人向他們租用房屋,而時間只有一天,因爲英國人給出的價格很高,所以房屋主人並未提出異議。甚至因爲英國人的條件太過寬厚。幾個房屋主人還留下了一份租用協議。協議上甚至有英國人的手印。
而在這些房屋裡,盧卡斯也找到到了子彈發射時留下的火藥渣。
埃爾斯特納很快再次找上了麥克倫,他告訴麥克倫必須立即交出兇手,不然的話普魯士政府將會採取強制措施。
埃爾斯特納一反常態的態度讓麥克倫立即慌了手腳,而在這時,原本沒有和皮特一起返回倫敦的奧古斯塔斯在得知此事後也迅速的來到了勃蘭登堡。
在普魯士王宮中,奧古斯塔斯看過了威廉所提供的盧卡斯一行人的調查報告之後向威廉提出,希望普魯士能夠顧忌到英普兩國的友誼從而將此事的影響力降到最低。同時奧古斯塔斯表示將會給普魯士一個滿意的答覆,但是前提是這次事件決不能扯到恩斯特的身上。
威廉對於奧古斯塔斯表現的相當熱情。但是對於奧古斯塔斯所提出了要求,威廉表示無可奈何,畢竟恩斯特這件事情發生在勃蘭登堡的大街上,基本上此刻的勃蘭登堡所有人都知道恩斯特公然違法普魯士法律,如果普魯士政府包庇恩斯特的話,那麼豈不是讓國人心生不滿。
而在沒有取得一致意見之後,奧古斯塔準備離開普魯士王宮,但是沒等他離開王宮大門,普魯士王后安娜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此刻的安娜可不是作爲普魯士的王后來和奧古斯塔斯進行友好的會晤的,看着安娜那冷峻的模樣,奧古斯塔斯的心中有些忐忑,畢竟安娜是卡爾的親姐姐,也算是苦主一方。
當然安娜並沒有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潑婦之舉,畢竟她是普魯士的王后,怎麼着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因此安娜只是淡淡說道:
“奧古斯塔斯殿下真是好大的威風,當年漢諾威選侯一脈在帝國可以說是有口皆碑,諸侯們無不敬佩,但是看現在的表現,難道說漢諾威選侯一脈被英國人同化啦?還是說入主英國之後,漢諾威選侯後人連昔日的恩人都要反目相向,此乃小人行徑!”
安娜的一番嘲諷讓奧古斯塔斯的臉色變得鐵青,但是他卻不能反駁。
安娜的話並不是沒有根據,哈布斯堡家族的確算是漢諾威選侯一脈的恩人。漢諾威王朝最早可以追溯到薩克森及巴伐利亞公爵獅子公爵亨利。而亨利的幼子威廉成爲呂能堡公爵,1692年,哈布斯堡王朝的神聖羅馬皇帝利奧波德一世,委任布朗史維希-呂能堡公爵爲第9位世襲選帝侯,是爲漢諾威選帝侯,自此以後,布朗史維希-呂能堡公爵及其後代便以封國爲姓,改姓漢諾威。
如果不是利奧波德一世的扶持,漢諾威一脈不僅不會成爲選帝侯,儘管這個選帝侯更多是象徵性的,但是畢竟成爲選帝侯乃是一個身份地位的提升。而且在之後的大同盟戰爭中,哈布斯堡王朝幫助漢諾威抵擋了法軍的進攻。
看到奧古斯塔斯沉默以對,安娜也不好再出言挑釁了,只好冷着臉走開了。
回到了英國使館之後,奧古斯塔斯立即將恩斯特叫到自己跟前然後便是一頓猛訓,看着恩斯特臉上那有些不服的神色,奧古斯塔斯更加的頭疼了。
普魯士第十六、十七、十八師團的整編速度異常迅速,到目前已經全部完成了整編,現在這三個師團所欠缺的便是上戰場歷練而已。
威廉此前曾答應英國人,將第十七師團派往英國,但是現在因爲恩斯特這一檔子的事,所以第十七師團便沒有成行。
時間進入了十一月份,英國方面眼看着直布羅陀的局勢愈演愈烈以及法國、西班牙各殖民地軍隊的調動頻繁,終究還是沒有和普魯士人在恩斯特問題上糾纏太久。
英國人答應普魯士在北美大陸中部擴大殖民地的要求同時英國政府將減免普魯士商船在大西洋航線上的兩年稅收,而且對於普魯士商船,英國皇家海軍將提供最大的便利。
這個條件不可謂不優厚,那些殖民地暫時可以不提,畢竟現在這些殖民地依然掌握在西班牙和法國人的手中,但是減免普魯士商船兩年的稅收卻是一個重磅籌碼。
雖然普魯士和英國人是同盟,但是英國人一向視大西洋爲內湖,在大西洋上的商船必須要向英國人繳納稅收,不然的話,不等英國人收拾,那些海盜便能搶先將商船給劫了。而普魯士商船前幾年每年都要給英國人繳納一大筆稅收,數額在八十萬銀馬克左右。
最終普魯士政府對外宣稱,根據調查刺殺卡爾乃是恩斯特的一個護衛所爲,那名護衛在此前發生的恩斯特與卡爾的鬥毆中被卡爾擊傷,然後便懷恨在心,之後更是聯繫了自己的幾名好友在卡爾必經之地埋伏以圖報復。
槍擊案一事最終以虎頭蛇尾的方式落幕了,但是這個決議卻讓奧地利方面感到不滿意,奧地利從英國那裡只是得到了十萬英鎊的賠償以及一份道歉聲明,這讓利奧波德二世有些氣急敗壞,促使了利奧波德二世加入西班牙陣營的決定。
普魯士政府的聲明讓安娜也感到了不滿,但是她並沒有找威廉去鬧。
安娜的脾氣是有些倔強,但是不代表她傻,這幾個月的相處也讓安娜瞭解到了威廉是什麼樣的人,因此她並沒有去做蠢事。
不過威廉的處理方案也讓安娜有了一絲危機感,安娜知道自己和威廉之間不能在這樣下去,不然的話將會對哈布斯堡家族不利,畢竟如果她不能拴住威廉的心,那麼此次聯姻也就完全沒有了意義。
卡爾和恩斯特在十一月都離開了勃蘭登堡返回各自的國家,而最爲沮喪的無疑是克里斯丁妮,本來她還想繼續看熱鬧的說,但是現在人都走了,又到哪裡去看熱鬧。
十一月二十五日,勃蘭登堡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看着窗外的雪景總是會讓人有一些感慨,而眼下的威廉正是如此。
這幾年得益於上帝的眷顧和普魯士人民的努力,普魯士並沒有收到自然災害的侵襲,而且隨着新大陸農作物進入普魯士,普魯士的糧食產量也迎來了提高,普魯士國庫中的糧草充足。
與之相比,普魯士國庫中的馬克有些不足,曾有人向威廉建議將庫存的糧食賣掉一部分以換取現金,但是這個要求被威廉否決了。
再過一個多月1790年便將過去,但是1791年絕對不會是平凡的一年,說不得歐洲大戰便會上演,因此國庫中的糧草必須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