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夫斯基的二千衛隊果然稱得上的是精銳,在布蘭科夫麾下近六千人的進攻之中依然能夠做到攻防有備,雖然布蘭科夫的人馬依靠着兵力的巨大優勢層層向指揮部進逼,但是他們始終越不過那道大門。
而隨着時間的拖延,防守的阿赫夫斯基衛隊從指揮部中拖出了幾門大炮,這些大炮幫助阿赫夫斯基的人暫時穩定了局勢,雖然他們沒有擊潰布蘭科夫的人馬,但是好歹讓戰鬥形成了膠着的狀態。
看到阿赫夫斯基的人馬推出了大炮,布蘭科夫暗暗的咬了咬牙,尼古拉維奇站在一旁笑道:
“將軍閣下,我們的炮兵已經完全做好的準備,現在就等您的命令了!”
雖然尼古拉維奇的話中使用的是敬語,但是布蘭科夫可不會真的認爲這是尼古拉維奇尊敬自己,相反在布蘭科夫看來,這句話中的成分調侃居多。
狠狠的瞪了尼古拉維奇一眼,但是他卻好像渾不在意一樣,布蘭科夫只好說道:
“命令炮兵射擊!”
六個大字從布蘭科夫的口中吐出,而隨着他的話音落地,只見在他身後不遠處的火炮立即將火把點了起來。
“射!”
超過三十門火炮的射擊頓時將指揮部外的守軍陣線轟出了一個空白的區域,濺了一地的殘肢碎肉使得整個戰場充滿了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
因爲阿赫夫斯基的親衛平時駐紮在指揮部,而且因爲阿赫夫斯基的親衛基本上都是騎兵。所以這便造成了除了幾門小口徑的野戰馬炮之外,守軍的手上根本沒有大口徑的野戰炮。而與守軍相反的是。因爲布蘭科夫麾下的軍隊都是按照野戰軍的火力來進行配置的,所以他們不僅有着數目衆多的火炮,而且這些火炮的口徑也都遠遠大於守軍手中的火炮。
不一會,勝利的天平便開始向布蘭科夫一方傾斜,指揮部外圍的守軍已經全部被擊潰,現在阿赫夫斯基的人馬只能藉助指揮部的圍牆來進行最後的抵抗。
只是,局勢已經進行到了現在,徹底落入下風的守軍又怎麼可能翻盤。雖然阿赫夫斯基的元帥之名讓進攻的軍隊感到忌憚,但是這份忌憚遠遠沒有到聞風喪膽的地步,更何況布蘭科夫更是宣佈第一個攻入指揮部的營隊將會收到五十萬帝國銀幣的嘉獎,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所以守軍落入下風也就不足爲奇了。
當時針指向下午五點鐘的時候,天幕已經黑了下來,不過即便如此。布蘭科夫依然在舉着火把鏖戰着,布蘭科夫已經下達了命令,今晚必須攻佔指揮部!
別墅的樓面已經震了都不知道多少次,阿赫夫斯基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擦拭起了自己的軍刀,每擦拭一下,元帥臉上的苦澀便多了一份。
就在這時。房間的大門被急匆匆的推了開來
“元帥閣下,大門已經失守了,您還是快走吧,我們護衛您突圍!”
“呵呵,我還能逃到哪裡去啊!”
阿赫夫斯基的一番自嘲讓他的副官無話可說。現在門外發動兵變的可是布蘭科夫和尼古拉維奇,兩位大將在軍隊中的地位也只比阿赫夫斯基稍遜一籌而已。而現在他們聯合起來發動的兵變完全可以壓過阿赫夫斯基。即便阿赫夫斯基能夠逃出城外,誰又能保證他真的能夠捲土重來。
“好了,下達我的命令吧!讓士兵們停止抵抗,我們投降!”
“元帥閣下,這.........”
聽到阿赫夫斯基想要投降,他的副官立即開口希望能夠阻止元帥的想法,但是阿赫夫斯基揮了揮手打斷了副官的勸說
“下達命令吧,上校!”
看到元帥如此鄭重,作爲手下,這位副官只能有些不甘心的接受了命令。
隨着阿赫夫斯基命令的下達,在當天晚上七點多鐘的時候,整個戰鬥平息了下來,一隊隊的元帥衛隊被布蘭科夫的人馬押解在指揮部門前的大廣場上。
聽到阿赫夫斯基投降的消息,布蘭科夫並沒有如人意料的那樣歡慶,相反布蘭科夫的臉上充滿了意外和遺憾的神情,不過尼古拉維奇卻是開心異常。
在阿赫夫斯基的辦公室,元帥將自己一直精心愛護的軍刀遞給了布蘭科夫
“布蘭科夫,我知道你是聰明人,我已經老了,我的肩膀上已經承擔不起十萬人的重量了,而伊利洛夫也是同樣如此。但是你和我們不一樣,你只有四十三歲,你還有大把的歲月,現在作爲黑海俄軍的指揮官,我正式將指揮權移交給你,你想做的便去做的,希望你能夠帶領大家活下去!”
元帥的話中充滿了蕭索的意味,看到阿赫夫斯基臉上的灰白色,布蘭科夫好似想到了什麼,他的臉色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呵呵,不用爲我擔心,在你們進來之前,我已經服用了一些砒霜,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聽到阿赫夫斯基的話,布蘭科夫臉色大變,作爲帝國的上層人物,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砒霜的大名。至於阿赫夫斯基手中爲什麼會有砒霜,這一點並不奇怪,不止是阿赫夫斯基,軍隊輜重裡的砒霜多的是。砒霜不僅是一種毒藥,而且它還可以作爲皮革保藏劑和除鏽劑,爲了包養武器,砒霜在軍隊中存在也就不足爲奇了。
“布蘭科夫,我相信你可以帶領所有人走的更遠,現在請你們給我一點私人..
說話的同時,阿赫夫斯基的額頭上滴下了斗大的汗珠,很顯然他正在強忍着砒霜引起的疼痛。
看着死命捂着肚子的阿赫夫斯基,布蘭科夫的眼眶中滲出了熱淚,而後只見他點了點頭轉身帶着尼古拉維奇離開了房間,在此期間,他連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阿赫夫斯基微笑的看着布蘭科夫他們離去的背影,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房間大門之外,再也忍不住的元帥滑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悲憫。
最近一段時間,威廉的精力都被俄羅斯方面牽扯了過去,但是他並沒有忘記西方的那個鄰居,雖然在拿破崙的領導之下里昂的叛亂已經被剿滅,但是威廉相信瀰漫在法蘭西上空的革命浪潮並不會因此而消散,反而他相信法蘭西的局勢會進一步的惡化。
另外近來奧地利人的部署有些讓人看不懂,波西米亞前線的哨所已經不止一次的傳來的信息,奧地利在波西米亞邊境的守衛軍隊正在進一步的減少,這讓威廉感覺到了不解和不可思議。
還有爲了安娜前來普魯士的事情,新年後的短短一個星期內,威廉接連派出了兩撥使者,畢竟一旦奧地利履行承諾,那麼安娜便將會成爲普魯士的王后。第一波使者是爲了和奧地利商議威廉與安娜的婚事,而第二波的使者則是帶着普魯士的誠意前去迎接安娜郡主的。
但是沒幾天讓威廉失望的是,潛伏維也納的普魯士間諜們用着最快速的也是最危險的消息渠道傳來了一份讓威廉意想不到的最新情報。哈布斯堡的那位安娜郡主好像已經失蹤了一樣,她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沒有在維亞納露面,更加嚴重的是據說現在奧地利宮廷正在派遣大量的人馬搜尋安娜郡主的下落!
這個消息讓威廉覺得有些接受不了,開什麼玩笑,作爲歐陸有數的強國,普魯士的君主擁有着雄視世界的實力,但是現在一個奧地利的郡主居然在準備前來和普魯士國王完婚的時候失蹤了?如果不是今天日期不對的話,威廉甚至會以爲今天是愚人節。
在一會之後,緊接着威廉便是大怒,去你大爺的,作爲普魯士的國王,老子要什麼女人沒有,娶你那是給整個哈布斯堡家族面子,現在倒好,該死的哈布斯堡家族居然明晃晃的抽起普魯士國王的臉來!
當然威廉不會認爲安娜失蹤會是真的失蹤,在他看來,這肯定是哈布斯堡家族玩的一個把戲,不然的話爲什麼早不失蹤晚不失蹤,偏偏就要在普魯士的迎接大使即將趕到維也納的時候失蹤,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嗎!
而且安娜可是利奧波德的女兒,作爲奧地利皇位的接班人,威廉可不相信安娜的身邊沒有嚴密的保護,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失蹤其實那麼容易的。
可能前世的威廉並不理解什麼是貼身保護,但是今生的威廉理解最深的便是貼身保護,每一天他的身邊二十四小時有人保護,即便是晚上的時候,在他的門外以及一牆之隔的另一個房間還有天花板、陽臺等地方都有人在看守。甚至威廉只要翻翻身這些護衛的人員便能夠立馬知道,而白天他的保衛就更嚴密了,上廁所有衛兵跟着什麼的根本就是很普通的情況,整個無憂宮不論白天黑夜每一刻都有上千名士兵在暗中守衛,這可是暗中沒有算明面上的!
即便安娜的地位比威廉差了許多,但是作爲即將成爲普魯士王后的女人,哈布斯堡家族不可能不加強安娜的保衛等級,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安娜失蹤,鬼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