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法耶特下達了戰鬥部署之後,整個里昂彷彿好像活過來一般,一隊隊士兵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然後在各自所屬軍官的帶領下匆匆的奔向某個已經預先計劃好的防線上。
但是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是這些被稱爲士兵的生物中,很多人穿的僅僅比乞丐要強上一線,而且這些人的臉上寫滿了不忿,只是在軍官們的鞭打中,這些人才不情不願的邁開腳步,而且他們的手中連一件像樣的武器都沒有,鋤頭、釘耙等東西成爲了他們手中僅有的武器。如果不是在右臂上繫了一條顏色各異的絲巾,或許一眼望去,以爲這是某個村莊的村民們集體下地幹活了。 . .
里昂城內風起雲涌,而法蘭克福城內的氣氛也很是壓抑,就在幾天之前,威廉一行普魯士人已經來到了法蘭克福,作爲普魯士的國王,雖然神聖羅馬帝國議會的議員們礙於禮儀沒有全部前往城門處迎接,但是那盛大的迎接儀式依然讓人精精樂道。
帝國議會的議長席潔爾和法蘭克福市的市長狄恩特率領城內的一大批貴族在法蘭克福的城門處恭候威廉的大駕,而且當天在法蘭克福城內的主要街道上都懸掛起了五彩繽紛的彩旗,要知道這可是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顯然法蘭克福城內的貴族們是想以這種方式獲得威廉的好感,明眼人都看得出,如今的普魯士正是蓄勢待發大有可爲的時候。如果這個時候用一些並不值得稱道的代價獲得這位君主的好感,那麼他將得到的必定比付出的要多得多。 . .
不過,威廉此次出行跟隨的三千名王室衛隊士兵卻讓法蘭克福城內的衆人頭疼了。
當初普魯士的要求是。爲了保衛普魯士國王和貴族政要的安全,三千名士兵將全部進入法蘭克福,而後承擔起護衛的任務。當法蘭克福貴族們得知這個提議的時候,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雖然看起來,普魯士此次只有三千名士兵進入法蘭克福,但是要知道此刻法蘭克福城內的城衛軍們總共也就兩萬多人,如果讓三千普魯士軍隊進城的話。萬一普魯士心懷鬼意,到時候一個突襲攻打帝國議會駐地又或者是法蘭克福市政廳
普魯士軍隊的戰鬥力聞名於世,顯然法蘭克福貴族們並不相信。一旦普魯士軍隊進城,原先的城衛軍能夠護的自己的安全。
而且還有一點,一旦讓普魯士軍隊進入法蘭克福,那麼當約瑟夫二世到來的時候。不論如何。奧地利的五千軍隊勢必也要進入法蘭克福的,這樣一來法蘭克福城內的不穩定因素實在是太高了,要是雙方沒談得攏或者是乾脆翻臉,到時候法蘭克福豈不是要被打成一片廢墟!
一念於此,不論普魯士的外交官員們如何煞費口舌,法蘭克福的貴族們都死活不同意讓普魯士的軍隊進城,當然爲了不將普魯士逼到自己的對立面,貴族們同意普魯士可以派遣三百名士兵隨同威廉進入法蘭克福。
在法蘭克福的貴族們退讓之後。眼看着這已經是他們的底線,普魯士的外交官們便也同意了這一提議。但是這僅僅是明面上的,在暗地中,普魯士在法蘭克福城內已經潛入了五百名精銳,這些精銳的使命便是以防不測,畢竟這裡並不是普魯士的地盤。
正當威廉剛剛安頓下來兩天之後,帝國議會的議長席潔爾親自來到威廉的下榻之處懇請威廉能夠一起前往法蘭克福的城門處迎接約瑟夫二世的到來。
對於約瑟夫二世的時間爲什麼能夠把握的如此準確,威廉並沒有什麼意外,正如約瑟夫二世已經知道威廉到達法蘭克福一樣,威廉也隨時知道約瑟夫二世的行程到了哪裡,這些都是兩國情報人員的功勞。
甚至威廉還知道,一開始約瑟夫二世一行人距離法蘭克福比自己的距離還近,但是當得知威廉的行程之後,約瑟夫二世便果斷命令車隊減緩速度,而之後在威廉進城之後才重新將車隊的速度加快。
當然這並不是說什麼約瑟夫二世不好,作爲神聖羅馬帝國名義上的共主,起碼約瑟夫二世一日沒有離開皇帝的寶座,那麼他一日便可以凌駕於帝國內部的各路諸侯之上,這種凌駕僅僅指的是禮儀。所以約瑟夫二世如此做法無可厚非。
看到席潔爾邀請自己,威廉吩咐布埃爾看好那四個小姑娘之後便跟着席潔爾前往法蘭克福城門,而在路上威廉還遇到了法蘭克福的市長狄恩特。
“尊敬的勃蘭登堡選帝侯陛下,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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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威廉此刻是作爲勃蘭登堡選帝侯的身份前來迎接約瑟夫二世所以狄恩特並沒有以普魯士國王的稱號來稱呼威廉,在看到躬身行禮的狄恩特之後,威廉點了點頭說道:
“市長閣下,能夠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前來迎接皇帝陛下,果然是赤膽忠心!”
聽到威廉的話,狄恩特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太自然,顯然這是威廉對狄恩特稱呼他爲勃蘭登堡選帝侯的不滿。
要知道現在歐洲這些君主們的頭上可是有着衆多的頭銜,就拿威廉來說,他是普魯士國王、丹麥國王、勃蘭登堡選帝侯以及一些連威廉自己都記不得的侯爵、伯爵的爵位。雖然狄恩特稱呼威廉爲勃蘭登堡選帝侯並沒有錯,因爲威廉確實有這個頭銜,而且他也沒有準備放棄這個頭銜的想法。但是在公共場合,威廉最希望人家稱呼自己的還是普魯士國王!
這就好像約瑟夫二世一樣,你可以稱呼他爲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陛下,但是同樣你也稱呼他爲奧地利大公閣下,如果在外交場合上,你公然叫後者,顯然在約瑟夫二世看來,這將是對他的挑釁。
當有了一個更高貴的稱號之後,爲了表示尊敬往往會選擇稱呼最高貴的稱號,但是如果你選擇較低的稱號來稱呼的話,那麼雖然也會接受,但是在心中一定會留下不滿。
現在,狄恩特很明顯的犯了這樣一個錯誤,當然他是不是故意的便不得而知了。
之後的一路上,貴族們看到威廉的時候依然和前天一樣稱呼他爲普魯士國王,只有一小部分貴族稱呼威廉爲選帝侯閣下,這一部分很顯然是奧地利的死忠派或者是老古板。
威廉在來到法蘭克福城門處的時候正好是上午的九點,而後他走到了擺放在城牆上面正中的一把椅子邊上坐了下來,看到威廉入座之後,貴族們紛紛按照自己家族實力的排位坐了下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因爲是威廉坐在正中央所以在他的左手邊是普魯士的官員們而在右手邊纔是帝國議會和法蘭克福的議員、貴族們。
坐下來之後,威廉一邊應付着前來問安的貴族們一邊打量着法蘭克福的城牆。
作爲帝國議會的駐地,法蘭克福的確有它的資本,它的商貿很發達,作爲帝國的經濟自由市,法蘭克福的商貿發展不比任何一個城市來的緩慢,而且因爲法蘭克福城內各方勢力錯綜複雜,整個神聖羅馬帝國的貴族們幾乎都在這座城市裡有產業,這便導致了法蘭克福已經成爲了萊茵河中部的經濟中心和商貿中心。
隨着經濟的發展,法蘭克福並沒有因此而忘記守備的必要,俗話說錢越多、膽子越小,法蘭克福以一座城市之力不僅供養了帝國議會而且還培訓出了兩萬大軍。
當然相比漢堡來說,法蘭克福的兵力有些少了,但是法蘭克福城衛軍的武器裝備絕對遠超之前的漢堡軍隊。
除了戰鬥經驗不足之外,這支軍隊幾乎與歐洲一流強國的主力軍並沒有多少差距,而且即便是戰鬥經驗不足這一點,隨着法蘭克福聘請大批瑞士傭兵前來做教官之後也得到了不少的進步。
威廉腳下的法蘭克福城牆有七米多高,四米多寬,雖然比不上一流軍事重鎮,但是城牆的規模應對目前的火炮來說也是可以抵擋一段時間的了。而且就在威廉視線中的短短几十米,他就看到了五門火炮,而且其中一門還是七磅榴彈炮,這讓威廉的心中很受觸動。
這種七磅榴彈炮最早是誕生在奧地利的,因爲在奧地利王位繼承戰之後,奧軍鑑於腓帝的強大的威懾於1753年開始由王子約瑟夫列支敦士登開始改革,創立了列支敦士登體系,七磅炮便是其中最爲重要的一部分。
而當時的奧軍的大口徑炮普遍風力修正差更小,更精準,射程遠,穿透力強。所以在列支敦士登體系創立之後,奧地利的大火炮體系紛紛被歐洲各國引進,目前法國的格里博瓦體系本身就是對列支敦士登體系的“升級”。
雖然火炮的外表依然靚麗如新,但是從炮口便可以明顯的看出火炮已經有了不小的年歲,但是法蘭克福的軍隊依然能夠好好照料這些火炮,不得不讓威廉刮目相看。
只有愛護武器的軍隊才能發揮武器最大的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