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靜,悄然無聲,即將到十二點,因爲十二點的陰氣最強,也最吸引殘魔的到來。
這是一塊空蕩的場地,在美國寸土寸金的地方,在市區很少有這麼空曠的面積,可卻又有很少部分的存在,讓政府動彈不得。
涼風呼呼的從身邊輕柔撒過,猶如母親的手在溫柔地撫摸着自己的孩子,可喬斯等人此時卻感覺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一粒粒冒起,因爲此刻誰都沒有心情去感受這抹溫柔的觸摸,就算天氣很涼爽,但誰都提起萬分戒備,環看周圍,安靜的等待那些東西的到來。
空地的周邊都裝上了許多小燈,饒是夜晚,都被照的猶如白晝般明亮,而空地的中央,放置着一張張長長的圓桌,上面有兩個大大的凹形晚,裡面裝着鮮紅詭異的液體,就連碗的邊緣都無可避免的沾上少許,看上去有些可怖,鮮濃的腥味散開,微風夾帶着吹到每一個人的鼻子中。
這是,血的味道。
腥濃,刺鼻。
“晴,你說小白真的確定那些東西會受到誘惑過來麼?”喬斯還是有點不放心的低聲問旁邊的溫晴,同時眼睛還警惕的看着被燈火光明的四周。
“喵~”小白紫眸充滿銳光,就算窩在溫晴懷裡,也渾身都緊繃着肌肉,打量着四周。
“小白說,處女的鮮血對那些東西來說是致命誘惑,因爲他們真正的本質是嗜血,而且,殘魔在它族裡是最低下的東西,因爲它們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慾望。”溫晴淡聲道。
喬斯聽得有些目瞪口呆,原來這些東西還能分高低等級,靠,那如果是真正的大BOSS出現,豈不是都不用打就已經倒下了了?
“喵!”
就在這時,小白尖利的叫聲響起,溫晴脫口而出,“在前方!”
所有人齊齊一震,神經瞬間繃緊,驟然變得犀利凌厲的八雙眼睛緊緊盯着空曠的前方,明亮的燈火,很快的,不知道從哪裡出現兩縷黑煙,纏住兩邊的桌腿,速度很快的一邊一個覆蓋住那兩個裝滿處女鮮血的凹形碗。
那兩團黑煙越繞越快,發出像是大口大口喝水的咕嚕聲,貪婪又詭異的嘆息,很快,凹形碗裡的鮮血被吸乾,那兩團黑煙才懶懶的離開凹形碗,黑氣很濃的在半空中形成一個小小厚厚的圈,其中還摻加着像鬼火般的綠煙,而且越轉越快,越轉越快,那速度快的幾乎讓人瞧不清。
“就是現在!”
溫晴驀地輕聲開口,冷眼看着小白說只要剛吸完鮮血的三分鐘內,它們就會感覺不到身邊的動靜,因爲這三分鐘內它們將吸入的血液轉化成自己的能量,這就是低級和高級差別的原因之一。
握着鷹匕的蕭沉毅像利劍般衝上去,所有人心神一窒,死命地盯着蕭沉毅的快速靠近殘魔的身子,繃得緊緊的身體像欲要拔出的箭蠢蠢欲動,如果蕭沉毅一有什麼異樣,他們立即衝上去。
那兩團黑氣越變越大,越變越大,像是要將天上的星星遮住,所有人都感覺空氣變得越來越灼熱了,不由得心裡有一絲不安,而這轉變,僅在短短的幾秒內。
“不好,小白說那兩隻低級殘魔要轉變成高等瘴氣,那時候,會更難對付!”溫晴忽然臉色大變,雙手霍地一緊,厲聲喝道。
聽到溫晴的話,所有的人臉色瞬間蒼白,風衍顧不得會不會驚擾那兩隻正在努力汲取血液的殘魔,大吼:“毅,快點,它們快轉化成功了!”
蕭沉毅神情冰冷凜然,眼神陰冷,握着鷹匕加快速度跑向殘魔。
綠煙變爲黑紅色煙,滾動的速度逐漸緩慢,代表,它們快要成功了。
詭異的笑聲叫聲響起,猶如快要衝出牢籠的狂喜囚徒,又像是接近死亡卻又重獲新生的殘暴兇手,它們嘶吼着,狂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在所有人耳畔裡迴響。
“該死,怎麼會這麼快!”峂峪鐵青着臉,低吼。
“它們汲取前面那些人的血,本身就已經在逐漸催化體內的能量,只是沒想到需要三分鐘的催化變成還沒到十秒!”溫晴神情嚴峻,雙目緊緊盯着還有兩三米便接近殘魔的蕭沉毅。
滅頂的危險快要接近他們,溫晴心裡越來越焦急,抱着小白的手力道越來越大,小白忍着疼痛,緊張的紫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快要接近殘魔的蕭沉毅。
快了!快了!
溫晴的眼眸映入了那就像滔天海浪的黑煙,它們就要將蕭沉毅吞噬,瞳孔驀地一縮,溫晴想也不想的大吼,“毅!”
溫晴突然尖銳的吼聲,蕭沉毅心神霍地一抖,手下意識舉起朝它們化去!
鷹匕滑落,本就明亮的天空瞬間爆發出瞭如白晝般的光色,它衝破了層層的陰暗籠罩住他們,並且以很快的速度在地面上擴散。
溫晴等人都被這強烈的光明刺激的下意識閉上眼睛,不由得用手擋住眼睛。
淒厲的哀嚎和身體爆裂的聲音漫天遍野的響起,從指縫中他們看到,光輝散去,那兩道黑煙在被蕭沉毅用匕首滑落的那瞬間就幻變成了絕豔的黑色花瓣,它們在天地間悽美飛舞,屬於另一個陰暗世界的哀嚎聲恐懼聲也逐漸消散。
當黑煙和光輝散去,只剩蕭沉毅高大的身軀站的筆直,一動不動。
溫晴心裡有着隱隱的不安,放下小白,朝着蕭沉毅奔去。
雲逸等人因爲殘魔的消失而欣喜,所以沒發現蕭沉毅的異樣。
溫晴跑到蕭沉毅身邊時,指尖還沒碰觸到他,高大的身體就直挺挺的往後倒下。
瞳孔驀地一縮,視線裡倒映出蕭沉毅倒下的身影,尖叫聲從溫晴的嘴裡淒厲發出:“啊····”
十二點整,紐約這個不夜城,人們在盡情地大聲歡呼的時候,這所高端城市市中心的某一處升起了小小的火星,它在天空綻放出了最燦爛的煙火,爲這個紅燈綠酒紙亂金迷的城市發出了狂亂的喝彩。
一夜時間過去,陽光灑在滿是潔白的牀鋪上,溫晴安靜的望着躺在牀上就算閉眼也能瞧出肯定擁有一雙迷人雙眸的蕭沉毅,回想起昨夜他昏倒的畫面,現在想想都覺得恐懼,她從來沒想過在她心裡就算深陷淪沼也能劈開一條路的蕭沉毅會在她面前倒下,雖然經過無數醫生診斷他此刻只是因爲被一股強大外力震到心臟才導致昏迷,她也不願這種情況以後再次出現。
溫晴輕輕握住蕭沉毅放在被子外面的一隻手,將它拿到自己臉邊小心蹭着,小聲嘀咕:“臭傢伙,以後不許在這麼嚇我了,真的再也不允許了!”
“呵呵,一起來就聽到我家媳婦的甜言蜜語,爲夫就算在昏迷個幾百年也心甘情願!”一道帶着笑意的沙啞聲音在溫晴即將放開手中的黝黑大手時響起,溫晴還沒來得及望向聲源處,脖子就被人壓下,緊接着嘴脣被灼熱的氣息狠狠圍住,纏繞。
許久之後,蕭沉毅才微微放開被他吻得氣喘吁吁的小女人,只見擡着一雙迷濛的大眼看着他,眼裡充滿着迷茫和不自覺流出的魅惑,看得他下身一緊,一股火氣從四肢堆集到腹下,腦袋卻回想起昨晚很丟臉的居然被那股光亮給震暈了,真心丟臉至極!
心裡實在燥得慌的蕭沉毅長臂一伸,略微帶着小小的懲罰在紅纓的小嘴上狠狠重重的吧卿親了一口。
窗外,清晨的陽光灑滿天地之間,樹梢隨着微風微微晃動,鳥叫聲從樹梢上傳來,氣度溫和,難得的一個好天氣。
被蕭沉毅吻得七零八素好半天才醒神過來的溫晴,雙手撐着男人的胸膛,起身居高臨下,嗔怪的瞪了滿臉饜足的男人一眼,沒好氣的哼道:“大清早的呢,待會雲他們會進來。”
蕭沉毅猿臂一攬,將嬌軟擁進懷裡,不甚在意的撇嘴,“我跟我媳婦恩愛關他們屁事!”
溫晴只想朝天翻白眼兒,爲這個不知道羞恥爲何物的男人,不過卻也安安分分的按照男人的意思窩在他懷裡,讓強烈又安全的氣息緊緊圍繞着她。
“晴晴,毅,你們倆要恩愛也能不能等我出房門了再說,你們這樣真的很容易刺激我們這些孤家寡人的!”峂峪推門進來就看見相擁在一起你儂我儂的倆人,不由得調侃道,身後陸續進來雲逸等人。
溫晴擡眸看向爲首的峂峪望向她的眼神充滿了笑意,心裡不禁有些臊,急忙起身想要離開男人的懷抱。
可是蕭沉毅卻不允許,繼續霸道的擁着她,極其不耐地轉過頭冷眼看着這羣亂入別人房間的擾事者,“你們太閒了嗎?”
因爲走在前面而無辜被瞪的峂峪摸摸鼻子,“解決了殘魔,只是短暫的解決危機,小白說的那個時空縫隙還沒有封住,相信再隔不久,還會相繼出現像殘魔這種東西出現,有可能到時的殘魔,就不是簡簡單單的殘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