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在地上不僅胡言亂語,而且還吐了一地的白袍祭祀,葉奇忍不住苦笑着搖了搖頭——他是真沒想到對方的酒品會如此的差,原本按照他的推測,以對方的性格醉倒後最多會睡死過去,沒想到竟然醉酒後的對方會耍酒瘋;而且還是那種完全脫離了本性的“酒瘋”。
就像現在,對方的嘴裡不停的冒出“神你真是無能,爲什麼不救救那些無辜的人!”之類的話,在對方清醒的時候,是絕對不可能聽到的。
酒,真是一種美妙的東西啊!
感嘆了一句的葉奇伸手將閒着的服務員召來,再寫了一張便籤貼在白袍祭祀胸口後,示意對方將白袍祭祀送到隔壁街的旅館休息——在白天,二層坐滿了獵魔人,根本無法在那裡休息;獵魔人中絕對不缺少膽大妄爲之輩,他可不想看到第二天的頭版頭條是教廷大主教赤.裸倒掛在市中心的廣場的報道。
整了整衣着,葉奇衝着調酒師打了個招呼,在對方點頭示意下,邁步離開了酒吧——他現在要去見一見那位被他提前“請來”的市長閣下了;畢竟,被血脈榮耀的人關押了十幾個小時後,對方應該已經徹底的冷靜下來,可以好好的溝通了……
馬克.貝斯坐在椅子中,原本嚴肅帶着威嚴的面孔,此時卻帶着一絲疑惑——雖然他身處一個地下室中,看不見陽光,也沒有手錶等定時的物品,但是憑藉早年在軍隊特訓,他還是能夠通過自身的身體機能知道他已經被人“綁架”到這將進二十四個小時了。
不過,在這二十四個小時中,對方除了送過一次食物外,就沒有再和他發生過任何的接觸,甚至送飯時,對方還會很有禮貌的敲門,詢問他要吃什麼食物;這對一宗綁架案來說,實在是太奇怪了;尤其更爲讓他不解的是他在這所還算寬敞的地下室中並沒有被限制人身自由或者施以虐待,手腳也沒有被綁;除去房間中沒有任何能夠與外界聯繫的設備和不能離開房間外,簡直就和住賓館一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馬克.貝斯半低着頭思索着現在的情況,可是卻沒有任何的結果——一天的時間已經足夠他將任何與他有過過節的人梳理一遍了;雖然懷疑的對象很多,但是最後依舊被他一一排除了;因爲他能夠肯定如果他落到了那些人的手中,絕對不會像現在一樣的“舒服”,儘管不可能一開始就令他送命,但是這一天裡最起碼幾頓毒打是很平常的事。
“咚咚……”
敲門聲響了起來,打斷了馬克.貝斯的沉思——有過對方送食物的經歷後,他並沒有擡頭,而是直接的喊道:“進來。”
“市長閣下,你好!”
年輕不缺沉穩的聲音吸引了馬克.貝斯的注意力,他擡起了頭,打量着出現在他面前的年輕人——黑色的風衣下結實的身體,顯出對方的好身手,黑色的長髮被幹淨利落的紮在了一起,尤其最吸引人的是對方黑色的瞳孔,充滿着自信,連帶着對方整個人都顯得與衆不同起來。
顯然有着如此氣質的年輕人絕對不是新來的“廚娘”,馬克.貝斯立刻坐直了身體,軍旅生活的印記即使他進入參議院十年,也無法抹滅,每一次與人對話,他總會挺直腰板。
“你就是‘請’我來的人?”馬克.貝斯直直的坐在椅子中,臉色平靜如常的問道:“你有什麼目的?”
“保護閣下的安全!”看着一臉驚訝的馬克.貝斯,葉奇微笑的做起了自我介紹:“閣下所屬的最高政府對獵魔人總部發出了委託,而我是接受了總部任務的海灣區獵魔人工會分會長葉奇;第一次見到閣下,很是榮幸!”
“獵魔人工會?”馬克.貝斯臉上的驚訝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他再次上下的打量起葉奇來——在軍隊時他就得知了獵魔人工會等勢力的存在,後來轉任參議院更是因爲權力的交替,對這股隱形勢力有了更深刻的瞭解;明白了對方與特勤處這些真正存在的意義;不過,很明顯他現在並不能夠相信葉奇的說辭;畢竟,參議院的任職經歷,除了讓他得到了更大的權利之外,也學會了與軍隊截然不同的生存方式;馬克貝斯沉吟了片刻後道:“你讓我如何的相信你?”
“很簡單!跟我來一個地方!”
葉奇面帶輕鬆的向外走去,馬克.貝斯沒有猶豫,徑直的跟了上去——在一個陌生的壞境中,懷着解釋不清的疑惑,即使他有着軍人過硬的心理素質,也是異常的難熬;尤其是當出現了能夠解釋心裡疑惑的機會後,更是變得迫不及待起來。
馬克.貝斯跟在葉奇的身後,通過長長的地下走廊——看着毫無防備走在他前面的對方,他心中習慣性的推測着如果他能制服對方,會有多大的機率安全的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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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隨即從對方身上傳來的危險、壓迫感,立刻就讓他放棄了這個想法;那種宛如被狙擊手盯上的感覺,他可明白是什麼意思;他敢保證,如果他出手的話,那麼絕對會被對方毫不猶豫的瞬間擊殺。
感到危機的馬克.貝斯立刻收斂了心神,轉爲觀察起他所處外在的環境來,要知道第一次進來的時候,他可是被冒着雙眼,並且被藥物迷暈的,讓他根本無法確定外在環境的狀況——走廊很長,但是能夠看得出這裡經常有人出入,不僅通風乾燥而且還通着電,在電燈的照明下,顯得明亮異常。
“這裡是銀行的地下保險庫?”跟在葉奇的身後,打量了半天的馬克.貝斯忽然出聲問道;葉奇沒有隱瞞點了點頭:“沒錯!不過,市長閣下放心,這裡的人絕對不會泄露閣下出現在這裡的秘密!當然,如果閣下在事後可以將費用報銷的話,我會更加的感謝閣下的!”
聽到葉奇的話,馬克.貝斯的嘴角出現了一絲苦笑——銀行地下保險庫,一般都是爲了各種大富豪存放某些珍貴物品開辦的設施,有着良好的信用和極高的安全防護;沒有一定的身份和相應的誠信度是根本不可能坐到的;當然,這筆保管費用也是異常的可觀的了;馬克.貝斯按照他所呆地方的大小來算,他想要將費用報銷,基本上一個季度去喝西北風了;畢竟,銀行的地下保險庫從來都是按月計費的,哪怕你只使用了一天也一樣。
不過,此時的馬克.貝斯卻對葉奇的來歷相信了大半——能夠租賃銀行地下保險庫的人絕對不會來綁架他;畢竟,能夠有資格租賃銀行地下保險庫的人絕對不會爲了金錢去綁架他,至於他的那些政敵?雖然有資格租賃保險庫,但絕對不會如此的麻煩;更何況在銀行留下的租賃記錄會讓他們受到最高政府的相關部門的排查,一不小心仕途就會毀於一旦。
畢竟,在洛蘭特,銀行也歸屬於最高政府……
瞟了一眼身後如有所思的馬克.貝斯,葉奇忍不住無聲的輕笑了一下——身爲一個獵魔人的他,當然是沒有資格租賃銀行地下保險庫的,哪怕他出相應的金錢也不行,這裡是他請黑市商人以其表面的珠寶商的身份幫他租賃下的。
畢竟,保險庫中的東西,銀行在簽署了保密協議後,是要承擔責任的;如果有人利用保險庫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銀行也是要承當相應的後果的;所以,銀行一般會選擇達到一定身份地位的社會名流來推薦保險庫;哪怕這些人的底子同樣不乾淨,不過有着光鮮的外表就足夠了,不是嗎?
之所以選擇銀行地下保險庫,葉奇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一開始他選擇的是血脈榮耀的莊園和他的酒吧,不過很快就被他放棄了;前者容易暴露血脈榮耀的存在,對方的女首領肯定不會答應,而後者又實在是人多眼雜;畢竟,誰也不敢保證那些天天湊在二樓喝酒的獵魔人中是否存在“真正”屬於獵魔人總部的探子。
至於金髮少女和白袍祭祀?那是更加不用考慮的,他的前期計劃中,根本不會考慮兩人——以兩人的性格和陣營,如果讓兩人知道他的計劃是如此的話,那麼計劃還沒實施,估計就已經夭折了。
所以,儘管會在租賃費用之外再掏一筆好處費,但是葉奇依舊選擇了黑市商人;而且從給對方打電話到保險庫的租賃完成,只花了葉奇不到一天的工夫,這讓葉奇感嘆對方辦事效率的同時,也對對方表面身份的名聲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能夠在一天之內搞定這些事,對方在最高政府的銀行內起碼是貴賓級的身份……
當然,對於黑市商人吹噓的他有皇室血統,葉奇是絕對不會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