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生命王者消失的非常突然,就如同它出現的也是那樣突然般;皺着眉頭的葉奇確認對方離去之後,閻魔刀緩緩的歸鞘,天空中的萬仞,在‘咔’的一聲歸鞘中,化爲一道道勁風伴隨着黑色消失了。
雙腳重新站立在地面上,葉奇篩選着此刻腦海中紛亂的想法,想要從中找出一個最爲穩妥的來——事實上,在這樣多的想法中,想要擔得起‘穩妥’二字的,基本上就是沒有的;每一個計劃都是有着自身的風險,尤其是再多出了眼前未知的情況後,更是如此。
而對於總是習慣性謹慎,將一個計劃制定到最佳的葉奇來說,這樣的未知完全就是他最討厭的情況——
必須要聯繫到總部!
深吸了口氣,葉奇將腦海中紛亂的想法總結了半晌,依舊沒有任何頭緒後,馬上轉變了一個思路——他一個人即使再強大,也會分身乏術,但是獵魔人總部不一樣,在那裡有着衆多的存在,尤其是對付黑暗生物,他們都稱得上是專家。
如果總部可以將這些黑暗生物限制在一個相對的範圍之內的話,那麼……
想到某個計劃的葉奇,不由雙眼一眯;而後,當他在準備完善自己計劃的時候,胸口處屬於‘巫師之冠’的悸動,又一次的出現了,就好似額外的一顆心臟再不停的跳動一般;感受着那種屬於‘渴望’的跳動,葉奇沒有猶豫的就將其掏了出來。扔向了不遠處早已經結束的戰場。
紅色的光芒連連的閃爍着,在這夜空下就好似是一盞都德市區內的霓虹般。不過,相較於普通的霓虹,這紅色的光芒無疑要多了一分絢麗、生動——地面上的鮮血,在這樣的照射下,好似活過來一般,它們化作一道道鮮血組成的拇指粗細的‘水流’,騰空而起,向着‘巫師之冠’彙集而去。
希律律!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格羅寧。顯然有些無法理解‘巫師之冠’的運作方式,忍不住打了一個響鼻,非常謹慎的後退了兩步,而後,死死的盯着那顆漂浮在半空中並不大的晶體——無疑,對於格羅寧來說,它在‘巫師之冠’的存在上。感受到了危險。
“放心吧,這是一種正常的現象,是以鮮血的方式來轉化爲可使用的力量,並不是代替它原本的力量,只是一種補充和類似的轉化……”葉奇拍了拍自己的坐騎,寬慰着對方;不過。隨後他發現格羅寧疑惑的神情後,立刻的苦笑起來——格羅寧的聰慧,很難讓人將其當做普通的動物,但是其有限的智慧,顯然也不適合過分的解釋;就如同你面對一個五歲的孩子。想要讓其理解相對論一般。
其結果,不是孩子被你搞瘋。就是你自己被自己搞瘋。
當然,也不排除,你發現了一個天才。
“你有着飛快的速度,而這正是我們接下來需要的!”
面對着自己坐騎的疑惑,葉奇轉化到一個對方能夠理解的話題上;果然,葉奇才剛剛一說完,格羅寧立刻就雀躍不已的送着細長但健壯的脖頸來;而看着自己的坐騎,葉奇同樣露出了一個笑容——他沒有比此刻更加的慶幸自己擁有着格羅寧這樣的一匹坐騎,如果真的按照他的計劃來做的話,那麼就必須有着無與倫比的行動力和持久力。
雖然在這方面,短時間內葉奇並不次於格羅寧,但是長時間的奔跑卻是根本不可能——儘管傳奇級的【體質】可以支撐着他,但是那種爆發出的速度,卻是靠着專長、法術臨時加持的,哪怕將聖器【化風羽翼】算進去,也不過一日兩次,每次一分鐘的時間而已。
因此,如果沒有格羅寧的存在,葉奇根本無法施行他的計劃。
輕撫着格羅寧頸部的鬃毛,葉奇忍不住的想到他和對方相遇的第一次,以及造成了這一次相遇的人——他的愛人。
事實上,這一次他來到這裡同樣也是因爲他的愛人,那個倔強的女騎兵長,不過,葉奇並沒有埋怨,心中最柔軟的某一部分,總有着對方的存在;而守護這一片柔軟,難道不是男人應該做的事情嗎?
愛爾絲,你還好嗎?
聯想着對方此刻所處的戰場,葉奇忍不住輕嘆了口氣——雖然已經以相應的行動來破壞着那位新任教皇的如意算盤,但是這並不代表,葉奇可以毫無芥蒂;在葉奇內心的深處,如果可以的話,葉奇依舊希望在這個時候他能夠陪伴在女騎兵長的身旁,和對方並肩作戰。
一定要平安啊!
又是一聲祝福,在葉奇的心底發出。
……
四季堡外,面向秋林區處,大約一公里外的地方。
旗幟各異,盔甲各異的隊伍彙集在這裡,雖然之前的進攻被打退了數次,但他們每一個人都鬥志昂揚,因爲,對於四季堡的‘底細’他們已經摸清楚了。
“大約有一千到一千五百人的隊伍而已,只要調集所有的兵力,一個衝鋒就能夠打下來!而後,我們就可以佔據四季堡,以此做爲根基,開始向着秋林區之外的地方擴張了!”一位只是穿着皮甲的中年人正在興致勃勃的大聲說道;在一羣基本上都是金屬盔甲的人羣中,他這樣的裝扮無疑是顯眼的,而他的言論更是令他被關注的程度,加深了數分。
只不過,在這樣關注程度的眼神中,分明寫着‘白癡’兩個字——在場的衆人都是整個秋林區中大部分家族的高層,被派來充當先鋒的人選;而能夠有着這樣的資格,其能力自然是不用懷疑的,他們每一個都要比眼前的年輕人明白該怎樣的拿下四季堡。以及拿下四季堡之後,該如何行動。
畢竟。在每次‘秋狩’中,很多的家族都是以這樣的命題來完成整個‘秋狩’的;所以說,在場的所有人,基本上都不陌生四季堡;甚至還是相當的熟悉纔對;但是,有一個問題確實存在於在場所有人額心中——誰做爲衝鋒的主力?
雖然四季堡並不是一個能夠容納幾萬人的那種巨型要塞,事實上,這樣的巨型要塞再經歷了神聖年代後,已經徹底的不存在了。不是被搗毀就是被戰後拆除——在開創了神聖年代之後,教廷上下一致認爲自己的統治會到永遠,這些要塞留下來也只是在每年浪費一筆相當的修繕費用而已,還不如全部的拆除。
而這樣的拆除,對於自由年代的開啓,起到了非同小可的作用。
做爲能夠被保留下的四季堡,其總共能夠容乃的人數在當初是三千五百人左右。而在獵魔人接手了四季堡之後,這個最大容乃的人數並沒有改變,只是在四季堡本身的防禦體系中加入了一些更加合適的存在——對於人數並不多的獵魔人們來說,能夠分出一個整編的遊騎兵大隊和爲數不少於五十人的使徒級獵魔人,來到這裡駐守,基本上已經是最大的力度了;因此。人數上他們無法達到,只能夠是在城堡本身上動腦筋。
而巫師們當年的巫師塔,無疑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各種各樣的魔法陣,被篆刻在了四季堡的牆壁上,一門門魔法大炮混在在火藥武器成爲了防守四季堡最佳的利器;尤其是在諾斯德家族宣佈成爲獵魔人家族後。那種大口徑的武器從船上被搬到了這裡的塔樓之中,令秋林區每一個周邊的家族們都暗自的皺眉。
在實力沒有達到相當境界的時候。這樣大口徑的武器,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毀滅性的;所以,在場的人都不願意做爲衝鋒的主力——四季堡可不會出現武器、彈藥短缺的情況出現,做爲一個有戰略性質存在的堡壘,獵魔人總部對這裡絕對不會吝嗇,在僅有的一千多人的防守人員外,剩餘的房間都是各種各樣的武器彈藥。
不要說他們面前這些充當着家族先鋒的隊伍,即使家族的本隊來了,也要爲傷亡皺眉;除非是那些剩餘的家族也一同趕來了,纔有可能以絕對的人數優勢來,侵蝕四季堡的防禦——這裡聚集的家族雖然多,但是都是較爲靠近四季堡的,屬於秋林區外圍和較外圍的勢力,真正屬於秋林區內部和深處的勢力,因爲路途的原因,最起碼也要在明天中午,甚至是晚上才能夠到達。
不過,同樣的,如果等到這些家族到達的時候,纔將四季堡拿下的話,那麼他們絕對會被自己的家族一頓臭罵——按照秋林區的規矩,佔有的就是自己的,四季堡雖然難以拿下,但是一旦拿下了,那麼就意味着源源不斷的利益;從現在的局勢來看,這場戰鬥無疑是曠日持久的,那麼四季堡做爲他們進入洛蘭特其它地區的橋頭堡、跳板,顯然就是一個下金蛋的母雞。
無論是任何的生意,都不及戰爭財來的快。
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一旦佔領了四季堡,開始進入洛蘭特的其他地區,不用其他的物資,單單是販賣糧食就可以獲得一大筆客觀的收入——雖然是聯軍,但食物的補給,可也是要掏錢的,想要白拿的話,哪怕是秋林區最深處的幾個古老家族,也不會幹這樣的事情;畢竟,這不是平時,而是戰時的聯軍狀態。
利益與風險是並存的!
在場的這些做爲秋林區外圍和較外圍先鋒官們,相互對視了一眼後,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貪婪和猶豫,一時之間,整個會議的氣氛陷入到了極爲尷尬的氣氛中;而還是那個穿着皮甲的中年人,站了出來——
“我們可以每一個勢力抽調一些人馬,組成一個衝鋒的隊伍!至於,拿下了四季堡之後,我們可以根據所出的人數和功勞來分配利益!”
利弗德爾掃視了一眼面前人的模樣,雙眼中的不屑一閃而過——做爲秋林區新興的家族實力,他對於這次的戰鬥根本不像之前表現出了的那樣樂觀;曾經參加了這次巫師密市的利弗德爾。對於洛蘭特的勢力,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認爲他們毫無勝算——一羣居心叵測,只是因爲利益而在一起的隊伍,想要對一個龐然大物挑釁;或許這個龐然大物此時無暇分神,可一旦回過了神,這些因爲利益而糾結在一起的隊伍,只會是在下一刻崩潰離析;就如同是歷史中那被高度讚揚的‘反撲’一般。
我只需要在反撲前,爲家族獲得更多的利益就好!
這是利弗德爾在來到了聯軍後,就已經做出的計劃。並且獲得家主的首肯——對於自己的家主,自己的兄長,利弗德爾從不會懷疑對方的眼光;雖然之前有了一些誤會,但是等到他也從外面遊歷回來之後,他才明白自己的兄長是多麼的正確。
秋林區到處蔓延着腐朽的氣息,家主矗立在此,只能夠是跟着一起腐朽。我們需要的是擴展——當然了,他兄長所說的擴展並不是武力,而是商業上的擴展;在洛蘭特成立一家商行,擁有自己的公司,將家族中有前途的年輕人,放到這裡來歷練。都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
至於秋林區?
那裡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就是爲了給他們提供金普頓的地方。
聯想着自己兄長的計劃,利弗德爾再次掃視着周圍竊竊私語的衆人,他再一次的開口道:“現在距離黎明還有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我認爲足夠大家討論的。不過,請在黎明前。再次的回到這裡!”
雖然在場的人努力的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但實質上真正能夠做主的人,依舊是他們各自的家主,而不是他們這些所謂的高層——利弗德爾看着一擁而散的人羣,再次不屑的笑了笑;不過,當他發現,帳篷中還有兩個人沒有動時,雙眼卻是一亮!
任何時候,盟友都是必要的,遠比獨木難支強——當然了,前提是,他的盟友必須是聰明人以及有着相應的權利。
而,眼前兩個留下來的人,雖然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資格,但是卻不妨礙利弗德爾的試探——他看了看兩人,一個頭發已經花白的老人,另外一個則是身體健壯的年輕人,前者略顯瘦弱的身軀,以及後者略顯憨傻的外表,實在是難以讓人將其與先鋒官這樣的職責聯繫起來。
先鋒官或許在整個家族層面中並不是舉足輕重的,但是絕對是能力較爲全面的,不論是武力還是智力方面都是較爲均衡的,以應付突然發生的意外,而眼前兩人顯然不是這樣的存在——或許老人有着智慧,但是那瘦弱的身軀絕對沒有武力,而後者那個年輕人則相反,那一把堪比成人軀幹大小的戰錘,衝鋒的說明其武力的程度。
唔,聯盟嗎?
利弗德爾掃視了一眼,就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同時心底也出現了一抹詫異——能夠在這樣的時候,派出這樣相互互補的聯盟組合,足以證明這兩個家族的關係非同一般;這在以利益爲重的秋林區實在是太少見了。
利弗德爾的目光忍不住的看向了兩人的胸前——聯軍中,代表着家族徽章的標誌,都在胸前。
紅葉城,迪克家族和托爾家族?
憑藉着腦海中的記憶,利弗德爾想到了面前兩人而當來歷,以及最近一些關於紅葉城的傳言;這樣的傳言,令他對於兩人的興致大增——
“德奎家族,利弗德爾向迪克家族和托爾家族的兩位朋友問好!”
利弗德爾右手放在胸腹之間,微微的欠身。
“迪克家族,托爾家族,同樣向您問好!”
代表着迪克家族的老人輕輕的拍了一下身旁的年輕人,後者立刻撓了撓頭,學着老人的模樣一起回禮道。
“對於您的提議,迪克家族和托爾家族是贊成的,但是卻有心無力;我們紅葉城剛剛經歷了一次叛亂,實在是無法抽調更多的兵員,連我這個老管家都不得不派上陣來;所以,一會兒請您見諒!”迪克家族的老管家,禮畢之後,非常坦然的說道;一旁的托爾也跟着連連點頭——在離開紅葉城的時候,他的父親,老托爾已經告訴他,一切聽旁邊老管家的;對於自己朋友費斯迪克的家族,他非常的有好感,而在這樣的好感下,這樣的吩咐,自然是順理成章的。
“德奎家族也因爲一些事情無法調動更多的人手,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詳細的商談一下,一會兒該如何的應付!”
利弗德爾聽到迪克家族老管家的話後,馬上面帶笑容的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一些話在這個中軍帳篷內,實在是不適合商談;畢竟,周圍的衛兵,都是出自各自的家族,遠沒有自己家族的營地來的安全。
“樂意之至!”
迪克家族的老管家微微一怔,然後,立刻笑了起來,同樣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看着向帳篷外走去的兩人,托爾撓了撓頭,扛起自己的大錘,跟在後邊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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