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府,氣勢恢宏的大殿內,一襲米黃色鎧甲傍身的羅布正憂心忡忡地坐在案板後,閉目養神地思慮着一件很是棘手的事情。
這件事情困擾了國王摩羅尼整整二十載,都一直沒能得到解決,幾乎就是難如登天。
作爲樓蘭軍方的頂天柱,爲國王分憂解難乃是羅布分內的事情,更何況,這件事之所以會拖到現在,他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當年,羅布率領近百萬雄獅強攻凌天皇城,卻由於凌天軍隊的殊死抵抗,一直未能將城池攻破,圍城圍了許多天,也沒有絲毫進展。
若是當年他一舉就能攻破凌天城,也許就不會發生接下來的一系列悲劇…
咚咚
正當羅布還在絞盡腦汁地思索着對策時,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頓時就打破了莊嚴大殿的沉寂,使得這位不怒自威的大元帥濃眉一皺,臉色有些不悅了起來。
通常情況下,除非是國王摩羅尼親至,否則不論是誰想進這座羅布用來處理日常事務的大殿,都需要重重通報才行。
就像當初葉痕來給羅布送來他穿在身上的這件大地鎧甲,也必須得經過侍衛的通報,然後才得以進入大殿,很少有人敢在元帥府做出此等無禮的舉動。
直到腳步越來越近,羅布也終於看清了正疾步走來的身影,正是他府上的侍衛統領迪達拉。
“迪達拉。你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需要稟報嗎?”眼見闖入者是自己最爲信任的心腹。羅布那緊皺着的眉頭才稍稍舒緩了一些,迪達拉跟隨了他們這麼久,他自然知道這個侍衛統領的脾性,沒有什麼急報的話,他絕對不敢來打擾自己。
“元帥料事如神,確實是這樣的,屬下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向您彙報。”由於貧民區域和貴族區域分別在樓蘭城不同的兩個方向,距離遙遠,一口氣跑到元帥府的迪達拉微喘着粗氣,弓着腰恭敬地彙報道:“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是屬下去阿提婭小姐那裡輪班的日子,可就在屬下值班守候的時候,屬下卻看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所以纔會第一時間跑回來向元帥彙報。”
“什麼事情。說來聽聽。”乍一聽得是關於阿提婭的事情,身爲人父的羅布頓時精神一振,連忙發問道。
“是這樣的,就在半個時辰之前,屬下循例在憑欄下觀望時,阿提婭小姐卻忽然打開了房門,然後好像是在找人似的,在門外的兩邊查看了一會。不過從她的動作表情來看,應該是沒有什麼發現。”迪達拉緩緩地回憶着半個小時前的畫面,努力地不讓自己遺漏什麼。接着道,“不過,就在阿提婭小姐準備關門回房時,屬下卻很清楚地看到了,不論她怎麼用力關門,那扇小木門都好像被人釘死在了牆壁上一樣,紋絲不動!”
“哦?居然還有這麼奇怪的事情,然後呢?”羅布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別看他這二十年來都沒有去和女兒見過一面,然而背地裡他所付出的心思。不比天底下任何一位父親少。
“然後…然後發生的事情就更加奇怪了,屬下可以用性命擔保,阿提婭小姐對着空氣說了好幾句話,而且就好像是在與人對話一樣,中間還停頓了好一會。雖然因爲距離有些遠。屬下聽不到阿提婭小姐的聲音,可屬下卻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的嘴脣在動,就連眼神也和平常很不一樣,好像是被什麼驚嚇到了似的。”迪達拉努力地回憶道。
“這樣…”聞言,羅布凝眉思索了一會,忽然道:“迪達拉,如果你說的屬實的話,那麼就有倆種可能。一,是小婭一個人悶在家裡久了,開門自言自語一會解悶;二,是真的有人在空氣裡和小婭說話。”
作爲一位縱橫了半個大陸所向披靡的大元帥,羅布的分析能力何等強悍,一下子便假設出了兩種可能。
“元帥您是說有人在空氣裡和阿提婭小姐說話?可是,這怎麼可能啊…”聽得羅布的假設,迪達拉頓時滿頭霧水,不解地說道,“大陸上的人們都知道,城鎮都有主神定下的規則保護,刺客的潛行根本就無法在城鎮裡啓用,這是人們的共識啊。”
“不,並不是所有刺客都無法在城鎮裡潛行,有一個人,他就可以…”若有所思地說着,當羅布想起剛纔迪達拉說的那一句‘阿提婭小姐好像被什麼驚嚇到了似的’一會,這位虎膽龍威的大元帥渾身一震,目光中就爆射出了兩道駭人的光線,只見他一掌就拍碎了身前的案板,猛地挺起身來,自言自語地道,“糟糕!難道是那個傢伙去而復返,賊心不死地又回來報復了麼,可是,就算他恨我差點毀滅了他的國家,他也不應該去找小婭報復啊!”
“…元帥,你這是…”眼見羅布莫名發怒,迪達拉頓時就像一個丈二金剛般,摸不着腦袋。
“什麼都別問!迪達拉,你馬上帶着府上最精英的侍衛去援救小婭,記住,要用最快的速度,一旦發現可疑人物,殺無赦!你們行動的一切責任,都由本帥來擔當!”羅布焦急地吩咐了一聲,不過很快,這位殺伐果斷的大元帥就改變了主意,“不行,你們都不可能是那個人的對手。我必須得親自前往才行,就算陛下要怪罪,本帥也豁出去了!”
“迪達拉,跟我走!”只見羅布身形一轉,就從牆壁上取下了那柄多年未曾使用的雙手巨劍,旋即身形就仿似一道閃電一般,飛奔了出去。
“是!”
眼見元帥如此地火急火燎,甚至還取下了那柄傳奇級的雙手巨劍,就算迪達拉暫時還理不清楚頭緒,也不敢再多問,連忙腳步一踩,就跟着羅布衝出了大殿…
一路狂奔着,迪達拉一直在思索,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才能讓二十年前就已經威震大陸的羅布元帥如此失態?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