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裡,玩家間的單挑通常都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雙方都不能灌藥,否則的話一場比武很有可能會變成比誰的瞬回藥劑多。
也正是因爲這樣,包括葉痕在內的玩家們都知道,此時血量都差不多已經到底的倆人,即將有一個會死亡掉級。
空氣裡的氣氛有些沉重,玩家們都屏住了呼吸,做好了見證兩個副會長級人物比武結局的心理準備。
如今倆人都是28級上下,一旦掉一級,起碼都要耗費二十天以上的時間來補。
“去死吧!”仗着自己的剩下的血量還是要比對方高出一些,風火狂濤不守反攻,挑起手中的赤紅色單手劍,精準無比地刺向了對面的血舞擎天。
凌厲的劍尖轉瞬即至,面對這很有可能會結束掉自己生命的一擊,血舞擎天的嘴角處竟然牽扯出了一抹詭笑。
刷!
就在劍尖即將點觸到血舞擎天的胸口時,只見天空中突然飄落下了兩道聖潔的白光,旋即接連兩個+200,+200的字樣出現在了他的頭頂,將他的頻死的生命值恢復了一些。
牧師的治療術!
縱然血舞擎天被接踵而至的劍尖刺中,頭頂上升起了一道-390點的傷害值,可由於剛纔的兩道治療術的原因,他仍然活生生地站在風火狂濤的面前。
“竟然事先便吩咐好牧師加血,無恥!”眼尖的葉痕自然也發現了這一幕,他甚至看到了圍在血舞擎天身後的兩個牧師的施法動作。盛怒之下,他身形一閃,便踏出了安全區域,來到了鎮外的可戰鬥區域。
也就在這時,血舞擎天抓住了機會,掄起手中的鋒利戰斧,一記重擊便狠狠地劈在了風火狂濤的鎧甲上。打出了一道500多點的傷害值!
“操尼瑪,一羣不要臉的雜碎!”
眼見血舞擎天手下的牧師竟然給他加血,風火狂濤頓時怒不可遏,也同樣一記盾擊迎了上去,似要將眼前這個雜碎碾成肉泥。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血舞擎天吩咐,那倆個牧師絕對不敢輕易加血。畢竟說好的是單挑,哪有別人插手的道理。
就算早就瞭解血舞工作室這些傢伙的惡劣品性,風火狂濤也沒料到,身爲血舞公會副會長的血舞擎天竟然會在大庭廣衆下耍賴!
“快加,還愣着幹什麼!”到了這個時候,血舞擎天也顧不得維持形象了,匆匆退後幾步躲過了風火狂濤的暴怒一擊。
直到再次兩道治療術刷下來以後,他纔敢再次跨上前去,面目猙獰地舉起戰斧,以一記順劈斬朝只剩下不到一百點血量的風火狂濤劈了過去。
“還想要老子的命。你做夢去吧!”
沾沾自喜地叫嚷着,此時只剩血皮的風火狂濤在他眼裡已經成了一個死人。
由於事發突然,風火工作室的人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眼睜睜地看着老大的血條即將見底,竟然都愣在了原地。
而在敵人最後的迅雷一擊下,風火狂濤也同樣來不及退避。他很清楚就算用盾牌格擋也是死路一條。於是乾脆把心一橫,舉起手中的長劍面對面刺了出去,一副同歸於盡打法。
然而,風火狂濤的攻擊畢竟發動較晚。當血舞擎天的戰斧即將到達他的肩膀時,他的單手劍距離敵人的胸口卻還有半米之遙。
“操。血舞擎天太他媽無恥了!”
眼見風火狂濤即將喪命在鋒利的戰斧下,看熱鬧的玩家們頓時也嚷嚷了起來,單挑竟然找牧師加血,而且還連加了倆次,這傢伙還真是賤到了一定程度。
面對玩家們的謾罵,血舞擎天的臉色頓時也有些青白交加了,不過他手中戰斧下劈的動作卻沒有絲毫減速的跡象,反而迫不及待地劈向了風火狂濤。
在他看來,兵不厭詐,上次是自己太天真了,其實只要能殺死對手,又何必講什麼規則。
更何況,從遊戲開放以來風火工作室就是血舞的眼中釘肉中刺,血舞公會之所以不能獨霸鳴沙鎮,就是因爲有着這麼一個礙手礙腳的工作室在,經過半年的瓜葛糾紛,他對風火的仇恨早已到了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
故而,只要能殺死這個經常被玩家們拿來和自己相比的風火副會長,他也就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一想到這個實力比自己還要強一些的肉盾即將跪倒,血舞擎天的瞳孔都開始急劇充血,變成了鮮豔的紅色。
然而,就在他手中的戰斧與風火狂濤還有毫釐之差的距離時,一根不知從何處射來的黑色細針,嗖地一聲便全根貫入了他的裸露在外的脖頸。
“呃…”
血舞擎天只感覺身子一僵,手中的動作頓時便驟然停滯了一下,與此同時他的頭頂也飄起了一道-700點的傷害值,頓時便讓其的血量完全見底,一絲都沒有剩下。
無巧不巧,風火狂濤手中的單手劍也正好在這個時候刺中了血舞擎天的胸口,只是此時血舞擎天已死,根本就無法再造成傷害值了。
“哇,這一劍竟然打出了700點傷害值,盾戰的攻擊力怎麼會有這麼恐怖!”
這一幕落在玩家們的眼裡,他們頓時就把蠍尾針造成的傷害值當成了是風火狂濤的戰績,不禁都暗暗乍舌。
在剛纔的情況下,幾乎沒有人注意到有一根細小的黑針鑽入了血舞擎天的脖子裡,直接秒掉了他!
就連離得最近的風火狂濤,此時也是滿頭霧水,要知道方纔他那一劍只是普通攻擊而已,就算是暴擊傷害也不可能達到700點,而且很明顯,剛纔那道紅色傷害值並不是暴擊。
還是風火狂濤的手下們最先反應過來,他們的牧師慌忙刷下了幾道治療術,將風火狂濤的血量補滿。
此時,血舞公會的這些人明顯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個都呆愣在原地看着自己老大的屍體,他們無法理解,這種必勝之局怎麼會一瞬間被徹底改寫。
直到回滿血量的風火狂濤沉着臉朝他們走了過來,這些傢伙才反應了過來,旋即便滿臉驚恐地逃回了安全區域,生恐被這個怒氣勃勃的盾級弄死在這裡。
尤其是那兩個加了血的牧師,就像腳底抹了油一樣,一瞬間便溜得沒影了。
“一羣廢物!”怒罵了一聲,風火狂濤也懶得去追他們,當他轉身招呼兄弟們回鎮時,赫然發現不遠處有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色斗篷下的人正在凝視着他這邊,與其他擠在一起看熱鬧的玩家不同,那個黑影的周邊只有他一個人,而且也只有他身處在分割線外。
感受到風火狂濤的目光,葉痕卻並沒有上去與他打招呼,而是不露聲色地走向了鎮口,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方纔若不是血舞擎天耍詐,他也絕不會因爲仇恨,而率先去破壞人家單挑的規則。畢竟如今的他若想追殺血舞的那些人,幾乎不用費吹灰之力。
在風火狂濤狐疑的目光中走了出去,葉痕很快便收拾起了心情,在鎮上的酒館裡買了幾瓶上等葡萄酒,分別給阿迪裡和格魯爾送了過去。
知恩圖報是葉痕的原則,哪怕對方只是遊戲裡的npc也不會有所改變。
與他們兩位敘了一會舊以後,葉痕便給風火無淚發去了一封郵件,告訴他自己已經到了鳴沙鎮,只是現在有事情脫不開身與他見面,若是風火和血舞開戰,提前通知一聲就行。
至於是什麼事情,葉痕並沒有明說,因爲這件事情在遊戲裡很可能還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所以必須得保密才行。
前世在鳴沙鎮呆了半年之久,鎮裡鎮外幾乎所有的地方葉痕都有涉足,然而有一個神秘的地方,他卻一直沒能探個究竟。
那是一個叫寶藏洞的地圖,洞口隱藏在沙漠石林深處一塊巨大的岩石下,前世時葉痕雖然發現了那個地方,然而卻沒有能力深入,甚至還在洞口掛掉了一次。
雖然他並不知道地洞深處有什麼東西,可光這個寶藏洞地圖名字,他也必須得下去走上一遭。
只是如今遊戲時間即將結束,葉痕也只能等到明天再動身前往了。
下線吃完早餐後,葉痕便陪着打扮的跟個小公主似的的妹妹出了門,與他不一樣,葉可明顯不願整天都悶在家裡,幾乎每天都要出去買點女生喜歡的小玩意,同時也會拉上哥哥葉痕一起去大街上曬曬太陽。
無奈,葉痕只得與妹妹一起出了門,當他做賊似的拉開門巡視了一番過後,才帶着葉可走向了停在別墅門前的跑車。
“丫頭快,快上車。”葉痕迅速拉開車門,慌忙招呼着身後慢悠悠的葉可上車,與此同時還不放心地回頭瞥了一眼隔壁的別墅,在見到了大門緊閉後才稍微安心了下來。
當倆人都繫好了安全帶以後,葉痕油門一踩,迫不及待地便駛了出去,頓時兩棟別墅前都安靜了下來。
然而卻沒有人知道,在葉痕家隔壁的別墅二樓上,一雙星光閃耀的明眸正透過了鵝黃色窗簾的縫隙,無意中看到了剛纔兩兄妹入車的畫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