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你這個混帳。”眼見城門告破,敵人宛若潮水般涌進城裡,城樓上的落月頓氣得渾身發顫,恨不得當即就把流光從公會裡除名。
不過,畢竟搭檔了那麼多年,她最終還是沒能狠下心腸,只是寒着臉將流光兼任的法師團團長職務解除,將他的指揮權限撤下,換上了大炮哥頂替。
“小炮、大鑽石別去管其他的了,立即截斷敵人正在入城的長龍,能殺多少是多少,城門口的守衛已經快支持不住了。”落月冷聲在公會頻道里指揮着,由於身處在高聳的城樓上,城外大軍入城的長龍和城內被兩面夾擊的守城人員她都可以清晰看到。
望着城裡城外的崩潰局面,落月只感天旋地轉,本來還可以繼續支撐的形勢,就這麼輕易地被流光那個傢伙葬送了。
然而流光本人,對於城破的畫面卻是不以爲意,他面色陰鷙地望着遠處那條疾奔而來的黑影,不死心地釋放出各種聖言法術,拍擊葉痕身上的乳白色光罩,想要將他徹底抹殺。
壓抑了那麼久,乍一爆發出來的他瞬間就讓嫉恨矇蔽了雙眼,只想狠狠地將葉痕踩在腳底下,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可是他失望了,縱然他的法傷甚至可以比擬火焰紋身,也無法對法術豁免狀態下的葉痕造成丁點傷害,那條快若閃電般的黑影正在以超高的速度向他接近。
“不好,法術豁免的持續時間要結束了。”
移動速度拉到了最大,葉痕的身形就仿似疾風一般在戰場上躥過。然而法術豁免僅僅只有10秒的時間而已,在這個人流涌動的黑壓壓戰場上,實在是不足以支撐他衝到身處在劍與玫瑰後方的流光身前。
啪!
很快的,隨着葉痕身上的白光發出一聲爆裂的聲音,仿似蛋殼一般的光罩頓時碎裂開來,法術豁免結束了!
“去死吧!”流光見狀,陰鷙的目光裡頓時放射出了一道狠戾的光芒。手中的法杖一擡,一道準備已久的審判之光便出現在了半空中,精準無比地朝葉痕身上傾落了下去。
遊戲裡,聖言法師的羣攻法術雖然不多,但聖言法術的傷害值卻是最高的,就連破壞力最強的火系法術也略有不如。
此時葉痕頭頂上的血條已經只剩下了一小截,流光有信心能將他一舉擊殺在審判之光下。
“糟了。”當葉痕發現那道將自己的閃避退路都封死了的審判之光時。頓時怔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在如此混亂的戰場上,流光竟然還能這麼精準地鎖定到自己,並在預先計算出自己的閃避路線。
畢竟,人家可是號稱神法的存在,盛名之下無虛士,如果沒有點真本事,也不可能獲得這樣的美譽。
“真是麻煩。”萬般無奈之下,葉痕一咬牙,只得用強隱免疫了這一記審判之光。進入了隱身狀態。
雖然暫時安全,但隱身狀態下的葉痕也是有苦難言,此時他與流光中間起碼還隔着十五米的距離,但就是這十五米的距離卻成爲了他無法跨越的鴻溝,要知道如今城門已破,天火燎原的那羣人宛若瘋狂了一般正衝向城門口。密密麻麻的人流。就宛若在倆人中間橫亙起了一道長河,對近戰職業極爲不利。
若不是金蟬脫殼和天地明滅都已用空,葉痕要靠近流光簡直易如反掌,然而事實就是如此。他只能望着眼前宛若蝗蟲一般的人流興嘆。
不得不說流光挑了一個好時機,不動則已。一動就不準備讓葉痕有絲毫反擊的機會。
“哼,等強隱時間結束,我看你還能怎麼應付老子的法術。”用着明察秋毫的目光搜尋着戰場,此時的流光已經有些得意非凡了,他很清楚,處於戰鬥狀態下的刺客是無法啓動潛行的,如今天火燎原正在涌入城內,城外一片混亂,措不及防的大炮哥等人也根本顧及不到他,一旦葉痕的強隱時間結束,他就可以大展拳腳了。
不過,他若是以爲這樣就可以抹殺掉葉痕,那簡直就是在異想天開了。
正當流光還在戰場上仔細地搜尋着葉痕的身影時,只見一道黑影憑空而起,宛若直衝而上的火箭般帶起了兩條噴火尾翼,眨眼間便衝過了城門頂部,直逼更高處的城樓。
此時,落月正手忙腳亂地兩面指揮着,當她聽到嗖地一聲響起在城樓外時,頓時心神一震,一把寒光四射的水寒劍便出現了她的手中,謹慎地提防了起來。
很快的,隨着一隻純黑色的飛爪摳住城牆頂端,一條矯健的黑影便躍上了城樓,出現在了落月的面前。
當見到來人頭頂上那三個熟悉的大字時,落月的嬌軀明顯震了一下,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你怎麼上來了。”
難以想象,一向便心如止水的落月竟然有些小女人態了,就連那無暇的臉頰上也出現了一抹淡淡的紅霞,也不知道是被冷風吹的,還是被葉痕嚇的。
“廢話,還不是你們副會長乾的好事。”不置可否地回了一句,此時葉痕心中正憋屈着一股無名之火,此時乍一見到落月,他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遊戲裡誰都知道神級鐵三角親如手足,什麼時候都會站在同一立場。
“你--”回想起方纔葉痕被整個劍與玫瑰法師團偷襲的畫面,落月銀牙緊咬,一張俏臉頓時憋的通紅,低着頭解釋道,“對不起,都是流光的錯,我代他和劍與玫瑰向你道---”
然而,不待落月把話說完,一把透射着幽綠毒光的匕首憑空出現在了她的腦後,緊接着便是一條曼妙的嬌軀從空氣中顯現了出來,看其頭上的遊戲id,正是當初與葉痕在競技場交過手的公爵級女刺客冷清。
由於城樓階梯上一直有守衛,早已潛入塔克堡的冷清只能一等再等,直到天火燎原的內應出現,落月將城樓上的守衛都派去了支援以後,她纔開啓潛行緩緩地摸了上來。
對於眼前這個在遊戲裡負有盛名的神戰落月,冷清早就有了一戰之意,對於落月的‘遊戲第一女玩家’的稱號,她可從來就沒有服氣過。
時隔好幾個月,冷清體內的好戰因子依然沒有減少,與當初在競技場初會葉痕一樣,對絕大多數號稱高手的玩家都不屑一顧。
不過身爲聯盟裡唯一的公爵級女刺客,冷清的暗殺水準也是一流的,她選擇的時機很是恰當,正是落月有些慌亂地向葉痕解釋道歉時出手,而且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一記可以眩暈目標的伏擊,不給眼前可以令任何女人都嫉妒都死的落月留絲毫餘地。
“小心---”
葉痕最先發現那把幽綠色的匕首,雖然早就從黑色葬禮口中知道冷清會來刺殺落月,但他也沒有想到這娘們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心念閃轉間,葉痕下意識地便取出了最後一根天蠍之針緊夾在兩根手指間,一旦落月有危險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控制住冷清。
這可是大腦裡下意識傳來的指令,就連葉痕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他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着落月死在自己面前。
不過葉痕的擔心卻是多餘了,電光火石間,落月竟然反應了過來,只見她腦袋一偏,便讓冷清伏擊落空,匕首最終只能落入了她的右肩上,帶出了一道六百多點的傷害值。
肩膀上傳來的劇痛,令落月悶哼了一聲,旋即她輕盈的腳步一轉,一個漂亮的一百八十度的優美轉身,手中寒氣四射的水寒劍便刺向了身後的偷襲者。
難以想象,明明是在心神不穩時突然遇襲,她還能避過要害並就地反擊,不愧是號稱神戰的女人。
“怎麼可能---”眼見自己處心積慮的伏擊落空,冷清頓時花容失色,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失神之下,就被輕靈的水寒劍刺中了胸口,劍士職業的強擊頓時發動。
只是一個呼吸間,形勢直轉而下,被強擊擊中以後,冷清頓時便陷入了長達6秒的昏迷狀態。
刺客,講究的就是一擊必殺,一旦喪失了先機,無論是對上哪一個近戰職業,都再沒有半點優勢可言。
“哼,想要我的人頭,黑色葬禮親自來取還差不多。”一劍制敵後,落月本來就一直處在焦慮狀態下的情緒也爆發了出來,她俏臉緊繃地舉起了手中的水寒劍,迅速對準了眼前這個女刺客的心臟部位。
劍士職業有一個技能叫穿心,只要刺中目標心臟,便可以造成雙倍傷害。以她的攻擊力,一記穿心要秒殺一個血量薄弱的刺客,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不過,就在她發力準備徹底解決這個偷襲自己的可惡刺客時,一道從她身後響起的聲音制止了她。
“等一下。”葉痕身形一閃,快若閃電般地來到了倆個女人中間,他望着眼前單手舉劍英姿勃發的女人,面色平靜地說道,“她是我朋友,這次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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