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亮是王淮揚唯一的子嗣,不管他做了什麼,王淮揚也不會叫他交給劉煜的。再說了,在王淮揚的眼中,劉煜已經是甕中之鱉了,捏扁搓圓都任他施爲,他又怎麼可能會自甘示弱?
在王淮揚的冷哼聲中,位於他身後的七個高手中的南亞人走了出來,漆黑如墨的籠身袍,頭上髮絲蓬散,雙目突凸如瞪,手裡握着一條金底銀環的怪蛇。
瑪瑞思低聲的提醒道:“婉芝姐姐,小心那條金銀環蛇。那是印度環蛇的變種,不但毒性是普通印度環蛇的十倍以上,而且速度極快,自身的防禦力也很強,普通人的眼力根本捕捉不到它的動作……”
南亞人顯然也聽到了瑪瑞思的話,很是得意的用怪聲怪調的漢語喝道:“小丫頭還有點見識,老子的寶貝兒正是印度的百蛇之王金銀環蛇……劉煜,如果你不想被窩的寶貝兒活活咬死的話,就趕緊交出那批黃金……”
在劉蕾的心目中,一個合格的貼身丫鬟,是要兼顧機要秘書和生活助理兩種角色功能的,所以她馬上就在劉煜的耳邊解釋起南亞人的身份來:“少爺,這傢伙是印度的蛇王阿三,本身的技擊能力不算什麼,但馭蛇之術卻號稱印度第一,任何蛇類只要遇上他,無不乖乖的任其擺佈……”
看着那條吐着紅藍蛇信在印度阿三手裡扭曲的金銀環蛇,劉煜噁心的眉頭一皺,道:“這玩意看起來簡直太不華麗了……”
印度阿三不該是不滿意劉煜這麼評價他的寶貝兒,在長嘿聲中,突然揮手自腰際的皮囊中抓出一把黑影向劉煜灑來。
鍾小滿和龍紫珊她們雖然都是先天級別的高手,但女人大多數都天生怕蛇,此時看到滿空都是一條條飛舞的青綠之蛇,都不禁身軀微顫的往劉煜身後躲。
撿自家女人受到了驚嚇,劉煜毫不猶豫的雙掌運起滄浪掌法,劈了出去。
在一陣震天的大響聲中,那一股渾厚的掌勁如排空巨浪般的揮掃在那羣撲來的青蛇身上,在嘶鳴聲中,數十條小蛇全被擊飛出去,居然通通落在印度阿三的臉上。
印度阿三是玩蛇的大行家,萬萬沒料到那些毒性劇烈無比的小蛇會通通纏在自己頭上,只見每個蛇的口都咬在他的肉上,他痛得慘叫一聲,在地上打起滾來,而那條趁着蛇雨飛擊想要偷襲劉煜的金銀環蛇也被劉煜一把捏碎了腦袋,整個身子軟趴趴的蜷縮在地面上,一動也不動。
劉煜可是用“太一炫光樁法”打的基礎,速度正是他的強項,金銀環蛇再快也快不過一個以速度見長的罡氣級新武者。
印度阿三慘叫聲中,一張臉已變得鐵青,腫得如發起的饅頭,雖然他是玩蛇的聖手,但這類毒物畢竟是不認人的,它只要一沾上東西,立刻張口就咬,雖貴爲它的主人,它也不會放過。
印度阿三急快的伸手掏出一顆黑色丹藥吞進肚子裡,揮手將臉上的蛇彈落地上,但他人已虛弱的幾乎站不起來。
王淮揚神情一變,揮手命人扶下印度阿三,直視着劉煜道:“劉少爺,想不到身爲劉氏家族獨苗嫡孫的你,竟然有這麼一身好功夫……”說着,他突然向四邊一揮,大聲的又道:“都圍上,不能叫他們跑了。”
剎那間,上百名手持各類現代化輕武器的斧頭幫精英們就將現場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爲首者,赫然就是劉煜來此的“藉口”王振亮。與此同時,小廣場四周的各個倉庫頂上隱隱也有趴伏着的人影,想來應該是狙擊手。
收回環顧的視線,劉煜不屑的一笑,冷漠的道:“小滿,待會兒可別留手,誰要妄動,你就殺誰。”
鍾小滿一臉的躍躍欲試,雀躍道:“好的,我早就等不及了。”
王淮揚身後的漢子全站出來了,劉蕾仔細一瞄,立刻爲劉煜介紹道:“少爺,這些人還真是我國周邊地區的知名高手。韓國的跆拳道高手裴基石,臺島八極拳春秋刀的當代傳人劉雲橋,日本新陰流的大師範柳生新崗,泰拳高手賈託尼,越南古拳法傳人阮小四、阮小六……,這羣人在各自的地盤雖然還說不上是頂級人物,但也稱得上是知名人士,沒想到今日會在斧頭幫雷聚頭,看來羅三炮的那批黃金魅力不小……”
柳生新崗是這夥人裡最難纏的人物,他不僅功夫絕高,那份心機尤其深沉,他已看清楚眼前的形勢,明白劉煜絕非弱者,僅從剛纔鬥蛇的掌法上,他已看清劉煜的可怖之處,心念一動,他沉聲道:“各位,咱們的正主兒比香江港的那個郝美還要可怕,如果想得到那票肥貨,嘿嘿,王淮揚,咱們大夥先一起將這小子擺平才行……”
賈託尼不以爲意的道:“柳生先生,你太瞧得起這個小白臉了吧……”
鼻子裡哼了一聲,柳生新崗道:“別看走了眼,姓劉的決不是易與之輩!諸位,這幾個女人就交給斧頭幫的兄弟負責,咱們幾個,嘿嘿,最好一起對付劉煜,只要留下他一口氣問出黃金的下落就行了……”
斧頭幫的王振亮早已眼熱於鍾小滿,此刻火紅了眼,大聲道:“安琪兒是我的,不準傷了她……呃,這些美女都是我的,抓活的!”
在那些斧頭幫精英們的移動中,鍾小滿戰意盎然的施展滄浪掌法拍擊過去。掌力氣勁所過之處,人影紛飛,一蓬蓬鮮血灑落下來。她這一出手就拍飛了六個人,非但讓他們凌空吐血,甚至連內臟的碎塊也都吐了出來。
龍紫珊和蕭婉芝她們也不怠慢,緊隨着鍾小滿就攻了過去,彼此之間,甚至隱隱有一種相互較勁的味道。
小的們已經動手了,boss們自然也不會閒着。
王淮揚那身詭異莫測的功夫的確配得上他前尚海第一高手的讚譽,他和柳生新崗配合得天衣無縫,兩個人進出都似有默契般向劉煜搶攻,劉煜面對這幾個頗難易與的高手,卻是心有底氣,他長笑一聲,血夜刀在一片血光中閃了出來,道:“通通受死!”
裴基石、劉雲橋、賈託尼、阮小四、阮小六一見劉煜亮出了那柄透着詭異血光的軟刀,一股涼意不自覺的自心底裡透出來,他們可滑溜得很,那柄寒顫的血刀太令他們驚心了,劉雲橋是玩刀的行家,一見那柄鋒利的刀刃,就脫口道:“烏金血刀?”
王淮揚心絃大震,停止攻擊道:“什麼?這就是傳說中的烏金血刀,那把被羅三炮收藏的通靈寶刀?”
劉煜也停了手。血夜刀是劉煜自己取得名字,在羅三炮的筆記中,還真的就叫“烏金血刀”。看劉雲橋和王淮揚他們的樣子,似乎這把“烏金血刀”至關重要,他倒是也被激發了好奇心,想要聽聽他們的說辭……
劉雲橋凝重的道:“錯不了,天下出名的刀器我幾乎都瞭解過,這柄烏金血刀是神兵中的神兵、利器中的利器,我怎麼可能不打探清楚?我敢肯定,這絕對就是烏金血刀……”
“哈哈,太好了……”裴基石歡喜的說道:“看來傳說是真的,海盜之王羅三炮真的收藏了很多了不得的東西!既然烏金血刀是真的,那麼我們師尊金家潘心心念唸的《鳳凰秘傳書》一定也在羅三炮的寶庫裡……”
“是啊!”賈託尼也是一臉的嚮往:“這次要是能找回當年被羅三炮強奪而去的《藩藍拳經》,我們泰拳一定會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我會成爲萬民景仰的大英雄……”
劉雲橋也像是陷入了臆想一般的自語道:“羅三炮的寶刀‘滄浪’和絕世武技《滄浪刀法》……呵呵呵,我會成爲當世第一刀法大家的……”
王淮揚也笑着對柳生新崗道:“柳生先生,看來貴派當年遺失的祖輩神兵‘小狐丸’也在寶藏中呢,你終於可以尋回至寶,以告慰祖師之魂了……”
柳生新崗嘿嘿地笑道:“要想得到我們各自想要的,那大夥就得先擒下劉煜……”
劉煜這時才明白,感情這些人的真正目的並不是那一批價值一百多億的黃金,而是和黃金放置在一起的武器秘籍,只是先前還不能確定武器秘籍是不是真的存在,纔會先用黃金作伐子。
如果以武器秘籍與那票黃金相比,那批金子在這些修行者們的心目中就有些微不足道了,王淮揚他們七個人的眼睛都明亮起來,各個心裡都在怦怦直跳。
柳生新崗這一吼,所有的人似乎都是同一心意,七道人影如黃蜂衝陷般的向劉煜撲落,這些人都是當前東南亞修行界數得上號的佼佼者,出手之狠、下手之毒決非普通人所能比擬。
劉煜的刀如同在蒼穹中閃過的孤光,羚羊掛角般的對着這些撲來的人影劈出,血夜刀在半空中顫起了七朵血色浪花,在慘厲的叫聲中,賈託尼那伸出的爪子全給劉煜削了下來,他痛得慘叫一聲,已躍飛出七米之外。
而劉雲橋自以爲刀法超人,搶在前面,卻沒想到首先被血夜刀在一顫間,洞穿了他的胸膛,一股鮮血涌出來,他連吭都沒吭出來,已開膛而死。
柳生新崗一呆,道:“好快的刀……”
在這一刻,大夥的心才真正涼了,劉煜在修行界上傳聞只不過是個小角色,據香江港的幾個武師說,他應該只有化勁級的實力。雖然剛纔他所施展的掌法很厲害,但在柳生新崗他們看來,劉煜最多也不過是轉氣級的人物。
可是不曾想人家不但功力至少在真氣級,而且在刀道上的造詣還出人意料的渾厚,僅一招就殺了劉雲橋,砍了賈託尼的那隻右拳,而更令他們顫懼的是他刀式的餘威,竟也逼得他們個個後退自救。
阮小六顫聲道:“媽~的,這小子扎手……”
劉煜面上冷漠的道:“還有哪一位想送死?”
阮小四呱呱地吼道:“大夥兒一起上。”
他和阮小六在越南修行界一向是焦不離孟,兩人合作慣了,這一叫,阮小六哪敢待慢,在一聲長嘯聲中,兩個人如寒弓射月般的分自兩個不同的方位向劉煜搶攻而來,雙方俱將手中的彎刀揮舞得如疾驟飄灑的寒雪。
雙目一寒,劉煜厲聲道:“找死!”
劉煜的刀勢彷彿天際的驚虹,那旋轉的刀光迅快的迎着這兩道疾躍而來的人影,在一連串交擊的金鐵聲中,阮小四悶哼一聲,人在半空中砰地摔落下來,彷彿狗吃屎般的跌坐在地上,一雙眼珠子瞪得如銅鈴般,呆滯地一句話也沒有說,不是沒說,是說不出來了,因爲在他的喉結處,有一個手指般寬厚的刀痕,鮮血正淚淚地流出來。
阮小六死得並不強過阮小四多少,他那個頭顱給削掉了一半,人雖仰天翻倒在地上,那一雙腳還在地上不停的抖動,顯然他痛得很難嚥下那口氣,一股股震憾的慘叫,使現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誰也沒敢再吭聲。
一連斬了四個,以斧頭幫王淮揚爲首的boss全寒了心,原本其名不顯的劉煜,哪想到出手這麼狠毒,功夫那麼高絕,他們原先的的計劃已全被劉煜的血夜刀推翻了。
王淮揚忽然吼道:“住手!”此人當真是個拿得起放的下的老狐狸,面對這種慘狀,他毅然決然的令全部的人停手,斧頭幫的兄弟果然都往後閃去,幫主之令他們不能不聽。
鍾小滿舒了一口氣,撇撇嘴,道:“我才興起,怎麼就不打了呢?!”
地上躺了七十多具屍首,近半都是鍾小滿的傑作,那殺人的手法,的確令斧頭幫的兄弟寒心。最令人稱奇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的鐘小滿完全沒有不適應的感覺,甚至還非常的興奮,似乎很是迷戀這種肆意收割人命的活動。
王淮揚臉上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嘿嘿地道:“劉少爺,還有諸位少夫人,真是好功夫啊……!”
淡淡一笑,劉煜道:“哪裡,哪裡。”
王淮揚陰沉的道:“咱們這是不打不相識,先前是我自不量力,心懷貪念,這纔多有得罪。現在死了這麼多人,想來劉少爺的氣也消了,咱們就重新開始論交,本幫主願交你這個朋友……”
豬都知道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按什麼好心!斧頭幫兄弟死了那麼多,還有那幾個王淮揚的知交好友,他們難道就這樣白死了?血也白流了?王淮揚當誰是傻子呢?!
搖搖頭,劉煜不屑的道:“王淮揚,憑良心說,我打心眼裡就沒有和你交朋友的意思,你也不配當我的朋友!如果,我們一見面,你就交出王振亮,也許我還會看你是條漢子,和交際一下,可如今,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你突然要和我交朋友,老實說,我懷疑你的誠意。”
“嘿嘿!”王淮揚陰沉的道:“這麼說,劉少爺是瞧不起本幫主了……”
劉煜長吁了一口氣道:“對不起,我不齒你的爲人,也看不上你的智商……”
王淮揚當真是個厲害的角色,被這麼說了表面上也不動怒,反而嘿嘿地道:“既然劉少爺不願與本幫主交朋友,本幫主也不勉強,至於得罪了你的小兒……嘿,我願意看在劉少爺的面子將他叫出來……”
柳生新崗詫異的道:“王淮揚,那可是你兒子……而且我們那些死去的朋友難道就這樣算了?”
王淮揚臉色一沉,道:“柳生先生,你認爲咱們還能報仇麼?不是本幫主自滅威風,今日再幹下去,死的只怕不只這些人!”
柳生新崗一呆道:“這……”
王淮揚鼻子裡哼了一聲道:“王振亮,你給我滾過來過來。”
王振亮畏畏縮縮的走到王淮揚的面前,還沒有站定,就劈頭蓋腦的捱了幾巴掌。
王淮揚一邊打兒子,一邊大罵道:“混蛋,你到底都幹了什麼蠢事?快不給我跪下,誠心誠意的乞求劉少爺的寬恕!”
王振亮哭喪着臉跪在了衆目睽睽之下,羞憤欲死的依言乞求道:“劉少爺,我有眼不識泰山,開罪了您,還請您大人有大量,繞過我這一馬……我,我給你磕頭了!”
王振亮還真是豁出去了,居然就這麼在大庭廣衆之下,不顧自己斧頭幫少主的面子,膝行至劉煜的面前,用力的叩起頭來。那一下下的真是用力極了,連水泥地面都被叩出了白色的粉末。
鍾小滿她們站在劉煜的身邊,看着王振亮的乞命行爲,不由得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
“這人還真是沒有一點兒血性啊……”
“這不奇怪呀,爲了活命,有什麼幹不出來啊……”
“話說,別人叩頭都是叩出血來,怎麼他卻是叩出粉末來的啊?這個地面的水泥也是豆腐渣嗎……”
“我說,你們有沒有問道一股很好聞的香味啊?現場死了這麼多人,那股子血腥味兒讓我很不好受,可現在這股子香味卻讓我一下子就舒懷了很多,渾身舒逸的想要躺下來小睡一會兒……”
“咦,我也覺得軟綿綿的想要休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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