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夠早點回去劉煜也不會自己找虐繼續待下去,於是向斯內普告辭向外走去,在門還沒有徹底關上的時候,劉煜從門縫裡聽到了斯內普帶着毒液的咆哮:“你們兩個是巨怪嗎?布朗先生,我讓你給蟾蜍薄皮而不是讓你解剖它!還有托馬斯先生,請原諒你可憐的魔藥教授一點都看不出來你切的東西到底和‘片’有絲毫關係!如果你們敢再繼續浪費我的魔藥材料,就請你們把浪費的部分全都吞進肚子裡去!”
“可憐的孩子,願梅林保佑他們……”劉煜幸災樂禍般地搖了搖頭,他發誓就算門已經關上了仍然能夠聽到隱隱傳來的兩隻小獅子大聲的抽泣聲。
“真是壞心的斯萊特林。”門上的美杜莎嘶嘶地叫着,聲音裡卻和劉煜一樣沒有絲毫同情心。
好心情的劉煜用從小蓮那兒得到的蛇佬腔跟寂寞難耐的畫像說笑了幾句,接着才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劉煜每天晚上都到斯內普的辦公室裡關禁閉,可是卻並不是每天都需要勞動服務。除了偶爾被斯內普要求處理一些不是特別費事,也不特別噁心的魔藥材料之外,其他的時候斯內普會扔給劉煜一本有關於魔藥的魔法書讓他看。
劉煜也樂於如此,遇到不懂的地方他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向斯內普問,而斯內普的表情雖然有點冷,有點不耐煩。卻仍然很認真地全都給劉煜解答了。
和劉煜相處的時間越長,斯內普心底的震驚越深。對劉煜的懷疑也越深。無論扔給劉煜多少魔法書籍,深度有多高的魔法書籍,他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完,然後吸收變爲自己的東西,就算偶爾有不懂的,只要自己稍稍一解說,他就能馬上理解。甚至有的時候他提出的一些觀點,還能刺激自己的靈感。拓寬自己的思路,讓自己從更多的方向思考關於魔藥的配方和熬製方式。一個十一歲的孩子真的能夠睿智到如此程度嗎?!
斯內普總有一種感覺,自己面對的實際上並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而是一個彷彿鄧布利多一樣成熟的老者。
不得不說,從某種程度上計算,斯內普你真相了。
現在實際上劉煜被罰緊閉的時間早就已經過去了,而劉煜還是時不時地到地窖來。向斯內普請教一些在自己看書時遇到的問題。是的,現在劉煜和斯內普討論的已經不止是關於魔藥學這一學科,而是開始向很多其他的魔法知識進軍。
從一開始的單純指教到後來一起討論,斯內普慢慢地也發現了原來劉煜不僅僅是在魔藥學上有天賦,在其他的魔法學科上,他也是一個能夠讓所有教授驚喜的全科學霸。
一開始斯內普自然是震驚萬分。可是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漸漸的斯內普似乎也麻木了,劉煜在學習上表現出再高的天賦,他也能淡然視之了。
隨着單獨相處時間的延長,斯內普和劉煜之間的關係也在慢慢地發生着轉變。由單純的師生,開始向朋友關係變化。雖然還稱不上什麼摯友,閒暇時也能偶爾聊一兩句和課本沒有關係的話題。
有的時候劉煜在圖書館看書看得太晚,又不想浪費時間等八岐做飯的時候,他也會到斯內普的辦公室來,斯內普雖然表情有點冷,有點不耐,但最後總會叫來家養小精靈送飯過來。
那麼長時間了,斯內普其實已經隱隱察覺到了,自己現在看波特的時候,已經不再是透過他看他的父母了。又或者說,從一開始就很難從他的身上看到莉莉波特和詹姆波特的影子。
現在斯內普只是更加明顯地把哈利波特單純地看成哈利波特,不再是莉莉波特的兒子,更不是詹姆波特的兒子,他仍然會保護波特,卻不在單純的因爲莉莉,因爲鄧布利多,更多的是他不想看到這個有能力讓魔法中興的孩子受傷,甚至……死亡。
實際上,當察覺到波特在自己心裡有了點地位,而且並不是因爲莉莉的時候,斯內普是驚駭欲絕的。如果一年前有人告訴他,說他會對波特家的小崽子產生好感,他不但會嗤之以鼻,說不定還會給他一個惡咒。
斯內普根本就不敢想象,自己竟然會和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子,而且還是波特家的小崽子像普通的朋友一樣和睦相處。可是現在,斯內普卻不得不承認,哈利波特的睿智、成熟、理智、從容和優雅,確實讓自己承認了他,讓自己正眼看他,而不是透過他看向其他的什麼人。
天氣越來越冷,眼看着萬聖節就要到了。對於原著中的哈利波特來說,萬聖節是個受到詛咒般的節日,每年的萬聖節他都不得安生,而一年級的時候,造成那一切的是大蒜頭奇洛。
說起奇洛,劉煜覺得自己接觸的這個似乎比原著中的那個要來的聰明,最起碼在發現劉煜無機可乘之後,他知道用傷害自己身邊的人來誘使自己出手,找機會傷害,或者說殺掉自己。
第一次飛行課上德拉科那瘋狂的掃帚事件就不多說了,從那以後,德拉科又出了不大不小的幾次意外,甚至就連布萊恩和潘西也受到了牽連,而每一次,意外都發生在劉煜在場的時候。
一次兩次三次,現在德拉科三人都被斯萊特林衆人戲稱爲“倒黴三人組”了。雖然沒有一次對德拉科等人或者劉煜造成多大的傷害,可是卻仍然讓劉煜感覺到不耐,決定在萬聖節就讓那個討厭的傢伙消失,同時提升一下自己的源星神力。
要知道,從進入霍格沃茨之後,劉煜這個代表着源星負面大意志的“暗黑破壞神”的專有神力已經很久沒有提升了。這次正好用奇洛腦袋中的伏地魔主魂來“進補”。
不過,現在距離萬聖節還有幾天。劉煜也懶得特意去設計奇洛,他現在的心思都在魔藥上。倒不是說劉煜現在變成和斯內普一樣的魔藥控,只是他現在對巫師所掌握的能力挺感興趣,自然也就想要好好研究一番。劉煜可是有着近乎無盡的生命,自然要找點東西來打發時間,否則,無聊也要無聊死了。
這天,劉煜在斯內普的魔藥筆記中發現了一味名爲“歡欣劑”的魔藥。這是一種能夠讓服用者感覺到幸福的神奇藥劑。劉煜對此很是好奇,打算配出來找人試試。
雖然斯內普是魔藥大家,但一些偏門的藥劑原材料還是緊缺的,所以劉煜決定自己去採藥,目的地就在號稱霍格沃茲禁林的神秘森林。倒不是說劉煜需要的藥材只有禁林纔有,而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件記載於原著的事件——獨角獸死亡事件。
對於這種自稱“非處-女不能騎乘”的矯情神獸,劉煜是有些好奇的。算算時間,如果忠實於原著的話,那麼就應該在今晚,故而他才悄悄的潛入了禁林。
夜晚讓本來就陰暗的禁林更多了幾分危險,劉煜順着地上銀色的血液尋找被攻擊的獨角獸,八岐老老實實地纏在他的手腕上。
劉煜沒有拿燈。也沒有使用“熒光閃爍”,誰也不知道在黑暗的禁林裡有了亮光之後會引來什麼樣的危險生物。雖然劉煜並不會畏懼,但卻也不想節外生枝的驚動別人。況且,無論是劉煜還是八岐,都有夜視的能力。
銀色的血液蜿蜒着蔓延到禁林深處。只看這流血量劉煜就知道,就算逃過了被伏地魔吸血的命運。那隻被攻擊的獨角獸也死定了。
終於,在一棵最少地十人才能合抱住的大樹下,劉煜見到了那個倒在地上的銀白色身影,象徵着純潔的潔白皮毛上沾染着斑斑駁駁的紅色血液,這隻獨角獸看起來真的很悽慘。然而讓劉煜奇怪的是,明明失血量已經超過了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那隻獨角獸竟然還留着一口氣沒有嚥下!
邁着平穩的腳步走到大樹下,劉煜居高臨下地看着那隻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獨角獸,不得不說能夠堅持到現在還沒有死連它自己都覺得有些震驚,可是心底的那一點堅持讓菲斯特,也就是倒在地上的那隻獨角獸強撐着沒有閉上眼睛。
當感覺到有人到來的一瞬間,菲斯特的心立刻墜入絕望的深淵,自己還是逃不過被吞食血液的命運嗎?作爲一名高貴的獨角獸,自己尊貴的血液卻要被一名黑巫師所吞食嗎?梅林啊,這是多麼慘絕人寰的一件事啊!
然而很快,菲斯特就察覺到了,來人並不是那個攻擊自己的黑巫師,因爲氣息不對。艱難地把目光對準了來人的臉,菲斯特發現這個找到自己的人竟然是個看起來非常小的巫師。
“可憐的傢伙。”劉煜嘴裡說着“可憐”,眼底卻是一片無悲無喜,有着“血刀”這個別號的劉煜早就見慣了生死,一般情況下的生命流逝並不能讓他的情緒產生多大的波動。
菲斯特緊緊地盯着這個在半夜出現在禁林的魔法學徒半響,從他的臉上,菲斯特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沒有同情和憐憫,卻也沒有貪婪和慾望。一個都沒有成年的魔法學徒怎麼能有那麼沉穩的心態?在自己將死的時候遇到這樣一個奇特的魔法學徒難道是梅林的旨意?
心裡一動,菲斯特做出了一個決定。“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吧,人類的小巫師。”菲斯特率先開口了,聲音虛弱地如果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清楚。
“哦,交易?”劉煜挑了挑眉:“我一直以爲獨角獸代表的是高傲和聖潔,原來也懂得市儈的交易嗎?”
劉煜略帶諷刺的聲音讓菲斯特皺了皺眉,可是實在是沒有時間和機會讓他選擇交易的對象了,所以它只能假裝沒有聽到劉煜的話,把交易的內容說出來:“請你把我的屍體送回我們獨角獸的墓地,作爲報答。我會把我身上最有價值的東西給你。”
挑挑眉,劉煜毫不猶豫地點頭:“成交。”對於魔法師來說。獨角獸的全身都可以制煉魔藥;而對於劉煜來說,更是可以通過它來豐富小千世界中的物種。以小蓮的能力,解析了獨角獸的遺傳基因密碼後,分分鐘都可以讓它在小千世界中“重生”。
“獨角獸的墓地可是在禁林最深處,要安全地抵達那裡很困難,你真的不用再考慮一下?”雖然盼望着自己的身體和靈魂能夠迴歸,可是菲斯特畢竟是代表善良的獨角獸,即使現在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快要沒有了。卻仍然忍不住提醒了劉煜一句。
“放心吧,我不是一個人。”劉煜伸手摩挲了一下手腕上八岐的腦袋,黑色的光芒一閃,一個穿着一身黑色晚禮服、眼睛上架着一副眼鏡的精幹型美女突然出現在劉煜身邊。
“原來如此……”菲斯特恍然,然後心裡再次感嘆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候讓自己碰到了劉煜。然後,就是正式的交易了。
“整整十瓶沒有詛咒之力的獨角獸血液,這恐怕是這隻獨角獸重傷之後身體內所剩下的所有血液了。”接過八岐遞過來的水晶瓶。看着水晶瓶裡盪漾着的銀色液體,劉煜的心情不錯。
沒有詛咒之力的獨角獸血液啊,整個魔法界好像都沒有出現過,不知道斯內普那個魔藥癡見到會有什麼反應?一定是雙眼亮的都能把人眼鏡戳瞎吧?想象着傲嬌斯內普興奮的樣子,劉煜覺得如果用一瓶獨角獸血去試試看他是不是真的會有那種反應也是挺值得的。
“走吧,先去把菲斯特送到獨角獸的墓地。”劉煜用魔杖把菲斯特的屍體漂浮起來。由八岐打頭繼續向禁林更深處走去。
“幸好菲斯特遇到的人是神王陛下。”一邊在前面開路,八岐一邊道:“他竟然在神王陛下答應把它的屍體送回去之後,就直接把化解了詛咒之力的血液給了我們,也不怕我們不遵守諾言,要知道獨角獸身上的其他材料也是很值錢的。”
“正是因爲獨角獸太過於善良天真。又沒有足以保護自己的能力,所以一身是寶的它們才受到黑巫師的大肆捕殺。最後不得不退居到禁林這一小塊地方保留住最後的血脈。”劉煜淡淡地道,臉上是一種看破世事的蒼然。“所以,只有自身擁有強大的力量,才能夠完全掌控自己的命運,否則,一切也只是枉然。”
把菲斯特的屍體送回去之後,劉煜還得到了一點額外的贈品——爲了感謝橫穿半個禁林把自己族人的屍體送回來,獨角獸族長很大方地給了劉煜一大堆珍貴植物。
這其中不但有劉煜需要的那味“歡欣劑”材料,還有很多有價無市的魔藥材料,以前劉煜還以爲這些都絕跡了,現在才知道原來是生長在獨角獸的墓地裡,除了讓獨角獸自己願意拿出來,就算是黑魔王和鄧布利多親到也沒有辦法。
“這趟我們的收穫不錯啊,神王陛下!”走在回去的路上,八岐笑眯眯地道,一臉的滿足。
贊同的點了點頭,劉煜正要說話,突然眉頭一動,看向某個方向。
“有人過來了,神王陛下。”八岐的神經緊繃了起來,已經準備隨時變回原形。
“不要緊張,沒有危險。”從來人的氣息中察覺到來的是誰,劉煜的眉頭鬆了開來,然後對八岐道:“暫時先委屈你一下吧。”
“能夠貼身待在您身上,我一點都不委屈,神王陛下。”八岐的聲音越來越小,已經重新變爲小蛇纏繞到了劉煜的手腕上。
遠遠地,劉煜已經能夠清楚地聽到有人走過草地時發出的“沙沙”聲和一團盈盈的亮光,應該是熒光閃爍的效果。劉煜站在原地沒有動,可是來人也是非常警覺的,在接近劉煜快到五米的時候已經發現不遠處還有一個不速之客。
“誰在那裡?”來人的聲音有着些微的顫抖,隱隱透着幾分害怕,熒光閃爍的面積一下子變大,於是站在暗處的劉煜一下子顯露了出來。
“哈利波特?!”來人的聲音猛地拔高,那不可置信的表情讓劉煜有點想笑,看來自己把向來沉穩的格蘭芬多學霸嚇得不輕。是的,來人正是喜歡看書、喜歡回答教師提問的格蘭芬多優秀生——赫敏格蘭傑。
“晚上好,格蘭傑同學。”劉煜很自然地對學霸打了個招呼,他的表情太自然了,就好像每天上課前見到她打招呼一樣。看着站立不安的赫敏,劉煜微微一笑,調侃道:“格蘭傑同學,你這麼晚來這裡,不怕被關禁閉兩個月嗎?!”
赫敏可是一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初期的慌亂之後,已經調適好自己的情緒,還嘴道:“波特同學怎麼也來禁林了?”
“我是來探險的……”劉煜隨口回了一句,揮手示意赫敏跟上自己。這裡已經算是禁林很深的地方了,多在這裡待一會兒,赫敏就多一點危險,鑑於“艾瑪沃特森”在地球時“陪伴”自己的那些夜晚,劉煜倒也狠不下心不管赫敏的死活。話說,她一個一年級生跑到禁林深處還安然無恙,該說學霸萬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