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無人搭理自己,劉煜不由得挑挑眉,冷冷地道:“你們不是在值班嗎,怎麼賭起來了?”
四個人圍在一堆,不知是哪一個開的口,道:“混蛋,查哨就查哨,別打官腔,一天到晚來個幾十趟,誰耐煩你們?”
劉煜冷冷一笑,道:“你們這樣做,出了漏子誰負責?”
有個武士剛擲完骰子,擡起目光瞧向劉煜,卻不由微微一怔,道:“你是哪一個組織的弟兄,眼生的很!”
劉煜眨眨眼,道:“就憑你們還不夠格跟我稱兄道弟,連你們頭兒都不配!”
另一個武士顧不得擲了,“霍”地擡起,怒衝衝地道:“看你的打扮是御庭番衆的忍者吧?居然敢用這種語氣對高貴的武士說話,你……”
有一個突然大驚,急叫道:“你……你……奸細……你是劉……劉煜……”
劉煜爾雅的一笑,道:“你很有眼光,或許這樣會救你一命的!”話甫畢,劉煜雙手微圈,輕收輕吐,一股絲絲的無形勁力將認出他的那個武士推開,道:“你站開!”緊接着“砰”的一掌向右,“咔嚓”的一聲,一名武士胸前骨骼破裂聲清晰傳來!
另兩個還未來得及有所行動,劉煜已捷如豹般撲閃了上去,身形暴旋,雙掌在旋轉中翻飛,那兩位仁兄已經遭着連摔連彈,重重摔向石牆之上,滾側着雙雙屍橫地下!
唯一活着的武士,頓時癱瘓在地上,抖抖索索的求道:“劉……劉少爺,饒……饒命!”
劉煜眉梢一揚,狠厲的道:“你看到了,我很少對敵人仁慈的。你真的是很幸運了!”
這武士“撲通”跪了下來,叩頭如搗蒜般哀呼:“劉……不,煜殿,煜殿請放小的一馬……饒命啊……”
劉煜的面色寒酷得似蒙上一層青霜,陰沉的道:“你知道我來此的目的,說吧,我的下屬——扶桑劍派的林無雙和宗神龍都關在哪裡?”
那武士跪在地下,抖抖索索的道:“是,是,他們就關在這裡!”
冷沉的。劉煜生硬的道:“囚室的門怎麼開?快打開,聽着,別玩花樣,你不會有什麼機會的!”
艱辛的嚥了一口唾沫,那武士吃力的道:“不敢……小的不敢……”
略一沉吟。劉煜冷冷的道:“裡面有沒有其它佈置?”
喘了一口氣,那武士結結巴巴的道:“沒……沒有……”
劉煜莫測高深的一笑。道:“最好沒有。否則吃虧的不見得是我,快點打開,別拖延時間!”
這武士囁嚅的道:“是……是……小的就開……小的這就開……”說着,武士用手摸着牆壁,在一塊暗色的壁上,輕輕往裡一拍。牆磚內縮,現出一塊小小的按鈕,沒有猶豫,他按了下去。
因爲電子設備釋放的電磁波對忍者修習的查克拉有着很強的干擾性。作爲御庭番衆本部所在的這一區域如非必要,甚少使用現代化的裝置,就算監禁重要人物的囚室也是非常原始的物理機關。
在一陣咔咔咔的聲響中,面對着劉煜的一面牆壁旋轉開來,劉煜淡淡一笑,笑聲未完,“呼呼”幾手,五道人影突然自裡面電閃而出,五把武士刀兜頭蓋頂的朝他砍了下來!
劉煜就地一個迴旋,右腿狂風般猝掃倏收,眼前人影連閃,驚叫慘號連串,五個突襲的武士已全滾地葫蘆般滾了出去!冷酷的一笑,他身形極快的晃走,雙手倏然伸縮,就是一眨眼,那位開啓暗門後正準備溜走的武士已被他倒扯回來!劉煜一下子把他拖起來,一拖起來,便是重重的兩記耳光!
這武士滿目金星暴射,脣角流着血,面頰也腫漲着,可憐兮兮的道:“煜殿……饒命……小的……不是故意的……”
目光酷厲的盯着搖尾乞憐的角色,直盯得他全身哆嗦、手足無措,劉煜才道:“說實話,裡面還有什麼?如果你再敢說一句謊話,我叫你不得好死!”
這間囚室可能是用特殊材料建造,或者是暗合了某種地理風水,劉煜的先天靈覺並不能透進去太多,內裡的情況還真的不算了解,當下只有加強心理威壓,讓倖存的武士老實交代。
一股寒氣泛自這武士的心底,又迅速慢布他的全身,他吶吶的道:“沒有……沒有機關……”提心吊膽的偷瞥了一眼,這人又道:“沒有機關,可是有人看守……您的下屬被點了穴……所以沒有機關……”
左手一探,“啪”的又是一記耳光,劉煜威勢全開的逼問道:“你說的是實話?”
急劇的抖索着,武士一張面孔已發了青,他脣角抽搐着,道:“小的……說的全……是實……煜殿……小的……不敢騙你……”
劉煜生硬的道:“好,那你跟我一起進去,如果你說的是實話,我決不爲難你!”
像忘了面頰上的痛苦,武士哀呼央告:“煜殿……你老……行行好……小的……帶你過去……被上面知道可就性命不保了……”
冷酷的一笑,劉煜道:“不帶我進去,你的命現在就會保不住!”
怔了怔,武士呆呆的思索着,半晌,才囁嚅的道:“好,煜殿,小的……帶你去……但是求煜殿……保住小的……一條命,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通過一條下行的石道,兩人來到真正的囚室之外,這裡有一扇厚木門半掩着,裡面有熱鬧的喧譁聲傳來:“還是我們宗主有面子,直接給我們安排了這麼一個輕鬆的工作,要是像真選組的那些人一樣,跟着御庭番衆的忍者在這大冬夜裡四處巡邏,那才叫遭罪呢……”
一個粗嗓子笑了笑,樂道:“可不是,在外面跑,不但受凍。更有受傷的可能,那有我們這樣燒着火爐,喝着清酒來的安全爽快……”
“這裡也不一定就是安全的!”一個低沉的嗓音沉穩的說道:“知道這裡關押的是什麼人嗎?那可是扶桑劍派掌門的獨生愛女和師弟,現在扶桑劍派的人可還沒死絕,得到消息後隨時都有可能過來救援同門,大傢伙可不要掉以輕心……”
粗嗓子豁然大笑,道:“真田,你就愛窮緊張,不說外面那麼多道關卡,單這座黑石獄就比京都的高階修行者監牢還來得堅固。憑扶桑劍派那幾只喪家之犬怎麼可能輕易的攻到這裡來?”
低沉的嗓音又響起:“你們這些混蛋,難道忘了對手的厲害了?扶桑劍派雖然現在人數不多,但個個都是強人,要不然我們北辰一刀流和天然理心流也不會聯合起來共同對抗他們了!更何況,扶桑劍派背後還有一個更加難纏的中土強人劉煜……”
一陣鬨笑淹沒了這聲音。一個人叫道:“得了吧!真田,你這樣子就是中土詞彙中的‘杞人憂天’!我們不否認扶桑劍派和劉煜的強大。但你別忘了。我們現在已經取得了高天原的支持,有着‘絡新婦之網’這樣的神器在手,就算扶桑劍派和劉煜聯袂而來,也只有被宗主一網打盡的下場……”
帶領劉煜的武士像是聽不下去了,主動將門推開,劉煜看到窄窄的斗室共有十個武士。圍坐在一個火盆周緣,壁頂的吊燈閃耀着白光,看情形,這斗室十分溫暖。當然敵過外頭淒涼的冷風!
兩人推門而入,一個面朝門口坐着的半禿武士愣了一下,出身道:“丹羽精藏,你不在外頭,進來幹什麼?他是誰?怎麼沒有見過?”
劉煜挑挑眉,這時才知道帶他進來的這個武士就是北辰一刀流著名的“十六本刀”中排名最末的丹羽精藏,這位在東瀛修行界比較知名的先天級別的武道高手聞言有些尷尬的笑笑,道:“這位兄弟……他……”
一個大塊頭武士瞪了他一眼,罵道:“你怎麼了?舌頭打結了?叫你值一次外頭的班,怎麼,就不情願啦?!”
禿頭武士也道:“丹羽精藏,私自擅離崗位,腦袋是會搬家的!”
劉煜搓搓手,道:“你們別盡跟他說話,有事問我就可以了。”
剎時,整個斗室裡的人都怔在哪裡,十雙眼睛迷惑的瞪視劉煜!有位大鬍子武士隨即像被蛇咬一口似的跳了起來,大聲道:“混蛋,丹羽精藏……你出賣我們……兄弟們小心,這傢伙就是扶桑劍派的靠山劉煜……”話未完,所有的人神色一變,恐懼的抽出身邊的武器,急急跳往一旁!
淡淡地一笑,劉煜和聲道:“諸位別慌張,我沒有惡意的……”
無視了這句笑話,大鬍子武士嚥了口唾沫,硬着頭皮道:“你……你想幹什麼?”
笑了笑,劉煜道:“我只想要我的下屬,只要你們別動手,你們就都可能長命百歲!”
悄悄的,那個禿頭武士趁着劉煜說話的當兒,他伸手向嵌在石壁上的一個小把手。他的手就快觸到了,就在他指尖稍差一公分的時候,影子一晃,他的頭顱已“咔嚓”一聲被斷落下!此刻才聽到了空氣中傳來的呼嘯聲,斬落他腦袋的,竟是劉煜隨手揮擊出的掌風!
斗大的腦袋飛出去後,半禿武士的整個身軀也斜摔了出去,頸口碗大的疤還不斷的噴出血來!有一聲號叫出自大鬍子武士的口中,他拿起武士刀便劈向劉煜,可憐他連一個式子還沒有來得及使出,劉煜擊出的“鷹翅功”已凌空削去他一半的頭顱!
小小的斗室,躺了兩具屍體,灑有大量的鮮血,兩顆腦袋滾蕩在剩下的武士腳邊,他們個個全身哆嗦着,愣呆呆的對望着。整個斗室一片死寂,每張面孔都是那麼木訥、震駭,說不出的顫慄。圍在火盆旁的八個人互相覷視了一眼,那一眼中,寫滿了無言的窘迫與猶豫的驚恐,他們手拿着兵器,卻沒有一個人敢於再反抗!
劉煜笑了笑道:“地下的兩顆腦袋已經說明了我的意思,我只要我的屬下,只要你們不做死,我保證你們就不會死!”
有一個驚恐的顫聲道:“你……你真是劉煜?”
點點頭。劉煜道:“正是,很訝異吧,沒想到我這麼快又回到貴寶地來?嘿,我這人性子急,別人虧我的我可不容許拖欠太久!”
八個人忐忑不安的齊齊對望了一眼,緊張的神色溢於言表!
微微一笑,劉煜道:“有勞哪一個識時務的,帶我的下屬出來!”
八個人再互望一眼,驀然爭先恐後的搶着道:“我去,我去……”一個比一個快。他們扳動石牆上的一個把手,後面一個石牆緩緩啓開,裡面黑壓壓的一片!
挑挑眉,劉煜鎮定的道:“各位千萬小心,別傷了我的下屬。我的脾氣可不太好!”
這次八個人似乎答得更快了,嘈雜的道:“絕對不會……咱們會小心的……不會弄傷的……”話聲中。八個人一齊涌進了內室。裡面,是一間密不透風的小囚室,從外頭看進去,好像空無一物,亦見不着人影!
很快的,八個人擡出了三個副軀體。劉煜一驚,怎會有三個人呢?!劉煜忙檢視一遍,原來那第三個人赫然是那個曾幫過他忙的彌次郎兵衛,因爲自顧不暇。一直沒有想起他,劉煜感到十分歉然!
宗神龍怔怔的注視着劉煜,像隔着一層霧,目光裡有着過度勞累與疲乏,也有一些遙遠的陌生!林無雙那張如花似玉的臉孔上,展現着一片令人心疼的迷惘,她形容狼狽而憔悴,好在衣衫還算齊整,並沒有被欺辱的跡象,看來他臨走時的一番威脅也不是沒有作用的……
劉煜知道他們被點了穴,神智不太清楚,他和聲道:“宗神龍,無雙,我來了!”說着,在兩人身上輕輕一拍,兩人全身驀地搐了一下,似突地自一個噩夢中驚醒。
宗神龍語聲存着過份驚喜後的顫抖:“劉少爺,你來了……真的是你來了………”
林無雙忽然哽咽一聲,叫道:“少爺……”
劉煜溫柔的在林無雙的額頭上吻了一下,低沉的道:“沒事了,咱們就出去!”
劉煜又爲彌次郎兵衛解開穴道,淡淡的道:“抱歉了,讓你受委屈了,我一時疏忽,你不生氣吧?”
彌次郎兵衛全身哆嗦着道:“煜殿……你可要嚇死小的……我一直等你們……我咬緊牙關不承認吃裡扒外……才能活到現在……”
拍拍彌次郎兵衛的肩頭,劉煜笑道:“你會活的很長久的,我保證!”
彌次郎兵衛對劉煜有着莫名的信心,聞言開心的點了點頭。一旁的丹羽精藏有些忐忑的出聲道:“煜殿……我們該怎麼辦?”其餘的八個武士亦靜靜的等待劉煜的發落。
看了這羣實力基本上都在先天中階的武士一眼,劉煜略一沉吟,淡淡的道:“雖然我們和四大劍派的仇怨絕對化解的可能,但那只是針對各派的主事者,對於你們這些中層弟子而言,我們並不是非要你們的命不可!”現場一衆北辰一刀流高手的神色都鬆緩了下來,他們放心了,個個都是一臉活命後的僥倖與尷尬!
宗神龍沙啞的“呸”了聲,有些不願意的說道:“少爺,難道就這麼輕易的放過這羣狗東西了?那未免也太便宜他們了……”
先對宗神龍安撫的一笑,劉煜又轉向一衆武士道:“各位,正如宗神龍所說,我不能就這麼放過你們。先不說你們會不會遭到上峰的懷疑和處罰,單你們有可能在未來助紂爲虐的再次跟我們爲敵,我就不能不三思……這樣吧,如果你們願意棄暗投明,我就做主將你們都收入到扶桑劍派中!你們應該知道,扶桑劍派的中興是不可避免的,現在就轉投過來,總比將來被追殺的走投無路來的好吧?”
宗神龍有些不能理解的道:“劉少爺,這麼做妥當嗎?”
劉煜笑笑,安詳的道:“扶桑劍派終究還是要在東瀛立足的,你們要懂得恩威並施,不要一味的訴諸武力!現在扶桑劍派人丁凋零,就算奪取了四大劍派的勢力,你們又從哪兒去找人手來守江山?總不至於全部從中土調人手過來吧?真要是那樣,扶桑劍派一定會被東瀛修行界排斥的……”
丹羽精藏等人都是眼睛一亮,心中都有些意動。要知道,他們雖然都名列北辰一刀流“十六本刀”,但並不能算作是北辰一刀流的核心,整個北辰一刀流的財富和權勢基本上都被以其宗主千葉周作成政爲首的千葉家族把持着。如果真的投靠扶桑劍派,那些正如劉煜所說,他們在未來必然會爲扶桑劍派牧守一方,到時候的權勢和財富可就和現在不能同日而語了!
這種情況不但丹羽精藏他們想得明白,就連彌次郎兵衛也看得透徹,他搓着手,很是諂媚的道:“那個……煜殿,我能不能也加入扶桑劍派啊?我……我雖然只有先天初階的實力,但人面很廣的,我可以說服真選組兩成的勢力……”
劉煜點點頭,對彌次郎兵衛笑道:“行,我同意了,到時候你帶過來的真選組勢力都歸你統率!”
彌次郎兵衛高興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一個勁兒的向劉煜道謝、表忠心。
笑了笑,劉煜目光平視着宗神龍和林無雙,道:“你們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我會把你們都收進空間,那裡有各種靈藥,你們先自己療理一下,順便幫給丹羽精藏他們解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