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子十勇士?!
安培晴明構築的到底是個神馬世界啊?!都是“尼子”家的“十勇士”了,又怎麼會在尾張大傻瓜的麾下效力?!有沒有常識啊?!……嗯,好像也不能怪安培晴明,他生活的年代大概在北宋初中期,自然不太清楚明朝中晚期的東瀛戰國人物們。
估計在這近千年的時間裡,那些爲安培晴明提供巫力的陰陽師們在傳導後世知識時也沒有說清楚,弄得一知半解的安培晴明做出了這麼貽笑大方的安排……
劉煜在思維散發的同時,也不忘移動腳步,閃身躲過了兩個偷襲者的武士刀。可就在這時,蘭森丸的七彩武士刀又緊射而來,微一閃眨,卻朝相反的方向劃去,但是,當你望着它過去,令人不敢置信的刀刃卻像個幽靈一樣反了回來。
劉煜不可覺察的連連閃移了九次,避過蘭森丸的一輪劈斬,淡淡地道:“蘭森丸,你以爲一羣綿羊能打敗一隻老虎嗎?!”
四十多條人影,像浪潮一樣衝了過來,奔在前面的,是並排着的四個中年東瀛武士,其中一個留着短髯的傢伙怒哼了一聲,手上的武士刀舞出了一片如山的鋒芒,厲聲道:“入侵者,本大人今天就叫你知道誰是綿羊,誰是老虎!”
劉煜沒有說話,身影暴閃而出,對於緊追着他的彩色刀鋒不管不顧,直切入來襲的武士羣,三四條人影頓時連慘嚎都來不及發出就分飛的跌了出去。
武士刀揮舞着。閃閃似流光冷電,人影交錯,形成一幕雜亂卻又無聲的皮影戲,而剎那間。又有七八位東瀛武士哀嚎着摔了出去。
劉煜深切的知道什麼叫做“柿子挑軟的捏”,他所選擇的擊殺對象可不是蘭森丸和尼子十勇士這樣的硬茬。而劉煜這樣的“軟弱”行爲,自然惹得東瀛武士們氣憤填膺,那個短髯武士更是哇哇大叫道:“懦夫,快點停下來和我橫道兵庫介決一死戰!你這個卑鄙的混蛋……”
劉煜一掌抖翻了一名東瀛武士,身形一旋,劈手就抓住了橫道兵庫介的武士刀,順手一把就將他扯近。口裡冷森的道:“橫道兵庫介,你既然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橫道兵庫介這時才感覺劉煜的實力絕非他一人之力可以抗衡,驚慌失措之下才待棄掉手中兵器。可念頭尚未轉完,他連命也跟着捨棄了,那顆大好的腦袋在劉煜的話聲裡,“噗”的一聲變成了一個大爛柿子!
“橫道兵庫介大人……”隨着一聲驚呼,一條高瘦的人影倏晃。武士刀凌空劈來,劉煜猝然側轉,武士刀擦在他的頭皮掠過,在這微不足道的一絲空隙裡。他那隻灌注着“鷹翅功”的鋒銳程度堪比神兵利器的右手已完全切進了那人的小腹!
甩去手中勾出的斷腸,劉煜還有心思慶幸:幸好沒有戳破大腸。否則就更噁心了……
心中轉着念頭,但劉煜行動起來卻仍像一片風。照眼之間,又有六名東瀛武士屍橫就地,不是被腳踢碎了腦袋,就是胸膛被手切割開來!
黑暗中,人奔掠着、橫飛着,血與肉在濺揚,在割裂,哀嚎聲在空氣中傳蕩,一聲聲像要撕裂人們的耳膜,這是一幅活生生的地獄圖,一個實實在在的屠宰場!
蘭森丸恐怖的睜大了眼睛,瞳仁裡流露出無可言喻的畏怯與驚駭,他做夢都想不到對方竟然有如此驚人的實力,更有如此狠辣殘忍的手段!
蘭森丸半倚半坐在一株白楊樹下,一張面孔蒼白如紙,他粗濁的喘息着,手捂着胸腹,黃豆大的汗珠滴個不停。看到劉煜轉身又擊殺了三個東瀛武士後,蘭森丸目光一轉,又狠狠一跺腳,迅速朝黑暗中逸去,在他身形消失在黑暗中的同時,尼子十勇士中又有一位被劉煜的鷹翅功割去了腦袋!
突然,一個惶恐的語聲叫了起來:“蘭森丸大人呢?小倉鼠之介大人呢?他們都跑了?!”
“跑了?混蛋,竟然丟下我們!”憤怒的叫聲立即應合着。
劉煜猝然閃開一把武士刀,一揮手將一名東瀛武士開了膛,四周隨即響起了一片譁叫,那麼快,黑暗中的人影有如滾湯澆雪,眨眼間已完全隱逝入樹木草叢之中,只在眨眼間,就已逃得一個不剩!
劉煜的心中有些疑惑,所謂的“尼子十勇士”就是這幅德性?!不對,被擊殺的這些人中間,只有四個人的實力能夠和蘭森丸相比,看來所謂的“尼子十勇士”並沒有到齊,甚至於,來到這裡的還屬於排名靠後的幾個。若是向山中鹿之介和秋上久家這樣的人物,必然不會不戰而逃的。
搖搖頭,劉煜起步循着東瀛武士逃走的方向追蹤而去。他現在並不知道安培晴明的中國籍鬼武者在什麼地方,但在他看來,先和土著勢力接觸一下總能找到一些線索。再不濟,也可以通過“殿下”去尋找“安培大神”,想來安培晴明總不會讓危險之極的鬼武者遠離他的掌控吧?!
東瀛武士們奔逃的目的地是兩座盡是怪石嶙峋的山嶽,在這兩座山的中間,還有一條不算狹窄的青石山路,順着兩山之間的峰谷蜿蜒而上。
靜靜向四周打量了一陣,劉煜終於飛身進入道旁的嵯峨石隙中,他謹慎的往山上攀着。至於那條看起來很是好走的青石山道,嘿,劉煜可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大大咧咧的從那兒上山。
很快的,劉煜已安然過了六道明樁暗卡,又小心翻過一條絲似的細索,細索上掛着一串警告的銅鈴,再繞過一排捆好的枕木,三處碩大的“石灰包”。一片用木柵圍成的寨牆已然在望。
十六名東瀛武士把着柵門,柵門之前有一根旗鬥。奇怪的是,上面繡着的不是劉煜認爲的“織田”,而是“豐臣”。難道這裡還不是織田信長的大本營。而是一個分部,主事者是有着“猴子”稱號的“豐臣秀吉”?!
豐臣大字旗在夜風裡凜凜作響,柵牆之上,但見人影晃動,刀光映閃,倒真是有一番防衛森嚴的景象。
附近暗處,柵門邊高吊的兩盞氣死風燈照不着了,劉煜伏下身來。雙手抓住柵牆牆根,緩緩用力,不一會,那些粗如大腿。用鋼絲鐵釘緊縛釘牢的柵牆便被他硬生生拉開了一個半米寬的缺口,鋼絲的崩斷聲輕微的簡直聽不到,只是被分開的柵木上半截微有點傾斜而已。
劉煜迅速鑽了進去,有數十棟大小不一,或用木築。或用石砌的屋舍業已展現眼前,遠遠的,在一個高起的坡上,當然另有一棟特別巨大宏偉的白色建築。想來那就是東瀛建築中的主家所在的“天守閣”了!
往裡面閃入了不多一會,劉煜已發現一個東瀛武士正匆匆向自己這邊走來。他隱在一處屋檐的暗影裡,東瀛武士走過去的剎那。劉煜的手指已點在這人的腰眼上。
連吭也來不及吭一聲,劉煜一把將這個東瀛武士扯了過來,對方那張驚恐的臉上充滿了惶惑,劉煜在他背心一拍,低沉的道:“如果你還沒有活夠,那就不準叫嚷,否則,明天的太陽你就看不到了。”
東瀛武士張張嘴,又急急點頭,劉煜冷冷的道:“這裡有囚犯嗎?”
“囚……囚犯?”東瀛武士是似不明所以,結結巴巴的問了一句。
劉煜又重複了一遍:“中國人,宋人,明人,漢人,反正就是和你們不一樣的人!”劉煜拿不準這些土著是怎麼稱呼中國人的。按照安培晴明的時代,應該是“宋人”,可按照織田信長的時代,卻有應該是“明人”……
那個東瀛武士“哦”了一聲,惴惴的道:“是有一個明國人……他現在囚於大牢……大牢就是往前去不遠的那棟石屋子……”
劉煜抿抿脣,朝前面所說之處一瞧,不錯,有棟用大青石砌就的房子,陰森森的獨築在一塊空地上。
點點頭,劉煜道:“你得暫且歇一會。如果你說的是真話,那麼我們皆大歡喜;如果你敢騙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說着,劉煜雙指閃電般點在這人的“暈穴”之上,東瀛武士哼了一聲,像癱了一樣軟下去,剛好在牆角有一塊不容易爲人察黨的好位置,就在—條鋪着木板的乾溝下面。
幾個縱躍,劉煜已到了那間大青石房屋的右側,那棟石屋建在一片空地中間,沒有任何遮掩,石屋外,可以看見四名東瀛武士正抱刀齊立,石屋周遭亦有數條人影在往來遊巡,假如要接近石屋,這片隔在中間約有十餘米的空地,是一個最大的妨礙。
想了想,劉煜走出暗影,大搖大擺往前面的石屋行去,剛剛行了幾步,兩響擊掌聲已經傳來,隨即起了一聲喝問:“誰?”
劉煜也還拍了三下手掌,低沉的道:“我。”
對方似是一愣,劉煜一跨步,已經輕飄飄的向前移近了,口中道:“兄弟們都辛苦了,大人這就到了。”
一條人影朝他走來,疑惑的道:“來的是哪位兄弟?你方纔回答的訊號不對。”
劉煜在這一剎,又移近了一大段路,他鎮定的道:“剛換了暗號,怎會不對?大人問火刑的事可都備妥了?”
來人還有五六米遠近,猶是驚疑不定:“換了訊號?怎麼沒有人通知我?”
劉煜嘿嘿一笑,驀地來到那人身側,沒見他動手,那位東瀛武士已躺了下去,他狂風似的一旋身,四米外另兩個東瀛武士也跟着栽倒,他們甚至連對方是個什麼模樣也沒有看清!
四名守在門外的東瀛武士正覺不對,尚未及喝問,人影一晃,已都醉了酒似的倒成一堆,劉煜閃身入門,一張木桌後的兩個東瀛武士已大叫一聲撲了上來。
冷冷一笑,劉煜的身軀一折一轉,雙掌揚起急斜。再斜再轉,同一時間幻成雙招十六式,於是,和外面的人一樣。兩名東瀛武士亦“撲通”連聲的躺了下去。
這是一間毫無陳設的正堂,左右雙方各有一道石門,石門緊閉着,劉煜衝向左邊的石門,奮力一掌劈去,石門嘩啦啦倒塌了下來,裡面黑黝黝的一條甬道,甬道兩側約有八間囚房。劉煜低促的叫道:“誰是中國……漢人?請快回話。”
他連叫三聲,只喚來八間囚房裡的一陣混亂騷動,他知道時間不多了,一個翻身。回掌猛擊右邊石門,在一片碎石濺飛裡,他又低促的叫着:“中國籍的鬼武者是誰?我是來救你的,請快答話!”
叫到第二聲,最末尾的一間囚房裡忽然傳來一個嘶啞而又顫抖着的聲音:“我……我就是……”
沒有考慮。沒有猶豫,劉煜長射而入,腳未沾地,抖掌已震倒了那間囚房的堅硬木門。黑暗裡,一個雖然骯髒蓬垢、骨瘦如柴。卻依舊可以看出一副魁梧身架子的男人已虛弱的移了上來,在他的身上。手銬腳鐐一應俱全。
劉煜匆匆一瞥,運掌如刀,硬生生切斷了這男人的鐐銬,同時急促的道:“你就是安培晴明的中國籍鬼武者?”
那男人困難的點點頭,話聲有些發抖:“沒想到會有人來救我……嘿,安培晴明一直收服不了我……惱羞成怒的他降下神諭,要讓織田信長在今夜……用火刑殺我……”
劉煜一把將他背在背上,冷冷的道:“他沒有機會了。”說着話,劉煜往外電射而去,但是,一出那破碎的石門,一片通明耀亮的火把光輝卻映得他雙目一眩。
石屋正堂之中,已靜靜的圍立着無數名東瀛武士和忍者,他們的兵刃在火把的光芒裡閃浮着寒光,再襯着那一張張冷漠生硬的面孔,越發顯得氣氛僵酷而沉重了。
爲首者,赫然是一個身形瘦小、氣勢卻凌厲的中年男人,他的一雙眼睛冷得帶血,臉上毫無一絲表情,死死的盯着靜立在面前的劉煜。想來這個傢伙就是這裡主事者豐臣秀吉了!
劉煜感覺到背上的男人急劇的抖索着,顯然是恐懼極了。這不禁讓劉煜有些奇怪:膽子這麼小的傢伙,是怎麼跟安培晴明對抗了近千年的時間,一直不肯臣服的啊?!
眉梢子動了一下,瘦小男人陰沉的開了口:“入侵者,你的膽子很大,居然潛入了我豐臣秀吉守護的地方。我很佩服你!如果你不是主公特意交代要擊殺的人,我都想要招攬你了!”
果然是豐臣秀吉!
劉煜平靜的靠着石牆,心中雖然大肆的佩服自己的眼力,但面上卻淡然的像是沒有看見眼前的場面。
冷冷一笑,豐臣秀吉道:“入侵者,今夜很不幸,你是來得去不得了。”
抿抿脣,劉煜低沉的道:“不要過於樂觀,豐臣秀吉,老實說,不幸的是你們!”
豐臣秀吉的鼻孔一張,他壓制着憤怒,恨恨的道:“入侵者,別以爲你打殺了幾個武士,就認爲你當世無敵了!告訴你,你還差得遠呢!”
劉煜揉揉太陽穴,不想再廢話,低低地道:“豐臣秀吉,我只問你一句,讓不讓路?”
豐臣秀吉冷森的一笑,道:“讓路簡單,只要你能將我墨俁城全城武士的性命取去。”
“墨俁城?”劉煜笑了笑,道:“區區一個土寨子,居然取名叫墨俁城?呵呵,不得不說,你很自大,自大到以爲我做不到屠‘城’這種事麼?”
豐臣秀吉微退一步,重重的道:“本大人正等着你做到!”
淡淡閒閒的一笑,劉煜慢吞吞的往門外逼了過去。
豐臣秀吉哼了哼,驀地一揮手,堵立在門口的墨俁城武士首領們閃電般往兩側躍開,在他們背後,三十名東瀛武士正成梯形疊排,每個人的手上都執着一具一米長的簡易火槍。
劉煜挑挑眉,平靜的道:“豐臣秀吉,你準備孤注一擲了?”
豐臣秀吉額上浮突着暴出的青筋,他的語聲自牙縫進了出來:“放下囚犯,用你自己的手點你自己的軟麻穴!”
劉煜笑笑,道:“你明白我辦不到的。”
豐臣秀吉目光一硬,嘴角略一抽搐,劉煜清楚的知道對方想幹什麼,當即就先下手爲強。
一條淡淡的白影箭似的射向門邊,幾乎在同一時間,在一聲粗厲的大喝下響起了一連串“砰”“砰”的震響,一團團的火焰,帶着濺散飛舞的火星,劃過一條條閃亮的曳尾,那麼迅速的來到那條白影身前!
雖然僅僅只是精神力進入了虛幻世界,但依照瑪瑞思教授的方法,劉煜是保留了全部實力和能力的。以他現在罡氣級的身手,那些老式火槍激發出來的鐵彈,根本是毫無威脅力的。
故而,劉煜是不閃不避,因着彈雨而上,在東瀛武士們意外的表情中,撲進了他們的陣營!三十名執着火槍的東瀛武士來不及應變,就在劉煜的斜仰暴旋下,拋飛了九顆斗大的人頭!
火槍墜地的鏗鏘聲串連成一片,驚呼慘嚎的叫吼聲不絕於耳,劉煜沒有趁着大亂逃出石屋,因爲門口站着幾個實力還在蘭森丸之上的強絕武士。
在“柿子挑軟的捏”這種觀念的影響下,劉煜不想揹着虛弱的鬼武者去闖關,於是乾脆先把擊殺的對象定爲那些普通的手持火槍的東瀛武士們。
畢竟他的罡氣庇護不到鬼武者身上,雖然不知道鬼武者會不會被火槍傷到,但這要是萬一讓鬼武者被流彈打死了,那他可不就是白來這一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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