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煜牽着鍾小滿步入餐廳時,劉海倫、辛西婭、蕭婉芝、瑪瑞思四個人已經端坐在椅子上,面帶古怪神色的看着她們。
見到這一幕,劉煜自然明白應該是自己和鍾小滿負距離接觸的事情被人知道了,不過,他向來我行我素慣了,毫無窘態,面色如常的拉着鍾小滿入座。
估計是見不得他這麼瀟灑,瑪瑞思冷哼一聲,以自言自語的方式說道:“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貓叫,一會兒長,一會兒短,一會兒淒厲,一會兒婉轉……叫的人心煩難眠,真想出手打死它們!”
雖然聽出了瑪瑞思話語中的暗諷,但鍾小滿心情正好,看誰都順眼,也就不去計較瑪瑞思話語中的刺芒,反而一臉關切的說道:“家裡的隔音設備不好嗎?還是你的耳朵太尖利了?聽說游泳的人會使用一種耳塞,隔音防水的效果都不錯,我建議你可以試一試……”
瑪瑞思無言以對,又哼了一聲,偏轉頭去,一副不屑於和鍾小滿爭論的樣子。
也許瑪瑞思自己不覺的,但劉煜卻可以察覺到,她現在的“毒舌”水平似乎直線下降,連鍾小滿那麼簡簡單單的還擊都應付不了……是因爲蕭婉芝的緣故嗎?似乎“歷史”上的蕭婉芝就經常對瑪瑞思進行說教,難不成昨晚她們之間也發生了“第一次”?!
見劉煜怪異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蕭婉芝條件反射性的一縮,微微僵硬着身體說道:“劉先生,我住在這裡多有打攪,我還是回……”
“你想回哪兒?”劉煜挑挑眉,道:“小丸子,留在我身邊有這麼難受嗎?”
他的嗓音輕柔的像是在呼氣,溫柔到極點。蕭婉芝沒有回答,雙手緊握成拳頭。留在他身邊並不難受,雖然他很容易會把她刺激得狂怒,但是在戲耍她的時候,同時也給予她激烈而溫柔的關懷,讓她清楚的感受到他在*之外,更深一層的需索。
先前的憤怒都是虛假的,她用怒氣抗拒他,喊着要離開他,其實並不是受不了留在他身邊。她要抗拒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真正的心,如果再留下來,她還能夠堅持多久?
她不曾那麼在乎過一個男人,頭一次以女人的心態,膽怯地承受着他的出現,心裡其實有着說不出口的在乎。
只是,昨夜瑪瑞思已經跟她交代了他的真實身份,跟她相去足有十萬八千里,她有些自慚形穢。她沒有讀過幾年書,說話又這麼粗魯,行爲也不像是大家閨秀,而他身邊的女人,例如那個鍾小滿,或是那個辛西婭,都聰慧而優雅,她覺得自己是闖進天鵝羣裡的醜小鴨。
蕭婉芝心裡有着恐懼,害怕繼續留下來,日後落得無法自拔。
劉煜挑挑眉,直言道:“小丸子,你該知道,我保住孤兒院和庇護蕭邦的代價就是你,你現在卻想離我而去,你覺得我還怎麼迴應?”
其實,蕭婉芝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多半是不可能被同意的,她只是想再盡力嘗試一下,她不想跟別人爭男人,而且還是那麼優秀、貌似已經“登堂入室”的女人。
現在,劉煜的話讓她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身份和處境,她是沒有資格跟劉煜講條件的,她們之間的地位完全不對等,她能做的不是質疑,而是服從,她必須認命!
看到蕭婉芝突然灰敗下來的表情,劉煜微微皺眉,心想她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正打算問一下,旁邊的辛西婭出來攪和了。
辛西婭雖然和蕭婉芝接觸不多,但觀感卻很好,眼下見她似乎被達令“欺負”了,而且達令又皺着眉頭,像是還沒有解氣的樣子,當下自然就出聲打圓場,試圖轉移話題:“小滿,你今天變的好漂亮,那種容光煥發的樣子,和昨天比起來簡直是兩個美貌等級!”
曾經有人問一位哲人,少女和婦女的區別,哲人說,少女比婦女多一層薄膜,婦女比少女多一層臉皮。
而現在,鍾小滿的表現就爲那位哲人的言辭作出了佐證。她毫無羞澀,反而洋洋得意的炫耀道:“孤陰不生,獨陽不長。我現在已經調和了陰陽,自然就展現出了女人真正的風情,所以看起來就漂亮了很多!”
“哇,你現在已經是達令了女人了?完了,你搶先了,你是大房,我只能當小妾了……”辛西婭突然變臉,一臉深情,一臉哀怨的拉着鍾小滿的手,說道:“小滿,你知道的,我曾經以爲自己已經落入塵埃,可是沒有想到,沒有想到能得到達令的真心,小姑的憐愛,還有你的友誼。
你不會知道,我有多麼愛達令,愛這個家,愛你們。是這家給了我新的生命,它讓我獲得重生,讓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氣。劉煜……劉煜……每次一聽到這個名字,唸到這個名字我的心裡又有不可言喻的幸福。
我不止一次感謝上蒼,讓我遇到他,讓我愛上他,讓我……這麼幸福!求求你,不要趕我走!哦!我甘願做一隻小貓,一隻小狗,在您和達令偶爾想起的時候,被你們逗一逗,其他時間就在角落裡安靜的看着達令,這樣我便知足了,甘願了……”
劉煜額頭上的青筋兀現,黑着臉問道:“你最近又在看什麼?”
眨眨眼,辛西婭老實交代:“窮搖全集。”
難怪呢!
被辛西婭雷倒的衆人都露出原來如此的神色,鍾小滿一臉“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勸誡道:“辛西婭,那種三觀不正的作品會糟踐人的,你應該看一些有深度、有內涵的書,比如說……”
“《故事會》和《讀者文摘》。”瑪瑞思在關鍵之處冷冷的接話,其效果……嗯,很有笑果。
就連香港的很多人都不知道《故事會》和《讀者文摘》是什麼,更何論是剛從美國來香港還不到兩個月的辛西婭呢?因而她茫然四顧,完全不知道劉煜他們在笑什麼,只得製造話題,爲自己解圍:“小滿,今天你要在家裡休息一天嗎?”
“不了。”鍾小滿搖搖頭,道:“還有最後兩支mv了,我想盡快拍完趕回上海,煜煜可是快要開學了……”
辛西婭有些驚訝,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鍾小滿一陣子,疑惑道:“不是說第一次會很疼,嚴重的甚至都下不了牀,怎麼你跟沒事兒的一樣啊?!難道……”
辛西婭的眼珠子轉了轉,看了劉煜一眼,附着鍾小滿的耳朵,小聲的問道:“難道是達令的太小了,沒有撕裂你……”
在場的除了劉海倫和辛西婭自己,可都算得上是修行界中人,個頂個的耳聰目明,辛西婭縱然有意壓低了聲音,卻也讓她們聽了個一清二楚。
不但瑪瑞思毫不掩飾自己的嘲笑,就連情緒低落的蕭婉芝也低下了頭,雙肩詭異的抖動着。
劉煜的臉頓時又黑了下來,惡狠狠地瞪了口無遮攔的辛西婭一眼,起身道:“你們吃吧,我上樓休息一會兒……”
縱然人在樓上,劉煜也能聽到餐廳中的笑鬧聲,其中尤以辛西婭爲最:“小滿,看來你昨晚要的太狠了,達令多麼壯實的一個人啊,這會兒剛起牀就要休息了……”
這個欠調~教的女人!
劉煜氣哼哼在心底爲辛西婭記了一筆賬,等到有機會,自會和她好好的算一算的!
劉煜之所以離開,當然不是因爲想要恢復體力而上樓補覺,也不是因爲辛西婭生猛的言辭而害羞,他是察覺到身體有些不對勁,又不想讓劉海倫和鍾小滿她們擔心,這才託辭上樓,準備自檢一番。
來到劉海倫的形體室,劉煜擺開太一炫光樁法,仔細體味,想要找出那個“不對勁”的確實出處。
很快的,劉煜就發現了異常。平日裡,當他擺出太一炫光樁法時,樁法所產生的能量會直接滲入筋骨血肉。可現在,樁法的能量竟然開凝結起來,匯聚成束之後,再鑽進經脈之中,最後才緩慢的流向小腹,集結在丹田。
這,這分明就是師父說的從鍛體期過渡到練氣期時的情況啊!我從暗勁級晉升化勁級還不到一週的時間,難道馬上又要從鍛體期化勁級晉升到練氣期轉氣級了?!我不會天才到這個份兒上吧?!
劉煜收斂心神,時刻留意丹田內的動靜,結合從師父蔡志濤那裡聽來的轉氣級特徵,仔細甄別着,他還真怕是自己錯認了。
慢慢的,太一炫光樁法產生的能量已經聚滿了丹田,待到一個臨界點被突破後,丹田內的能量開始洶涌而出,自動自發的按照“太一炫光樁法”練氣篇中的行功路線遊移。
還真的是晉級了!劉煜難以置信,在事實面前卻又不敢不信!
不敢怠慢,劉煜立刻放棄了太一炫光樁法,強忍着經脈中能量亂竄的痛苦,盤膝而坐,五心朝天,按照記憶中《玄功要訣》的行功路線導引能量。
太一炫光樁法雖然附帶有練氣期的功法,但並不算高明,就連蔡志濤也是另外尋了一門內功,因而劉煜才臨時改換《玄功要訣》。幸好他在上次找郝美討要月光石時,順道翻看了包括《玄功要訣》在內的幾本羅三炮收藏的秘籍,腦海中對於《玄功要訣》的行功路線並不陌生,這才免去了他日後多費一番功夫的苦楚。
蔡志濤曾對他說過,從鍛體期進入練氣期後,第一次運轉內氣時,會讓經脈“記住”線路。若是日後想要更換一門內功,會非常的艱辛,稍有不慎,內氣就會行偏走岔,輕則痛苦難當,重則走火入魔。
高級貨就是高級貨,《玄功要訣》的路線雖然遠較“太一炫光樁法”寬廣複雜,但能量的運行速度卻不見得緩慢多少,而且對能量的凝鍊也要有效率得多。
一個完整的大周天下來,劉煜自感丹田微脹,所有的能量都被凝鍊成了內家真氣,可以在經脈內運轉生息,再無消散的可能。
至此,劉煜正式成爲練氣期轉氣級的內家高手!
劉煜沒有就此罷休,又一連運轉了兩個大周天,直到經脈微感刺痛才停頓下來。總計三個大周天,劉煜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之處,看來是正常的晉級,不是什麼禍事。
可是,爲什麼這麼快就晉級了呢?這都打破武林有史以來的所有記錄了,不但是空前,恐怕還會絕後吧?
不找到根結所在,劉煜總覺得不踏實,他開始仔細分析能夠快速晉級的原因。
服食天材地寶?沒有!無論是在家裡,還是在孤兒院,他吃的東西都是尋常食物,沒有任何特別。
有人傳功?做夢吧……
基因鎖開解?小說看多了……
劉煜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制止胡思亂想,往靠得住的方面分析。突然,劉煜想到了蔡志濤說的一件趣聞。他說,這個世界超過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九九的女人都是“銷?魂窟”,男人沾上就傷身。
但物極必反,還是有那麼不到百分之零點零零零零一的女人,身具“養身堂”,男人久居其中,不但不傷身,反而極得補益,堪稱是男人的無上恩物。這一類屬於絕對稀有的女人,被古代的練氣士們稱之爲“鼎爐”,號稱“與之陰陽合,可參長生道”。
想一想,那樣的女人都可以讓人長生不老了,那麼小小的提升一下初中級武者的等級,應該不算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吧?!
劉煜摸了摸下巴,自我肯定: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那麼小滿具備的就是傳說中的“天生鼎爐”體質了!
蔡志濤曾經對劉煜說過,具備“天生鼎爐”體質的女人少之又少,一百萬個女人當中也不一定能夠找出一個來。
從古至今的很多練氣士和古武者爲了加快修行的速度,使用邪術人爲的煉製“鼎爐”,只可惜,那樣的“人工鼎爐”不但有傷天和,取得的效果還不大,遠遠比不上“天生鼎爐”的功效。
故而,每當世間出現一位“天生鼎爐”,都會引起修行界的動盪,不但古武者會全力爭搶,就連練氣士往往都會捨棄清靜無爲的心境,大打出手,甚至大開殺戒,以求奪取“天生鼎爐”爲己用。這種情況,如果放在天地元氣不夠用的現代,恐怕會更加嚴重。
一念及此,劉煜不由得又想到了鍾小滿的身世,那麼多身具神奇能力的長者將她禁錮在不見人跡的深山中,說不定就是害怕她“天生鼎爐”的體質被別人察覺,從而引發修行界的大動亂。
轉念一想,劉煜又找到一個佐證。當日在上海初次使用“靈魂印跡”後,他本是癱軟無力的,可是和鍾小滿親密接觸後,他的情況竟然大爲好轉,這說不準又是“天生鼎爐”的養身特性所致。
可惜蔡志濤也僅僅是轉述傳說,並不清楚“天生鼎爐”的詳情,劉煜也無法真個兒確定。不過在他看來,這種解釋應該是最爲靠譜的,至少比其它胡思亂想出來的東西有說服力多了。
出了四面都是落地鏡、不見天日的形體室,劉煜才發現,外面的天色竟然已經完全黑下來,顯然已經是深夜時分了。
搖搖頭,他不禁感嘆:都說修真無歲月,其實內家修行一樣耗費時間。晉級的過程,依照前兩次的經驗來看,應該不會超過三個小時。可其後只不過運轉內氣區區三個大周天,居然就度過了差不多十個小時。
摸了摸肚子,劉煜慨嘆:如果是修煉十個小時的太一炫光樁法,那麼現在自己應該餓的可以吃下一直烤全羊吧?可是修煉《玄功要訣》十個小時,竟然沒有多少飢餓感,反而感覺神清氣爽,精力充沛。果然和傳言一樣,內功養身啊!
不過,劉煜是剛從外家轉內家,還沒有習慣內家高手提倡的那種“餐風飲露,汲取天地之精華”的飲食習慣,因而還是決定下樓吃點實際性的食物。
走下樓,劉煜愕然發現,劉海倫和鍾小滿她們竟然一個不落的全都聚集在餐廳裡,餐桌上也擺滿了食物,那樣子,極其類似他早上上樓之前的情景。
一時之間,劉煜竟然有時間錯亂之感,似乎他只是上樓後立馬又下來了,並沒有在形體室內呆了十幾個小時之久。
甩甩頭,劉煜將這種詭異的感覺,拋開,在鍾小滿的迎接下入座,疑惑道:“現在都這麼晚了,怎麼你們還要吃東西啊?就算是夜宵,也不會這麼豐富吧?”
“這些都是給你準備的。”鍾小滿黏在劉煜身上,一邊爲他佈菜,一邊甜膩膩的說道:“瑪瑞思說的可真準,她說你這會兒該醒了,你可不就真的醒了嗎?她說你會想要吃點東西,你可不就真的來餐廳了嗎?”
劉煜大感訝異的轉頭看向面色淡然的瑪瑞思,心中對她的來歷多出了幾分揣測,覺得這位“歷史”上聲威赫赫的“恐怖大王”的身份,不是他原來想象的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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