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逐漸老去的事實的康乾帝心裡開始隱隱有了一個想法,是不是應該適當的放權給太-子了?三十而立!不管是殷褆還是殷祉、殷禛,甚至是殷禩出宮建府之後都有了自己的勢力,只有太-子身在深宮又不願他這個父親傷心,所以一直謹小慎微……
這麼多年康乾帝寵太-子,除了因爲他沒有母親,是自己一手養大的,感情不比尋常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和劉煜之間的父子情分就跟尋常百姓家一樣!劉煜的誠孝,凡事不瞞自己,真真的拿他當父親來敬愛。這種赤城的感情讓康乾帝心裡格外的暢快,都說天家無親情,可是康乾帝是真的覺得自己在這個孤寂的位子上找了親情的感覺
他曾經打探過太-子一家的相處,真真的就跟普通人家一樣,殷鴻利跟殷鴻則兩兄弟也是格外的和睦,養了殷鴻利三年多了,康乾帝自認爲對這個孩子他很瞭解,聰慧好學,沉穩不焦躁,有點小心思,但是很大氣,比太-子小時候更讓他滿意。
康乾帝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他相信自己親自養育長大的太-子是最優秀的,是大涼皇朝未來的明主,殷家的統治能夠長久。另一方面他又想看到其他兒子的強大,看到太-子去跟他們鬥,希望他們成爲太-子的磨刀石,畢竟玉不雕不成器,太過順風順水也不是很好。
當然,自己教養的太-子、皇長孫都是如此出色,不容的康乾帝不去偏袒看重。雖然有時候康乾帝看着越發出衆的年輕力壯的兒子也難免覺得有種不舒服的感覺,但是心底卻沒有一絲想要換太-子的打算,他雖自譽爲慈父,可其他兒子在他心中的重量加起來也沒有太-子一個人重,更何況還有一個才德兼備,聰慧異常的孫子。
劉煜有過當皇帝的經驗,他很清楚康乾帝這樣掌控欲極強的帝王的心理,身處太-子位,他已經爭無可爭,防守對他而言就是最好的攻擊,再加上一個神隊友殷鴻利,他實不必處心積慮,只需要討好康乾帝就足夠了。當然,劉煜也不是完全什麼都不做,有些時候他也會施手段消弱“敵人”的助力——
康乾帝所在的行宮失火,有着“風乾物燥”這種外在原因,再加上劉煜的暗中設計,火勢格外兇猛,雖被侍衛保護,康乾帝也經受了不小的驚嚇,不過看着衣衫不整,神色緊張的護着自己的兒子,康乾帝心裡難免好受了很多。特別是一根粗壯的樹枝因大火掉落差點砸傷康乾帝,劉煜“奮不顧身”及時救駕卻被樹枝掃到胳膊的一幕,令康乾帝心中很受震撼。
“太-子你不要緊吧?”看着兒子這麼保護自己,康乾帝心裡很滿足的同時,也跟着關心起兒子來,甚至親手拉着他的胳膊看起來,發現只是皮外傷之後,很是鬆了一口氣。結果剛鬆了一口氣,劉煜就叫腳不舒服,然後脫了鞋襪看着他腫脹發紫的腳腕,當即嚇了康乾帝一大跳,不過幸好沒有傷了筋骨,只是扭傷。
御駕出行身邊帶的人定是不少,火勢雖然猛烈,但是很快就被控制住了,康乾帝看着兒子跟孫子都安全之後,就讓劉煜去休息,接着就讓人查詢起火原因。
事故起因很快就查出來,行宮起火實屬意外,但原本卻是可以控制的,後因人爲而蔓延的這麼大。康乾帝看着調查結果,眼睛一黑,差點兒暈了過去,卻依舊咬牙挺住了。
這所臨時徵辟的行宮大都是木材建造,天乾物燥,再加上皇家的廚房是不可以熄火的,所以的確容易走水。不過當時守夜的御前侍衛龍克鐸卻沒有在崗,導致火勢不受控制。而龍克鐸沒有在崗的原因卻是因爲“發現了可疑黑影”,不但他脫崗追查,更是帶走了一大幫侍衛,故而纔會讓火起時無人發覺,最終釀成大禍……
康乾帝看着調查結果上龍克鐸追着的“可疑黑影”最後只是一隻野貓時,火氣根本不受控制,這人和貓的大小迥異,怎麼就成了“可疑黑影”了?當真是庸才!於是,當下就讓人抓了龍克鐸狠打了三十大板,擼了他身上所有的差事不說,更是明確表態“發還原籍,永不錄用”。
面對這個結果,劉煜微微有些遺憾,在他的預想中,龍克鐸應該是會被當場斬殺的!其實,龍克鐸和劉煜無冤無仇,劉煜之前甚至都不認識他,之所以這次會設計他,完全是因爲白日裡看到龍克鐸和殷禛會面時兩人的氣運變化,那是一種相得益彰、相輔相成的氣運,完全可以用“如魚得水、君臣相得”來形容!
縱然現在龍克鐸只是區區一介御前侍衛,但依照他和殷禛之間堪稱互補的氣運來推斷,他在未來必然是推動殷禛上位的絕強助力,甚至有可能是名傳千古的國之棟樑!這樣一個極有可能會和殷禛抱團成爲劉煜“皇帝之路”上的攔路巨石的人物,劉煜怎麼可能不在他崛起之前斬斷他的錦繡前程?!
劉煜不是沒想過將龍克鐸收爲己用,不過看他和殷禛息息相關的氣運,就知道他是絕對的“四爺黨”,根本就不可能歸附在別人門下。身爲御前侍衛的龍克鐸,是康乾帝的直屬手下,劉煜之前可是一直在裝乖,又怎麼可能直接對他下殺手,所以纔會臨時變動計劃,將他牽連進了這次的“失火事件”中。
是的,這次的“行宮失火事件”並不是針對龍克鐸,他只是一個附加值而已!劉煜想要“打擊”的另有其人,故而在康乾帝處理了龍克鐸後,他又皺着眉,看着康乾帝道:“父親,兒子想着火也不可能突然就那麼大,可是咱們卻都是大了才知道,就算起火燒屋子它也得有個時間,再幹枯的木頭也不可能一下子這麼快的就燒完……所以,除了龍克鐸之外,應該還有旁人失察。”
康乾帝也知道是這個道理,但是後面的事情他不想告訴劉煜,因爲劉煜住的屋子比自己的地方燒的更厲害,可以說是整個驛站燒的最嚴重的地方,他身邊的人還有傷亡,裡面的有些線索他暫時不打算告訴劉煜。
對此,劉煜倒也不強求,他本來就沒有打算讓康乾帝當場發作,他要的就是在康乾帝的心中埋下一顆釘子,如今既然已經有了效果,他也就不再使勁,由得康乾帝的“隱瞞”!
雖是“扭傷”,但隨行的御醫看過之後卻言不輕,要好起來也得十幾日的功夫,康乾帝原本還怕嚇到了寶貝孫子,但看着孫子不僅一點兒都沒嚇到,還順藤摸瓜的抓了好些漏網之魚。看着孫子站在那裡雖個子低低,但是氣勢十足的樣子,康乾帝忍不住有些心花怒放,越發覺得殷鴻利與衆不同,不愧是自己養的。
雖然南巡一開始就不順利,但是康乾帝並沒有停止腳步,不過劉煜卻發現自己身邊保護的人比之前多了不少,他裝作不在意,一邊養着腳傷,一邊跟殷鴻利討論他學業上的問題。
南巡起火,太-子受傷,再加上暗中收集到的越來越多的有關兒子們的小動作,康乾帝的心情很不平靜,都顧不上好好顯擺孫子,一路上行色匆匆,一連發作了好些個撞在槍口上的貪官污吏,不過一個多月的功夫就結束了此次南巡。
殷禩原本以爲這兩年殷鴻利已經逐漸取代太-子在康乾帝心中的地位,可南巡過後,看着康乾帝幾乎日日都要太-子常伴左右,根據自己的暗線得來的消息,康乾帝處理各種政務已經完全不加隱藏,甚至會口述讓太-子代批摺子,眼皮狠跳了一陣之後,殷禩沉默了。
下了朝,又結束了校考,再度因爲字寫的不夠好被訓斥了一番,鬱悶的在外面跟同樣被訓斥了一番的殷禟喝了好一會兒之後,回到廉郡王府的殷禩揮走下人,拽着郭絡羅氏的胳膊,突然道:“王妃,安置吧!”然後不等她反應就抱起她進了內室……
殷禩滿腦子都是康乾帝抱着殷鴻利對他的訓斥,他承認自己的字寫的不是最好的,但是真的會比一個七歲的孩童差嗎?他只覺得渾身上下都被羞辱了!此刻他迫切的想要一個兒子,一個能比過殷鴻利的兒子,一個能給他張臉的兒子!
“八弟的字雖然一般,但還是看得過去的。”劉煜看着殷禩的字,心裡鄙夷,但是面上卻笑着寬慰。
康乾帝伸手從桌子上的一個木盒裡拿出一摞紙遞給劉煜,笑道:“你瞧瞧,鴻利小小年紀,這才練了幾年?好些個字已經獨具風骨了,殷禩這麼大了,想來用不了兩年,就會連鴻利也不如……”殷禩這個孩子,在康乾帝看來也是不錯的,除了性子過於溫和,有些黏糊之外,康乾帝還是覺得應該時時敲打一番,到底是自己的兒子,不願意他比旁人差。
“父親這番苦心想來八弟定能體會,說起練字,我們兄弟幾個除了兒子得了父皇的指點少有成就以外,也就四弟最爲刻苦,有四弟在,兒子有時候都覺得不好好練,會比他不過呢!”劉煜看着兒子寫的字帖,不好意思道。
康乾帝瞥了他一眼,摸着孫子的頭,教育道:“你是什麼人,比這個作甚?”
“祖父寫的字最好看,孫兒要習祖父的字。”殷鴻利擡頭仰慕的看着康乾帝乖巧的說道,語音的含糖度絕對膩人。
康乾帝聞言一樂,輕輕的拍拍孫子的肩膀,讓他從自己腿上下去,坐到一邊,然後高興的寫了幾張字帖讓殷鴻利去臨摹。接着指導劉煜批摺子,一些機要之事也不加以隱瞞。
“這些你先拿回去看着,自己再復批一遍。”除了政事上,康乾帝儘量教導以外,更拿出前朝的摺子讓劉煜跟着學習。他年輕的時候,這些可沒人教導,處理政務一開始都是從之前的記錄上自學到的。
這種事劉煜自是不會拒絕,但是也可不能一下子就做的很好,卻又不能做的不好,這個度得拿捏好。康乾帝很享受這種教導兒子的感覺,特別是劉煜做錯了他來指點的時候——當然,現在這種感覺他在兒子身上越來越少感受到了,可是孫子經常的提問彌補了他的遺憾。
四月十八是劉煜三十歲生日,康乾帝難得在京,所以下令內務府好好操持一番。有了康乾帝的表態,其他皇子自然不會不給太-子面子,就算是和太-子不睦的殷褆,也是早早的就來了毓慶宮恭賀!
殷禛對於殷鴻利這個侄子的印象一直很好,敏而好學、率直討喜,如今鄭嬛又懷有身孕,他也一直期待着能有一個殷鴻利這樣的兒。故而在殷鴻利給他行禮時,不由自主就伸手打算摸摸殷鴻利的頭,單卻殷鴻利和躲開了。
殷鴻利閃過之後,眼睛餘光撇到曹少欽,於是仰着頭,揚聲道:“四叔,皇祖父給鴻利說了,男人頭女人腰碰不得,會出事的。”
“噗!”
“咳咳……”
殷鴻利的話音剛落,殷禟跟殷?一個噴了酒,一個咳得臉都紅了,其他人的臉色也有些奇怪,就連正準備通報皇帝駕到的太監也愣了愣。康乾帝忍着笑阻止了通報,大步走進來,哈哈大笑的把殷鴻利抱在懷裡,故意揉揉他的小腦袋,樂的不行。
衆人請安之後,殷?忍不住問殷鴻利:“鴻利,父皇也摸你頭了?你怎麼不躲?”
殷鴻利頗爲哀怨的看了康乾帝一眼,然後很嚴肅的辯解道:“祖父說我還小,他是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底下沒有他碰不得的東西。”
“十四叔!”殷禎故意伸手在他頭上也揉了揉,成功看到“惱羞成怒”渾身炸毛的殷鴻利。
康乾帝看着把自己整個腦袋都捂着的孫子,忍住笑,對殷禎道:“十四,別欺負小孩子。”
劉煜看着兒子如此純熟的小孩子舉動,笑了笑,然後對着殷鴻利道:“不是說要和鴻則穿一樣的衣服給你皇祖父看麼?還不快去!”
“父親,你怎麼說出來了!”殷鴻利睜大眼睛,臉上洋溢着彆扭的笑容跑到劉煜身邊,拽着他的衣襬,黑黝黝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劉煜,不滿道:“這是驚喜,父親你說出來就沒有了!”
故作無奈的一笑,劉煜笑着對康乾帝道:“您看您孫子……”
“朕看朕的孫子很好!”康乾帝斜了劉煜一眼道:“太-子,你幹嗎要說出來?朕還想看驚喜呢!”
“都是兒子的不是!”劉煜聳聳肩,讓人把殷鴻利帶到鳳瑤身邊。
康乾帝也不是真的生氣,從曹少欽手裡接過一個檀香木盒遞給劉煜,道:“看看,可還喜歡?!”
劉煜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個印章,拿起來一看,心中一頓,劉煜猛地擡頭看着康乾帝,眼眶微微泛紅道:“父親,兒子很喜歡。”這枚印章的手藝並不純熟,不是什麼大家之作,所以劉煜一下子就猜到了出處。
康乾帝看到劉煜認出是自己的手筆,輕聲道:“朕親手抄了佛經供奉在太廟,列祖列宗會保佑你,太-子你會是朕最驕傲的兒子,百姓心中最完美的太-子。”
劉煜紅着眼眶恭敬的對康乾帝行跪拜禮,隨即認真道:“兒子定不會負您的期望,惟願父皇健康長壽,創立不世之功,我大涼皇朝永世長存!”劉煜明白康乾帝對太-子的疼愛,也聽出了他疼愛之中的寓意,不過感動的心很快就平靜下來,至始至終,劉煜都很明白自己的身份。
比起其他人奢華貴重的禮物,康乾帝挺得意兒子最喜歡自己的禮物,眼神一直在上面飄,臉上也帶着感恩的微笑,他就知道他的太-子不會讓他失望的!只願他永遠能不讓自己失望纔好。
獻禮的時候,殷鴻利和殷鴻則兩人穿着相仿的衣服,殷鴻利彈着古琴,和殷鴻則兩人大聲朗誦着殷鴻利寫的祝壽詩。劉煜看着在臺上落落大方,背誦的一字不拉的殷鴻則,以及略帶威儀的殷鴻利,他挑着眉,臉上的得意完全不加掩飾。康乾帝臉上帶着瞭然的微笑,想到孫子那給自己讓自己幫忙修改詩篇的時候臉上的羞澀,彷彿看到了給自己畫畫的太-子。
燈火喧鬧之中,不少人在失落、羨慕、嫉妒、驚喜……駱賓王七歲詠鵝,甘羅十二爲相,晏殊十四歲賜進士……這麼看起來才過了七歲生日不過兩月的殷鴻利給父親寫祝壽詩似乎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
康乾帝很得意,雖然偶爾他也覺得自己有些偏心,但是殷鴻利的優秀不容得他不偏心,跟他同齡的沒有一個比得過他!最最重要的是這個長相生日都跟自己很相似的孫子小小年紀就特別的孝順,讓康乾帝恨不能時時帶在身邊,一想到這麼優秀的孩子是自己教出來,康乾帝就忍不住的自豪。
“這詩寫的不錯。”自己生日前,孫子也做詩了,可顯然沒有這個好,康乾帝暫時忘記了自己有幫忙修改的事情,和藹的把殷鴻利跟殷鴻則交到身邊,很是自豪的看着衆位兒子道:“朕知道,你們有些人不忿朕寵着鴻利,可是你們七歲的時候在做什麼,殷鴻利又在做什麼?殷鴻利七歲做的詩,你們有些人現在都未必做得出來!”
太-子身份的特殊性,導致康乾帝現在不太顯擺兒子了,可是作爲一個自我感覺良好,連連教出兩代出色子孫,特別是現在身體還不錯,跟兒子感情更不錯,目前還不想把兒子放在火上烤,增加兒子矛盾的皇帝,自從殷鴻利出生後,最大的愛好就是打擊其他的兒孫,誰讓太-子父子倆都是他教的呢?
殷鴻利低着頭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他有種無數探光燈照到自己身上的感覺,叔伯們的眼神,令殷鴻利微微有些不舒服,可是這種時候多了,殷鴻利早就習慣了,還頗爲好奇的一一看回去,天真無邪的眼神令衆阿哥心中更加的憋屈。暗中一笑,殷鴻利有些“不好意思”的拉拉康乾帝的袖子,小聲道:“還不都是您幫孫兒改的……”聲音不大,但是身邊的人卻都聽見了。
殷褆覺得有些反胃,再想起這幾日因風寒臥牀的兒子,更覺得噁心,太-子一家生來就是克自己的!想起夢中的警幻仙子告訴自己的,太-子的八字剛好壓在自己身上,殷褆心中就是越發不忿。又想到警幻仙子所說,太-子本命中無嫡子,鳳氏更沒有太-子妃命,但卻不知爲何被人動了手腳成了太-子妃,導致原本命格貴重的皇孫意外投到她腹中……要知道,若非如此,皇長孫本應是自己的孩子……
越想殷褆心中就越難受,殷鴻利越出色越得寵,殷褆就更覺得痛苦,每每看着殷鴻利,殷褆就心痛不已,他恨劉煜,但對殷鴻利這個侄子,卻怎麼也恨不起來。這本該是自己的兒子,本該是自己的驕傲,本該自己站在那個位子接受衆人的羨慕啊……老天太不長眼了!
殷祉在心裡探口氣,他自認爲才高八斗,文學方面比太-子強多了,但是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兒子比不過殷鴻利,這讓一向自詡爲滿身書香的他心中如何不憋屈?忍不住有些陰鬱的想着,少時了了大未必佳……
殷禛左手握住右手手腕的佛珠不由自主的捻着,在心裡默默的期盼能有一個跟殷鴻利相似的兒子……就是資質差一點兒也行,他想要一個兒子,一個嫡出的兒子。
殷祺低着頭不說話了,他向來偏好武事,寫詩什麼的……一想到自己臉上的傷,以及有些木訥的兒子,默默地再嘆一口氣。上回看到殷鴻利跟皇太后其樂融融的樣子,殷祺就頓覺不爽,他纔是皇太后養大的孩子啊,怎麼反而沒有殷鴻利和皇太后來得親近了?不過,現在的他早已失去了競爭那個位子的資格,臉上的傷痕讓妻兒對他都有些懼怕,可是殷鴻利卻不怕,每每還甜甜的叫自己五叔,殷祺有時候覺得其實這樣挺好,以後若是太-子即位,想來更爲合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