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蓮梳妝打扮,顏色比往日更甚,邁着三寸金蓮扭着水蛇腰朝堂屋走去。西門慶剛和新夫人拜完天地,瞧見面若桃花的潘金蓮,原本想呵斥幾句,但話都嘴邊又咽了下去,“你怎麼出來了?”
“今日是官人大喜的日子,奴家特來道喜,這是我連夜繡的鴛鴦帕,送與官人和妹妹,祝你二人長長久久,白頭到老。”說着,潘金蓮從丫鬟秋菊手裡取過繡帕遞過去。
孟玉樓掀掉紅蓋頭,一身盛裝打扮過的她和潘金蓮並立在人前,一個冷豔,一個嬌美,各有各的美,讓衆人忍不住暗羨西門慶的好福氣。“妹妹在此謝過。”孟玉樓大方地接過繡帕,“姐姐的手藝真不錯,和我們布莊的繡娘比起來也毫不遜色。”
明誇暗貶,道行更深。潘金蓮溼漉漉的眼睛委屈地看向西門慶,卻見西門慶拿過繡帕,“夫人說的是。”
潘金蓮只得強顏笑道:“妹妹過譽了,姐姐告辭。”
“姐姐等等,今兒個巧了,我聽人說,姐姐有故人在,怎麼也不見見再走?”
劉煜這個故人站起身走上前,“哥哥好福氣,嫂嫂們相處融洽,》頂》點》小》說,後院和睦,哥哥也就能一展宏圖之志了,真是可喜可賀。”說着倒了兩杯酒,遞給潘金蓮和孟玉樓。又給西門慶和自己倒了兩杯酒,“小弟敬各位一杯。”
孟玉樓不是無知婦人,聽了劉煜的話也懶得再和潘金蓮爭鋒相對,笑着喝下了酒。潘金蓮拿眼朝劉煜望去。這三寸丁倒與往日有些不同。
敬完酒,劉煜對西門慶小聲說道:“小弟要告辭了。我要回去看着丹藥,藥材那般貴重。不得不再三小心,不敢有所疏漏。”
西門慶點頭,“那就有勞弟弟了。”
“我這有一顆‘長春丹’,雖效果比不上正在煉製的‘福壽丹’,但效果也是妙不可言,不知道哥哥可信得過我。”劉煜拿出一顆小藥丸,藥丸透着淡淡藥香,通體藍色。
西門慶拿過藥丸看了劉煜一眼,將藥丸扔進嘴裡。喝了口酒送服。那藥丸一入腹內,西門慶只覺一股熱氣從胸腔內噴涌而出,衝向四肢百骸,他微閉着眼,感受着這神奇的感覺,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知覺神清氣爽,身體彷彿充滿了力量。“果然奇妙。”於是更加期待耗費了他三成家資的劉煜正在煉製的那批福壽丹。親自將劉煜送至大門,西門慶親熱的道:“哥哥在這等兄弟的喜訊。”
“定不教哥哥失望。”劉煜轉過身斂去臉上人畜無害的笑。掛上一抹冷笑。他給西門慶的藥丸成分類似於後世的興奮劑,還添加了助-陽成分。爲了掩蓋成分,劉煜故意訛了西門慶許多名貴藥材掩人耳目,而“福壽丹”則是實打實的鴉-片了。主要的藥材就是讓西門慶尋來的罌-粟,罌-粟本就是一味藥材,所以不會引起懷疑。
西門慶服用了藍色藥丸。洞房之夜與新娘子大戰三百回合,第二日神清氣爽。想起昨夜從未有過的銷-魂-快意,他迫不及待來到劉煜家。想查看一下煉藥的情況,順帶再要幾顆昨日的那種“長春丹”。開門的仍舊是石寶,石寶又是探頭探腦看了下左右,才放西門慶進屋。
“小哥,給我來碗芝麻糊。”
石寶保持着有禮卻疏遠的態度,不冷不熱地說道:“今日沒做,只有八寶粥。”
西門慶聽這名字稀奇,“勞煩來一碗。”
石寶轉身去了廚房,嘀咕道:“當這是粥鋪呢。”放下八寶粥,“我要回房溫書了,西門先生稍等,先生一會就沐浴好了。”
“我知曉,你忙去,不必管我。”說完,西門慶就撩起袖子,拿起勺子大口吃起來。
“西門大哥,怎不在家陪新嫂嫂,上我這蹭吃的來了?!”劉煜披散着溼發,穿着西門慶眼裡的怪異服裝。
“過來看看弟弟。”西門慶笑言。
怕是來討藥丸的。劉煜笑了笑,坐下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弟弟真是受寵若驚。”
“這粥味道真是不錯。”
“哥哥若覺得不錯,我把法子抄下來交給哥哥家的廚子,保準每天都能吃到。”
“那哥哥就在此謝過了。”
“客氣客氣……哥哥感覺昨日那藥丸如何?”
“好極好極。”
兩人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
“先生,頭髮怎麼也不擦乾?”石寶挑開簾子,將一碗八寶粥遞給劉煜後,又轉身取了乾淨帕子走過來給劉煜擦頭。劉煜和西門慶沒再繼續剛纔的話題,都專心解決碗裡的粥。
“先生,下次不可這樣,天氣冷,這樣會寒氣入腦,頭會疼的。”石寶手下不停,“先生洗完澡怎麼也不喊我一聲?先生這身浴袍太薄了,披件厚外套才行,先生怎麼總是忘記?唉”說完長長地嘆一口氣。
西門慶第一次見識到一個男子囉嗦地像個老媽子,一時間忘了喝粥,劉煜卻已經習以爲常,淡定地繼續吃。擦完頭髮,石寶上樓取了棉衣披在劉煜身上,這才被劉煜趕回房間去看書。
吃過粥,劉煜帶着西門慶去看了正在熬製的藥。劉煜租了隔壁的屋子專門用來製藥,尚未進屋,一股子藥香飄散過來,推開房門,藥味更加濃郁,西門慶被嗆得連打幾個噴嚏,屋內光線不強,只見到一口大鍋架在火上燒的正熱。
西門慶捂着嘴往裡走了兩步,探頭看一眼,只看到黑漆漆一片,皺着眉頭不願再上前。劉煜斜睨他一眼,淡然地走上前,用木棍子攪拌鍋裡的藥汁,往裡添了些藥草,又朝火堆上一揮手。火蹭地一下躥地老高,發出藍色的火焰。嚇得西門慶倒退幾步,踉蹌着險些摔倒在地。劉煜面色不變。身形甚至都未動。
西門慶半晌緩過神來,站起身用袖子擦着嚇出的汗,努力穩定自己的心神:“你……你會法術?”
“哥哥不必驚慌,煉丹術而已,算不得什麼。”劉煜自謙道,“藥丸再過兩日即可大成。”
“好,好。”西門慶今日的刺激太大,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早晨想好的話。如今也都拋在了腦後。
拜別劉煜,回到家的西門慶在書房裡坐了一個時辰,出來後忙喚管家去兌換一百兩黃金,管家雖然不解爲何突然要這麼大筆錢,但還是依言去帳房取了銀子又到錢莊去換黃金。
劉煜等西門慶走了,才用油擦掉手上的粉末,又用水沖洗了幾遍手,一點雕蟲小技而已,但糊弄人卻很管用。
過了兩日。劉煜拿着一瓶藥丸來到西門府上,西門慶親自相迎,又命人備了好酒好菜,兩人來到書房。西門慶屏退下人,關上房門。“武兄弟怎親自來了,你派人通知一聲。我親自去取藥。”
“西門大哥太客氣了。”劉煜在西門慶期盼的目光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西門慶伸手要去接。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怕污了藥。在身上抹了抹手,這才笑着雙手接過藥瓶,打開一股清淡的藥香淡淡地飄出瓶口。
西門慶倒出一顆,那藥丸只有黃豆一般大小,“這……”怎麼比長春丹小了那麼多?
“西門大哥不可小瞧這一顆,濃縮纔是精華,若是做得如長春丹那般大,則藥力過盛,反倒與身體無益,一日最多隻可服一粒,絕對不可貪多。”
西門慶明瞭地點點頭,搖了搖藥瓶,“這裡有多少粒?”
“三十粒,一鍋藥材只熬製出這三十粒,所以才尤爲珍貴。”
“這下個月的藥丸不知道……”西門慶眼睛瞄着劉煜,猶猶豫豫地道。
“這藥服用一個月就不必再服用,再服用也只是錦上添花而已。”劉煜又掏出一瓶略大些的瓷瓶,“這裡是我用剩下的藥材製作的長春丹,足足一百粒,一日最多不可超過兩粒。”
西門慶本有些遺憾只有三十粒福壽丹,但也知道這三十粒耗費了多少珍貴藥材,哪能一直服用,又聽到劉煜拿出一百粒長春丹,心中大喜,立刻將那點遺憾給拋諸腦後,雙手接過瓷瓶,千恩萬謝。
西門慶心滿意足,拿出十個金元寶交給劉煜,劉煜大方接過沉甸甸的一袋元寶,西門慶留他吃飯,劉煜也不推辭,吃過酒這才告辭。
劉煜往家走時一直留意身後,確認無人跟蹤他,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看來那西門慶暫時無害他之心,想來他現在正忙着試藥效呢,哪顧得上動壞心思。如此,他的計劃倒是可以順利的進行下去。
第二日劉煜就買了一處大宅子,離鬧市很遠,他命人按照自己的想法整修了宅子,挖了下水管道,又在院子裡挖了池塘,建了亭子,種了竹子,因多給了些工錢,讓工期縮短爲兩週。
兩週後劉煜搬入新宅,西門慶特意在陽谷縣最大的酒樓擺了酒席,邀自己的朋友給劉煜慶賀喬遷之喜。西門慶日日服藥,如今他離得了女人卻無法離開那福壽丹了。
劉煜的宅子極其別緻,來拜訪的人無一不被宅內的裝飾配置所吸引,臥房的地上鋪滿了羊毛織成的地毯,進屋還要換上一種名叫拖鞋的露腳無後跟的鞋子,牀柔軟有彈性,像是睡在棉花上一樣,一整面牆的大衣櫃,門竟然是推拉式的,還有掛在房樑上的三片長木片,一根長長的麻繩垂下來,一拉那麻繩,那三片木頭會旋轉,就會有風,這可比扇扇子要涼快多了。
更稀奇地是那沖水馬桶,上完廁所,一拽水箱上的繩子,馬桶就乾淨了,再也不用聞茅廁的臭味了,還有那洗澡的木桶是固定在地上的,木桶底下開了個洞,洗澡的時候就用木栓堵上,洗澡水順着竹管從隔壁燒水房流進木桶裡。
見過的人都說神仙過的日子也不過如此。劉煜卻覺得還差得遠了,要是有電生活更方便許多,現在不過是湊活而已。劉煜宅裡的傭人不多。一個做飯的老媽子,一個負責起居的丫鬟。一個負責幹雜活的小夥子,伺候劉煜和石寶綽綽有餘了。
石寶翻身做了主人。被人少爺少爺地喊着,極爲不習慣,劉煜讓他專心學文習武不用再伺候左右,但石寶依舊每天早上給劉煜端洗臉水晚上給劉煜洗腳,每天在劉煜晨跑完給他準備好熱水毛巾洗澡的香胰子。
劉煜感念他一番孝心,也就由着他,但每日對他學識武藝的考校卻並未因此而放低標準,反而更加嚴格。
離家一月有餘的武松歸心似箭,恨不能長上翅膀飛回家去。他想念家裡的芝麻糊,想念糖醋排骨,想念梅乾菜扣肉,哦,他可不是因爲吃食才這般想念家的。好久不聽哥哥講的睡前故事,不習慣的他每夜要熬到很晚才能入睡,自己不在哥哥身邊,哥哥也不知受人欺負了沒,石寶有沒有照顧好哥哥。哥哥會不會瘦了凍着了,留下的錢夠不夠哥哥花,哥哥會不會又去賣炊餅了……唉呀,這馬怎跑得這般慢?!
已經將大部隊遠遠摔在身後的武松心急地甩着馬鞭。在官道上一路奔馳。回到陽-谷-縣的武松先去向知縣交了差,然後去集市上買了好酒好菜,水果糕點。帶着在東-京買的玩意兒,滿心歡喜地回到家。雙手騰不出來,便砰砰砰踢着門。聲音洪亮地喊道:“哥哥,快些開門。”
好半天門被打開,探出一陌生男子,陌生男子見武松魁梧的身體,又一身都頭衣服,不敢怠慢:“官人要找誰?”
“這是我家,你是誰?我哥哥呢?”說着撞開那人,進到屋裡,那人踉蹌着摔倒在地。“哥哥,哥哥……”武松喊了好幾聲不見有人應聲,瞪着因連夜趕路熬紅的眼睛,揪起地上那人的衣領,“你把我哥哥怎樣了?快說。”
“官人,官人,有話好說,我也才搬進來,不識得官人的哥哥。”
“我哥哥乃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文能定國武能安邦,相貌堂堂學富五車,你竟然不知道我哥?!”
那人哭喪着臉,我連你都不識得,又怎會知道你哥?若非你一身都頭打扮,是官家人,我早就扯開嗓子叫人了!
“喲,武二郎,你回來了啊。”對門的王婆走過來笑着親切地喊道。
武松扭頭看她,臉上三分盛怒七分焦急,“王婆,我哥哥去哪兒了,你可知道?”
“自然知道,你哥哥現在可不一樣了,我早看出武大郎是個有大才的人,果然被我言重,我王婆活了幾十年,看人的本事最厲害了。”
王婆還在自誇,武松已經不耐煩了,“帶我去找我哥。”
王婆被突然迫近的武松給嚇了一跳,忙不迭地應道:“好,好。”
武松俯身去拿扔在地上的食物,扭頭瞄到抖成篩子的男子,武松起身抱拳道:“剛纔多有得罪,這些便作爲賠禮,告辭了。”
王婆走到集市上租了輛驢車,武松坐上驢車,車子行了半個時辰,遠遠看見一巍峨的宅子。
“瞧見沒,你哥哥現如今住在這裡。”
武松皺眉沉思,沒有搭話。到了地方,武松拿了幾兩碎銀遞給王婆作爲感謝。武松站在門口猶豫再三,然後才拍響了門。
“來了來了。”門被打開,一個戴着帽子的小廝探出腦袋,“請問先生是何人?”
“我是武松。”
“原來是二老爺回來了……小的來順兒給二老爺見禮了!”小廝打開門笑着將武松迎進來,伸手去敲掛在門上的青銅鐘,噹噹震耳響。
在練武場教導石寶的劉煜聽到鐘聲,知道有客人到訪,讓石寶把剛纔教的那套拳法再練習一遍,然後離開練武場。宅子太大就這點不好,從後宅走到前門就要花上好幾分鐘。走進會客的堂屋,就見到風塵僕僕的武松。
武松雙眼通紅地看向劉煜,起身喚道:“哥哥,我回來了。”
劉煜走上前。捏着武松的胳膊:“瘦了些,這一趟風餐露宿受苦了。現在到了家,可以好好歇息了。”
“哥哥……”
劉煜擡手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有許多疑問,等你洗過澡吃過午飯咱們再好好聊聊。”
武松只得壓下心中的諸多疑問點了點頭。洗過澡,劉煜把武松帶到他的房間,武松這摸摸那看看,挑了個“沙發椅”坐下,“真軟和。”
“咱們先去吃飯,吃過飯你慢慢看。”
吃飯的時候石寶見到武松,仍喚他武都頭。劉煜聽了說道:“你現在已經不是雜役,按照輩分。你以後喚他二叔。”
石寶激動起來,看向劉煜,“那我喚先生什麼?”
“自然還是先生。”見石寶失落的神情,劉煜用筷子敲了石寶的頭,“心思太重,罷了,以後你可喚我義父。”
石寶聞言,雙眼見淚,猛地跪在地上。狠狠地朝劉煜叩首九遍,藉着才起身收了眼淚,笑嘻嘻地喚了義父二叔,武松一切都聽哥哥的。多了個侄子也沒覺得什麼,點頭應下了。
今天這一桌菜都是武松愛吃的,有他心心念唸的糖醋排骨、梅乾菜扣肉。還有肥美的鱸魚,香味四溢的燒雞等等菜餚。比過年還豐盛。飽餐一頓,酒足飯飽之後。武松見劉煜要離席,他拉住劉煜的手,像怕他逃了似的,他憋了一肚子的問號正等着劉煜給他一一解惑呢,可不能讓他跑了,絕對不行。
劉煜哭笑不得地被他拉着走進臥房,喂喂,我只是想去下廁所而已。劉煜簡單地說了買宅子的錢從何而來,和西門慶的交易如何如何的……
武松聽完追問道:“哥哥何時習得那煉藥的本事?”
“從一本古書上看來的,只是想試試,沒曾想竟成功了。”武松一直緊鎖着眉頭不展,劉煜也覺得這話沒什麼可信度,但又不能告訴他,你哥哥我是現代人,你的存在只是一場虛妄……
武松眉頭舒展,像是想通了:“哥哥智慧過人,便是煉出長生不老藥我也信的。”
劉煜無聲地笑了笑,他對自己還真是盲目地崇拜。
“哥哥,明日我想喝八寶粥,多放些糖。”說完正事,武松笑嘻嘻地說道。
從酷拽臉到吃貨臉,這跨度有點大,這吃貨真的是一百零八好漢之一,打死老虎的武松嗎?劉煜無奈的笑了笑,“我一會吩咐廚房明早給你做。”
武松一夜好眠,一醒來就睡過了頭,一邊套鞋一邊往外奔,走到後院,見劉煜優哉遊哉地在打木樁,武松埋怨道:“哥哥怎也不喊我一聲,竟睡到了這個時辰……”
劉煜眼睛未離開眼前的木樁,說道:“我命來順兒喚你,喊你不起,你還把人揍了一拳,臉腫的半邊高,也不知什麼時候養成的怪毛病,學起那夢中殺人的曹孟德來?”
武松尷尬的笑了笑,飯也沒顧上吃,急急忙忙騎馬去衙門畫卯,和現在上班打卡差不多意思,武松到得衙門已是日上三竿,知縣大人沒有責怪他,聽得他腹內空空的響聲,反而還留他用了飯,一番噓寒問暖,關懷備至,令得武松恨不能爲其肝腦塗地,以報知遇之恩。臨走時,知縣邀武松明日來他府上吃酒,還讓武松同他哥哥一道來,說是要犒勞武松這次差事辦得好。
武松回到家便拉着劉煜說了這事,一臉喜色,劉煜卻是笑笑,武松前腳剛回來,後腳就有知縣的僕從送來了請帖,顯得非常正式。那僕從笑着躬身說道:“武都頭前腳剛走,知縣便差小的送來請帖,恐怠慢了貴客。”
“知縣大人說一聲,武松怎敢不去,何必麻煩送來請帖。”武松嘴上這般說着,心裡卻很是喜歡被人這般禮遇,伸手要接那請帖,誰料那僕從將請帖遞到劉煜手上,“明日巳時會有馬車來接先生。”
劉煜接過,“知道了。”
等那僕從走了,武松才按捺不住地詢問道:“哥哥何時與知縣大人認識的?”
“見過一次。”
西門慶有一次到勾欄院尋歡作樂,請了劉煜同去。除了邀請劉煜以外,還有西門慶生意上有往來的朋友以及本縣的知縣,西門慶那晚大大方方地拿了幾粒長春丹給衆人,劉煜自然沒食用,那幾人用過之後,都變得放浪形骸起來。人說人生三大鐵,雖然不一定準確,但經過這麼一場風花雪月之後,劉煜和知縣也算是點頭之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