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戰況,劉煜一笑,調侃道:“不錯嘛,老道,你這‘玄冥神掌’的確名不虛傳呀!”
百損道人閃開了咯麗兒的一次攻擊,一邊還掌,一邊怨毒的叫:“劉煜,你狂不多少時間了!”
劉煜不以爲意的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是嗎,希望你能活着看到那一天!”
百損道人氣得幾乎吐血,他拼命抑止欲爆的怒火,凝神屏息,專心一意的傾力與咯麗兒纏戰,一丁點也不敢有所大意了。看見他這個樣子劉煜也就不再理會他,慢悠悠的走到另外一個鬥場,爲他心愛的樊麗花掠起陣來。
這並不是劉煜只看重老婆而輕視下屬,而是劉煜清楚的知道咯麗兒是絕對不會出現危險的。一來咯麗兒的內功心法正好剋制住了玄冥神掌,雖然她的境界不高,但僅僅用來抵擋寒氣卻是毫無問題的,要知道玄冥神掌本來就是靠寒氣取勝,一旦失去了這個制勝的關鍵,其威力自然是大打折扣。二來咯麗兒的圓月彎刀削鐵如泥,對付空手的百損道人自然是能佔不少便宜。三來咯麗兒是在弱肉強食、強者爲尊的大草原上長大的,其搏鬥的經驗不在百損道人之下,在對危險的靈覺方面甚至還在百損道人之上,自然是不怕她會被百損道人的陰招傷到!
樊麗花和黃伯流的搏鬥卻有些不容樂觀,黃伯流已經完全佔住了先機,出手變招隼利兇猛。而樊麗花卻是一副“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的樣子。也許是因爲劉煜的到來給了她無限力量的緣故吧,本來處於劣勢的樊麗花突發神勇。三棱銀槍翻飛溜泄中如靈蛇,如流電,如狂濤,頃刻之間就揮出了一百多槍。
黃伯流攻勢頓時一窒,雙槳翻舞中又疾又快又準的擋過了樊麗花這一百多槍,在連串的“叮噹”交擊聲中他冷悽悽的道:“怎麼,劉煜你終於呆不住了嗎?”
劉煜微微一笑。正要接話,天河幫衆那裡卻突然傳出了一聲大喝:“呔,劉煜你休得以多欺少。待爺們來會會你!”隨着這句話,奔出了三個壯年漢子。這三個漢子一上來就先對黃伯流說道:“幫主,您老人家安心對敵吧,這小子就交給我們兄弟三個好了!”
黃伯流一邊應付着樊麗花的攻擊。一邊點了點頭叮囑道:“小心些。此人能爲‘塵’所承認,必有真功夫,你們可不要大意了!”
三人異口同聲的發出豪言壯語:“請幫主放心,就憑我們兄弟的三才陣,就算拿不下他,也能纏住他的!”
聽他們這語氣似乎是要圍攻我呀,切,剛纔他們還叫我“休得以多欺少”呢!
就在劉煜暗罵之時。這三人又挨個兒的對劉煜說道:“白鯊袁兵、鐵蟹劉盡平、飛魚祁金領教閣下高招!”
白鯊?嘿,那可是大海里的東西。你天河幫不過是在黃河流域稱王稱霸而已,又什麼資格取這種外號,叫“白蝦”還差不多!劉煜揮了揮手,皮笑肉不笑的道:“怎麼,想要以三對一討本相爺的便宜嗎?嘿嘿,恐怕你們要白耗力氣咯!”
鐵蟹惡狠狠地瞪了劉煜一眼,斷喝道:“大哥,咱們還等他-娘-的熊?幹他-狗-娘-養-的!”話音一落,白鯊和鐵蟹就不分先後的手揮大馬刀,以銳不可擋姿態一齊向劉煜撲來,而飛魚則舞動着分水刺在旁邊策應。
拔出倚天劍一連兩點就將白鯊和鐵蟹給震開了,從交手中可以感覺出這兩個人也不過就是一流的功力,想來飛魚的身手應該也差不多。就憑這麼兩下子居然就敢大言不慚的說什麼“就算拿不下他,也能纏住他”?而且他們用的這真的就是“三才陣”麼?依劉煜看,那不過就是三個配合默契的人的合擊之術而已,普通的緊!什麼時候讓鸞鳳衛與他們練練,也好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是真正的“三才陣”!
說句實在話,劉煜真的沒什麼和這三各人交手的興致,因爲他們實在是太次了一點。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他們就已經有了招法凌亂的先奏了——動作急切,閃躲無度,喘息粗濁。劉煜一邊百無聊賴的用這三人打發着時間,一邊分神注意着樊麗花和咯麗兒的狀況。
突然間,本來已經全無還手之力的三個人身形大展。飛魚斗然平彈而起,手中的分水刺猛插向劉煜的右眼;鐵蟹大呼一聲,大馬刀倏偏,暴削劉煜的左手臂;而白鯊則不聲不響的將他的大馬刀卻從下向上逆劈的劉煜小腹!
劉煜不知道這次的攻擊是這三個人的小宇宙大爆發,還是他們剛纔一直在裝熊欺騙他,總之劉煜是覺得很不爽啦!長劍迴旋敲擊,在一片金鐵直撞聲中,劉煜將白鯊和鐵蟹的兩把大馬刀震偏了。緊接着長劍流地似漫空鍍虹,猛罩而電射而來的飛魚。
飛魚大概認爲劉煜現在應該是後力不繼吧,他居然不退不讓的將分水刺猛力刺下,“當”的一聲響,飛魚武器脫手飛擲而出,而他自己也滴溜溜的轉出七步,一屁股坐倒地下,滿上身全是血,肩上、脅間、前胸被砍劃了三劍,不過看樣子應該全是皮肉之傷,尚未曾傷及要害!
揮舞着大馬刀正要上前繼續進攻的鐵蟹突然間發出了一聲悶哼,接着踉蹌後退。劉煜好奇的看過去,卻發現他的肩頭插着他兄弟飛魚的分水刺。劉煜在感到好笑的同時,也立刻把握機會趁着他正痛得眼花心跳、一口氣尚未及喘過來的這一剎,挺劍刺去。
以倚天劍的鋒利程度,別說他只是一隻“鐵蟹”,就算是“鋼蟹”也抵擋不住。倚天劍幾乎是毫無阻礙的插進了他的右脅內,這一陣巨大的痛苦已將鐵蟹震駭得丟下了大馬刀。張嘴愕然的看向傷口!
不待他有任何表示,劉煜又立即將插進對方脅內的傢伙拔出,順勢還望下拉了一拉。於是。鮮血四濺,肺臟外溢,鐵蟹驀地歪曲了臉孔,他伸直雙臂,兩眼凸突,似是想說什麼,他的嘴巴大大噙合着。可是,卻連一個字也沒有說來,就那麼直挺挺的往前仆倒!死了!
兩聲悲烈又修厲的號叫聲傳來。劉煜循聲看去,是白鯊和飛魚。也許是死了兄弟的原因,兩個人雙目充血,狀若瘋虎似的向劉煜猛撲而來。劉煜一聲不響。貼劍於身。用出了和剛纔樊麗花用過的那一招“人槍合一”異曲同工的劍道絕學“身劍合一”!
飛魚許是知道利害,他一個“懶驢打滾”撲地滾脫離開去。而白鯊卻像是在怒火攻心之下迷失了神智,他猛揮大馬刀,拼命向那股圓柱般射來的光體砍去!於是,“碰”的一記沉悶響聲揚起,大馬刀業已在胸腔上前後透穿了一個大血洞,就那麼拖拉着肺臟流紅,手舞足蹈的直接跌出兩丈開去!
白鯊整個面孔扭曲着。他張大嘴巴,以染滿血跡的大馬刀撐地。緩緩的想要站起來。在一聲讓人肝腸寸斷的哀號中,飛魚飛身掠到,他猛一把抱着白鯊,摧心瀝血般喊叫道:“大哥,大哥,你聽得到我,你聽到我的聲音了嗎?”
就在這刻頃間,白鯊的一張臉孔已經變爲紙也似的枯乾慘白,他依在飛魚懷中勉力提住一口氣,撐着眼,扁癟着嘴脣:“老三……別……別難……過……人在江……江湖飄……那能……那能不挨刀……從我踏……踏進江湖的……那……那天起……我就……就知道……總……總有……這麼……一天……的……可惜……還是……還是沒能……幫……幫老二……報……報仇……”
那邊的黃伯流顯然已經注意到了這裡的情況,他一個大招迫退了樊麗花,騰身而起來到白鯊和飛魚的身邊,強忍住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嚥着聲道:“你這楞東西,誰叫你——誰叫你這麼傻乾的?”
瞳孔子的光芒迅速散點,白鯊喉頭間業已起了疾響,他咧開嘴,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語如蚊納:“對……不起……幫主……屬下……屬下不能……再爲您……效力了……老三……不用……太……惦着我……別忘了……黃泉道……上……還有……你……你二哥……和我們……好多……哥兒們……在……大哥……我……我不寂寞……寞的……”
他嘴脣一扇,全身突然往上挺,就這樣,嚥下一口氣,那抹笑容,仍舊僵硬的浮在他臉上痛苦的皺格間,他的眼,卻輕輕瞌上了。渾然不覺自己已經開始具備反派角色特徵的劉煜突然間有些感動,這樣的漢子纔是江湖男兒啊!夠血性!
飛魚的牙齒業已咬進了下脣,他顫抖着,緩緩將白鯊平放在地下,又含着滿眶痛淚將鐵蟹也搬了過來。先將鐵蟹肩頭插着的分水刺拔出,然後將這兩個兄弟並置早一起。僵立了片刻着,飛魚的身軀急劇的抖索起來,驀然,他猛一掉頭,緊握住分水刺怒矢似的向劉煜飛射而來。
劉煜知道飛魚已經有了死志,爲了成全他,劉煜揮劍挑起了鐵蟹拋落的大馬刀,凌空向飛魚射去。沒有任何意外,大馬刀順順當當的穿過了飛魚的胸膛,落地身亡的飛魚的臉上竟然浮出了一抹解脫似的微笑。
黃伯流怒髮衝冠,雙鐵槳暴揮猛斬,橫飛斜劈,同時振聲厲叫道:“天河幫的弟兄們,拿出你們的血氣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
幫規森嚴、令行禁止的天河幫幫衆大概早就憋了一口氣,在聽到黃伯流的命令後齊齊發出了響徹雲霄的喊殺聲,悍不畏死的向包圍着他們的背嵬軍狂攻而去。
樊麗花一面爲劉煜擋下了黃伯流的攻勢,一面對劉煜大喊道:“夫君,小心些,天河幫要以命搏命啦!”
以命搏命嘛?哼,那也要他們有那個實力才行!看來黃伯流不阻止飛魚那貌似自殺的行爲就是爲了激起天河幫幫衆的血氣,以使其能夠發揮出百分之兩百的戰鬥力吧?!不過。他也太小瞧我這有“天下第一精銳”之稱的背嵬軍了!在心裡這麼想的同時,劉煜揚聲命令道:“背嵬軍所屬,輪射。槍陣!”
早就蓄勢待發的背嵬軍立刻將強弓勁弩對準了向他們衝過去的天河幫幫衆,在左冷禪的一聲令下,漫天的箭雨一輪一輪的射向了那些身上最多隻穿着牛皮輕甲的江湖人士。一來是因爲人羣過於密集,二來也是因爲距離不太遠,僅僅兩輪的勁射就奪走了天河幫一大半的幫衆。可也正是因爲距離不遠,在兩輪勁射之後,背嵬軍就和天河幫短兵相接了。
不過這麼說也不太準確。因爲手持分水刺、朴刀、長劍這類短兵器的都是天河幫的人,而劉煜的背嵬軍卻是清一色丈二長矛。背嵬軍論個人實力和配合的默契絕對要強於天河幫,而論高手的多少。經受了連番打擊的天河幫更是遠遠不及。再加上“一寸長來一寸強”,取得這場戰鬥的勝利自然是毫無疑問的。如果說要有所追求的話,那就爭取零傷亡吧!
劉煜又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樊麗花這裡,正巧看到她的三棱銀槍在“嗡”然抖動中幻爲一條飛龍。凌空閃眩了瞬息。又斗然灑成千百光雨,而光雨架着刺目的寒芒蓬射,像是從虛無中來,自一個極爲玄異的角度,突的暴刺黃伯流的胸膛!這正是樊麗花在翻閱皇家武藏中的十數冊槍法秘籍後自創的六大散招中的“化龍布雨”!
黃伯流尖嘯如泣,雙鐵槳又像先前對付咯麗兒一樣,猝然抖出無數旋渦,旋渦相連。風雷聲隱動,猛合急聚。企圖硬截下樊麗花的這記絕式!現在想來,黃伯流的這一手應該就是他仗以成名的“伏浪槳法”中的第三式——“河心連旋”吧!
“噗噗”的震盪聲立即串成一片,以技巧取勝的“化龍布雨”被以勁力取勝的“河心連旋”破的乾乾淨淨,看來“一力降十會”的說法果然是至理名言!就在樊麗花正待收身換招的一剎,黃伯流的鐵槳已狂風暴雨般拍向了她的頭臉!
樊麗花一無所懼,三棱銀槍顫動着,每一顫動,也有一圈圈的光弧飛旋四場,於是,一溜溜,一條條,一團團,一片片的晶瑩豪光交織竄掠,幻有成一片可怕的銀白,在光幕掠閃中,三棱銀槍猛的幻成千百,暴烈的分向四面八方穿刺——奇妙的卻是在一個時間、一個動作裡!這一招也是六大散招中的招數,名爲“星月激揚”!
雙方的交觸是迅捷無匹的,黃伯流以貫足真力的“伏浪槳法”攻擊樊麗花,然而尚未夠上位置,敵人凌厲的反襲已到,他憤吼一聲,斗然收回鐵槳,緊接着又狂旋而出,又快又疾的點向樊麗花全身十二處要穴!
劉煜在啊一旁看的是驚訝莫名:這老頭是怎麼搞得,老年癡呆症犯了嗎?明明以力破巧用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成以巧對巧了?而且以鐵槳的塊頭怎麼也不該使出判官筆之類的招數來呀,怪!
這次的交手黃伯流非僅沒有佔着上風,而且在進退次拒之間也失去了他剛纔那種凌厲威猛又揮灑自如的氣概了。他的一招一式顯得那麼謹慎、穩重、留神、保守,以至看上去竟有些遲滯艱辛的意味,和他以前對敵時的長江大河般的勇悍流暢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劉煜想,可能是他的旁觀給了黃伯流極大的壓力,就像已將其拘束了一樣。
這時候樊麗花手中的三棱銀槍又是光芒大盛,她的身體又隱入槍芒,駕馭着那股直徑超過四十釐米的光凌空而起,如電般射向黃伯流!
黃伯流挺立不動,嗔目堅發,咬牙切齒。大概他也知道在這種環境之下,要想以奔跑來躲避人槍合一這種招式乃是最爲愚蠢不過的。因爲藉着槍身的不可思議的奇快攪動,以破空轉動而興起的槍氣護體,那種速度之快,簡直不能言喻,斷斷不是人的兩條腿所能以比較的。
黃伯流在那股鬥圓的光柱筆直飛來的瞬息,左手的鐵槳團團舞起,幻映成一圈又一圈影孤,甚至連空氣也在“嗤嗤”激響。而就在黃伯流佈成護身的影圈時,他的右手立即奇怪的扭了扭。在一聲怪嘯聲中,他右手的那隻鐵槳兇猛的朝着光柱射去!最爲奇異的是,在半空中。那隻鐵槳竟然斷裂成了二十塊巴掌大小、邊緣鋒利的純鋼碎片。
當那二十塊又沉又重又急的鋒利碎片完全射到凌空而來的光柱之上時,只聽得一陣清脆綿奮的叮鐺聲音亂成一片,滾桶般的光柱微微一斜一顫,又再度“呼”的一個盤旋射來,而那二十塊鋒利碎片卻已化成了鐵雨碎屑!
江湖中的頂尖高手之一,“奇功絕藝榜”上排第二位的“鐵槳”黃伯流突然尖吼一聲,目瞪欲裂。他雙手緊握剩下的那隻鐵槳,奮力的揮舞着,充沛的勁道使得鐵槳“蓬”的一聲幻成一片黑幕。迎接着迎面而來的劍芒光柱。
“叮叮噹噹”“嗷……”金鐵的撞擊聲加雜着人喉哀吐的呻-吟,頓時融爲一片。黃伯流的銀絲頭巾業已碎成了數十塊,四散飄落。他額心並排着三條創痕,大腿洞穿。右手五指全被削掉。就那麼血淋淋的,肉糊糊的蹌蹌踉踉奔出幾步,又一個旋轉摔倒地下!
槍氣驟凝,樊麗花也左臂灑血,連連退出七八步。劉煜心痛之極,正要上前幫忙時,卻又被樊麗花的眼神制止了,劉煜知道這個戰意飆升的女人是想要獨自完成此次搏鬥。劉煜暗自嘆了一口氣。算了,由她去吧。反正他這裡有吳莧煉製的“止血生肌散”,不怕樊麗花會在身上留下疤痕。
黃伯流的傷沒有劉煜想象中的嚴重,他以槳支地顫微微的站了起來,滿臉失望的看着樊麗花,劉煜想他大概是失望於樊麗花只是略受輕傷而已吧!不滿足自己戰果的黃伯流又奮起餘勇,身形宛似流光搬的前掠,前掠中,倏然翻騰,左手上的鐵槳竟又分裂成了二十塊巴掌大小的鋒利碎片,以閃電般的速度飛射向樊麗花!
雖然面色蒼白,但樊麗花卻站的筆直,在她的一聲嬌叱下,三棱銀槍猝然前揮。於是,奇蹟似的,千百道煞光驟起,同一時間,樊麗花的身影也一下子幻化成了千百條——就像有幾百面銅鏡在映照,一具萬花筒在旋轉一樣,每一條人影俱皆隱迷在一道炫光之後,層層疊疊,重重圍繞,玄異極了,也怪謎極了,槍芒是出奇的燦麗明亮,而影子卻是模糊混燉的,彷彿槍身中的幽靈在跳躍,槍刃上的冤魂在飄舞,交相穿刺,縱橫閃戮,不但是那二十塊碎片,甚至就連空氣也在一剎那間被分割成零零碎碎的了!
劉煜皺了皺眉頭,因爲樊麗花的這一招正是她所創出的六大散招中的最具威力的招數——“槍幻千影”!這雖然是一式將“巧”用到了極至的招數,但對於施展者的功力也有很高的要求。以樊麗花現在殘存的內力,如果勉強使出這一招的話,就算吳莧在此她恐怕也要休養一個月以上才能恢復如初!
在漫天的鋒銳勁氣裡,黃伯流一聲能令人毛髮驚然的慘叫,叫得人連心肝五臟也不由自主的收縮了一下,他的身體也像是無法控制似的東撞西碰,倏升倏滾,猩赤的鮮血雨也似的灑落。當槍影收歇,黃伯流才終於在一種疲乏的咽噎裡重重跌落塵埃!
劉煜騰身而起,躍到樊麗花的身邊,話也不及多說,立刻就在這大庭廣衆之下撕開了她左臂已經浸透了鮮血的衣袖。在她原本雪白細嫩的上肘處綻開着一條長達三寸長血口子,皮肉翻卷着,血,正一滴一滴的墜到地上。
劉煜趕緊拿出“止血生肌散”給她敷上,心痛的瞪了樊麗花一眼,可她悽迷着一雙如霧的眼,寂然不動。劉煜有些慌張了,急聲問道:“寶貝兒,你怎麼了,你可不要嚇我呀!”
在劉煜的連聲呼喚中,樊麗花終於回過神來。她不顧剛剛處理好的傷臂,欣喜的用兩隻手抓着劉煜雀躍道:“夫君,這真是太刺激了,看起來江湖的確要比戰場好玩許多啊!”
“當然啦,戰場上講究的多是人馬之間的配合,而江湖更注重的是個人純粹的武功,所以你這種好武的人才會覺得江湖好玩得多!”說完劉煜不由得微微一愣,這丫頭讓我的心那麼痛,我幹什麼還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呀,不給她一個教訓她以後還不得反了天啊?!想到這裡,劉煜不由得板起了臉,也不管有沒有人看見,側身彎腰,就這麼打起她樊麗花的屁-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