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祝玉妍的話語還未落,趙德言就已慘叫了一聲,他的右臂竟給劉煜手中的厚背刀生生斬斷,若非趙德言盡力偏頭,這一刀就能斬下他的頭顱!而同一時間,徐子陵蓄滿了修羅陰煞功的雙掌也拍在了趙德言的前胸,只聽得一陣“咔嚓咔嚓”的骨碎聲音響起,這位名震天下的魔帥的面上立時浮現一層白霜。
被三人圍攻的趙德言眼看就要不活了,然而他怨毒的目光卻沒落在要殺他的三人身上,反而是投注於祝玉妍攜舍利而去的背影上:想他趙德言費盡心機,反倒給陰後坐收了漁人之利,此時他極度忿恨不甘的心情真是可想而知了……
祝玉妍正要飛出院,卻被一道如月華流光般的劍氣阻住了勢頭,“祝前輩,請將邪帝舍利留下,讓妃暄爲世人除此一害!”
祝玉妍的眸中泛出紫色厲芒,當即就朝師妃暄撲去,恨不能咬死對方:如果不能及時帶走邪帝舍利,等石之軒來了她還有想頭嗎?!可是就在此時,四顆閃亮亮的光頭擋在了祝玉妍和師妃暄中間:佛門四大聖僧也來了,他們各個都是宗師級高手,慈航靜齋如劉煜所料那般爲邪帝舍利出了大力氣。
“四大禿驢!”祝玉妍暴喝一聲,使出天魔大-法朝四個和尚撲去,同時喚道:“師弟快來助我,婠婠去殺了師妃暄!”
邊不負和婠婠應聲而出,陰癸派三大高手和佛門五人戰成一團。命垂一線的趙德言見到祝玉妍被和尚們圍攻的情形。眼中驀然閃現出幸災樂禍的光芒,他如厲鬼般陰嘯一聲,猛地吐出一口血冰。周身忽然爆發出極重的煞氣,竟硬生生地闖出劉煜三人的圍攻陣勢,如一顆流星般飛躥而去!
“這老混蛋跑得倒快,我本打算把他做成一塊冰雕呢!”徐子陵朝着趙德言逃走的方向看了一眼,滿面的遺憾。
劉煜的聲音低沉而帶着幾分笑意:“他即使逃了,也是生不如死……”趙德言本就身受重傷,又擅用魔門激發潛能的秘術“天魔解體大-法”。其後就算能僥倖保住性命,那一身武功怕也是保不住了!
“嶽大哥!”不等劉煜解說清楚,祝玉妍已焦急喚道:“來助小妍一臂之力好嗎?”
祝玉妍和邊不負兩大宗師對抗四個宗師和尚。顯然討不了半分便宜,反倒形勢危急。拼鬥中的師妃暄和婠婠聽聞此聲,手上招數不停,卻都下意識地分了點兒神智往三人這邊看了過來。師妃暄看着“劉軍師”。而婠婠則是看着“嶽山”——兩個大美人的目中都閃現出了奇異的光芒。
劉煜當然沒興趣去幫嶽山的老相好。他朝徐子陵和卜廷使了個眼色: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孰料祝玉妍也不等劉煜拒絕,陡然便將她手中的那個裝着邪帝舍利的寶貝小布袋朝劉煜扔了過來!四大聖僧立刻分出兩人追着布袋而來,更重要的是,他們在半空之中就已揮掌向劉煜擊來……
劉煜暗罵一聲,正要揮刀反擊兩個和尚,孰料便在此時,一道人影以沒有人能看得清楚的高速,從旁邊的院落撲出。一把將裝舍利的小袋抓住,而後伸手連拍。竟是立時就將兩大聖僧逼退!
那人在擊退兩大聖僧的同時於空中轉身,一掌又朝劉煜拍來——劉煜當即轉腕擡刀、迎擊而去,徐子陵則忽從旁邊躥了過來,同樣出指迎向那強大的敵人!刀指合璧之下,將那人的一指之力破得一乾二淨。
對方也並沒有繼續出招,而是彈身飛起幾尺、避過刀氣指勁,斜飛落在另一邊的院牆之上,驀地一翻袋,將邪帝舍利執於掌中、送至眼前,只見黃芒中血色流溢……他仰天長笑,滿意萬分!
此人自然就是邪王石之軒:邪王得到了邪帝舍利,是否馬上就會晉升成爲新一任邪帝?無論是祝玉妍還是師妃暄,她們的臉色都變得極爲難看:就憑着石之軒的幻魔身法和不死印法,就算在場所有人齊心合力,恐怕也是留不住他的,更何況這場上還分成了三股互相敵對的勢力呢?
“祝妖婦還是這樣天真,嶽山怎可能幫你?!”石之軒故意刺激了祝玉妍一句,轉而又看向劉煜三人,笑得很是奇異,說:“嶽山?劉軍師?真有意思!”
石之軒眼看是追不上了,邪帝舍利也沒指望了,但是以祝玉妍和師妃暄的性格,難道她們會願意白白吃下這個啞巴虧?那當然是不可能的!這個特殊的除夕夜裡,陰癸派和慈航靜齋都被利用了個徹底,妖女和仙女都憋氣啊!於是乎,夾雙方中間的劉煜三就變成了出氣筒的好選。
往更深一層想想,石之軒故意留下那句轉移矛盾的“身份懷疑”,又何嘗不是存了藉機脫身的心思?即使他是當今世上武功最爲了得的幾個大宗師之一,大概也是不願意被十個以上的宗師級高手圍攻的。畢竟若是鬧出了太大的動靜,引得李唐調來大軍,高手們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正是因爲同樣的道理,祝玉妍和師妃暄等也猶豫。不過劉煜顯然是不會猶豫的,他暗自給徐子陵和卜廷傳去了一句話——隨後,劉煜往北、徐子陵和卜廷往南,三個分成了兩撥,飛身突圍……
祝玉妍當即冷哼一聲,朝着劉煜疾撲過去:這個“嶽山”看來真是個假的,那麼他就是耍弄了她堂堂陰後,還害她失去邪帝舍利,真是太該死了!至於師妃暄,她當然是帶領着四大聖僧,毫不遲疑地追着徐子陵和卜廷去了:他們一個是少帥軍兩大首領之一,另外一個說不定就是如今貌似坐鎮總部的樑歪一位首領寇仲,若能將這兩雙雙除掉。李世民做夢都要笑醒了!顯然,劉煜故意這樣分組,大有其深意所在。
“你究竟是什麼人?竟敢假扮嶽山來欺騙我。真是膽子不小……”鱗次櫛比的屋檐之上,一人執刀飛奔前,三道影緊隨其後,一把語調嬌柔、又含着深厚煞氣的聲音陰惻惻地傳來,“乖乖地把面具脫掉,我便做主留你一個全屍!”
在陰癸派三人的凝重目光中,劉煜的速度猛然加快。挺拔的背影似乎都急速的奔行之中漸漸模糊了起來,只聽他語氣傲然地笑道:“大話莫要說得太早,陰後只怕還留不下我……作爲補償。我可以將你老相好的面具送還,就當是給佳人做個留念了!”
這是調戲還是挑釁?!婠婠不言不語地緊隨她師父的腳步,一雙俏眸之中的異色漸重:從各個方面來看,這個“嶽山”都不像是徐子陵所扮?她之前的猜測似乎有誤?!
祝玉妍周身的殺意更濃。顯然今夜之中。她已經被石之軒的漁翁得利和劉煜的挑釁給氣得狠了。孰料劉煜偏偏還要火上澆油,“如果陰後不願接受,那不如將之轉交給你們的女兒好了,這畢竟是以她生父的麪皮所制的面具呢……哎,話說魯妙子將嶽山做成了面具,究竟是因妒生恨呢,還是想用這個面具與陰後再續前緣呢?”
“你竟然知道這麼多不該知道的事,那乾脆就去陪伴嶽山好了!”劉煜好奇又無辜的語氣已徹底點燃了祝玉妍的怒火。她尖嘯一聲,速度驟然加快。甚至帶出了一道血色光影,厲鬼一般撲到了劉煜的身後……
早有準備的劉煜反手一刀,彷彿背後有眼般,正正地格擋住了祝玉妍的玉掌。劉煜借這一擊之力又朝前疾衝了幾步,而後他忽從懷中掏出一物,揮手一彈,一道火光直衝上天,爆出一朵閃亮的煙花——這正是李淵送給他的調兵信號,而此地距離皇城已經不遠!
祝玉妍幾乎已被劉煜隨意的態度和遊刃有餘的表現給逼瘋了:之前她眼睜睜地看着石之軒奪走邪帝舍利,沒人能明白她心裡的絕望和痛苦。劉煜方纔戲言魯妙子“因妒生恨”,其實就是暗諷祝玉妍對石之軒“因愛生恨”,在這幾十年的時光裡,祝玉妍無日無夜不想殺掉石之軒,這已然變成了一種深入她心髓之中的執念。
而當石之軒得到邪帝舍利之時,越發無望的執念幾乎快要徹底壓垮祝玉妍,再加上劉煜的刺激……急促的呼吸中,祝玉妍的雙目泛出血光,她的天魔真氣陡然溢出體外,環繞周身,就彷彿形成了一個以她爲中心的龍捲風,令這天地都變得壓抑了起來!
“師父,不要啊!”追後面的婠婠驚呼了一聲,劉煜立時收斂了語氣中所有的挑釁,喝道:“看來陰後真的對邪王是真愛啊,爲了他竟然要用‘玉石俱焚’來對付我這個無名小卒,助邪王更爲順利地統一魔門……”
祝玉妍猛然一怔,真氣一收,勉強冷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更停下了追敵的步伐,說:“不如我們好好談談?你與石之軒也是敵非友吧?”
劉煜繼續往前飛了幾十丈,賺得了一個確保他安全的距離,這纔回首微笑道:“邪帝舍利已被邪王奪去,陰後若執意要拿我出氣,只會讓邪王白撿便宜……那又是何必呢?”
祝玉妍目光一厲,冷笑道:“你也無非是想激我去對付石之軒,好教你漁翁得利罷了,少裝成一副無辜的樣子。”
“確實如此。”劉煜坦然承認,聳了聳肩,笑道:“然而這世上除了擁有‘玉石俱焚’的陰後以外,還有誰能輕取身具不死印法和幻魔身法兩大奇功的石之軒的性命呢?更何況他還得到了邪帝舍利……”
“你說得沒錯!”祝玉妍美目微眯,陰森森地說:“這世上只有我能殺石之軒,他也必須死在我的手上!”說着她倏爾揮出天魔綢帶,往劉煜纏去,“但是妄想撿便宜的,也統統不得好死!”
劉煜輕笑了一聲,抽刀於身前一旋,將祝玉妍的天魔綢帶盪開,隨即他彈身而起,以內力揚聲:“李唐的精兵何在?還不來助老夫除魔!”語調蒼老而渾厚,極富特點。
數千鐵甲精兵頓從四方巷口涌入。爲首將領大聲應道:“臣姜寶誼奉皇命前來助嶽前輩剿除逆賊!”
劉煜伸刀一指祝玉妍、婠婠和邊不負,說:“這三個魔門妖人就交給你們了,老夫還要去追邪王石之軒!”話音未落。他已飛身而去。李唐精兵阻住了祝玉妍三人的追擊,讓劉煜安然離去,只聽得遠處又傳來一句霸氣十足的話來,“替老夫向你們的皇帝、我的義弟問好!”
面對着彷彿打了雞血一般的李唐兵將們,祝玉妍三施展了渾身解數,終於是靠着詭異的魔門幻術勉強脫身……大半個時辰裡,他們殺了成百上千的兵士。身上沾滿了碎肉血漿,個個狼狽不堪。
“婠婠來告訴爲師……”祝玉妍擦掉手上的血跡,咬牙切齒道:“那個假扮嶽山的混蛋究竟是誰?!”
“婠兒原以爲是徐子陵……不過今晚卻推翻了這個推斷!”婠婠美眸迷離。幽幽地說:“不過婠兒也認出那人了,他是少帥軍的劉軍師。”說到這裡,她粲然一笑,流露出無匹的風情。道:“這樣看來。那位劉軍師的臉也是一塊麪具,可以換來換去的呢!婠兒早就覺得奇怪了,此人有勇有謀,又怎會籍籍無名,只隨侍在寇仲和徐子陵兩個沒有根基的小混混身邊?現就明白了,他的真實身份絕對不凡。說不定,寇仲和徐子陵還要聽他的呢……”
劉煜看似很輕鬆地脫了身,但事實上。他和祝玉妍是進行了一場心理和智慧上的激烈交鋒:劉煜是真的想借祝玉妍之力來對付石之軒嗎?劉煜確實想制約石之軒,但他所用的方法絕對和祝玉妍所猜想的“真相”背道而馳。
祝玉妍以爲劉煜是想利用她施展“玉石俱焚”。直接幹掉石之軒:她的這一招有點類似於自爆,而且極難躲開,威力巨大。所以無論是石之軒還是慈航靜齋,都十分忌憚祝玉妍的“玉石俱焚”。然而事實恰恰相反:劉煜一點兒也不希望祝玉妍施展“玉石俱焚”,因爲他很清楚,祝玉妍的絕招“玉石俱焚”其實也要不了已經將“不死印法”和“幻魔身法”融爲“不死七幻”的石之軒的性命,最多隻能令邪王重傷而已……
不過除了有着先見之明的劉煜以外,在祝玉妍還沒有使出“玉石俱焚”之前,又有誰能確定這一招究竟有多大的威力呢?那麼,沒能夠殺死石之軒、反倒白白死掉的祝玉妍,其價值又怎能比得上一個活生生的、威脅性極大的陰後呢?只要祝玉妍還活世上,石之軒總會有所顧忌,而劉煜也可以隨時佈局攪合在他倆之間、順便撈點好處!這是一種極爲難得的平衡之道,並沒必要隨便打破。
雖然劉煜本人可以無視石之軒的威脅,但劉煜卻有很多事需要解決,偏偏石之軒又是那種神出鬼沒型的大宗師:即使他擁有殺滅邪王的能力,也沒那個閒工夫啊,他的正事可不是這個……
所以,倒不如先讓祝玉妍撐個一兩年,等到他滿足了激發傳國玉璽的條件,獲得“缺失法則”後,再來對付這些“危害國家安全的危險分子”!故而劉煜故意讓祝玉妍心生不忿:既想和石之軒同歸於盡,又不想讓他撿便宜……如此一來,她除了繼續糾結以外,還能夠怎樣呢?
算盤打得噼啪響,劉煜已完全抓住了祝玉妍的心理弱點,正一步步榨乾陰癸派的剩餘價值!不過他卻暗暗覺得,聰明無比且“旁觀者清”的婠婠說不定能猜出他的意圖:但是那又怎樣呢?婠婠和祝玉妍的師徒感情很深,她並不希望祝玉妍去和石之軒同歸於盡,所以即使婠婠真的猜到了,也只會出一份力,使劉煜的這個計劃更加圓滿地進行下去。
相比於“得了好處就跑路”,還不忘在跑路途中繼續撈好處的劉煜,徐子陵和卜廷這邊就刺激得多了。兩人飛檐越壁,疾如奔雷地跑過大半個長安城,一路上更左擺右擺地躲避身後襲來的凌厲劍光和佛珠等等……
終於。巨大的院落出現徐子陵和卜廷的眼前,兩人一起撲進了院裡,然後立時掩蔽周身氣息。鑽進花園裡連綿的假山裡去了。至於隨後追來的師妃暄和四大聖僧,他們纔剛剛躍進院牆,就迎面遇上了幾百支弩箭!
“何方賊敢來獨孤閥撒野?!”尤楚紅、獨孤峰和獨孤鳳等高手帶領着獨孤閥的精英弟子們匆匆趕來,極爲不善地望向卓立於院中、揮劍斬斷箭矢的絕美女人,紛紛愣住了。
“師仙子?”獨孤閥衆人略略收斂了敵意,獨孤峰上前一步,道:“敢問仙子於大年夜翻牆駕臨西寄園。究竟有何指教呢?”這“翻牆”二字透着濃濃的諷刺意味,顯然,即使獨孤閥不想徹底得罪慈航靜齋。但他們對所謂的“仙子”已再沒有盲目的崇拜和好感了。這些年來,慈航靜齋的聲望節節下降,更遑論她們支持李世民,與支持正統的獨孤閥早已背道而馳。
師妃暄背手收劍。朝尤楚紅和獨孤峰頷首道:“見過尤前輩、獨孤閥主。妃暄是追敵而來,並非有意冒犯獨孤閥。”
“咳咳,”尤楚紅咳了幾下,沉聲道:“究竟是何等勁敵,能讓梵齋主的高徒以及四大聖僧合力追來追去,一路追到西寄園裡來了?”略帶嘲諷的語氣顯示着這老太婆今天的心情也不怎麼好。
“是擁兵山-東的少帥軍兩大頭領,他們潛入長安意圖不軌,此事非同小可。還請獨孤閥行個方便。”師妃暄不疾不徐地說:“衆位助妃暄截住寇仲和徐子陵,也是對李唐盡忠。不是嗎?”
獨孤峰微微冷笑道:“既然仙子都這樣說了,那就請便吧!”他說是請便,但卻帶領着獨孤閥的高手們直直立在當場,完全不做避讓,這可教師妃暄他們怎麼“請便”呢?
不過師妃暄也非是簡單的貨色,她環目一掃,當即伸出蔥白玉指,指向院內的假山,淡淡地說:“假山內有人藏身。”
獨孤閥衆凝目望去,卻見最近一段時間一直表明姿態追求他們家獨孤鳳、甚至就連年節也不肯離開的關中青年高手卜廷從假山叢中走了出來,尷尬地說:“是我……剛剛我聽到有人闖入的聲音,就過來看有沒有能幫忙的地方,豈料對方是……就只能暫時躲避了。”
在師妃暄死死地盯着這個英俊挺拔的年輕宗師時,獨孤鳳無奈的笑道:“之前下人叫你來前堂赴宴,你怎麼不來呢?”
“我又怎好打擾你們閤家團圓呢?”卜廷直直的看着獨孤鳳,滿面癡迷地說:“我希望以後能以家人的身份名正言順的參加家宴……”
在獨孤鳳也死死地瞪着卜廷的時候,獨孤峰冷淡地說道:“師仙子,這位乃是關中劍派這一代最出色的弟子卜廷,他的大師兄是天策府的段志玄……”
依靠着魯妙子的面具,劉煜他們成功地將長安城中的各方勢力戲耍了一通之後,就那麼安然地脫身出城了。然而長安城卻是給他們攪成了一團亂糟:陰癸派的三大高手給李淵的御林軍們各種圍剿,師妃暄和四大聖僧也被李建成陰了一把,以至於正邪兩道的高手們各個掛了彩、灰頭土臉地離開了長安城。
孰料事情到了這裡卻還沒有完,東-突厥的頡利大汗以“國師趙德言友好出使長安、卻被李唐暗殺”爲由,揮兵急襲關中,李建成親率大軍迎戰,雙方打了個不可開交。
總而言之,李唐和東-突厥就這樣鬧翻了,至於趙德言究竟死沒死,那其實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他是真的失蹤了,也給了雙方一個開戰的理由。事實上,被定楊軍死死壓制在西涼北疆的頡利大汗早就想換一條路入侵關中了,無奈李唐兵強馬壯,又一直和東-突厥友善,這才一直按捺。此次聽聞長安城內有兵馬異動、李唐損失不小,自家又有了國師這個佔據義理的藉口,頡利大汗自然也就忍不住了。
關中被襲,李唐基業不穩,那對於劉煜和寇仲他們來說當然是個極好的消息;不過他們還沒來得及開心,就聽聞李世民成功奪下了洛陽,這可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壞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