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王世充豈是那麼沒義氣的人?”王世充假模假樣地拍了拍寇仲的肩膀,說道:“既然和氏璧不在你們手上,遲早都會真相大白的,我相信代表着白道翹楚慈航靜齋行走江湖的師仙子是不會冤枉好人的,你們只要同她把話說清楚也就行了。”
寇仲長嘆了一聲,作勢欲走,說道:“看來我們兄弟幾個和國公大人你終究是有緣無分了,如今的洛-陽外有李密虎視眈眈,內有獨孤閥不甘寂寞,本來我們有心雪中送炭,輔佐大人你內清家賊、外抗強敵,只可惜壯志未酬……即便尼姑和尚們都是慈悲爲懷,我們兄弟大概也要終老和尚廟了,無論如何我們都會記得爲你念經祈福的。”
“等等!”王世充立刻喊住寇仲,笑眯眯地說道:“未知寇兄弟對洛-陽的內外事務有何高見,我們不妨好好地聊一聊……至於和氏璧嘛,只是一塊會發亮的石頭而已,寇兄弟就不必太放過在心上了。”書房內的氣氛再度轉變,王世充和寇仲熱烈地討論起了戰局大勢,再不提及和氏璧的事了。
鄭國公府的院裡,徐子陵和劉煜坐在亭裡喝茶,不多時,兩人不由得相視苦笑——下一刻,銀鈴般的笑聲朗然響起,那自然是董淑妮來了。
董大小姐一走進亭裡,就嬌嗔道:“你們是不是在躲着奴家?明明都來到府中了,也不來尋奴家說話,真過分呢。”她今天穿的是件白色的緊身勁服,襟口袖口和裙邊各有一圈豔紅綢帶,這裝束將她渾身美好的曲線表露無遺,使她全身上下都充滿了青春火熱的誘人魅力。
兩個男人立即低頭喝茶。對這個火辣的大美人視而不見。董淑妮手撐桌邊,彎腰湊近劉煜身邊,一雙俏目彎得好似月牙,嬌笑道:“終於又見到你了劉大哥,奴家很想你……上次怎麼沒和我們一起去曼青院觀舞呢?”
“劉某不過是寇徐兩位爺的跟班。自然應該留下看門。”劉煜淡淡地說:“董大小姐勿須對我如此熱情,實在高攀不起。”
董淑妮聽懂了劉煜的暗示,美眸不由得便往徐子陵那邊掃去,頓時嬌呼一聲道:“徐公子你變得更白更美了,奴家都快被你迷死了。”
徐子陵不着痕跡地瞪了劉煜一眼,這才擡目看向董淑妮。苦笑道:“更白更美對於男人來說似乎不是什麼好形容吧?!”
迎着徐子陵那張近乎完美的俊臉,董淑妮的眼中幾乎快要冒出火花來了,她驀地壓低了聲音,說:“我已經決定了,我必須要和你們一起私奔!”
劉煜和徐子陵目目相覷,恰在此時。王世充和寇仲“哥倆好”地走出了書房,董淑妮輕哼了一聲,直起身來站到一邊,不再說話了。隨即王世充吩咐下人們在客院內安排好三間上房,又親自領着他們安頓好,這才滿臉堆笑地離開了。三人無聲地交換了幾個眼色,看來王世充的這一關算是過了。
董淑妮走到寇仲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袖,低聲說:“近來你們都會住在府裡,正好方便了我們商量私奔大計。”
寇仲愕然道:“董大小姐你打算和誰私奔?”
“當然是你們三個啦!”董淑妮滿臉的理所當然,說:“我見過那麼多男人,最喜歡的就是你們了……”說着她又壓低了聲音,道:“我舅舅對你們是不懷好意的,說要許配奴家也是不作數的,他還囑咐我敷衍你們呢。”
寇仲早就看清王世充的面目了,也不點破,只微微笑道:“董大小姐說笑了。你的盛情厚意我們心領就是,私奔的玩笑還是不要再開了。”
董淑妮懊惱地跺了跺腳,說:“你們居然不相信我,遲早是要後悔的,總之我不想嫁到李閥去。哼。”她憤憤然地轉身跑掉了。
三個人都鬆了一口氣,他們現在已經夠麻煩的了,實在不想再沾上董淑妮這個麻煩的妞兒。
“寇爺與國公大人談得如何,我們還可以在洛-陽城裡亂逛嗎?”劉煜淡笑而問。
“當然可以。”寇仲“哈”了一聲,笑道:“我們是來獻計穩固洛-陽城的,乃是鄭國公府的座上賓,又不是階下囚,哪有不準出門的道理?上次街角那家酒館的醇酒很香,走走走,我們再去喝兩杯。”
他們果然暢通無阻地出了府,直到這時他們纔敢把話說得更深入些,在鄭國公府裡畢竟得要多添幾分小心。
“王世充那個老狐狸,既想利用我們去對付獨孤閥和李密,還整天想着過河拆橋,累得我要同他虛以委蛇,真是煩透了那張恬不知恥的老臉。”寇仲低聲抱怨道。
因爲寇仲他們還有其它利用價值,所以王世充暫時是不會再追究和氏璧的事了,但他卻硬是要把三人留在府上“作客”,明擺了王世充仍打算隨時把他們拋給慈航靜齋和靜念禪院去做替死鬼,簡直就像是在“廢物利用”。
“也許這就是仲少爺你整天對我過河拆橋的報應?”徐子陵嘿笑道。
寇仲送了好基友一個拳頭,哼道:“你這座破橋還有本事嘲諷我,信不信我真拆了你?!”
劉煜對寇仲和徐子陵你來我往的嘴仗基本已經可以聽而不聞了,徑自提問道:“那麼王世充究竟有沒有采納我們的意見呢?”
“那個慣愛瞻前顧後的老頭說他還要考慮一下。”寇仲撇了撇嘴,說道:“他還說我們最好是趁着這段戰前的時間去找尼姑和尚們解釋清楚……嘿,真當我們是冤大頭呢!”
“依剛纔董淑妮所說,王世充肯定已經開始與李閥商量結盟的事了……”劉煜無所謂地笑了笑,說:“他根本不相信我們!他不仁我不義,所以我們撈完這一把也就是時候跑路了,洛-陽這個爛攤還是留給王世充自己去發愁罷。”
寇仲連連點頭表示贊同,一邊的徐子陵小聲嘟囔道:“明明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還說什麼‘他不仁我不義’……老糊塗鬼遇上小狐狸,想不栽都難啊。”
他們此番到洛-陽來的兩大目的,和氏璧已經圓滿達成了,再撈上一把自然就是指的王世充了。劉煜和寇仲一早就打算要幫王世充對付李密了,不過他們倆當然不會那麼好心地去做白工。事實上是爲了借王世充的兵馬來進一步打響寇仲的名號——如今寇仲和徐子陵都晉升成爲了宗師級的高手,自保無虞,已經可以開始招兵買馬明目張膽的打地盤了。
然而想要做一方霸主,就不僅僅是武功問題了,寇仲至少也得證明他懂謀略、會帶兵吧?否則當他振臂一呼時,前來投奔他的都是些江湖小蝦米。沒領兵大將也沒內政人才的,那他寇仲還玩什麼爭霸天下呢,趁早滾回老家去當竹花幫的老大豈不更加逍遙自在?!
所以這一次李密厲兵秣馬地來攻洛-陽城,也就到了寇仲大展身手的時候了:他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了,這一年多以來,寇仲好歹也從劉煜的諄諄教導和魯妙子的手札裡學了不少兵法謀略了。早就有些心癢癢想帶兵了。
只要寇仲能贏過李密一場,那就是了不得的戰績了,畢竟李密迄今爲止都是戰無不勝的用兵大家,帶兵實力之強悍早已是天下公認。而更重要的是,寇仲和徐子陵的腦袋上都還頂着“蒲山公令”呢,如果他們反過來把李密給揍趴了……想想也知道那會引起多大的轟動!不過在那之前,他們先要應付因偷盜和氏璧而惹來的各種麻煩。
三人光明正大地走街串巷。終於來到了那間小酒館。孰料他們才跨進店門就忍不住渾身發涼,酒館裡空空如也,前來迎接他們的不是店小二,而是一聲嬌滴滴的招呼:“你們怎麼這麼久纔來,等得奴家心都煩了!”
擡目一看,劉煜頓時心下一凜:那個斜倚在樓梯扶手上的大美人,不是婠婠還能是誰?
寇仲敏銳地察覺到了劉煜的細微變化,再看婠婠那絕美的模樣,頓時擠眉弄眼的問道:“敢問這位美麗的小姐是何方高人?”
婠婠美眸斜過,輕笑道:“奴家叫做婠婠……你們倆。呵,長得真俊!”
白衣黑髮赤足的婠婠此時的神態動作嫵媚撩人,直教徐子陵看呆了眼。寇仲聽婠婠說“你們倆”,就知道她並認出劉煜的身份,不禁向劉煜擠了擠眼睛。輕快笑道:“哪裡比得上婠婠姑娘你儀態萬千呢,令我的好兄弟都捨不得眨眼了,是吧小陵?”
婠婠捂脣而笑,說:“你們果然有點意思,只要乖乖將和氏璧交出來,奴家今日就破例不殺人了。”
殺人這樣殘酷的話語從婠婠的檀口中吐出,竟像綿綿情話一般溫柔,寇仲面色一變,冷笑道:“你就算是殺了我們也得不到和氏璧,不過你有那個本事嗎?”
此言一落,劉煜驀地輕喝一聲“小心”,婠婠已整個人貼近了寇仲身前,秀髮揚起,竟似千萬根針疾刺而來!井中月“嗆啷”出鞘,劃出一道淺黃的利芒繞了個圈——刀鋒和髮絲相碰,竟發出了“錚錚”之響,如此武功,當真令觀者駭然。
婠婠近在眼前的絕美臉龐上美目悽迷,她紅脣微張,於眨眼之間就朝寇仲的面門吐出了一股勁氣。更神奇的是,那股氣勁居然在空中一分爲二,左右刺向他雙目,簡直兇殘之極。所幸劉煜拉住了寇仲的腰帶,扯着他猛然急退而後倏忽轉向,避開了婠婠那無可捉摸的詭異攻擊。與此同時,徐子陵已騰身而上,飛臨婠婠頭上,雙掌挾雷霆之勢往下一按。
婠婠嘴角微挑,原地旋了一圈,衣袂飄揚,纖指往上點去,迎向徐子陵的掌心。威猛的掌力在婠婠的輕點之下頓時就化爲了烏有,更令徐子陵汗毛倒豎的是,一股極其怪異的氣勁由婠婠的指尖吐進了他的掌心之中,立時順着經脈開始遊走破壞——徐子陵後翻落地,一時間只覺得手臂僵硬,完全動彈不得。
寇仲再次揮刀攻了上去。阻止婠婠追擊徐子陵。但僅從這麼幾招之間就可看出,婠婠的打鬥方式完全不合常理,連發絲和嘴都能當武器,該避開的時候又不避開——方纔徐子陵本來在凌空一掌之後還準備了多種後招,因爲常人基本都會側身閃避掌風。孰料婠婠的回擊如此不合常理,所以他纔會不小心吃了虧。
不過婠婠的勁氣也未竟全功,纔在徐子陵的經脈中游走了一小段,一股更加無可捉摸的異氣就從他的經脈中滲出,將婠婠的天魔勁氣吞噬掉了。徐子陵頓時心下大定,他已經認出那股異氣正是源於和氏璧。既然能夠剋制婠婠的勁氣,自然也就可以用於對付婠婠本人。
徐子陵再次欺近婠婠身後,一掌就按在了她的背上,婠婠照樣不躲,又是一股天魔勁氣從她背後的肌膚透入徐子陵的掌中。然而大出婠婠意料之外的是,徐子陵非但沒被天魔勁氣所影響。反灌了一股勁氣進入她的體內。
正以纖纖細指點在寇仲刀脊上的婠婠頓時嬌軀一震,髮絲挾着極強的勁力將徐子陵一把掃開,更藉着寇仲的刀勢向後翻身,再度退回了她動手之前的位置,斜倚在了樓梯的扶手上。眸光哀怨地掃過徐子陵,婠婠輕嘆道:“你們果然有幾分本事,也難怪能夠拿到和氏璧了……不過奴家其實都是爲了你們好。與其被和氏璧的麻煩弄得生死不安,倒不如死在奴家手上來得輕鬆。”
徐子陵微笑道:“婠婠小姐已吃了大虧,還敢如此大言不慚,可真令人佩服不已。”
“哼,可惜了你這張俊臉,奴家對屍體不感興趣呢。”婠婠嬌笑了一聲,嗔道:“你小子別得意太早,不過是仗着古怪真氣來佔奴家的便宜罷了。且等奴家養好了傷再來殺你們,如果到時候你們還沒有死在那幫假仁假義的尼姑手上的話……”
“你想打就打、想走就走?當我們是啥?!”寇仲冷笑一聲,銳目和刀鋒一般森寒。道:“今天就留下命來吧,妖女!”寇仲在話音未落之時,就已揮刀而上,井中月挾着呼嘯的螺旋氣勁斬向婠婠,對方玉足點立的木質樓梯即刻發出了“喀嚓喀嚓”的聲音。下一刻便在勁氣的壓迫中轟然碎裂!
婠婠飄而下落,然徐子陵也在同一時刻彈身而起,凌空一個急翻,雙腿似閃電般地連環疾踢,對準了婠婠的那雙如白璧般完美的長腿。寇仲和徐子陵一個攻上路、一個走下路,默契已算非同一般。見此情狀,婠婠美眸一閃,她那晶瑩勝玉的皮膚上陡然泛起難以形容的奇異光澤,雙掌像翩飛蝴蝶般在空中化出千百掌影,天魔功全力出手迎向井中月!
與此同時,婠婠的一雙纖足上的動作亦快得化作了幻影,一足點在樓梯碎裂後彈至空中的一塊木板上,另一足反踢向徐子陵的膝彎,更有閒情開口說話,只聽她一嘆道:“奴家本想讓你們多活幾天,奈何你們自己要找死……”
寇仲充耳不聞,他的井中月在空中不住改變角度方向,軌跡同樣古怪得令人難以捉摸。方纔他就已經見識到了婠婠的詭異功夫,以寇仲絕高的天資,自然有樣學樣,力圖使對手也無法摸清他的刀法套路——這尚且是寇仲在晉升宗師之後首次發揮全部的實力,對於這一刀的威勢,就連觀戰的劉煜也感到驚豔不已。
以掌對刀的婠婠輕“咦”了一聲,妙目中泛起興致盎然的光芒,頓使她自己的千百掌影重歸於二,右掌凌空拍向寇仲的胸口,左手則縮入袖內,再一袖拂在寇仲劈來的井中月必須經過的路徑處。
同一時刻,婠婠的一隻纖足與徐子陵灌注了螺旋氣勁的雙腿相遇,只聽“蓬”地一聲,那纖柔得似多用力點也會握碎的玉足,竟恰好點在徐子陵螺旋勁的中央,將他的攻勢全然卸去。
徐子陵不得不降落在地,這種被對手破掉招數、有勁沒處使的感覺簡直令他難受得想要吐血。“霍!”婠婠柔軟的袖像鋼鞭般抽打在井中月的刀鋒上。寇仲立時感到手臂劇痛欲裂,剛猛的刀勁被這一拂袖帶得往橫瀉去,他收勢不住地往前撲去,簡直就像是在投懷送抱,將胸口要害親自送到婠婠的右掌之前。
幾招之內連破雙龍的攻勢。婠婠尚且還不滿足,她那點在木板上的玉足向前踢出,使那塊木板高速旋轉着射向劉煜。更損的是,她的這隻玉足順勢擡起,直直踢向飛撲而來的寇仲的下-身要害。
一道強勁的吸力憑空產生。束縛住了婠婠陰損的玉足,另一股吸力再次將寇仲斜向扯開,而寇仲的刀也倒旋迴來,格在婠婠的右掌之前。兩記“擒龍功”使出後,劉煜又飛身而起,一腳就將那塊疾射而來的木板踏碎。同時藉着那力道加速疾衝過去,在半空之中與寇仲錯身而過之時,反手將井中月撈在手中,當頭就是一刀!
婠婠的一隻腳被“擒龍功”困住,即使她立時就用氣勁將“擒龍氣勁”粉碎,但先機已失。使得她對劉煜的這一刀幾乎是避無可避。偏偏這一刀的玄妙之處大出了婠婠的意料之外,危機驟至,她的美眸之中泛出了餓狼一般的綠光,當即玉臂抱膝、秀髮飛散纏繞,此時此刻,婠婠整個人好似縮成了一個球。
劉煜兇狠的刀鋒已劈至婠婠眼前,“轟”地一聲。就連大地都震了兩震,寇仲和徐子陵都瞪大了眼睛望着那顆“雪白的圓球”,俱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等待此戰的結果。
時光彷彿靜止了一剎那,下一霎,只聽球中傳來一聲嬌斥——婠婠身上的白衣陡然爆開,在紛飛的白綢碎片中:賽雪欺霜的一對玉臂,再次幻出無數閃現不定的臂影,活像千手觀音在作天魔妙舞,而那若隱若現的一對酥-胸,更是令人血脈噴張。心頭如聞擂鼓!
婠婠張開櫻脣噴出了一口鮮血,在血霧與白綢相攜彌散的片刻,她旋身而上,撞破屋頂,瞬間消失在了破口處。哀怨而飄渺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扮豬吃虎的混蛋。奴家與你不死不休!”
寇仲立時就想追出去,卻被劉煜一把拉住,只聽他淡淡笑道:“婠婠不是那麼好殺的,她已經跑遠了,只是憑着天魔秘法傳音罷了。”
“這叫婠婠的妖女究竟是什麼人?”徐子陵心中萬分好奇。
“陰癸派的當代傳人,也即是師妃暄的命定大敵。”劉煜將井中月遞迴給寇仲,笑道:“她的武功其實十分了得,應該是宗師高階的實力,只是摸不清你們兩人的底細,纔會和你們糾纏了這麼久。下次再遇到她,你們可得小心一點……”
寇仲鼓了鼓臉,頗爲齷齪地說:“她再厲害,也不是大哥你的對手,來就來,誰怕誰?下次她再脫衣服,我一定睜大眼睛,這次事出突然,我什麼也沒看清楚……”他盯向徐子陵微紅的臉頰,說:“陵少爺你該不會是看清了吧?瞧你這色迷心竅的模樣!”
“明明是仲少爺你自己又被美色所惑,就不要牽扯到我了。”徐子陵輕“咳”了一聲,調整了一下臉色,說:“我只是覺得很奇怪,王世充想拿我們做替死鬼還情有可原,爲什麼就連魔門妖女也會認爲和氏璧在我們手中?”
“因爲我們確實有嫌疑。”劉煜說道:“之前小陵潛進禪院裡查探的時候遇上了了空,大宗師耳聰目明、善於辨人氣息,相貌可以改變,氣息卻難遮掩,之後小陵動手之時肯定也在和尚身上留下了氣息,這都是沒辦法的事……不過氣息不氣息的,只不過是了空的片面之詞罷了,沒有其它證據,他們最多能在私下裡傳揚盜寶的消息,讓想要奪取和氏璧的各路高手前來找我們的麻煩,卻無法將罪證擺上檯面、昭告天下,定我們一個偷盜傳國玉璽之罪,所以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徐子陵摸了摸下巴,恍然笑道:“其實大哥你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了吧?”
劉煜點了點頭,說道:“沒了和氏璧,除了李世民會憋悶以外,各大軍閥都不會太在意此事。至於江湖中的風聲,反倒會助長你們的名聲,對我們以後的計劃有益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