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之聲幾近刺耳,杜幹木的這一支絕命弩箭的力量和速度都非同一般,才以“拈花指”彈開其它箭矢的劉煜無心硬接,正準備側身閃開,卻忽有兩名大漢撲過來盡全力抱住了他的雙腿即便是立時就被劉煜的護體真氣震得五臟皆損、鮮血狂噴,那兩個大漢也死不鬆手。
在董淑妮的驚呼聲中,劉煜並無半分心情波動,只平平地朝前伸出他原本託在董淑妮臀上的那隻手。只聽“砰”地一聲,那支弩箭就被劉煜緊緊地握住,箭頭仍在劇烈抖動、卻再也無法前進半寸,就那麼不甘地停在了董淑妮那雙驚惶失措的美眸之前。
下一刻,劉煜隨手拋開箭矢,一腳一個地踹開了那兩個抱住他的大漢。而在同一時間,寇仲也已衝到了杜幹木的眼前,他表情兇狠地飛身而起、再凌空一劈,就將這內力耗盡的敵首連人帶馬一同劈成了兩半。
這樣血腥的畫面,引得董淑妮又“呀”地一聲叫了出口,幾乎不敢再看渾身浴血的寇仲了。劉煜回手,半調戲半安慰的拍了拍董淑妮的翹臀,溫和的笑了笑,問道:“敵人已被盡數殲滅,未知小姐有否受驚?”
劉煜的話語就彷彿清泉入心,令董淑妮在瞬息之間就平靜了下來事實上,連她自己也搞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揹着她的這1≮1≮1≮1≮,○.↑.n↙et個男人明明樣貌普通、聲音也很普通,但偏偏就會讓她異感頻生。就連他出格的舉動也不放在心上,甚至私心裡還希望他能更親近一些……
這個在殺戮之時保護她的男人話不多,一直淡定坦然。雙目亮似寒星,堅實的後背也讓董淑妮極有安全感,而且“閱男無數”的董淑妮還敏銳地察覺出,如果他們的關係能更進一步,這個男人絕對會是個溫柔體貼的好情人,和殺起人來桀驁兇狠、對待女人態度隨便的寇仲完全不同。
被董淑妮歸類爲“壞男人”的寇仲拖着不斷滴血的井中月寶刀,表情僵硬地走了過來。朝劉煜“不規矩”的手看了一眼,語調更爲僵硬地說:“沒事吧?”
董淑妮聞言心裡一跳,關切問道:“手受傷了嗎?快讓我看看……”
董淑妮伸手就去拽劉煜的胳膊。不過她的這份好意卻是被注意到寇仲“兇惡”眼神的劉煜好笑的擋開了,只聽他淡笑應道:“我沒事,小姐和寇爺都無須掛懷。”說到這裡,劉煜微微側頭。提醒道:“危機已過。董大小姐可以下地了。”
已對劉煜暗生好感的董淑妮並沒有察覺到寇仲看向她的目光中一閃而過的不滿,聽了劉煜的話,她反而緊了緊手臂,和對方貼得更近,撒嬌道:“方纔嚇得我腳都軟了,不如你一直揹着我吧。”
“那怎麼行?!”寇仲十分抑鬱地脫口而出,又連忙掩飾道:“喏,還剩下好多匹馬。我們一人騎一匹,儘快趕回洛陽城吧。”爲了防止這個“移情別戀”的大小姐再說出什麼讓他“傷心”的話。寇仲立時就去牽了三匹馬過來,以不容反駁的眼神催促着董淑妮快從劉煜的背上下來。
董淑妮嘟了嘟嘴,不情不願地稍稍鬆手,卻在落地之前驀地湊過去親了親劉煜的臉頰,這才歡快地躍至地面,脆笑道:“多謝你保護我,淑妮很喜歡你呢。”
寇仲的臉頓時黑如鍋底,所幸現在天已全黑,董淑妮又滿眼都是劉煜,纔沒教她看到寇仲那羨慕嫉妒恨的表情。劉煜依舊很淡定,他挑釁的瞥了寇仲一眼,微微笑道:“小姐的話當真令我受寵若驚,不過現下並非談情說愛的好時機,還請小姐以大局爲重。”
以寇仲的心性,自然不會真的嫉恨劉煜,他只是覺得他似乎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討女人喜歡。這董淑妮明明之前還對他表示好感,明明大哥沒有展露真容和身份,爲什麼董淑妮就會“移情別戀”呢?
好在寇仲也不是真的在意董淑妮,暗暗糾結了一番就調整好了表情,調笑道:“不知我還有沒有那個榮幸能服侍小姐上馬?小姐似乎已經移情別戀了呢。”
“哼,你就知道油嘴滑舌……”董淑妮拋了個媚眼過去,扶着寇仲的手上了馬,嬌笑道:“你們兩人各有千秋,本小姐都很喜歡!走,和我回洛陽見我舅舅。”
“……”寇仲又生氣又想笑,最終只能無語凝咽、自認倒黴,乾脆不與這個多情的董大小姐計較了。
有董淑妮在,劉煜和寇仲自然無法使用“人馬合一術”趕路了,是以待得他們三人回到洛陽,已是日落西山了。
回城之後,三人就一起去見了王世充。在董淑妮的牽線下,王世充對寇仲頗爲友善,寇仲則不失時機地表達了他想和王世充聯手對付李密和獨孤閥的誠意。因爲有世人皆知的“蒲山公令”頂在頭上,寇仲算是得到了王世充的部分信任,這位雄踞洛陽的軍閥甚至邀請寇仲入住他的鄭國公府,來當他的幕僚。
寇仲經過一番思考,表示要回去和徐子陵商量一下再來詳談,王世充當然是滿口答應,還親自送寇仲和劉煜出門,以顯示他禮賢下士的度氣概。
“大哥,仲少,你們終於回來……”
“哇,陵少,歷史不知道我們今天遇到了什麼……”
“殺了一羣人、救了一朵爛桃花的事情,小仲你待會兒再詳述給小陵吧……”劉煜阻止了一進門就想要誇大其詞的寇仲,淡笑着說:“我看出小陵似乎準備告訴我們一些事。”
“大哥纔是真正的慧如炬!”徐子陵輕嘆道:“中午我遇上了兩個人。一個是李閥的二公子,另一個人自稱秦川,一見面就向李世民詢問爲君之道。”
“噢!”劉煜半眯着雙眼打量着徐子陵。緩緩笑道:“秦川……她得很美吧?”
寇仲眨眨眼,一臉迷糊的問道:“什麼秦川?那是誰?!”
“看來大哥也猜到了,那個秦川有很大可能就是師妃暄。”徐子陵撇了撇嘴,隨即一臉莫名地說:“不過我連她的臉都沒看到,哪裡知道她美不美,倒是李世民……確實不是個簡單人物,近一年沒見。他比從前更有威勢了,還有一種從戰場上帶下來煞氣深藏眼內,表面上倒是一副慈和仁善、禮賢下士的模樣。說起爲君之道更是條理分明,顯然是早有準備。”
劉煜沉吟片刻,表情略古怪地說:“小陵,你對李世民竟比對師妃暄更感興趣……”
“天啊!”徐子陵幾欲發狂。無奈喊道:“大哥你怎會變得和仲少一樣了。難道是仲少將他塞滿整個腦的稻草分給了你嘛?你們都在想些什麼……”
“你的腦裡才塞滿了稻草,”寇仲輕哼一聲,笑道:“陵少還記得李家二小子和師妃暄分別說過什麼話麼?”
“當然記得,”徐子陵便將中午他們三人的對話都複述了一遍,寇仲皺眉道:“李二小子當着你的面詆譭他的父兄,這實在不是君子所爲。”
劉煜隨意地笑了笑,說:“不是君子,纔有資格爭奪天下!師妃暄早已決定要支持李世民了。事實上應該是整個慈航靜齋一起做出了這個決定,否則僅憑几句話就送出和氏璧……哈。那怎麼可能?冤大頭都不會那麼莽撞!要知道漂亮話誰都會說,爲君之道我也可以說出一大堆來,保證比李世民還要說得更加頭頭是道,卻不過都是紙上談兵而已,除非等他或者我坐上帝位,施政天下,以觀實效,否則如何能分出高下?”
聽到這裡,寇仲和徐子陵都暗道有理,徐子陵又問:“大哥似乎已經很肯定秦川就是師妃暄了,爲什麼不會是寧道奇呢?”
劉煜勾了勾嘴角,說:“我一早就防着這幫天道代言人了,對慈航靜齋做了不知多少功課,怎可能不清楚她們的行事和手段?小陵何不與我打個賭,看我說得對不對。”
徐子陵略起了幾分興致,說:“賭什麼?”
劉煜眸光一厲,道:“不如我們就賭師妃暄、或者說秦川,會以怎樣的態度來對待我……”
“哎?”寇仲擔憂道:“大哥要去見那個扮成男人的假尼姑嗎?聽說她的武功極高……你又要以什麼身份去見她呢?”
“自然是以定楊軍少帥的身份!”劉煜緩和了表情,微笑着說道:“我定楊軍元老沈天羣沈叔再過幾日也會到洛陽來,近期各大勢力都派出了使者來與師妃暄接洽,又怎能少了我們北疆第一軍呢?就算師妃暄的武功高破了天,也不敢隨意得罪任何一方勢力的使者,否則就是自打耳光了!”
曼青院乃是洛陽城中最富盛名的雅場所,不僅是院內的清倌舞娘各個美豔,就連端茶倒水的婢們也是秀雅動人。
這一日,洛陽王世充廣發請柬,邀請爲了和氏璧而到洛陽來的各路英豪於曼青院一聚。當然,請柬上自不可能直言和氏璧,所借的理由是名聞天下的才女尚秀芳將在曼青院獻舞一場,王世充誠邀衆人同賞佳藝。
雖然於逐鹿天下的事情上,各方勢力都可算作是互相的敵人,但事實上,在瞬息萬變的局勢下,卻沒有那麼簡單的敵友之分:各勢力之間的遠交近攻、聯姻結盟都很尋常,表面熱絡、背後使絆的行徑亦是屢見不鮮。
此時洛陽乃是全天下關注的焦點,各方勢力都被慈航靜齋所引動,派了或明或暗的使者到了洛陽城來伺機而動,王世充身爲東道主總要有所表示。一來他也不好直接得罪身爲白道之首的慈航靜齋;二來更要順便發出警告:這洛陽城畢竟還是他王世充的地盤。再囂張的人到了這裡,也該收斂一二;彼此有仇有怨的勢力代表,也請等到離開洛陽之後私下再做清算。
各方勢力之間的很多事本來都是心照不宣。比如說這一回,就連李密的獨子李天凡也在高手的隨侍保護下光明正大地來到了洛陽城中。正與李密對峙沙場的王世充難道會不想抓李天凡?他當然是連做夢都想啊,卻也同樣不能輕舉妄動,皆因外有慈航靜齋鎮場,內有獨孤閥與他互相牽制,王世充其實很是憋屈慈航靜齋偏要選定洛陽來搞個什麼“代天擇主”,王世充的心底裡可不知有多恨呢。只是不得不勉強維持住表面上的度而已。
李世民自然就是李閥的代表,護衛他的大將正是曾經與雙龍有過一段淵源的李靖及其妻子紅拂女。更有深意的是,陪在李世民身邊的女伴乃是東溟公主單婉晶。這樣一來,就算想動李世民的人再多,也要好好掂量一下此中後果了。
不僅是中原諸雄齊聚,北疆定楊軍也對和氏璧一事極爲重視。就連劉武周的寶貝獨子劉煜都親自來到了洛陽。定楊軍的態度也可見一斑了。相比起四大門閥的年輕一輩,定楊軍少帥劉煜算是非常低調了,他極少擺排場,待人也向來溫和有禮。
再加上遠處北疆的定楊軍向來在中原爭霸一事上置身事外,至今除了抵禦突厥之外都沒有展露出太多野心,中原各大勢力當然也不願意輕易得罪定楊軍,更遑論他們之中的大多數人都還與定楊軍有着馬匹生意上的往來,又怎好自斷財路呢?!
“劉賢侄遠道而來。可真教世叔我欣喜萬分啊……”劉煜一行人才進了曼青院,被婢接引至宴廳門口。就得到了王世充的親自相迎,只聽他爽朗笑道:“賢侄真是採過人,想當年我曾親至北疆拜見劉大帥,至今仍爲令尊的氣度所折服!”跟在王世充身後的除了他的兩個兒王玄應和王玄恕外,赫然就是寇仲、徐子陵以及董淑妮,雙龍如今的身份乃是王世充的親信幕僚,故而能陪在王世充身邊一起接待各方來客。
劉煜爲了這場盛會是特地好好打扮了一番,白衣玉飾、金帶束髮,盡顯貴胄氣度,當真是光彩照人。“王世叔真是太客氣了,”劉煜溫和笑道:“家父曾對小侄說過,王世叔乃是當世英豪,還要小侄多多向世叔你請教呢。”
王世充滿面驚喜道:“大帥當真如此說過?哈哈,能得大帥這一誇,簡直就比飲下瓊漿玉露還要暢快,真是令我喜不自勝!”說着他讓開半步,伸手迎道:“賢侄還請隨我入內,今晚我們一定要好好聊聊。”
劉煜含笑點頭,跟着王世充往裡走,特地落後半步以示尊敬,董淑妮倒是毫不避嫌,直接就挨近了劉煜,嬌聲笑道:“劉哥哥你生得好俊,今天這裡沒一個人比得上你呢,淑妮早就聽過你的名字了,日思夜盼,如今可總算是見到你了。”她一邊說着話,一邊大送秋波。
寇仲的臉色立時就有了變黑的趨勢,徐子陵不動聲色地扯了扯他的袖以做提醒,寇仲這才勉強壓下了心頭醋意,孰料王世充立時語帶寵溺地說:“淑妮向來天真爛漫,賢侄與她年紀相仿,倒是可以好好地親近親近。”寇仲的雙眼頓時塌拉了下來,令得徐子陵憋笑憋得肚都痛了。
其實這還真不能怪董淑妮不知自愛,實是王世充向來都將他的這個美貌的侄女當作交際花來培養,才使得董淑妮變成了這個樣。劉煜柔聲笑道:“淑妮小姐確實可愛,令小侄都忍不住想將她當成小妹來疼愛了。”
一句“小妹”就讓王世充明白劉煜這是拒絕了他的“拉皮條”,自然也就不再勉強,輕描淡寫地將話題帶開後,他便和劉煜等人天南地北地胡侃了起來。王世充領着劉煜他們來到宴廳,這裡的設計別具一格,乃是由東南西北四座三層的疊樓合抱而成,圍起了中間五十丈見方的場地。
四面的每層樓均置有十多間廂房,面向場地的一方爲露臺。令廂房內的人可對場中的表演一覽無遺,還能略略窺見其它廂房中的景象,武林高手更連其它廂房中的聲音也可聽得一清二楚。果然是個看錶演兼交流談話的好地方,但是也因爲如此,大家此刻都在互相說些場面話,絕不會有人選擇在這種地方商討什麼巨大機密的。
當王世充引着劉煜進入宴廳走向廂房時,早到的諸人包括李世民在內都極爲有禮地向他們打了招呼,劉煜自然不會失禮,笑得和煦自然。頷首示意。
王世充直接將劉煜帶到了他的包間裡,那自然也是最爲豪華的主廂房,以顯示對定楊軍的極度重視他這麼做。當然也是爲了拉攏定楊軍。看到這樣的情況,李密的兒子李天凡立時走到露臺上,撐着欄杆,貌似很隨意地說了一句:“劉世兄……”
李天凡本來想跟劉煜套近乎。卻不料看到了正在跟董淑妮談笑的寇仲。頓時目光一凝,指着寇仲喝道:“哪裡來的野小子,竟敢擅闖諸侯宴會?”對於揭露了李密謀害瓦崗寨大龍頭真相的寇仲和徐子陵,李天凡是心中生恨的。
原本李密對於瓦崗寨是打算徐徐圖之,可被揭破後,只能施展雷霆手段鎮壓瓦崗寨的不服之聲。如此一來,不但讓瓦崗寨的實力折損了一部分,更喪失了一戰定洛陽的大好時機。此刻看到阻礙自家父親統一大業的罪魁禍首。李天凡哪裡還能忍耐得住?!
寇仲正想針鋒相對,王世充雄壯的聲音卻緩緩響起:“寇徐兩位小兄弟如今已是我鄭國公府的座上賓。無論蒲山公曾與他們有何過節,既是在我洛陽城中,李公子還是莫要放肆爲好。”
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李天凡只能冷哼一聲,你按交好劉煜的初衷也不顧了,一甩袖回了廂房。和王世充分主賓坐下,劉煜主動問道:“世叔認爲慈航靜齋會將和氏璧贈予何人?”
王世充頓時面色多變,半晌後,才勉強笑道:“總之你世叔我是沒機會了,賢侄倒可以一試。”事實上在他心裡,真正覺得最有可能的是李密,畢竟李密如今的聲勢最盛。不過,也正因如此,王世充更爲痛恨慈航靜齋瞭如果真讓李密拿到和氏璧,瓦崗軍肯定第一個就拿洛陽來開刀,他王世充難道要坐以待斃嗎?
劉煜樂得讓王世充有此誤會,畢竟洛陽還在王世充的掌控下,慈航靜齋得罪了東道主,即便王世充不敢在明面上和她們過不去,暗地裡使使絆也是好的。便在此時,一把高深莫測的聲音忽而傳入了主廂房中:“在下秦川,想問劉少帥幾個問題,還請如實作答。”
乍聽此聲,王世充頓時色變,劉煜一看就明白了:之前秦川肯定已經找過王世充了,想來王世充必然是被對方的“高論”給駁倒了,所以剛剛他纔會坦言“沒機會”得贈和氏璧了。
更有意思的是,秦川來問劉煜問題,偏偏要選在王世充就坐在他旁邊的這個關頭,就算劉煜真的才高八斗,胸懷治國韜略,能把秦川辯得啞口無言,難道他就真敢接下和氏璧嗎?當着洛陽之主王世充的面,劉煜若是得到了和氏璧,也就別想活着出洛陽城了吧?!一出場就先發制人,險些將之前劉煜所做的鋪墊都給打破了,果然不愧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慈航靜齋。
迎着王世充暗含深意的目光,劉煜即刻聲灌內力,爽快笑道:“我好歹也是堂堂的定楊軍少主,如若對任何人的任何問題都要如實作答,家父還不早劈了我這個不肖子?如果秦川閣下就是慈航靜齋的師妃暄仙子的話,還請堂堂正正地現身出來。在各路英豪齊聚的今日,仙子但有所問,劉某所答不敢不實。如若閣下與慈航靜齋並無半分關係,就莫要在此裝神弄鬼了,各路英豪又豈會那麼容易就被個無名之輩玩弄於鼓掌之中呢?!”
當劉煜灌注了內力的聲音傳遍了全場之後,整個曼青院裡都靜了下來,靜得針落可聞。王世充看向劉煜的目光中頓時散去了之前的防備和敵意,反倒是混合了震驚、讚揚以及憐憫……大概他是在想:這小不愧是傻的敢跟突厥較勁的劉武周的兒子,膽量果然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