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5章 大功告成?功虧一簣!

京中一夜亂象,眼見天空泛起魚肚白,冠軍侯府外的士兵還杵在原地紋絲不動。鮑姨娘急了,隔着門縫偷偷往外看。卻見火紅的旭日衝破雲層投下一柱光線,朝服上沾滿血滴的劉煜一步一步款款而來,士兵們紛紛垂下劍戟,半跪行禮。

鮑姨娘立馬推開大門,歡喜道:“煜兒,你可算是回來了!沒事吧?沒傷着吧?”邊說邊在他身上四處摸索。

“回來了。”劉煜張開雙臂抱住她,眼中的血色緩緩退去。幾名士兵架起梯子,將門樑上的燙金匾額摘下,換了一面更大的,上書“衛國公府”四字。

一天一夜之後,胤禮鬧出的風波便被胤真以雷霆手段壓下去。直接參與謀逆的罪臣盡皆收監等候發落,沒參與謀逆卻向胤禮表示臣服的牆頭草們因法不責衆,僥倖逃過一劫,然而也在胤真心裡埋下一根刺,從今往後再也得不到重用。即便如此,能保住一條小命也是好的。

翌日早朝,本以爲少了十之四五的官員,朝堂會陷入癱瘓,然而這些人卻發現金鑾殿內出現了許多新面孔,默默取代了三王八公等世家勳貴的位置。胤真緩步而來,什麼話也沒說,直接命蘇培盛誦讀桌上高高堆積的聖旨,滿朝文武或被擢升,或被平調,或被貶職,種種安排合情合理,井然有序。

朝臣們看看當天便被擢升爲衛國公的劉煜,又看看像變戲法一般出現的朝堂新貴,這才明白原來皇上對謀逆之事早有防備。他自編自導自演了一場大戲,一鍋端掉了老牌世家和三大異姓王,以達到集中皇權統一政令的目的。

且三大異姓王參與謀逆罪大惡極,朝廷便立於道德的制高點。可以順理成章收回他們的封地,以消除國土分裂的隱患,且還順便看清了朝臣們的忠心。他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用最小的代價獲得了最大的成功。當真是深不可測!朝臣們徹底服了,膽戰心驚的立在堂下聽旨。只花了一個時辰便理清善後事宜。又頒下聖旨準備討伐三大異姓王的封地,胤真這纔在朝臣們又敬又畏的目光中退朝。

不過一天一夜,劉煜已經褪去麒麟補,換上了四爪蟒袍。顏色依然是滾金的大紅,刺得人眼暈。他身後跟着幾員將領,個個面容剛毅,魁梧強壯,卻被他通身的血煞之氣壓得不敢喘氣。連親信都不敢喘氣,更何論旁人?

見林公爺負手而來,衆位官員自動自發給他讓道。戰戰兢兢的行禮。來到天牢,劉煜脫掉官服,換上一件純黑外袍。

“林公爺,您來了。”已經是刑部尚書的湯斌畢恭畢敬的行禮。

“都招了嗎?”劉煜在案几後落座。翻閱書記官的文檔。

湯斌躬身回話,“都招了,每個人都按照林公爺的吩咐分開來審,再交叉對照供詞,果然沒有疏漏。”這位爺不但是殺人的天才,更是審案的天才,即便被胤真譽爲天朝刑偵第一人的湯斌,到了他跟前也不敢拿大。

“把胤禮帶上來。”劉煜迅速看完筆錄,衝湯斌擺了擺手。

湯斌應諾,遣人將半死不活的胤禮架上來。

“直接綁到椅子上吧。”劉煜揮袖。

“林煜,你要幹什麼?!(林公爺,綁到椅子上作甚?)”胤禮與湯斌齊齊開口,一個表情驚駭,一個面露疑惑。

劉煜將手指骨節掰得咔噠作響,笑道:“自然是動用私刑。”

“林煜,你敢!本王可是皇子龍孫,你有什麼資格對本王動刑?”胤禮聲嘶力竭的大吼,引得囚室內的罪臣紛紛看來。

“林公爺,胤禮已經招了,不好再動用私刑,他再怎麼說也是皇子……”湯斌有些爲難。

“讓你們綁就趕緊綁,哪兒來那麼多廢話?!”劉煜衝自家帶來的幾名心腹侍衛下令,“綁起來。他如今已是亂臣賊子,不是什麼皇子龍孫。”在這些心腹侍衛們的心目中,劉煜纔是獨一無二的主子,別說是幫胤禮了,就算是要他們幫胤真,他們也絕無二話。

見劉煜帶來的侍衛上手了,湯斌也沒了聲息,默默退至一旁。林公爺與皇上的關係他是知道的。這位爺就是把天捅出一個窟窿,也有皇上顛顛兒的幫他補,不需旁人操心。侍衛們很快將胤禮捆在椅子上。劉煜走到水槽邊洗手,然後掏出帕子將水滴擦淨,用森冷至極的目光打量對方。

“林煜,你要幹什麼?!我已經招了,你不能用刑,林煜,你放了我!”胤禮拼命掙扎。

“鉗子。”劉煜攤開白皙的手掌。

侍衛立馬奉上一把鐵鉗。“咱們來玩一個遊戲,遊戲的名字叫做‘生不如死’。怎麼樣,聽上去是不是很刺激?”劉煜輕輕拍打胤禮慘白的面頰。

“不,不要,求求你放了我吧!”胤禮眼淚鼻涕齊齊涌出,沾到亂蓬蓬的頭髮上糊成一團。

劉煜嫌棄的甩手,繼續道:“遊戲的環節是這樣——我先拔掉你手指甲跟腳趾甲,然後敲碎你牙齒,再割掉你耳朵、鼻子、嘴巴、舌頭,最後挖去你眼珠,將你做成人彘用延年益壽的珍貴藥液浸泡在大缸裡。保你沒病沒災活到九十九,你覺得如何?”

囚室裡的罪臣們莫不覺得一股寒氣由腳底鑽入腦髓又直入魂魄,令他們不由自主的向身邊的人靠攏,試圖尋找一點慰藉。劉煜其人,比傳說中更嗜血千百倍!而能駕馭這把人形殺器的胤真,卻是更爲可怕的存在。他們簡直悔不當初!

胤禮像個孩子一樣哇哇的哭起來,哀求道:“林,林煜,我,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錯了,我不該招惹你,我給你當年作馬一世爲奴,只要你肯放過我。叫我幹什麼都成!我錯了,我認罪……”他是真的怕了,比上次從血泊中醒來更覺得害怕。如果當初直接瘋掉就好了,最起碼可以安安穩穩的活着。不用面對這惡鬼!

劉煜卻不理他。用鉗子夾住他一片指甲,慢條斯理的揭下。淒厲的嚎叫在天牢裡迴盪。幾息過後卻又戛然而止。原來胤禮見不得血,已然厥過去了,一張臉比紙還白,眼淚鼻涕抽着銀絲往下掉。

“把他潑醒!”劉煜扔掉指甲。衝站立兩旁的侍衛招手。

一桶冰水兜頭澆下,胤禮悠悠轉醒。劉煜繼續揭指甲,胤禮繼續慘嚎,然後見血暈倒。直暈了三次,潑了一地的水,劉煜終於沒了耐心,扔掉鐵鉗用帕子擦手。冷笑道:“如此心性,如此膽色,也配與胤真爭鋒?笑話,天大的笑話!”將帕子蓋在胤禮臉上。他信步而出。

罪臣們聽了這話,個個把頭埋進褲襠。他們當初只想選一個懦弱無能,便於操控的傀儡,卻從未想過這傀儡能否勝得過胤真。如今再看,他們所有人加起來亦不是胤真一合之敵,更何論素來平庸的胤禮?勝敗早在一開始就已註定。

天牢裡早已人滿爲患,故而不分男囚女囚,統統塞在一起,入目的全都是熟悉的面孔。一條陰森昏暗的過道通往最裡面的刑室,每天都有人被帶進去,然後便是慘絕人寰,連綿不斷的嚎叫。有的被半死不活的送回來,有的變成屍體扔出去。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所有人頭頂。

賈政與賈母幾個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絕望中忽然聽見一道熟悉的嗓音,“真是不經玩,從明天開始便將他泡進血水裡,總要把他暈血的毛病治好才行。”好些人出聲附和,語氣十分諂媚。

賈政擡頭去看,卻見劉煜穿着一件滾金紅袍信步走過,手裡拿着潔白的帕子擦拭五指,身邊圍着許多官員,看服飾皆是一二品的大員,對他莫不卑躬屈膝,敬畏不已。他所過之處接連有囚犯磕頭,嚎哭道:“林公爺饒命哇!林公爺我是冤枉的,求您明鑑啊……”

“林公爺?”賈政十分愕然。

與他相熟的一名囚犯諷刺道:“現如今他已是衛國公了,真正的萬人之上一人之下。你侄兒賈璉因與他交好,如今也被擢升成四品知府了……”

賈母聽了渾濁的眼睛爆射出精光,立馬排開衆人擠到牢門邊,哭喊道:“煜哥兒,求你救救我們吧。謀逆乃誅九族的大罪,你與我們可是沾親帶故啊!”

劉煜只冷冷睇她一眼,嗤笑道:“得了吧,別說是我和你們了,就算是賈赦表舅和你們也都沒了關係。皇上那裡已是備了案的,絕不會牽連到表舅和本公爺一絲一毫。事實上,本公爺還得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的一再逼迫,本公爺爺不會有今天的成就……”說完,深深地看了一眼猶如鵪鶉般縮在一角的賈寶玉,不再理會賈家一羣人,自顧自的揚長而去。

賈母癱軟在地,刑部一名官員譏諷道,“倘若當初你們沒謀害衛國公,作爲林公爺唯一親族的賈府也不知會何等顯耀。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他一徑搖頭,一徑去得遠了。

賈政沉默半晌,忽然暴起猛掐王夫人脖子,嘶吼道,“毒婦,都是你!爲何你要毒害玉兒,爲何要陷害煜哥兒!咱家落都這等田地都是你的錯!你去死!”

王夫人用尖利的指甲摳撓他手背,迫使他放手,辱罵道:“如不是你與賈珍幾個廝混,攪合進這謀逆之事,咱家怎會遭難?你也有臉怪我!嫁給你這個窩囊廢,我才倒了八輩子血黴!”

兩人廝打在一起。賈母與賈寶玉抱頭痛哭,牢裡衆人麻木的看着這一切。在絕望的等待中,聖旨終於下來了,直接參與謀逆者誅九族,間接參與者視情況而定:或斬首示衆,或流放千里,或打入賤籍。

賈政人微言輕,只與賈珍吃過幾回飯,得了些內-部消息,罪名並不嚴重,故而被判流放。賈母因受不住打擊,又年事已高。很快病死在牢裡,還是賈赦來收的屍,辦了個體面的葬禮。王夫人與賈寶玉被打入賤籍,拉到菜市口發賣。

衣衫襤褸。蓬頭垢面。身上更散發出濃濃的惡臭,賈寶玉這輩子還未如此狼狽過。絲毫不敢擡頭見人。王夫人倉惶四顧,在人羣中發現一道熟悉的身影,連忙高喊,“蘭哥兒。好孩子,快救救祖母與你寶二叔!”只要賈蘭肯花十兩銀子把他們買下,他們就自由了!

賈蘭走到兩人跟前,一字一句低語,“當初你們先是迫我母親自縊,後又將我們丟棄,今日我也不會管你們死活。臨別送你們一句話——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你們且受着這份因果吧!”話落,他頭也沒回的走掉。

王夫人拼命喊他,見他果真不理才捂住臉痛哭流涕。賈寶玉不停呢喃着“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這句話。忽然有種大徹大悟的感覺。

通靈寶玉可是由代表着整個六維宇宙一線生機的楚萱所缺失的一部分法則之力凝聚而成,它代表的就是“生機”,如今賈寶玉的大徹大悟,事實上也是一種絕望,這樣的狀態是通靈寶玉最爲厭惡的。

之前有着天道的“庇佑”,依靠榮國公府的氣運,賈寶玉還能保持通靈寶玉的“忠心”。可現在在劉煜的種種手段之下,賈寶玉幾乎了斷絕了和通靈寶玉之間的聯繫,這讓劉煜非常輕鬆的就獲得了通靈寶玉的所有權。

通靈寶玉可不同於這方世界的“一線生機”,憑藉劉煜的實力,就算飆升至永恆境界也“消化”不了。雖然在這方上千世界劉煜有家有勢力有朋友,但他也沒有長久呆下去的打算。反正在融合了“一線生機”之後,他對於這方世界來說已經算不得是“異數”了,依靠小蓮和主神的時空穿越能力,他隨時都可以返回這個世界。

這方上千世界對於劉煜來說,不但有情人朋友下屬這樣的羈絆,更有很多秘密,也有很多機緣,他可不想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了。故而,在對世事進行了一番安排後,劉煜就趕回了主神空間。將通靈寶玉交給了它命定的主人——楚萱!只是沒想到,這六維宇宙的“一線生機”不是那麼好成型的,通靈寶玉竟然沒有包括所有的缺失法則!

在被楚萱告知了這個事實之後,劉煜就很是吃驚的反問她,另一個和缺失法則有關聯的人物,不會就是孫悟空吧?!要知道,在神話傳說中,賈寶玉和孫悟空的實力雖然天差地別,但他們的跟腳卻都是女媧補天后剩下的五彩石。如今要補全六維宇宙的一線生機,就必須要煉化孫悟空的話,劉煜覺得這件事還是要緩一緩爲好!

好在,楚萱消除了他的這種猜想!通過楚萱的感應和主神的定爲,劉煜確認了最後一部分缺失法則的所在地,對於那個他早就想去的世界,劉煜心情好了很多,先花了一些時間陪了陪自己的女人和親人們,以慰“這麼些年”的相思之苦,之後就再次投入了“工作”!

夕陽斜斜地掛在天邊,映得這方天地正如這混亂的世道一般,處處瀰漫着淡淡的血色。揚-州城東,兩個衣着破舊的少年一邊走,一邊說着話,卻不是少年人應有的歡聲笑語,反而是罵罵咧咧的咄咄抱怨。

“作死的言老大,分明就不把我們當人看啊,呸!得手那麼大一塊玉,居然連一個都不給我們就搶了去,吃食還要靠我們自己張羅,那我們拜他這個老大幹嘛?擺着當爹供奉?!”

“哎,我們哪有得選,不拜他做老大肯定會被打死的,拜了至少還保得住我們的小命哩。”

“豈有此理,總有一天要讓他喝我們揚-州雙龍的洗腳水才行!”

這兩個少年一高一矮,勾肩搭背,顯然是一對好夥伴。他們熟門熟路地走到一個雜草蔓生的廢棄莊園中,極目望去,只見這裡大部分的建築物早因年久失修而頹敗傾塌了,只餘一間小石屋孤零零地瑟縮一角,穿了洞的瓦頂被木板封着,勉強還能作爲棲身之所。

兩人飢腸轆轆地走進昏暗的石屋裡。因着光暗驟轉,他們的眼睛暫時還無法視物。這兩個少年正準備摸到石牀邊、躺上去休息一會兒再張羅吃食,卻是忽覺一陣勁風迎面撲來——下一刻,兩個少年就被一雙乍然從黑暗中冒出來的手掐住了脖頸、抵在石牆上。背上被撞得有點疼。但對比於驟然間便被不速之客制住要害的恐懼。那點兒疼痛也就不值一提了。

“啊!有鬼——嘎……”喊聲纔剛剛響起就立刻被扼止在了嗓裡,那脖上的手乍然收緊。少年的聲音戛然而止,臉也漲得通紅。

藉着從石門外透進來的光,兩個少年這才勉強看清眼前掐住他們的這個人,是個略比他們大上幾歲的青年人。生得倒是俊朗不凡——但此時他們正給這人掐住脖呢,哪還會管他長成怎樣,先保住小命纔是當務之急。再加上那青年的後背上還斜揹着一把造型古樸的鞘鑲七顆寶石的窄刀,一看即知他絕不是這兩個混混少年能惹得起的貨色。

兩個少年看清了對方,對方自然也看清了他們,似乎因爲他們不過是兩個無甚威脅的毛頭小,那青年眉梢一挑。便立時鬆開了手,靠着石門抱臂而立,從上至下地打量着眼前的這兩個咳喘連連的少年。

“咳,咳……你。你是什麼人?居然敢惹我們揚-州雙龍……我們可是有言老大罩着的你知道不知道?惹到我們你就死定了!”其中一個肩寬背闊、卻比他的同伴矮了半個頭的少年故作兇狠地吼了起來,但他眼中的驚惶卻明明白白地出賣了他。

那青年“哦”了一聲,不由得輕笑了起來,說道:“揚-州雙龍和言老大?我全都沒有聽說過。”

“那是你孤陋寡聞……”剛剛說話的那個少年再度底氣不足地說着,卻是越說聲音越低,因爲他已感覺到,他的那些小心思在這青年人富有洞察力的目光中彷彿無所遁形,然而他的內心深處終究有一種不願服輸的執着,便硬頂着一口氣和這青年對視着。

另一個少年也終於緩過了氣來,暗暗用手肘撞了撞他的同伴,鼓起勇氣問道:“這位大哥,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不知你究竟有何指教呢?”

那個矮一點的少年收到同伴的暗示,便不再做聲,微微垂下了眼瞼,轉動着眼珠暗想到:這人笑起來的感覺倒是頗爲溫和可親,希望他不會是什麼殺人不眨眼的壞蛋吧……不過就算真是壞蛋,殺了他們這兩個身無分文的小混混也是得不到半點兒好處的啊,大不了他們雙龍再拜一個老大好了,就讓這傢伙去和言老大互掐,說不定他們雙龍還能趁機撿便宜呢?

“沒什麼指教,我只是恰巧路過,在這裡歇歇腳而已。”說到這裡,那青年仿若很不經意地問:“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

“我叫徐子陵,”高一點的少年說着,又指了指他身旁的同伴,說:“他是寇仲,不知大哥你怎麼稱呼?”

“我姓劉,”青年淡笑道:“相逢即是有緣,你們也不用太拘束,方纔我莽撞出手,在此向你們道個歉,不知可否原諒於我?”

寇仲和徐子陵聞言都暗鬆了口氣——看來這人還不算太壞,他們的小命似乎是保住了,只希望這人不是說一套做一套罷。

徐子陵勉強笑道:“當然當然,劉大哥你……你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呢。”他們兩個人從小混跡市井,只趴在書院外偷聽過幾天老夫上課,哪裡談得上有什麼文采學識,這番徐子陵故意文縐縐地說起話來,倒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引人發笑。

果不其然,那姓劉的青年笑得更歡了,他轉過頭打量了一下這間石屋,輕嘆着說:“這裡也真夠簡陋的了,你們就住在這裡?”

寇仲輕哼了一聲,說:“是啊,就是一間破石屋,可容不下劉大哥這座大佛。”他故意咬重了“劉大哥”三個字,這趕人的意思簡直再明顯不過了,徐子陵又拿手肘輕撞了他一下。

毫無疑問,這位劉大哥,就是再次穿越的劉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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