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起初打得好主意,賈探春理家是一把好手,叫她嫁入林家的話,一進去就是當家主母,不管是劉煜,還是林黛玉,誰會是她的對手?到時候她去要什麼東西,當女兒的敢不給麼?而賈探春既嫁給了林家,寶黛婚事自然不能成,叫賈寶玉娶寶丫頭,薛蟠是個沒用的,到時候林家薛家兩家的家產人脈,還不都是她的寶玉的?只是婚事既然不成,她打得好算盤就撥不動了,只能拉着同樣有心成全“金玉良緣”的薛姨媽長吁短嘆。
周瑞家的適時說了女婿透露的消息和自己的猜想,王夫人這夫人倒也沒在意其它,只啐道:“他哪裡是眼高手低呢,誰不知道三丫頭打小就是放在老太太身邊養的,她姨娘雖然不堪,我可是拿她當親女兒看,這林哥兒怕是打量林姑娘不懂事,已經把她的錢搶了來,怕了咱們家呢!”
薛姨媽道:“這孩子的心眼太多了,可憐林姑娘那麼小一個人,父母沒了,又來了個狼心狗肺的哥哥,日子過得……”
薛寶釵親自給王夫人端了茶上來:“姨媽疼惜林妹妹,一片慈愛之情叫人動容,只是林兄弟如果是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叫三妹妹嫁過去,可不是要受苦的麼?!”
王夫人道:“三丫頭雖然養在我這裡,我冷眼瞧着,也是有股子趙姨娘的潑辣勁兒的,誰敢欺負了她去!”
薛寶釵笑道:“既然這樣,那不是好辦麼……”
三人湊在一塊,細細地討論了片刻,王夫人笑道:“正是這個理,我看他是要名聲,還是就想打光棍吞你林妹妹的家產呢!”
於是,不久京裡就有流言傳出,榮國公府爲了孤苦無依的外孫女着想,想要親上加親。把孫女許給林狀元,畢竟林狀元同林姑娘並不是同父同母的嫡親兄妹,很難全心全意的爲其謀劃,有個親戚家打小一起長大的嫂子區照顧林姑娘自然是件好事。誰知這林狀元不知道是圖什麼。竟然連貴妃的胞妹都拒絕了,指不定是想着公主郡主呢!
這流言不可謂不誅心,林狀元圖的是什麼呢?一時間,四王八公、勳貴世家無不議論這新晉狀元不通孝道、不知感恩,甚至有懷疑他是虐了林海的獨生嫡女,怕榮國公府的人察覺才一個勁兒疏遠的。不然,你有什麼理由回了榮國公府的姑娘?
就在連御史都準備上告時,一道明發的聖旨卻像當頭冷水般澆熄了所有的議論!皇帝胤真在聖旨中說明了,林如海的家產分成了兩份,嫡女和庶子各得一半。這是林如海生前親自擬定的。庶子“林煜”的一半已經交付,而嫡女林黛玉的一半則交由皇帝保管,及至林黛玉嫁人時以嫁妝的方式交付。在林如海的遺囑中註明,如若林黛玉未及嫁人就亡故,則她所屬的那一半家產將無條件捐獻給國庫。並不轉交給“林煜”。如此一來,“林煜”就沒有任何謀害林黛玉的動機了。
朝上的大臣都算得上是才智超卓的人物,知道自己被人當槍使了後,都有些不忿,一番探查後,竟意外的發現傳出此種流言的人家,居然就是當事人榮國公府!
賈政向來是不理俗務。不知外人議論的,這事也就賈母在他面前提了一提,聽說沒成,也不過稍許遺憾,誰知等到有資格上朝的上司回到衙門後,他突然發覺。同僚們看他的眼神不同了。
被冷嘲熱諷了兩句,賈政算是明白了這事前後,氣得腦門發疼:“我真心拿林哥兒當外甥看,可有一點對不住他?他不能娶我家女兒,同我說一聲不就得了。我還拿他當親外甥,何苦要鬧得滿城風雨,毀我榮國公府姑娘的名聲!”因而告了病就回去同賈母商議了。
賈政回了榮國公府,先去給賈母請安,賈母見他滿臉怒色,忙問出了什麼事,待得賈政說完,自己也咬牙切齒了,摔了手邊的茶盞,指着鴛鴦道:“去,去把王氏給我叫來。”
賈政唬了一挑,忙道:“母親息怒,仔細身體。”
“我這是造的什麼孽,修下這一門孽障啊。”賈母哭道,“那日林家小子來,我不過就是問了問他的婚事,提都沒提結親的意思,更不要說三丫頭這麼個具體人了。你說說,這事到底是怎麼傳開的?”
賈政一頓,也大怒:“這該死的蠢婦。”一迭聲也叫王夫人來問話。誰知鴛鴦親走了一回,回來卻花容失色:“老太太,不好了,方纔我去了二太太房裡,卻沒幾個人在,問二太太在哪裡也沒人知道,好容易逮着玉釧兒,唬了她兩下她纔敢說,說是二太太四五天以前就遞了牌子,今兒個去宮裡給娘娘請安了!”
賈母一氣一急:“她還嫌不夠麼!”竟是歪倒在榻上,暈過去了。賈政嚇得忙叫太醫,又要人去截王夫人,只是家裡能進宮的誥命不多,邢夫人又窩在院子裡不出來,就算她願意,這進宮請安也得先遞牌子,皇后娘娘準了才行,因而急得跳腳也無法。
賈府裡頭一團亂麻,賈元春的延熹宮裡卻是一派和樂。延熹寓意情義綿長,皇帝叫她住在這裡,不無深意,賈元春自以爲領悟,同王夫人說了,王夫人也是喜不自勝:“有了皇上的愛重,娘娘他日再得個小皇子,看那林家小子敢不敢小瞧咱們府上的丫頭呢!”
賈元春因問何事,王夫人就把那林小子瞧不起榮國公府的話搬出來說了一遭。
賈元春道:“三妹妹出身是略低了一些。”
王夫人冷笑道:“難道林家出身就高?爹孃俱無,沒一個扶持,自身又頑劣不堪,若不是撞上狗屎運中了個狀元,誰知道他是哪根蔥呢?!”
賈元春也是讀過書的人,聽了母親這樣子的混賬話,皺眉道:“宜人這話在我這裡說也就罷了,要是敢說給旁人聽,不說榮國公府,便是本宮也要受到牽連的。”狀元出身本就是文臣的中流砥柱。更別說是皇帝欽點的狀元了,那可是不折不扣的天子門生,天生就高人一等,那是多大的朝堂助力?雖然林家小子確實有些混。但也不能這般得罪……
賈元春雖然沒有像賈寶玉那般被徹底的格式化,但也是受到了天道的強力影響,對劉煜和賈寶玉的態度都和一年前大不一樣。她好聲好氣地勸道:“宜人就算不想着,也得替寶玉想想,林煜縱有千錯萬錯,只他是狀元一條就可盡數抹開,寶玉天資雖好,只是我們家裡頭國子監生的名額已經給了珠大哥哥,寶玉若不得名師引見,日後就算高中。也難免有不長眼的小人看輕,宜人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王夫人聽得說是爲了賈寶玉,雖不大懂劉煜能給賈寶玉帶來什麼益處,但是既然連娘娘都這麼說了。她也只得應下了。
賈元春看她雖然應下,但仍有憤懣之意,不覺笑道:“宜人啊,你呀,就是不知變通。你們在外頭,自然是不能怠慢了林狀元,只是本宮在裡頭。去同皇上說上一兩句那小輩無禮之事,誰能知道?”
王夫人歡喜道:“正是,正是,還是娘娘有主意。”
賈元春叫抱琴親自送了王夫人出去,又叫來心腹小太監,給了他一個紅包要他去養心殿那兒問問蘇培盛皇上在何處。太監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回來說,皇上在坤寧宮同皇后說話呢。
賈元春聽了大喜,叫抱琴親自收拾出幾樣甜湯來,仔細捧着。往坤寧宮裡去了。在坤寧宮外侯着,太監進去通報,過了一會兒,才聽到皇后道:“宣吧。”
賈元春擺出滿臉地笑意進去,給帝后行了禮,又親自奉上甜湯,皇帝胤真有些意興闌珊,倒是皇后喝了一口,讚道:“果真不錯。”又問胤真,“這麼說,事情定下了?”
賈元春問道;“陛下同皇后娘娘在說什麼事呢?可否透露一二,讓臣妾也樂一樂?”
皇帝大笑道:“什麼樂事,不過是烥燁那小子的親事,挑了這麼久,終於算是確定了人選。”
賈元春一時沒反應得過來,這“烥燁”二字雖然有些印象,到底不夠耳熟。皇后笑道:“烥燁是您欽點的狀元,是您看中的重臣,您精心些也是該的。”
賈元春這纔想起來,是劉煜!因而強笑道:“林煜說起來,還算是臣妾的表弟,臣妾上回回家省親,並不曾見的他,只是外祖母說起來也是滿口誇讚,只是還在孝期,竟然已經定親了?”
胤真面色有些不愉起來,還是皇后出來打圓場:“這可不關人家烥燁的事兒,全是我們私底下進行的,明旨要等到烥燁孝期過後纔會下達!”
賈元春見了帝后臉色,忙把答應了王夫人的事拋到了腦後,又盡力奉承了好一會兒,這才告辭回自己寢宮。待得人走遠了,胤真冷哼一聲:“她算烥燁哪門子的表姐呢!”
皇后笑道:“往日裡還叫我給這些老臣家的女兒些許面子,把她們再捧一捧去討太上皇的歡心,怎麼今兒個自己倒差點破了功?”
胤真嘆道:“這不是替烥燁難過麼,他怎麼就那麼倒黴的有着這麼一門作孽的親戚啊?!你說說,有什麼辦法能讓烥燁免受這些糟心親戚的騷擾?”
皇后在胤真繼位之前就一直病重,多虧了劉煜送上的九花玉露丸才得以康復,是以非常承劉煜的情,這會兒也是真心的思量着。想了一會兒,皇后眼睛一亮,說道:“烥燁不是有個妹妹麼……”
胤真一聽忙道:“這可使不得,烥燁這小子最是護短的,他是絕對不會讓他親自教導的妹妹與人爲妾的,即便對象是朕,也絕無可能……”
皇后和胤真也算是患難夫妻,故而敬畏沒有多少,聞聽此話後就給了胤真一個白眼,輕笑道:“林家姑娘不是才十歲出頭嗎?什麼時候我們萬歲爺也對沒有長成的小姑娘感興趣了?”
胤真知道自己是誤會了,不好意思的一笑,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皇后微微一笑,道:“皇上,我可以多一個義妹嗎?”
胤真眼睛一亮,沉思半晌,撫掌笑道:“一舉多得,果爲賢后!”
不管賈元春回了延熹宮如何忐忑,恨母親愚鈍得罪了身懷聖眷的劉煜。連累得她也在皇后面前沒臉,這賈母聽了王夫人的回話,病卻好了大半的,只想着到底宮裡有娘娘。賈家也不至於落的名聲太差,因而對着娘娘的生母王氏,倒也沒有多加苛責,不過讓她多揀幾天的佛豆,把那些子傳話的下人狠狠地發作了一通,又叫王熙鳳重新管家,好好整頓家事。
這王熙鳳雖說被劉煜那一出說書的唬破了膽子,到底也是打小充作男兒教養的凌厲性子,更是看破了姑母的利用,心裡只覺得冷笑。既然叫她重新掌了家事,就得爲之前的事兒付出些代價!
王熙鳳也不是沒想過自己是被劉煜給挑撥了,可是人挑撥她有什麼用?林家的傢俬她冷眼瞅着,可比榮國公府這入的少出的多的強,林煜堂堂新科狀元、天子門生。比自己的公公賈赦還要高上幾等,林煜的才學出衆,雖說王夫人常誇賈寶玉的資質,只是這資質出衆了十幾年,怎麼不見賈寶玉下場試一試,哪怕考個秀才也好啊。林家強過他們這麼多,挑撥她這麼個小人物做什麼?!
這個好姑姑幹了那麼多喪心病狂的事兒。現在居然還把黑手都伸到大姐兒頭上了!大姐兒是王熙鳳的命根子,未來的子嗣更是她作爲賈家媳婦的依仗,她王夫人,手伸的太長了些。既然做姑姑的不慈,也別怪她當侄女兒的不孝。
就在王熙鳳心有所定的同時,身在林府的劉煜有所感的一笑。他雖然沒有“夜觀星象”的能力。但身爲“氣運之體”的他,對於“氣運”卻是相當的敏感,他清楚的察覺到榮國公府的氣運有了分化的跡象!如此,他可打算再做點什麼,也好加速這個進程!
適逢賈敏祭日。劉煜精心安排,同林黛玉恭恭敬敬地祭拜了一回,些許瑣事叫林黛玉紅了眼睛。劉煜輕聲問:“一會兒妹妹去燒紙錢,金的三百銀的三百,再燒兩雙鞋,這個要你親自燒,其餘的交給丫頭們就是了。”
林黛玉含淚點頭,劉煜又取過祭過賈敏的飯菜來:“這碗也只有你吃得了。”瞧見林黛玉對這些不甚熟悉的樣子,他故作訝然道:“妹妹往常沒祭拜過母親?”
林黛玉低下頭去,身子瑟瑟發抖,倒是雪雁替她答道:“原先住在別人家裡頭,怕主人家忌諱,也不過是偷偷地祭拜,”
早就知道是這樣!劉煜心中嗤笑,面上卻相當的沉凝:“好得很!妹妹快別哭了,同母親說幾句貼心話,不要叫母親替咱們擔心。”
在劉煜的勸慰或者說挑撥之下,本就因爲前世之事而對賈府有心結的林黛玉對母親的孃家越發不滿了,不但數次拒絕了賈母的邀約,更是直言呵斥過厚着臉皮上門的賈寶玉。隨着此類事件的多次發生,賈母漸漸對寶黛姻緣絕望了,可是,天道顯然不想自己看好的官配被拆散,於是,它再一次展露了它身爲上千世界最終boss的強大掌控力。
就在劉煜出孝的當月,天朝西北發生民亂,兩個月後,民亂變爲聲勢浩大的農民起義,再過三個月,軍隊鎮壓不力,西北五省已失了三省。正當皇帝胤真爲平叛而焦頭爛額的時候,又收到四-川巡撫一封密摺,言及叛亂之事皆爲西寧郡王王輔國橫徵暴斂、欺壓百姓所致。在他擔任鎮西大將軍的五年裡,貪墨賑災銀、捐監銀、稅銀,共計六百多萬兩,整個西北官場計有八十九位五品以上的官吏爲他朋黨,將冒賑之事遮的嚴嚴實實,五年裡未露一絲端倪。而西北民衆連年遭受旱災饑荒卻得不到救助,妻離子散、賣兒賣女、顛沛流離,甚至易子而食都屬常態,在忍受了長達五年之久的苦難後,終於憤而反叛。
胤真看完密摺後雷霆震怒,連夜派人將遠在西北平亂的王輔國押解回京,另派大將軍王,也就是當朝義親王胤翔立即前往西北平叛。
翌日,身爲王輔國孫女婿的果親王胤禮跪地不起。懇請胤真徹查此事還西寧郡王一個清白,朝中近七成官員爲西寧郡王上書請命,甚至有幾個重臣以死相諫。
胤真對太上皇一系更爲忌憚,思來想去。遣了很早就投在自己門下的官居三品的協辦大學士田文靜前往西北調查此事,又怕他不夠分量,壓不住同在西北的胤翔,最終擇定新近出孝的劉煜持尚方寶劍隨同前往。
劉煜雖然知道這是天道動的手腳,但他現在也不好反抗,只得服從上諭,好在林黛玉現在對賈寶玉的觀感幾乎已經定型,而天道又不能直接干預“世界之子”的主觀意識,他倒也不怕離開後會出現什麼後患。甚至他私心裡還很期待這一次的出差,畢竟他已經壓抑本性太久了。急需一個宣泄的地方。而在天道非重點監測地的西北,他正好可以略微釋放一下本意!憋久了,會生病的!
陝-西、青-海兩省尚未被叛軍攻佔,劉煜一行率先前往兩處調查。剛抵達陝西境內,便受到了幾十名大小官員的跪地相迎。劉煜親手扶起陝-西巡撫。跟隨他入住巡撫府。
敲響房門,田文靜入內,主動行禮問安後言道:“林大人,時日拖的越長,可供調查的線索就越少。下官斗膽,煩請大人即刻與本官同去糧倉查驗,並封存錢糧往來的賬目。”田文靜的品級雖然略高於劉煜。但劉煜既是天子門生,又手持尚方寶劍,田文靜縱有不滿,卻也認得清形勢,自動的放低了身段。
“拖個一兩晚並無大礙,田大人無需憂心。”頭髮仍冒着水汽的劉煜淡笑擺手。
田文靜還要再勸。卻聽屏風後一陣稀里嘩啦的水聲,一道慵懶魅惑的嗓音響起,“公子爺,能幫奴婢拿一下衣服嗎?”隨即又是一抹旖旎的剪影出現在鏤空的紫檀木屏風上。
劉煜立即起身,擋住田文靜視線。笑容看似可親,實則強勢,“我自有打算,田大人只需協助就是。我現下不得空,你可以走了。”
田文靜無法,只得告辭,臨出門前回望,卻見劉煜拿起絹布繞到屏風後。
“田大人,非禮勿視。”暗含刀鋒的警告從屏風後傳來,田文靜心下一凜,忙收回視線急急退走,出了院門對親信長隨冷笑道,“都說今上能力卓絕、公私分明,如今再看,不過爾爾。西北動亂事關國體,他青睞重用的寵臣卻還不忘與女子享樂,當真所託非人”
劉煜纔不會理會田文靜的牢騷呢,身爲一個有品的男人,怎麼可以再破了人家少女的身子後,不多給予幾分憐愛呢?!
在劉煜奉旨離京的時候,他還帶上了蒙星魂、葉襄、石逡、蕭何四兄弟。這四個親隨在他守孝期間可沒閒着,仗着自身的武功心智,以及劉煜的暗中支持,在江湖上已經建立起了一個不小的勢力——快活林!
這個世界雖然有神怪,但最多的還是人,這江湖和武林自然也是存在的。如今的蒙星魂四兄弟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能量,自然可以爲劉煜提供一些幫助。至於說高姬娉,劉煜原本打算將她留給林黛玉,但林黛玉卻怕他在軍中辛苦,無人伺候,硬是將高姬娉這個文武雙全又知情識趣的丫頭還給了劉煜。
難得世界之子擺正了姿態,劉煜也就沒有拒絕。憑良心講,他自然是樂意一個軟妹子跟着自己的。
不過,高姬娉可不單單只是想“跟着”,事實上,她一直都對劉煜“心懷不軌”,這次有了這麼一個“獨處”的機會,又聽說回京后皇帝就會爲劉煜賜婚,自然就展開了行動。面對美少女的主動,劉煜也不會不解風情,旖旎的事情就這麼自然而然的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