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芷瑩睜大着雙眸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伸出小手捏了把徐夢嬌的腰的軟肉,難以置信的說道:“表姐,你瘋了嗎?”
“死丫頭,你要死啊!”徐夢嬌被溫芷瑩的毛手毛腳嚇了一跳,從牀上條件反射的跳了起來,小聲的責怪道,她也知道沒辦法跟這小丫頭認真,畢竟她們從小長大情如姐妹,對於她的毛手毛腳早已習以爲常。
溫芷瑩吐了吐舌頭,睜着圓圓的眼睛,露出可愛的模樣說道:“表姐,人家不是替你不值嘛?我不明白這是爲什麼。”
徐夢嬌被她糾纏的沒了辦法,給了她一記衛生眼示意她安靜些,認真的說道:“因爲我已經愛上了他,而且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可是……可是……你以前不是極力厭惡那個敗家子的嗎?怎麼會忽然改變了?”徐夢嬌毫不諱言的回答,讓溫芷瑩一時語塞,心中有太多的未解的問號,一時着急,一口氣連續問了幾個問題。
“你跟何雲飛接觸就會發現,他已經跟以前完全不同了,他真的改變了很多,而且渾身散發着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一說到何雲飛,徐夢嬌宛若戀愛中的小女人般,雙眸中露出絲絲縷縷的柔情。
“切~”溫芷瑩有些不屑,鄙夷的望着徐夢嬌一眼,雖然,她從來沒懷疑過徐夢嬌說過的話,她不相信一個敗家子會變化有這麼大,不過見到表姐一臉幸福,卻並不是假裝的。
“也不知道那傢伙這會兒在幹什麼?”徐夢嬌喃喃自語的說着,眸子裡透出濃得化不開的愛意,幸福的就像一個待嫁的女人,每一分每秒都牽掛着自己愛人。
“表姐……”溫芷瑩盯着徐夢嬌,望着她一臉幸福,知道她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也讓她對何雲飛產生了興趣,不過,這不代表她已經認可了何雲飛做自己的姐夫。
房間裡沒了嘰嘰喳喳的聲音,安靜了下來,兩個人都陷入了自己的遐思之中……
吉傑酒吧駐唱的樂隊在演奏的音樂,年輕男女在舞池裡隨着音樂的節奏搖晃着身體,何雲飛身後跟蔣鳳南幾人穿過酒吧舞池人羣,向二樓萬琪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何大少,什麼風把您給吹了過來。”何雲飛的出現讓萬琪感到意外,尤其是他身後的幾個強壯的跟班,肅殺而冰冷的表情分立在他的身後,萬琪不用想就知道,何雲飛這次目的來並不會那麼簡單。
萬琪的明知故問,何雲飛又豈會看不出來,也不她多說廢話,開門見山的問道:“暴龍在哪兒?”
“什麼?”萬琪事先在腦海中雖說浮現出許多種的可能性,萬萬沒想到何雲飛會主動去找暴龍的麻煩,她先前要跟何雲飛合作,但也不想讓他在自己的地盤上鬧事,更何況是去招惹一向火爆脾氣的暴龍。
“暴龍在哪兒?”何雲飛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用打火機打着了火後,吐了個菸圈,也不回答萬琪的話,把原先的話又重複一遍後,還不忘威脅的說道:“如果你不說,我就讓我手下,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萬琪面露驚訝,從座椅上猛得站了起來,伸出保養很好塗着猩紅指甲油的手指,指着何雲飛質問道:“我警告你,你千萬別想去找暴龍的麻煩,他可不是好惹了。”
“說完了嗎?”何雲飛猛吸了一口煙,把還剩下大半截的煙捻滅在萬琪面前菸灰罐裡,轉過身對着蔣風南說道:“既然萬老闆不肯配合,那就辛苦你們去找吧!”
蔣風南幾人動作整齊劃一,就欲往門外走去,經過何雲飛的訓練讓他們已經完全具備兵王的氣質,散發出的氣場也是具有強大的壓迫性。
“等一下,何雲飛難道你真的打算今天要找暴龍的麻煩嗎?”萬琪無力雙手支撐在辦公桌上,她身後的保鏢見到何雲飛幾人身上那股強烈的殺氣,震駭的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像木樁一樣站在萬琪身後動也不敢動。
“你既然要跟我合作,總要拿出些誠意,機會我只給一次,如果你不說,那麼,我也只能親自去找,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我去找也就代表我們以後再也沒任何合作關係,橋歸橋,路歸路,沒有任何關係。”
何雲飛音調並不是很高,幾句話卻如鐵錘般砸在萬琪的心頭,癱軟的坐了下來,低聲的說道:“好吧,他們在樓下3號包廂。”
何雲飛給身旁的蔣風南使了眼色,蔣風南心神稍動,何雲飛看出來他有話要說,但軍人就要無條件服從,把心裡話壓在嘴邊沒說,冰冷的臉帶着幾人出了門。
何雲飛知道他會找自己找談,現在卻也顧不上這些,萬琪必須要拉入自己的陣營,“老實講,我對你很失望,寧海的地下的代言人,如果按你現在的表現,我很難讓你如願了。”
“何少,對不起!”何雲飛咄咄逼人的氣勢讓萬琪感到很無力,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她明白把暴龍的包廂號說出來以後,也就徹底的跟義安堂劃清了界線。
“你既然明白了,我也就不多說了,我希望以後這樣的事情不要再發生,不然,真很難保證下一次,我會不會再給你一次機會。”何雲飛並不着急,順着沙發坐了下來,悠然的抽着煙很有耐心的等待着。
萬琪也渾身如水洗一般,嚇得一身冷汗,與以往波瀾不驚的模樣完全不同,她原先具備優勢的心理完全被摧毀了,她感到恐懼,更多的是不安,暴龍能成義安堂的四大戰將之一,也非平庸之輩。
強壯的體態,有一米八五的魁梧,體重至少超二百,短衫露出的手臂,肌肉橫生,強大的力量,盡顯無疑,他從十四歲就加幫派以來,經歷了無數次的血與火中殺戮。
殺人如麻的他,手上當說也有幾百條人命,滿手的血腥讓人感到恐懼。
不過,最讓他名動江湖的還是獨闖華南幫,在數百人的攔截中,一記爆拳轟碎了華南幫老大。
那一年,他才十八歲。
如今的他正值壯年,又豈是隨隨便便被人幹掉?萬琪不敢去想,她只覺得何雲飛如果是開玩笑的話,這個玩笑開得一點兒也不好笑。
萬琪知道小瞧了何雲飛,當初跟他合作也無非是想牢牢將他控制在手裡,達到自己的目的,沒想到何雲飛會主動的將自己一軍,讓走投無路的她死心踏地上了他的船。
不過萬琪也不是普通的女人,當她想明白一切之後,也從當初的驚慌中恢復過來,鎮定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女式專用煙,從中抽出一支抽了起來,何雲飛的囂張的作風一直是她欣賞的,待她平靜後反倒好奇何雲飛到底能做到那一步。
大概十分鐘後,蔣風南迴來了,他沒原先冷酷的模樣,面色紅潤,眼中充斥着腥紅光芒的,還沒從剛纔酣暢淋漓的殺戮中恢復過來。
“事情都辦完了?”何雲飛漫不經心的問道,蔣風南輕輕的點了點頭,萬琪倒被他嚇了一跳,她沒料到暴龍這麼快就被他們給解決了。
“好了,萬老闆,我們是不是去看一看?”何雲飛紳士風度向她微微欠了欠身說道:“看到後,我包證你終生難忘。”
“好吧!”萬琪知道自己上了賊船下不來,也不再說什麼多餘廢話跟在何雲飛的身後向暴龍的包廂走去。
酒吧裡震耳欲聾的音樂,讓每個人血液在沸騰,他們瘋狂的發泄着多餘的精力,而剛纔包廂內發生的激烈的衝突根本沒人知曉。
萬琪也算是見慣生死的人,來此包廂之前,也做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蔣鳳南的殺戮的手段震撼了,此前一向性如烈火的暴龍,此刻,他已經死了,陪他一起的,還有對他忠心的十幾個屬下,還幾具俄國人屍體,他們就吳冬口中的跟暴龍做軍火生意。
不過,此刻他們也只能到閻王那裡繼續交易了。
屋裡除了還在繼續的音樂,還有剛倒入杯中未曾喝盡的紅酒,在那些屍體的眼睛裡,還有着無盡的恐懼,他們本就是殺人如麻的黑道殺手,有什麼會讓他們驚恐?此刻,估計沒有人可以想象得到。
濃濃的煙味混雜着血腥的味道,讓萬琪難忍胃部的不適,捂着嘴跑到就近衛生間嘔吐起來,眼前的慘狀讓她實在沒辦法心平氣和的接受。
“好了,萬老闆已經看過了,你們把地方處理一下。”何雲飛手一揮,吩咐着蔣風南他們幾個準備做事。
“何少,有件事我想知道!”即便執行任務時都如同鐵板一塊的蔣風南,忽然開了口,他有件事情必須要弄清楚,不然,他心裡真的會很不舒服。
“什麼事?”何雲飛並不驚訝,知道蔣風南會終究會忍不住要問他。
“我們所做這些事情是對的嗎?”蔣風南軍人出身,經過這麼多日子,吃住在一起的兄弟們建立了牢牢的感情,他有必要對這幫弟兄的生命負責,他不希望讓何少領着他們走上一條不歸的路。
“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何雲飛沒有剛纔的玩世不恭的笑容,以從未有過的嚴肅的口吻說道:“每條路都是自己選擇的,我沒有逼你們做任何事情,還有,我給你一天的時間去想清楚,等你一切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何雲飛沒理會發呆的蔣風南,一個人駕着車離去,他知道必須要讓他們無條件服從自己,如果這都辦不到,又如何建立寧海的地下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