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邪在旁邊,一把捂住了美智子的眼睛:“少兒不宜!”
美智子“嗯~”了一聲,抓着言邪的手,從他的指縫裡偷看。
“哥哥在幹什麼?”美智子一臉的疑問,“爲什麼要咬嘴巴?”
言邪嘆息了一聲:“唉,舊社會人吃人的慘劇,今天有再次發生了,咱們快走,不然等會他們吃完對方,就要來吃你了。看你這麼嫩,肯定幾口就吃完了,還不快跑。”
美智子嚇了一跳,連忙轉身跟着言邪一起跑。
Wωω ▪TTκan ▪C O
半個小時後,葉錯從山上下來,美智子眨巴着一雙大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葉錯的嘴巴看,彷彿是在看有沒有被南宮竹幽咬掉一塊。
言邪十分猥瑣地道:“老大,速度夠快啊,脫衣服十四分鐘,穿衣服十四分鐘,正事一分鐘是嗎?”
“滾!”葉錯黑着臉,對於言邪這種無論什麼時候,都猥瑣到極點的聊天方式,他也很頭疼。
三人正準備離開,身後的山峰之上,忽然間傳來了一聲清亮高亢的笛聲。
這笛聲穿雲裂石,直上雲霄,卻又不刺耳,帶着一股灑脫和恬淡。
三個人忍不住回頭看去,只見一個清瘦但卻灑脫的身影,站在一片竹海的頂端。
竹子的細枝,渾不受力,隨便輕輕一碰就斷,但這人卻像是一隻麻雀一樣,隨風搖晃,穩穩的站在了竹子的頂部。
他的手中,是一根通體泛着紫色光澤的短笛,那悅耳的聲音,就是從這短笛之中發出的。
葉錯看着他這樣站在一顆竹子的頂部,竹子卻只是微微彎曲,忍不住在心中暗自讚歎了一下:這份輕功,真是一般人十輩子都連不到,南宮千秋,果然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那竹子的頂部,站在吹笛子的人,赫然便是號稱南宮世家千年來天資第一的小師叔南宮千秋。
他永遠是一副破落邋遢像,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爛爛,臉上也鬍子拉碴。
經過上一次南宮六叔的叛變大戰之後,他整個人又憔悴了幾番,現在眼眶都深陷了下去,一臉的灰塵,看起來有點像是一個窮酸的酒鬼。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身中劇毒,還能秒殺兩個A級殺手,誰能想到,這人的實力,很可能不輸於天榜排名前十的高手。
一曲終了,南宮千秋腳下一點,從一片竹海的頂部飛躍而下,幾個縱跳,就到了三個人的跟前。
就連一向不會夸人的言邪,都忍不住讚歎了一句:這尼瑪跳的完全不符合物理學定律啊!
南宮千秋幾個起落,到了三人的面前,眼神之中,雖然神情灑脫,但是眼神之中,卻忍不住帶着一絲的蕭瑟。
葉錯能看出來,他手中的這個紫色的笛子,是之前他唯一的知己,花逢秋的笛子。
想來命運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
年輕時本想混吃等死,當個紈絝,無奈大哥被殺了,不得不奮發圖強;
志得意滿的時候,遇到了喜歡的人,卻又得罪了天下的古武界高手,被到處追殺;
有了奇遇進入崑崙墟,無奈出來的時候喜歡的女人死了;
好不容易有個知己,居然是六哥安插在身邊的,關鍵時刻給他下了毒。
也難得南宮千秋灑脫到極點,居然對這些看起來都混不在意,只是淡淡的將那根紫色的笛子,遞到了言邪的面前。
“他臨死前,最後的遺願,是把這個笛子,送給你。”南宮千秋,看着言邪道,“雖然他騙了我十幾年,但是以我對他的瞭解,他還算是一個雅人。這裡還有一本他自己做的曲子,也送給你吧。”
臨死之前,什麼都不惦記,唯一惦記的就是自己的曲子和樂器,花逢秋雖然是個騙子,但是還算風雅。
然而——
“這上面不會有毒吧?”
言邪一出口,就把人往最猥瑣的方向想。
“放心,我都碰過了,有毒也先毒死了我。”南宮千秋淡淡地道。
“哦。”言邪這才放心地接過那樂譜。
南宮千秋對着葉錯一拱手:“葉先生這次危難之時出手,挽救我南宮世家於傾覆之時,有如再造之恩,日後若有需要,可以來找我。”
葉錯擺擺手:“你客氣了。我只是想送阿離回家來,看看能不能把她沉睡的怪病治好,沒想到,不但沒治好病,人都被人搶走了。唉,不過你們放心,我心中對於阿離,便如同親妹妹一般,回去我會盡全力找到她的。”
南宮千秋點點頭:“這也是我一定會去做的事情。”
言邪在一邊,翻了幾下樂譜,忽然間道,“花逢秋是自殺的吧?”
南宮千秋一愣,道:“你怎麼知道?”
言邪看着樂譜,道:“這鋪子裡用了很多古曲的調子,高山流水也有,漁樵問答也有,全都是將古人的友誼的。可以看出來,這傢伙對你還蠻癡心的,只不過結尾的部分,用典是割袍斷義。
割袍斷義之中,是華歆因心神不一,管寧割斷席子與之斷交。
說明了他早就提醒你,以後需要背叛你,只是你沒聽出來這個曲子的含義。
不過既然把意圖都寫在曲子裡,卻不說出來,看來是受人所迫了。
我建議你去看看,他又沒有留下孩子或者喜歡的人什麼的,可能是你們家的那個野心家(南宮六叔)用這個來脅迫他,他纔不得已對你下毒的。
現在自殺,然後把曲子給我,應該也是猜到,我能看出來這些。”
南宮千秋面色一變,聲音有點顫抖,道:“他確實是有個小女兒,不過幾個月前,就不見了,他自己說是送到國外去上學了,難道竟然是……”
言邪揚揚眉:“又是一個丫頭啊,現在拐賣兒童的人太多了,打擊人販子刻不容緩啊。”
南宮千秋長嘆一聲:“我這一生,辜負的人太多了!”
他的眼裡,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平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殺伐和桀驁不馴。
一柄已經鏽跡斑斑的鐵劍,緩緩的從他的腰間被抽出,只聽他淡淡地道:“江湖,我南宮千秋,又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