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邪?咱們學校的那個?”葉錯當然也聽說過言邪,他應該是整個學校最有名的人了,就算雲海中學的學生們不認識校長,也都會認識言邪的。
葉錯知道這傢伙是學校運動會所有項目的記錄保持着,也是奧林匹克數學大賽的獲獎者,同時是學校連續四屆的書法、攝影、繪畫、音樂等各種比賽的得主,在學校裡只要有比賽,基本上大家都是去爭第二名的,第一名在比賽之前,都會在獎盃上寫好言邪的名字。
當然,還有很多人認爲要是蘇雅願意參加這種比賽的話,誰是第一還不好說。
葉錯早聽說過言邪的種種事蹟,但基本上都是各種不靠譜的。據說這傢伙是典型的天馬行空的思維,一般人完全不能理解他下一步要幹什麼。
“言邪這是要做什麼?”葉錯有點沒明白。
蘇雅笑着道:“以前我剛進入雲海中學的時候,他不知道從哪裡聽說我很聰明,非要來找我比試比試,當時我們倆打賭,誰輸了以後見到對方就躲着走。那一次是他輸了,現在應該是覺得找到了能贏我的辦法,所以又來了吧。”
葉錯看了看面前的四道菜。
第一道,一顆炒雞心,放在一長一短的兩根大蔥上。
第二道,兩個土豆絲餡的春捲。
第三道,一碟被攪成漿糊狀的蘸醬。
第四道,一個口小肚子大的陶罐,裡面是一份炒木耳。
“這些都是什麼玩意啊?”葉錯笑着道。
四道菜全是稀奇古怪的,讓葉錯有點看不明白。
蘇雅笑了笑:“四道菜就是四個成語嘛。第一道,雞心放在一長一短的東西上,就是臥薪(心)嘗膽(長短),看來他對於上次的輸,有點耿耿於懷啊。”
葉錯有點佩服:“這……要是我的話我就猜不出來,這個好打擊人啊,感覺自己的智商有點不夠用了。”
蘇雅怕葉錯尷尬,連忙道:“還好啦,這種東西你不常玩。我小時候家裡給我請了個先生教我念書,那個老先生喜歡華夏的傳統文化。字謎,燈謎,酒令,楹聯什麼的,都教過我,言邪應該也專門學過,所以才比較擅長。其實這種東西也沒多大用的,你不常見,猜不到也正常。”
葉錯微微一笑,蘇雅永遠是這麼的體貼,照顧別人的感受。
“剩下的這幾道菜是什麼啊?”葉錯自己也踩了踩,可是這種字謎一樣的東西,是需要很強大的聯想的,他的確不是很擅長。
蘇雅指着第二道菜道:“兩個土豆餡的春捲,就是捲土重來嘛。”
葉錯哈哈大笑:“這個你一說,我感覺好簡單的,但是你要是不提的話,卻是挺難猜,這個言邪很有趣啊。”
葉錯忍不住對言邪有點感興趣了,用這種菜表明自己的想法,還真是挺好玩的一個思路,看來言邪至少不是一個討厭的人。
蘇雅微微一笑:“他正常的時候,的確是一個挺好玩的人,除了有點話嘮之外,其他的都還好。但是要是發神經的時候,還是挺難對付的,比他聰明的人,未必有他能打;比他能打的人,未必有他聰明;就算兩樣都勝過他,又未必有他無賴。”
說到這裡,蘇雅搖搖頭:“這一次他又來了,未必好對付的。好在他人不壞,不像白小樓似得令人討厭,所以我才願意理他。他其實像是個小孩子,就是爲了爭個贏罷了,等到了贏了之後,他又覺得沒意思了,又想出來個人打敗他。這種人就屬於傳說中的,沒事找抽型!”
葉錯笑了笑,感覺挺好玩的:“你能贏他吧。”
蘇雅搖搖頭:“不能確定,他很難對付。這種人當對手挺可怕的,首先他想法跳脫,難以預判。就像下棋的時候,別人的險招怪招,對他來說是他的常用招數。其次是他精力旺盛,爲了贏可以付出很大的代價,但是我贏了他,又得不到什麼好處,所以……”
蘇雅說着,忽然間皺着眉頭,想了想,低聲道:“這一次說不定能得到好處。”
“爲什麼?”葉錯有點詫異。
蘇雅道:“他又聰明又能打,雖然沒我聰明沒你能打,但是一個人兼具這兩種屬性的時候,就很難對付了。你不是加入了秦家的軍隊嗎?以後一定會有各種危險在身邊的,要是他跟着你,那就能幫你很多了。”
葉錯看着她,雖然知道她是一番好意,但是弄一個男人跟在自己的身邊,葉錯總覺得有點惡寒:“還是算了吧,我習慣獨自行動了,再說,就算找搭檔,也要找你,咱倆在一起纔是天下無敵。”
蘇雅小手撐着臉,微微一笑:“誰要和你在一起啦?”說完,她摸了摸小鼻子,道,“你說的也有道理,言邪的招數都是險招,要是用對了,就一擊制勝,要是不對的話,自己這邊先損失慘重,是一把雙刃劍。不過,他大多數都是能做出正確的判斷的,只有某些時候,需要別人提醒他。”
葉錯擺擺手:“別說那些了,剩下兩道菜給我解釋下,什麼意思。”
蘇雅指着第三道菜:“漿糊一樣的蘸醬,就是再戰(蘸)江湖(漿糊)嘛。前三道菜都是說他已經準備好了,要重新再來和我比試一次的意思。”
“你們上次比的是什麼啊?”葉錯有點好奇。
蘇雅皺着眉頭道:“一開始的比試,還算正常。書法繪畫猜謎什麼的,各種比較常見的項目。後來他總是輸,就耍賴說要比……比吃豆子放屁……”
葉錯忍不住皺了下眉頭,這個言邪也真夠賤的,這種損招居然拿來對付蘇雅這種漂亮的女生。 щщщ¸ t tkan¸ ¢ ○
葉錯看着蘇雅:“這你也贏了?”
蘇雅臉頰微紅:“纔沒有,你個壞蛋!”
葉錯笑着道:“不是他輸了嗎?”
蘇雅有點不好意思地道:“我讓他先吃,他吃的豆子被我換成了巴豆。”
葉錯忍不住笑噴了:“你也挺壞的啊。”
隔壁包廂裡,言邪苦着臉,響起了上一次比賽的結局。巴豆是強力瀉藥,他吃完後腹瀉三天,腸子都快被拉出來了。從那之後,他對蘇雅敬而遠之,這一兩年見到蘇雅都躲着走。
蘇雅敲了敲最後一道菜:“這種口小肚子大的容器,古代叫缶,唸作‘否’,木耳在缶裡,就是爾(耳)敢來否(缶)?這是向我挑戰呢,看來已經信心十足了。”
說完,蘇雅低聲地俯首到葉錯的耳邊:“這一次有你在我身邊,他賴不掉的,咱們倆一定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讓他以後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