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丘綸沒有試過,不知道自已內勁爆發,能不能一手捏破啤酒瓶。
但是,身爲一個武道雙修的世家大族的子弟,樑丘綸終於反應過來:眼前這個低調裝逼,卻相貌平凡的少年,竟然是一個高手!
樑丘綸臉色劇變,羞憤、暴戾的情緒,反而轟然爆炸,一個大步搶上前去,手臂一揚,緊握手上,斷口參差不齊,銳利嚇人的半隻啤酒瓶,極爲兇狠地刺向王元腦袋:“小子,裝逼竟然裝到老子頭上來了!你找死!”
那兩個跟班長年訓練,反應也極快,一臉獰笑間,緊跟他們老大身邊,一個左擺拳,一個右勾拳,狠狠地砸向王元肩膀。
剎那間,包間裡一片尖叫,505寢室幾個男生,都是乖乖好學生,哪裡經歷過這種場面,哪怕想上來幫忙,也腿軟心虛,身子根本動不了。
只有寢室的老大,身高足足有1米9的魯省大漢郝正,狂吼一聲:“王元,快躲!”抓起一隻啤酒瓶,就猛然衝了過來。
王元卻彷彿沒有聽到,手臂隨意一舉,準確無誤地抓住了樑丘綸高高揚起的手腕,那嚇人的半截啤酒瓶,哪怕樑丘綸激發了體內所有的內勁,臉上青筋都脹了出來,也無法刺下分毫。
老虎、老狼的擺拳和勾拳,卻極其刁鑽地,一個砸中王元肩膀,一個擊中王元右肋。
老虎和老狼剛剛興奮地一聲大吼,卻突然感覺自已的拳頭碰到的肌肉,變成了一團棉花,一下子就失去了着力之處,心中難受到了極點。
一股無中生有,更加突然的巨大反震之力,像一柄巨錘一樣,轟然砸在他們拳頭上。
“咔嚓!”
哪怕兩人長年訓練的手臂,也經受不住如此狂猛的巨力反震,關節剎那間錯位。
“啊——”
兩個身影狂退幾米遠,抱着軟沓沓的手臂大聲慘嚎,痛苦地歪倒在地上。
樑丘綸又驚又怒,空着的左手突然從肋下鑽了出來,一個黑虎掏心,直搗黃龍:“小子,受……”
王元卻比他更快,同樣閃電般揚起空着的右手,和樑丘綸的左拳轟然碰在一起。
“啊——”
那指骨似乎都全部粉碎的劇痛,立刻讓樑丘綸的發狠,變成了痛苦的慘叫,感覺整個拳頭,都不再屬於自已。
“啪”地一聲,樑丘綸右手緊握的半截啤酒瓶,也無力地脫手,在地上摔得粉碎。
王元一身冷笑,手上一發力,“砰”地一聲將樑丘綸推到了牆壁上,右手輕輕地擡起來,“啪,啪,啪!”似輕實重,在樑丘綸臉上拍了好幾巴掌,在他耳邊悄聲道:“樑丘綸,不管你來自哪裡,不管你們什麼狗屁青雀樑丘,有多麼牛逼。如果再敢讓我知道,你繼續糾纏何山巧,我就讓你一身辛苦練成的武功,徹底報銷,讓你變成一個廢人!”
當着這麼多同學的面,王元又不想被開除學籍,讓父母傷心,所以,王元只是小懲大誡,並沒有對樑丘綸和兩個跟班痛下殺手。
“滾!”
王元一聲低喝,樑丘綸嚇得渾身一個哆嗦,根本沒臉去看,他從高三開始,就一直垂涎、一直想據爲禁臠的何山巧此時的神色,咬牙忍着手上的劇痛,一腔悲憤地衝出了包間。
那兩個跟班,被王元凌厲的目光一掃,更是嚇得渾身一抖,連忙追着他們老大的腳步,互相扶持着,踉踉蹌蹌地逃了出去。
王元身後,郝正傻乎乎地抓着一個啤酒瓶,目瞪口呆,喃喃道:“王元,你……你小子原來一直在插蔥裝象。你竟然這麼能打!”
那個齊藍香也投敵叛變,尖叫着跑到王元身邊:“王元,原來你纔是真正的高手,那個樑丘綸,竟然和武術社的隊員聯手,都打不過你!王元,你太厲害了!”
薛簡也撲了過來,崇拜地捧起王元剛剛扇過樑丘綸耳光的右手,大呼小叫道:“老五,天啦,你知道剛纔你打的是誰嗎?青雀,我們吳省牛逼的武術之鄉!青雀樑丘,樑丘綸家裡,又是青雀最牛的武術世家!”
“傳言他們家裡,世世代代就是當地有名的青雀道觀的護法人,家裡還有人會什麼道術、道法呢!”
在薛簡和齊藍香興奮地宣傳下,大家這才知道,樑丘綸不但是吳省武術世家的傳人,在東大更加牛逼閃閃。傳聞那個老虎和老狼,就是樑丘綸手下的哼哈二將,這三人經常代表東大出去出賽,在大大小小的散打、搏擊類比賽中,拿過很多獎。
王元竟然以一己之力,幾乎挑了東大整個武術社。
505寢室的男生與有榮焉,覺得王元替大家,在203寢室一幫美女中,爭了大面子,歡呼着灌了王元不少酒。
203寢室好幾個姑娘,包括那個齊藍香,望向王元的目光,不是莫名的火熱,也有一兩分崇拜和敬畏。
只有何山巧和茅小珍,連酒也沒有和王元喝一杯,只是在聚餐結束之後,兩人悄悄留到了隊伍最後,靠近了王元身邊。
何山巧板着臉向王元說了一聲:“謝謝!”
茅小珍一臉的警惕之色,放低聲音警告道:“王元,你我都心知肚明,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們謝謝你出手幫忙,可是,我和巧兒也最多保證,不將你的醜事告訴別人。哼,如果你和那花花大少樑丘綸一樣,敢打我們巧兒的主意,就休怪我們毀約了!”
何山巧紅暈上臉,目光嫵媚,卻羞惱不已地狠狠瞪了王元一眼。
王元知道,在酒席之上,自已實在忍不住心中的思念,暗中偷窺何山巧的“不軌”目光,早就被人家發現啦!
王元心中的滋味,複雜之極,不知不覺間,眼睛裡就流露出歷經千年歲月,千年思念的滄桑、哀痛、深情,深深地望了一眼何山巧,決然地轉身而去:“我知道了!”
何山巧被那一眼,直看得渾身汗毛“刷”地一下,豎了起來。冥冥中,一種又陌生、又熟悉的詭異感覺,讓她心臟不停地顫動。
何山巧呆呆地望着那個孤獨地跟在男生隊伍後面的挺拔背影,一時間有些癡了。
這樣孤傲又神秘的男人,真的會和那些髒女人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