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默不作聲，更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怎麼開口。
天外魔神突破，重創鉅天古神，夜豹帝國面臨大劫？
寒夜剛剛看到，那被他視之爲恐怖，被巨天古神視之爲強敵的獨角魔神被兩劍斬滅。
他如何去說？
秦軒也看出寒夜爲何而來，便不再多問，“恰巧突破，這一年來，我交代你與巨天之事，做的如何了？”
寒夜跟在秦軒身後，語氣僅留敬畏，“已經打探的清楚！”
“與妖主同來自修真界的那兩位天外魔神，身在神獅帝國，開壇講道，得到不少古神、真神強者敬重。”
“至於妖主形容的那青牛，據說有人在神碑旁看到它鬼鬼祟祟，具體作何事情，寒夜不知！”
“那位與妖主相似的假面生靈，在冰神一族，不久前有古神傳言，冰神神山上有異象繚亂。”
寒夜對於秦軒所言不敢忘記，夜豹帝國在妖血大陸也不算是弱者，其老祖巨天同樣如此，有許多古神之友，打探這些消息並不難。
“神獅帝國！”
秦軒目光悠然，他想起之前在天狐帝國看到的版圖。
神獅帝國在死亡魔海附近，與夜豹帝國相差一百八十億裡，當真算得上的遙遠。
至於李青牛，塗仙，倒是略近一些。
不過一個狡詐無恥，秦軒不打算理會，一個情願如劫，秦軒也不打算招惹。
“周遭帝國，皆有天外魔神！？”
“有！不過……”
寒夜的眼中露出一抹煞氣，“那些天外魔神與那獨角魔神相同，肆意屠城，不少古神都是怒不可歇，卻也無可奈何。”
他眼中閃過血海深仇，數億生靈，皆被人屠盡。
有些話，他不敢在秦軒面前說，但卻是對那些肆意屠城的生靈恨如刻骨。
秦軒輕輕點頭，有妖王屠城，這並不足以讓他意外。
對於那些得荒古妖令，入撼古帝域的妖王而言，撼古帝域的生靈也好，珍寶也罷，在它們眼中，皆是機緣。
更何況，妖族強者食弱者都已經是常態，更何況一些外族，被它們當作機緣的妖血生靈。
對於這些妖王而言，妖血生靈便與藥草無疑，只要能夠增進修爲，屠城之事，它們豈會在乎？
夜豹帝宮，秦軒歸來。
他看到了巨天古神重創的身軀，微微皺眉。
對於巨天而言，如此重創，差一點就要波及性命了。
幸好，對於妖血生靈的修煉體系，只要頭與心臟不受到致命打擊，身軀遲早會恢復。
寒夜也明顯將之前金犀妖尊之事告訴了巨天古神，使得巨天古神不顧重創，跪地感激。
“嗯！”
秦軒走到主位，坦然受之，不做避讓。
“荼憫也是因那些屠城妖王而來！？”
秦軒望着荼憫，儘管從始自終，荼憫不曾開口。
“是，妖主！”
“天狐危在旦夕，那些天外魔神，還差數城，就要屠到帝都。”荼憫跪地，懇求道：“還望妖主慈悲，能夠救天狐！”
她看到了希望，尤其是看到秦軒斬殺金犀妖尊，同樣不在乎來自修真界。
“慈悲！？”
秦軒淡淡的看了一眼荼憫，“我通常，只有一念仁慈罷了，談不上慈悲！”
這句話一出，整個夜豹帝宮一下靜了下來。
荼憫有些難以置信的望着秦軒，“妖主……”
“這是事實，妖血生靈，同樣也應該明白一點，弱者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哀求無用，以後這等事情，避免不得，修真界，本就是強者爲尊，弱肉強食。”秦軒淡淡開口，“如果因爲強者屠城，我便要斬強者，那未免也太過可笑。”
“更何況，它們做的事情，的確惡劣，但便是寒夜、巨天，手中豈能無血？都是屍骨累累罷了，難不成，我要連它們都斬殺？”
荼憫徹底呆滯，寒夜和巨天古神也不由身軀微顫，垂頭不敢言。
秦軒所言，既有道理，又無道理。
在它們眼中，屠戮弱者，理應該死，可……它們手中，豈無屍骨？修煉至今，殺的強敵，不計其數，當初寒夜登臨天狐帝都時，放言屠戮天狐皇室，可不是一句威脅。
“妖主，不，不打算救天狐麼？”荼憫聲音有些哀求，眼眶通紅。
“我已經救了天狐一次，取國庫之寶，因果兩清，你覺得，我應該救麼？”
秦軒反倒望着荼憫，令荼憫張口無聲。
是啊，秦軒已經救了一次。
難道，還要救麼？
妖主不是天狐的真神，更不是天狐的保護傘。
一旁的寒夜與巨天古神對視一眼，輕輕一嘆，雖然有些不忍，可於情於理，這位妖主也是天外魔神，對於秦軒的目的，它們也向來清楚，與那些天外魔神一樣，都是爲取機緣而來。
既然如此，這位妖主何必在乎妖血大陸的生死，妖血生靈被屠戮，又與他何干？
“荼憫，明白了！”
彷彿是失去了所有的希望，荼憫垂頭，身軀隱隱顫抖。
但她還是施禮，對秦軒跪拜。
“荼憫，就此離去，不會再勞煩妖主！”她轉身，腳步麻木，如若一具行屍走肉。
寒夜欲言又止，最終卻是不敢言。
巨天古神倒是看得淡漠，又非夜豹帝國，他自不會爲此冒着惹怒秦軒的風險。
秦軒依舊淡然而坐，他目光如水。
就在這時，秦軒起身，“巨天療傷，寒夜隨我一同，外出一趟。”
寒夜與巨天一怔，連忙望向秦軒。
“妖主外出，可是爲何？”巨天忍不住問道。
“這一次閉關，三國寶庫的寶物，皆已經消耗一空，剛巧我有一法寶進階，我傳其釀酒法，可煉萬物。”
“出去，尋一些不知死活的強者，取之性命，用以釀酒！”
秦軒的話語平淡，卻讓巨天與寒夜通體發寒。
取強者性命，用以釀酒！？
何等驕狂，方有這等底氣！
猛然間，寒夜似乎反應過來，驚聲道：“妖主是要尋那些屠城的天外魔神！？”
秦軒向帝宮外漫步，他頭也不回，只是淡淡出聲。
“不單單是它們，不過天狐與夜豹臣服於我，它們肆意屠戮，無視於我，若是遇到，順手斬滅便是。”
“那些妖王實力，血脈不錯，若是有純血，酒香更濃！”
秦軒聲音徐徐傳出，卻讓夜豹與巨天的頭皮有些發麻。
實力、血脈不錯，纔會被這位妖主放在眼中！？
“可妖主之前與荼憫所言……”寒夜適可而止，略有疑惑的望着秦軒。
秦軒腳下微微一頓，他依舊未曾轉頭，只是淡淡開口。
“它們屠城，我屠它們，它們吞衆生爲食，我斬它們做酒！”
“修真界，弱肉強食！”
“我所言，有何不妥麼？”
音落，秦軒便再次踏步，向帝宮外走去。
修真界，弱肉強食，皆是如此，不過，他秦長青與那些天驕妖王不同的是。
它們肆意屠戮，不問緣由，只爲求強。
而他秦長青，不屑屠弱，不屑橫殺……
唯斬強者，唯斬敢與他秦長青，爲敵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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