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豹帝國，此刻，寒夜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在他面前，荼憫的臉上隱隱有一抹蒼白無力。
“已經五座城了！”
“損失的民衆至少五千萬，不僅如此，連真王級強者，也隕滅超過千人，其餘強者不計其數！”
荼憫低聲開口，“寒夜真神，看在妖主的面上，還望寒夜真神能夠幫一下天狐帝國！”
“按照路線，那魔神再吞食兩大城池，恐怕就要開始吞食天狐帝都了！”
驟然間，荼憫下跪，哀求道：“妖主如今閉關，荼憫唯有求巨天古神或者寒夜真神動身，要不然，要不然……”
荼憫的聲音有一絲悽絕，“天狐就要滅國啊！”
“被屠戮一空，帝國上下，無人能活！”
距離秦軒與巨天古神一戰，已經過去了足足一年時間。
這一年，妖血大陸更是發生諸多大事。
讓整個妖血大陸的強者目疵欲裂，怒火萬丈的，便是那些天外魔神屠城。
妖血大陸很大，每一座城，至少都有數百萬生靈，甚至數千萬。
但在短短一年時間，妖血大陸近乎隕滅了上百座城池。
一些天外魔神將妖血生靈當作靈藥食物來吞食，毫不在乎這些生靈的死亡。
“夜豹帝國，也有兩座城池被屠戮一空！”寒夜，終於開口了，他有氣無力，“我與巨天老祖，如今也是分身乏術。”
“那些天外魔神，詭詐多端，我曾經與其一戰，實力之強，不弱於巨天老祖！”
“若非是怕驚動其餘古神圍殺，那些天外魔神不願久戰，恐怕我夜豹帝國也要生靈塗炭。”
“荼憫，非是我寒夜無情，天狐帝國，也同樣是妖血大陸的生靈，雖然種族不同，但我又怎忍心看着天狐滅亡！？”
寒夜握拳，隱隱有金筋凸起，“我與巨天老祖不能離開夜豹，否則，夜豹便會淪爲天狐的後塵，一旦那些天外魔神降臨帝都，整個帝都億萬民衆都會被屠戮一空。”
“荼憫，巨天老祖曾經與其他古神交談，至少有二十餘天外魔神如今在屠城，妖血大陸的古神，都已經精疲力盡，那些天外魔神便如同遊蟲一樣，根本不與古神交戰，只爲吞食生靈。”
“甚至，已經有一座古神的帝都因此被屠戮一空，化作那天外魔神的口糧。”
“那位古神，如今已經發狂，可對於那些天外魔神，卻也無可奈何。”
忽然間，寒夜如若泄氣一般。
“我也想殺，我也想戰，也想幫你，可我身後夜豹帝國生死就在我一念之中，我……”
寒夜眼睛有些發紅，無力喃喃道：“又能如何啊！？”
荼憫徹底呆住了，她身軀一顫，最終無力癱坐在地上。
氣氛，死一般的寂靜。
許久後，寒夜幽幽開口。
“荼憫，讓天狐遷移到夜豹帝國吧！”
“等到那些天外魔神退去，或被斬殺，天狐再復國！”
“有妖主在，你可放心，我寒夜不會對天狐不軌！”
他望着眼中有一抹絕望的荼憫，只能如此。
就在這時，宮殿外，一道身影瞬息而至。
巨天古神歸來，他氣息有些不穩，當他看到荼憫之時，那雙略有虛弱的眸子微微一怔。
“老祖！”
寒夜猛然向前，攙扶住巨天古神。
只見巨天古神，金身龜裂，不僅如此，其身上，更有一道巨大的洞窟，內臟，筋骨，都已經消失。
巨天古神緩緩道：“頭顱、心臟未損，死不了！”
音落，巨天古神微微搖晃着，勉強坐了下來。
“老祖，你不是去抵禦那吞城的天外魔神……”
巨天古神眼眸微垂，“那尊獨角天外魔神，實力突破了！”
“按照妖主所言的境界，應該是從合道入大乘境！”
“不僅如此，它召集了三大天外魔神聯合圍攻於我！”
“寒夜，立即去尋妖主，四大天外魔神在追趕於我，不用多久，便要到了！”
“快去！”
巨天古神最後兩字怒喝出聲，牽動傷勢，氣息愈加微弱。
一旁的荼憫早已經是滿面呆滯。
這是，巨天古神！？
巨天古神重創了！？天外魔神所爲？
她終於明白，爲何寒夜之前會如此無力。
連巨天古神都重創瀕死，夜豹，何來餘力幫她天狐。
“天狐之事我知曉，可如今夜豹自身難保，那些天外魔神將我夜豹強者、民衆當作修煉資源，每吞一城，它們實力都有進境。”
“半年前，那獨角魔神看我且還要逃，如今，卻能重創於我！”
“不僅僅是夜豹，其餘各地的古神也是如此，如今隕落的古神已有三位了！”
巨天古神開口，也不曾看向荼憫，更像是對自己所言。
他太恨了！
明明那天外魔神比他弱，卻依舊在他眼皮底下大肆屠戮，甚至，藉此突破，反而將他重創。
巨天古神從未想過夜豹會有如今的這一天，他也似乎明白，九個月前，那位妖主，究竟是何等仁慈。
若是那位妖主也如其他天外魔神一般，夜豹，早已經無存。
夜豹帝都之外，寒夜望着眼前這座大陣，來回踱步。
四大天外魔神來臨在即，連老祖都已經重創，他更不可能力敵。
他嘗試着衝進這大陣內，可每次靠近，都有一股無形巨力將他推開，使得他不得不放棄。
“寒夜，請妖主出關！”
“寒夜在此，懇求妖主一見！”
“妖主，救救夜豹帝國吧！”
“妖主……”
大陣外，寒夜唯有一聲聲嘶吼，甚至，聲音都漸漸變得嘶啞。
他眼中通紅，跪在這大陣面前，望着那座大陣。
轟然間，一股大勢通天而起，寒夜猛然擡頭，他眼中還未泛起喜色，便已經面色驟變。
只見空中，有一尊兩丈高的巨大犀牛，犀牛通體金色，正在空中，雙眸正在俯瞰着寒夜。
“一個大乘生靈，骨血應當是大補！”
“不枉本至尊來此！”
金犀妖尊俯瞰着寒夜，就像是看到美味一般，餘光掠過那遠處的夜豹帝都，更是散發出貪婪的光芒。
億萬生靈，強者無數，兩位大乘生靈，若是吞食，他便能徹底穩固到大乘境界，甚至，大乘下品巔峰也未必。
念及好處，當即，這金犀妖王便腳下四足一踏，身影如若消失。
隱約中，一道金色犀角的影子，出現在寒夜眼前。
若是被這犀角擊中，便是寒夜，也……
十死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