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就是這個酒吧的名字。
在京城這種臥虎藏龍之地,這個九重天酒吧並不出名,如果不是柳嫣虹告訴他大概的位置,估計蕭秋風這個京城通也不一定可以找到。
不過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總有些人,會在這到這裡來,形成了一種很獨特的羣種,就像那些上不了最高臺面,但是卻又自以爲是的年青人,總把這個酒吧當成了舞臺,盡情的演藝着屬於他們的人生。
對一般的人來說,他們本來就有驕傲的理由。
蕭秋風領着他們走進來的時候,最好事的司馬洛已經問了:“老大,這酒吧不怎麼樣,你帶着我們走這麼遠過來,是不是有什麼好處給我們?”
無恥的人,總是這樣的讓人無奈,趙若明差點都想給他一腳,算是獎給他的好處,但是蕭秋風笑了笑說道:“我請你喝酒,這個好處還不夠?”
很久了,蕭秋風已經沒有請人喝酒,這個世上,能配得上喝他酒的人已經不多。
果然,司馬洛一下子比其他人更快,已經推開了酒吧的玻璃門,能讓蕭秋風請酒的機會可不多,自從這個男人從紈絝子弟改邪歸正以來,這還是第一次。
“我要喝最好的酒,最貴的酒。”沒有看任何人,司馬洛走進去,第一句話是吼出來的,他這是興奮,想要讓這個蕭家的男人,也破產一次。
但是這種聲音,比酒吧裡舞曲的聲音更大,因爲走進這裡的人,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囂張,敢說喝最好的酒,而真正夠資格喝最好酒的人,是不會到這裡來的。
九重天,也只是一個京城的角落,一個被天幕掩藏起來的舞臺,適合那些藏有角落裡纔敢指天破罵的人來,在這裡發泄着並不真實的沉悶。
一張臺子,四個人,在很多人驚訝的眼神中,侍者已經端來了酒,絕對是九重天最好的酒
。
司馬洛喝了一口,有些失落的搖了搖頭,說道:“差勁,秋風,難得有這種機會,我纔不會放過你。”說着,他已經轉身,衝着侍者喝道:“找你們老闆出來,我要你們這裡最好的酒,這實在差了些。”
侍者有些失神的閃動了一下眼睛,沒有吭聲,但是蕭秋風卻從他的眸裡,發現了一種鄙視,司馬洛已經喝道:“你傻傻的呆在這裡幹什麼,去找你老闆,老子要喝最好的酒。”
“先生請稍等。”
也許是在這裡呆了很長的時候,這個侍者也養很是典型的奴才眼,他很清楚,來這裡的人,都是孫子,從來沒有人敢在這裡鬧事,而他看司馬洛的臉很陌生,想來不是發了意外之財來裝奢的土豪,就是鄉下來的土豹子。
很快,一個年青的男人慢步走了出來,在他的身上,流散着一種酒氣,酒氣瀰漫間,形成了一種痞氣,雖然從來沒有見過,蕭秋風也知道,這種人,就是渣渣。
“這位先生,我就是本店的老闆,人稱華少,各位手上這已經是本店最好的酒,不知道,你還想要些什麼?”年青人看樣子就是老闆,聽着華少,與柳嫣虹訴說的,一模一樣。
司馬洛什麼也不知道,他只是想喝酒,立刻喝道:“有沒有搞錯,京城的酒吧,這種酒就是最好的,難道就沒有一些八二的貨?”
八二是一種俗稱,其實司馬洛說的是八二年產的極品紅酒,紅酒的價值都是看年份,而八二年,就是天價。
年青人看了看四人,見到司馬洛好像有幾分懂酒的樣子,似乎有幾分體面,很爽快的笑了起來:“原來這位先生真是愛酒之人,算你們有運氣,店裡剛進了一批八二年的貨,絕對正宗,去,給這臺取兩瓶來。”
有了這個年青的華少開口,侍者不敢怠慢,很快,已經冰鎮過的紅酒,已經取來,清香的濃郁,果然沒有錯,是八二的貨。
“這纔夠味嘛,老闆,多拿幾瓶,今天我們有人請客,一定要喝個夠。”司馬洛立刻很是興奮的吩咐,這一瓶十幾萬,今夜,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年青人審視了四人片刻,才向侍者點頭。
沒有人再理會年青人,但是年青人卻已經暗暗的注視着這個臺上的四個客人,蕭秋風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而李強兵與趙若明也不是多話的人,但是喝酒,卻並不落後,這種極品的酒,口感極好,很好進口,這種機會,他們當然也是不喝白不喝,反正不要他們付帳。
不過趙若明很想不通,這麼遠來到這裡,就只是爲了喝這幾杯八二年的紅酒?
華少已經有些後悔,這四個人好像不太明白這酒的價值,兩個小時之後,桌上已經有了十三個空酒瓶,第一次,有人喝酒喝得這麼豪爽。
司馬洛卻很興奮:“老大,我喝了這麼多年的酒,就數今天最痛快,來,再乾一杯。”
蕭秋風輕輕的在笑,神情淡淡的,這種酒,對他來說,只是說能夠進口而已,不說別的地方,光是家裡老頭子藏的幾瓶酒,每一瓶都比這十瓶值錢。
杯一碰,最後一口酒已經入肚,蕭秋風很是突然的問道:“司馬,你有沒有試過喝這種極品紅酒不給錢的?”
司馬洛還沒有回過神來,銀蕩的笑道:“我家裡的酒,都是人家送的,鳥的都不用給錢
。”
“那今天,我們試試在酒吧裡喝酒不給錢怎麼樣?”蕭秋風的話一出,司馬洛那還沒有吞下去的酒已經狂噴而出。
“老大,你不會想——”他不用想了,因爲蕭秋風已經站了起來,很是隨意的說道:“喝夠了,我們該回去休息了。”
二十幾個人,很早就已經守在了門口,當司馬洛尷尬的走到門口的時候,已經被他們攔住了,領頭的那個,正是剛纔自我介紹的老闆華少。
“幾位,你們是不是應該結帳了。”華少的語氣有些自嘲的笑道:“我九重天開張三年,還從來沒有遇上過,敢來我這裡白喝酒的。”
“華少,你說這幾個人,會不會是得了失心瘋,竟然跑到九重天來喝白酒,難道他們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司馬洛喝過很多不給錢的酒,但是這麼正大光明的耍賴的喝酒,他從來沒有試過,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湊到了蕭秋風的身邊:“老大,你要是手頭緊,我替你付了。”
不過一二百萬,用得着如此麼?
“是啊,是啊,他媽的也不打聽打聽,這是什麼地方?”一個很狂霸的肥佬提着粗壯的水管已經走了過來,似乎準備動手k人了。
蕭秋風輕輕的走上前,臉上帶着一種微笑。
“我知道,這是九重天,也知道,你就是華少,聽說,你昨天對一個女人好生無禮,今天,我只是想來教訓教訓你。”
一聽這話,華少臉色已經鐵青,他不是害怕,而是生氣,因爲昨天他已經很丟臉了,如果那個女人身邊不是跟着丁老頭的寶貝孫女,他早就讓人綁了放到牀上享受去了,必竟很久,都沒有遇到這種貨色了。
“老子不找她麻煩,他倒找到老子了,丁老頭的孫女,老子給面子,不惹,但是你們幾個,今天老子要卸了你們的腿。”
司馬洛算是明白了,這丫的來這裡根本就是故意鬧事的,枉他還以爲可以狠狠的宰他一次,卻沒有想到,這一次也是白吃,看這樣子,這個男人是不會給錢了,不是不給,估計是不用給了,用強,誰會比他更狠。
“卸掉他們的腿,把這裡一把火燒掉。”這是蕭秋風的話,李強兵動作最快,他最不爽那個肥佬,蕭秋風的話一落,他的拳頭已經到了那肥佬的腮幫上。
“啊——”的一聲,拖得很長,牙齒已經掉了三顆,然後帶着血的痕跡,整個肥胖的身體已經飛了出去,圍毆還沒有開始,他就先掛了。
“上,上,給我打,狠狠的打——”華少終於發現不對,他也沒有想到,世上還有這種囂張的人,他以爲自己已經很不講理了,沒有想到,這幾個男人,比他更不講理。
李強兵一句話也沒有說,他根本不需要說話,蕭少說過了,卸掉他們的腿,然後燒掉這家酒吧,他只需要按照命令去做就好。
幾個打手衝向了蕭秋風,但是趙若明已經擋了過來,三根粗粗的球棒打在了他的手臂上,兩根被震斷,第三根反彈,正在敲在其中一個人的腦門上,鮮血直流,這人頓時就被嚇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