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傾月帶人到了冷華殿的時候,一名小太監跑了出來。
“怎麼回事?”李傾月不悅道。
“回總管大人,婉婕妤不止一個人進去了,還帶了幾名太監。”
“嗯?”
那名小太監聞聲便打了個哆嗦,“回總管,那,那幾名太監裡頭,還有幾名根本就是侍衛所扮。”
“什麼?”李傾月頓時色變,這樣的事情一旦被人知道,那婕妤自己的性命不保不說,只怕整個宋家,也要爲此受到牽連。
阿五反應較爲迅速,“你們將這裡都守嚴了,任何人不許靠近。”
“是,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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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傾月的眸光微暗了一下,還是帶着阿五進去了。
才走到了門口,便聽到了裡頭有些驚恐的聲音。
“宋婉,你這個賤人,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一聽,便知是梅氏的聲音。
“做了什麼?呵呵!怎麼?姐姐是太久沒有男人了嗎?連你現在最本能的需求都感覺不出來了?還是說,其實姐姐這些年,也並非就真的是守身如玉?”
梅氏一臉的緋紅色,身子極度不安地扭動着,“你放肆!宋婉,你竟然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來對付我,你不得好死!”
宋婉卻是有些魔怔一般地笑了笑,“我不得好死?還真是可笑呢?梅氏,你現在應該好好想一想,你自己是不是會不得好死吧!你想想你做過的那些惡事,包括你曾經對我姐姐做過什麼,你現在都忘了?”
梅氏的瞳也猛然一縮,“不!我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你姐姐的事,你休要如此來詐我。”
“沒有?梅氏,當初如果不是你橫插一槓子,找了當時的皇后娘娘,她怎麼會下旨給我姐姐和嘉陽帝賜了婚?分明就是你心懷不軌,不願意讓我姐姐如願罷了!”
“你胡說!”
李傾月原本是在踹門進去的,可是一聽到了她們的對話,這身子又僵住了。
當年之事?
“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裡頭清楚。當年我姐姐與你並稱爲京城雙姝,就像是現在的齊家小姐和樑家姑娘一樣。可是你卻處處不甘心。因爲你一直覺得你處處被她壓了一頭,我說的可對?”
“你少在這裡胡言亂語,宋婉,給我解藥,解藥!”
“解藥?哈哈,哈哈!解藥就是男人,你想不想要呀?”
這話問地還真是讓人臉紅,而梅氏此時的臉色本就已經很紅了,再羞臊,也看不出來了。
“宋婉,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你當年以爲太子之位是屬於咱們皇上的,所以,你處處向他示好,可惜了,他的眼裡頭根本就沒有你!一切都是你的自作多情!”
“你胡說!皇上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那個賤人?皇上喜歡的人是我,是我。”
“哈哈,梅氏,你還真是自作多情呀!你以爲皇上會看上你?你以爲你的兒子是怎麼來的?如果不是你給皇上下藥,怕是他根本就不願意碰你一下的吧?當然,也正是因爲有了那一次,所以之後皇上根本就不願意再碰你了,不是嗎?”
“你,你出去,滾,滾出去!”梅氏的聲音已經透出了幾分的曖昧,明明就是極爲氣憤的指責,可是這會兒卻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嫵媚摻雜在裡面了。
“怎麼?還真以爲這裡是你的鳳舞宮了?讓我走?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你以爲你是誰?梅氏,當初你是如何羞辱我的?如何打擊我的?現在,你統統都忘了?你放心,我這個人心軟,就算是折磨你,我也讓你嘗一嘗男人的感覺,怎麼樣,我對你算不錯了吧?”
不錯?
這分明就是最折磨人的一種羞辱手段。
“你混蛋!你,你滾出去。”
梅氏此時已經感覺到了體內的變化,特別是小腹處傳來的灼熱感和空虛感,更是讓她十分的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想要什麼。
“梅氏,你當初不是想着找個男人把我給毀了嗎?不就是看我得了皇上的寵愛嗎?可惜了,你有梅家護着,我也不可能是一個人!當初沒能讓你得逞,現在,我就看看一個女人被幾個男人一起玩兒了,到底是個什麼樣壯觀的景象。”
“你,呃,宋婉,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皇后緊咬着自己的嘴脣,免得自己再發出什麼羞人的聲音。
“哈哈,你越是如此,我越是高興。你放心,我不會那麼輕易就讓你滿足的。你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嗎?你不是掌管着後宮所有人的生死嗎?”
梅氏一雙眼睛萬分驚恐地看着她,情急之下,伸手拔下了頭上的簪子,衝着自己的胳膊就刺了一下。
疼痛的感覺,瞬間就讓她的頭腦清醒了不久。
眼神也比剛纔清明瞭不少。
“還挺聰明嘛,只是可惜了,你這種辦法,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宋婉,算我求求你了,把解藥給我,給我行嗎?我知道你手裡一定有解藥。算我求你了。”
“求我?梅氏,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你說呢?”
看着婉婕妤那得意洋洋的樣子,梅氏就是再憤怒,現在也只能忍着,比起心裡頭的這些感覺來,身體上的難受,纔是最讓她無法容忍的。
“我,我給你跪下,給你磕頭了。算我求求你了。”
梅氏此時也顧不得什麼尊嚴了,顫顫微微地就跪了下來,真
微微地就跪了下來,真的就一個接一個地磕起了頭來,與此同時,嘴裡還不停地說着,“我求你了,求你了。”
婉婕妤在一旁看得那叫一個高興呀!
眼睛往一旁躺着的人身上瞟了一眼,有些遺憾道:“其實我不應該將冷秋劈暈的,聽說她跟了這麼多年,一直不曾嫁人,連個喜歡的人都沒有。嘖嘖,這眼瞅着哪一天就要進棺材了,一輩子都是個老姑娘,是不是也太可憐了些?”
梅氏的身子頓時就僵住了,身體仍然保持着磕頭的動作,額頭還磕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婉婕妤的話,她自然聽懂了。
可問題是,冷秋是她最親的親人了。
比起那些所謂的親姐妹、兄弟,她和冷秋之間的那種感情,根本就不是他們能比的。
現在若是讓她將冷秋給推出去,她是根本就做不到的。
可若是不推?
體內的那種宛若螞蟻在爬一樣的酥麻感,再次襲擊着她的所有感官。
梅氏的頭雖然不曾擡起來,可是婉婕妤卻知道,現在的皇后到底在經歷着一種怎樣的糾結和折磨。
她越是如此,婉婕妤的心裡就越是痛快。
同爲女人,憑什麼她們同樣都得不到那個男人的愛,可是眼前的這一個,這麼多年來卻是過得那麼風光,那麼高貴?
她憑什麼?
如果不是因爲她當年的算計,那麼自己也許就不會以一個孺人的身份進入王府,也許,她的命運,也就會大大不同。
若只是嫁給了一個尋常的公子,那麼,至少,她還能有一個正室的身分。
她的兒女也會是嫡子嫡女,她也不必這麼多年,一直戰戰兢兢的活着,她更不會爲了得到那個男人的心,而徹底地背棄了自己的良心!
十年前的景象似乎是再次浮現在了她的眼前,婉婕妤的眼睛突然瞪地極大,然後似笑似哭地喚了一聲,“姐姐?姐姐是你嗎?”
門外李傾月的的手已經觸碰到了大殿堅硬的門,此時聽到了婉婕妤突然喚出這樣的一聲稱呼,立馬又頓住了。
憑直覺,李傾月就知道,她所喚的這聲姐姐,定然就是自己的母親。
“姐姐,你也是來看看這個梅氏的報應的,是嗎?哈哈!姐姐,我知道當年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利用了你,你瞧,我現在就在代你在懲罰梅氏呢,哈哈,姐姐,你是不是很開心?看到梅氏如今落到了這般下場,你有沒有覺得這世間的一切都是很公平的?”
梅氏此時已是完全就趴在了地上,似乎是地板的冰冷,能讓她體內的灼熱感,慢慢地消失。
“宋婉,你在耍我?”
“是呀,我就是在耍你,怎麼樣?你以爲你求了我,我就會放過你?你當初對我做過什麼?對我姐姐做過什麼,難道你都忘了?如果不是因爲你,我們姐妹倆的命運定然是會大不相同!姐姐會和他過着平安幸福的日子,我也會嫁一個如意郎君,不必再步步小心。是你,都是你!”
婉婕妤的聲音突然就淒厲了起來,“如果不是你,我們姐妹怎麼會落到了現在這個下場?姐姐死了,我失寵了。皇上就是再寵我的時候,對我的兒子也向來是不屑一顧的。呵呵,多麼可笑!我努力討好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心裡頭根本就沒有我。梅氏,都是你造的孽!”
“你胡說!我沒有,沒有!”
梅氏已經有些忍不住了,自己使勁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縱然已經是將近四十歲的女人了,可是多年來的保養得宜,比起普通人家兒的姑娘來,都並不差的。
婉婕妤看着她的酥胸半露,突然就浮上了一層邪笑。
“你這個賤人!你纔是人盡可夫的賤人!你想要男人?哼!我偏不讓你如願。”
“你!啊,熱,好熱!”
“梅氏,我給你下的這種合歡散,可是你多年來的秘密武器,當初你勾引皇上,下的就是這種藥!還有,你後來爲了毀掉那幾個侍妾,也是給人家下的這種藥,然後讓王爺捉姦在牀,最終被杖斃了。”
“熱,給我,給我。”
此時的梅氏頭腦早已不再清醒了。
婉婕妤不再說話,反倒是兩隻眼睛放光一般地看着她,看着這個向來尊貴的皇后,現在是如何地作踐她自己,然後將自己給扒得一絲不掛!
梅氏的聲音越來急切,呼吸也越來越急促,眼睛裡似乎是隻能看到男人,再也看不到婉婕妤了。
李傾月推門而入的時候,便看到了婉婕妤一臉鄙夷且興奮地看向了內殿。
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一層薄的不能再薄的白紗後面,是幾名身着內侍服飾的男子正站在那裡,而地上跪着一名全裸的女子,正在奮力地拉扯着一名內侍的衣服。
李傾月其實是有些慶幸的,還好,看到的不是裸男,不然的話,如果被顧白知道了,只怕她會有很大的麻煩。
不自覺地,就想到了顧白的那種有些哀怨的小眼神兒。
幾名侍衛一看嶽大總管進來了,自然是都嚇到了不行。
特別是那幾個假冒內侍的侍衛,這會兒是真正的冷汗直流了。
“阿五,將梅氏拉開。”
與此同時,李傾月衝着門外一喊,“來人!”
幾名內侍進來的時候,李傾月的腳下一動,手起劍落,幾名內侍就全部倒在了血汩之中。
血汩之中。
“將他們丟出去,膽敢對婉婕妤不敬,直接丟去亂葬崗。”
“是,大人。”
婉婕妤則是在看到了李傾月動手的瞬間,直接就暈了過去。
梅氏被阿五一掌給劈暈了。
說實在的,阿五心裡頭也是有些發毛的。
那樣驚悚的一幕被自己看到了,也不知道萬一嶽總管怒了,會不會直接就將自己給砍了。
雖然是有些害怕,不過,也還是乖乖地到了外殿。
“這裡倒還不錯,看來之前有人特意來收拾過了。”李傾月四下看過,話裡有話道。
“大人的意思是?”
“這些東西,豈是一個寶林該用的?”
“是,卑職明白。”
阿五立馬對一旁的內侍吩咐了一句,再小聲道,“回總管,梅氏的身體似乎是有些問題,就算是暈了,只怕也不能從根本上將這藥性給她解了。”
李傾月一挑眉,“那怎麼辦?”
阿五一愣,他也是一名太監,他怎麼知道?
“將冷秋弄醒,然後告訴她,讓她自己去想辦法。”
“是,大人。”
李傾月對於今天聽到的這些消息,心裡頭其實是激起了驚滔駭浪的。
她沒有想到,原來當初梅氏竟然做了那麼多!
那麼,當初母后會葬身火海,是不是也是她的功勞?
聽到了她們剛纔的談話,很明顯,皇叔對母后一直是念念不忘的,就算是當初他逼宮殺了父皇,只怕他心裡也是想着要將母后帶走的。至少,不會爲難母后。
可是偏偏鳳舞宮就起了大火,當時她也並不在場,那場大火,到底是母后自己縱的,還是有人在暗中故意不想給母后活命的機會?
李傾月的眼神陰冷,對於梅氏和宋婉,她是都沒有什麼好印象。
就算是今天梅氏被人羞辱至此,她也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可同情的!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如果當年她沒有從中搗鬼,那麼母親或許就不會嫁給了父皇。若是一切沒有陰差陽錯,說不定,皇叔也就不會逼宮謀逆了。
李傾月輕嘆一聲,這世上哪裡就有那麼多的如果了?
“主子,時候不早了,您還是早些安歇吧。”
李傾月搖搖頭,這個時候,她哪裡還能睡得下?
當年之事,或許,她可以去問一問那位婉婕妤了。
至少,她要弄明白了,當年她們到底都做了哪些對不起母親的事。
“啓稟主子,梅文成嚴令不得將上京的事情傳書給梅文憲,不過,梅煥朝卻在一個時辰前,派人秘密給梅文憲送了消息。”
李傾月一勾脣,“這個梅煥朝倒是有些意思。只是不知道,他背後的主子,到底是哪一位?”
“主子,不管怎麼說,現在看來,若是梅文憲得到了上京的消息,只怕不會有什麼好的反應。至少,聽說自己的親妹妹被貶爲了寶林,這心裡頭總會不好受吧?”
李傾月低眉,仔細地想着有關這位梅煥朝的一切,以前一直不起眼兒的一個庶子,一旦有機會,還真是一鳴驚人呢。
很明顯,目前來看,這位梅煥朝的主子,定然不會是梅家的人,可是若是敵人,那梅煥朝豈非也太傻了點兒?
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再想了。
李傾月想着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如何處置這個梅氏吧。
這樣心機深沉,且有背景的一個女人,總讓她這樣活着,也不是長久之計。
如果梅文憲真的有什麼辦法,再讓梅氏迴歸主位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李傾月想到自己向皇上回稟之前淑妃中毒,疑犯有可能是梅氏時,皇上那一臉的不耐煩。
無論是淑妃,還是梅氏,很顯然在皇上的眼裡頭都是極爲多餘的。
就算是淑妃再如何溫婉賢德,在皇上的眼睛裡,也是比不及蘇貴妃的一根頭髮絲兒的。
想到了這後宮女人對皇上的那種渴盼態度,再想想蘇貴妃那不冷不熱的樣子。
果然,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麼?
皇上之所以一直被蘇貴妃癡迷,就是因爲她的那種不鹹不淡的樣子?
又或者,其實這位蘇貴妃的骨子裡,是與母親有幾分相似的?
李傾月的腦子裡假設了無數種可能,可是每一種,都找不到合理的根據,而且每一種,似乎又都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她甚至猜測蘇貴妃有沒有可能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可是一想到了蘇貴妃的年紀,還有相貌、聲音,甚至是待人接物的態度,沒有一處可以說得上相像的。
唯一有些像的,便是那雙眼睛。
可是看人的眼神,卻又不一樣。
雖然時隔十年,可是李傾月對於自己親生母親的眼神和神態,還是記憶猶新的。
再說,若是母親還活着,這會兒也是三十出頭的年紀了,可是那位蘇貴妃,怎麼看都是二十多歲的模樣,而且還並不喜上妝,更談不上什麼利用妝容來讓自己的相貌年輕一些了。
李傾月考慮了兩天,最終還是先去了一趟冷華殿。
這一次再出現在冷華殿,整座大殿內已是充滿了極其冰冷的氣息,置身其中,甚至是還能聞到了些許腐朽的味道。
大殿內如今已是空空的,那些個上等的傢俱,華美的擺件兒 щщщ_t t k a n_¢O
美的擺件兒,都早已被人搬走了。
就連這殿內的紗幔,此時也換成了低檔的緞子。
“給嶽總管請安。”
冷秋一看來人是嶽傾,自然不敢怠慢,小心地福了身,然後有些感激道:“不知嶽總管會來,奴婢這就去燒水沏茶,先前嶽總管出手救了我們主子,奴婢當真是感激不盡。”
李傾月瞄了她一眼,“下去吧。”
許是因爲上次李傾月救了梅氏,所以冷秋下意識裡對她的防備就會弱一些。
當然,就衝着嶽大總管的這個身分,冷秋也不敢不聽。
“梅氏,看來你這幾日過地還不錯。至少也是吃的飽,穿的暖。”
梅氏身上那些華美的衣裳首飾,早就被人給搶地差不多了。
皇上雖然是將她貶入冷宮,可是爲了顧及到梅家的體面,或者說是夫妻二十餘年的情分,所以讓她單獨住在了冷華殿,至少,也不會有人欺負她。
如果梅氏不主動去欺負別人的話,那麼她在這裡的生活,至少也可以算是安寧的。
梅氏這會兒身上穿了一件兒粗布的裙衫,面容有些憔悴,似乎是上過妝,又似乎是沒上過,總之這整個人看上去,就是比之前要蒼老了不少。
“託你的福,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你說話何必總是夾槍帶棒的?本座今日過來,是有幾個問題要問你。當然,你的回答若是讓本座滿意了,本座可以考慮一下那天晚上的事。”
梅氏的眸光一緊,表情激動且有些緊張地看着她,“你說真的?”
李傾月笑着看她,“你現在這樣的處境,本座還有什麼好糊弄你的?”
梅氏的臉色一僵,一種極大的羞辱感便涌上了心頭。
那日,她雖然中了媚藥,可是腦子裡對於之前發生的事,卻是記憶猶新。
她倒是不想記着,可是沒辦法,就是忘不掉!
特別是她十分下賤地跪在了一名內侍的腿前,毫不知廉恥地去撕人家的褲子的情景,她每每想起,都會覺得自己就是被人輪番給羞辱了。
她的身子雖然仍然是乾淨的,可是她卻總覺得自己就是被人給糟蹋了,那種感覺,當真是比讓她死了,還要難受!
梅氏不是沒有想過尋死,可是每每一想,就會想到了嶽傾之前的警告。
對嶽傾,她真是有感激,也有憎恨。
如果不是這個嶽總管,或許她現在的處境,也不至於這般地糟糕。
她的心思,李傾月自然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當年你對先後做過什麼?說實話。”
梅氏的瞳孔猛地一縮,“你說什麼?沒!沒有,我什麼也沒有做過。”
李傾月半眯着眼看她,那眼神,彷彿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般的冷漠。
“不說?看來,你還想再試試那合歡散的滋味了?”
梅氏大驚,婉婕妤能做出來的事兒,她絲毫不懷疑這位總管大人也一樣能做得出來。
“我承認當年是我拆散了他們,可是我也喜歡王爺,這有什麼錯?更何況,當時就算是我不說,只怕父皇也不會答應讓宋玥嫁給王爺的。”
李傾月的眉心一動,“什麼意思?”
“呵,一開始我也不明白。我只以爲當時王爺得寵,父皇對王爺頗爲喜愛,對嘉陽帝則是十分嚴苛,經常當着衆臣的面兒斥責他的無能。我們所有人都以爲父皇是會立王爺爲太子的,可是沒想到,他真正看中的,卻是嘉陽帝。”
“護國公府有着上百年的根基,在上京,更是文人士子們仰慕的對象。宋家一門清貴,在民間和朝臣中的聲望都極高。宋玥又是國公府唯一的嫡女,這樣的出身,才能成爲東宮之主。”
李傾月的眼神有些閃爍,原來如此麼?
“我也是在父皇下了旨意爲我和王爺賜婚之後,纔有所察覺。”
“還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其實,你是想着成爲蒼溟最尊貴的女人,所以纔會選擇了當初的王爺爲夫,可是沒想到,你卻賭錯了人。”
梅氏的臉色難看,她無法否認李傾月的話,事實上,當年也的確如此。
她承認,她也是真的對皇上動過心,畢竟,豆蔻年華,遇上了那樣一個尊貴又俊美的男人,哪一個女子能不動心?
可是成婚多年,早先的情愫漸漸地被他的無情和冷酷給磨滅地所剩無幾了。
這些年,他除了給了自己一個兒子和女兒之外,還給過自己什麼?
如果不是自己使了手段,只怕自己想要這兩個孩子,都是困難到了極致的。
“梅氏,你就沒有想過,其實皇上早就知道了當年是你做的手腳?”
梅氏輕笑幾聲,“那又如何?知道便知道了。反正,宋玥已經成了別人的妻子,他就是再喜歡她,也不可能總是惦記着自己的嫂嫂吧?”
“可是事實上,皇上卻並沒有將她忘記,不是嗎?”
李傾月試探地問出這句話的同時,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梅氏,想要從她眼神裡,看出一絲情緒。
“是!你說的對,皇上是個極度無情之人,可是同時,他也是一個癡情到了極致的男人,他喜歡宋玥,爲了宋玥,他可以什麼也不要!”
梅氏的情緒已經開始漸漸失控。
“他得知嘉陽帝被立爲太子的時候,心中雖然有些失望,可
些失望,可是更多的,卻是想到了宋玥的那抹笑!他竟然想着,只要宋玥高興,他當不當皇帝都無所謂!”
李傾月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子不可思議。
皇上那樣一個愛慕權勢的男人,怎麼可能會願意爲了母親而放棄無上的權利?
他若真是那樣的男人,當初又怎麼會逼宮謀反?又怎麼會親手殺了他的兄長?
李傾月輕嗤一聲,“梅氏,你以爲我年紀小,當年的事情便一無所知嗎?若是果真如此,十年前的宮變,又是從何而來?”
梅氏的臉色突然僵硬了起來,看向了李傾月的眼神裡也有些驚懼,“呵!當年?他當年不過也是爲了將宋玥搶回來罷了,你以爲他真的是爲了這個帝位?”
李傾月擰眉,這個理由,實在是太牽強了,一點兒可信度也沒有。
“你不信?哈哈!我就知道,說出來了,只怕也無人會信。無所謂,反正我現在有短處捏在了你的手裡,嶽傾,你答應過我的,那天晚上的事情,就此絕口不提,你不能食言!”
李傾月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梅氏,事到如今,你仍然想不通嗎?皇上就是因爲早就知道了你中間橫插一槓,所以纔會對你百般的厭惡!”
看到了梅氏的震驚,李傾月心底突然就有了一種極爲舒暢的感覺,說出來的話,也更加殘忍。
“就是因爲你拆散了他們,所以,皇上纔會對你和你的兒女極度的厭惡,纔會先寵婉婕妤,後寵蘇貴妃,總之,就是不會給你這個皇后半分的顏面!梅氏,你不是很聰明嗎?爲什麼就想不到這一層呢?”
“不!不是這樣的!皇上會寵婉婕妤,那是因爲她與宋玥有幾分的相像,再則,他不過就是想着從宋婉的口裡聽到更多與宋玥有關的事情罷了。你休想要騙我!”
李傾月冷笑一聲,“我騙你?你覺得騙你好玩兒嗎?騙你有趣嗎?你也不想一想,這些年你都經歷了什麼?蘇貴妃可以住在承乾宮,你能嗎?蘇貴妃的身邊有皇室暗衛,你有嗎?你在皇上的眼裡,根本就不是個東西!”
一聲聲的真相,將梅氏給攻擊得體無完膚。
“不!”
梅氏突然叫出來一聲,然後便不停地搖着頭,“哈哈!不,皇上不會的。他不知道我曾找人強姦宋玥,他不知道,不知道!”
這突然詐出來的消息,令李傾月頓時色變!
感覺到了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冰涼了,甚至是開始逆涌了。
“你說什麼?”
冷秋不知何時進來了,恰好聽到了這一句,臉色登時大變,快速地跑到了皇后身邊,“娘娘,您怎麼說起胡話來了?您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事已至此,這樣的解釋,實在是太過蒼白無力。
“來人,將冷秋給我抓緊了,若是再敢出聲,直接將她的舌頭給我割下來!”
“是,主子。”
梅氏此時的腦子又清醒了大半兒,看着被捆地結結實實的冷秋,梅氏的眼神裡透露出極度的恐慌。
“不!嶽總管,求求你,我什麼也沒做,真的,你放了冷秋,放了她!”
“說!你剛剛不是說,你曾對先後做過極爲不敬之事嗎?若是不肯老實說,那休怪本座不客氣!”
“我,我沒有。”梅氏的眼睛四處亂瞟,似乎是想着應該如何避開這次的危機。
李傾月在聽到了剛剛從她嘴裡說出來的宋玥的名字的時候,整顆心便已迅速地墮入了黑暗之中。
無底的深淵,毫無預兆地,將她的整顆心都包裹了起來。
“我數到三,你若是不說,我便每隔一刻鐘,剁掉冷秋的一根手指。”
李傾月話落,快速地轉身,緊緊的攥着拳頭,不願意再看梅氏的那一張令人生厭的臉。
“一!”
梅氏的身子僵住,看着不停地衝她搖頭的冷秋,“二!”
身邊的數字快速地從李傾月的口中喊出,梅氏此時是徹底地崩潰了。
“三!”
阿五手起刀落,隨着三的喊出,冷秋左手的小指,已經掉落在了冰涼的地磚上。
“不!我說,我說。”
梅氏是真的被嚇到了,李傾月一擺手,除了阿五,所有人都退到了殿外。
“我當初的確是在宋玥大婚之前找人想要將她給毀了,可是沒想到,嘉陽帝和王爺都先後趕了過去,宋玥只是被迷暈了,並沒有被褻瀆。聽說,嘉陽帝當場就將那些人全給殺了。”
李傾月的心裡似乎是感覺到了那麼一點點的光明。
“還有呢?”
多年的問案經驗,讓李傾月知道,這件事情,只怕並未就此結束。
“後來,宋玥成了太子妃,可是心裡頭卻想着我們的王爺,不肯與太子同房。我心中嫉恨,便又找了人,給她下了藥,然後再找了幾名侍衛,想要讓太子和王爺都親眼看看,她宋玥就是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
咯嘣!
似乎是骨頭在吱吱作響。
李傾月的一雙眼睛,此時已經被那無邊的怒火,徹底地包圍了起來。
“不過,我又沒有成功,不知怎麼回事,那下了藥的東西,竟然被太子的另一名侍妾給吃了。”
李傾月的呼吸已經是極度不穩,雖然兩次都不曾得逞,可是在她的心裡,梅氏的罪孽,不可饒恕。
“還
“還有呢?”幾乎就是咬着牙,再問出了一句。
與此同時,李傾月的心底卻是十分畏懼的,她害怕讓自己聽到了無法接受的消息,更害怕自己不知道如何來面對已經過世的母親。
“我,我只是給皇后下了些藥,讓她不能有孕,可是不到兩個月,事情就敗露,後來,沒過多久,宋玥就懷了孩子,生下了榮華公主。”
砰地一聲!
李傾月一拳打在了身側的圓柱上。
頂上開始有不少的灰塵開始飄蕩,殿內一時粉塵瀰漫,讓人感覺到了呼吸的不順暢。
梅氏甚至是感覺到了整座大殿都晃了晃,那麼一瞬間,她都以爲這座大殿要塌掉一般。
“主子,您沒事兒吧?”
阿五何曾見到過如此暴怒的總管大人,心中不免有些擔憂,再怎麼說,這裡也是冷華殿,總不能將這裡給拆了吧?
李傾月輕輕地閉上了眼,開始慢慢地深呼吸,試着平息自己的怒氣!
早知道這個梅氏做過這麼多謀害母后的事情,根本就不應該從婉婕妤的手上救她的!
猛地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李傾月的脣角已是浮上了一層令人心底發顫的笑容,太過邪魅,太過詭異。
梅氏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自己的眼前,身子不受控制地開始打着哆嗦,不停地顫抖着。
“梅氏,既然你做了這麼多,那麼,本座不妨也給你一個快活的機會。”
一旁的冷秋瞬間瞪大了眼睛,她能夠猜到,這位嶽總管要做的事,定然不會是什麼好事。
梅氏只覺得自己的喉嚨裡有幾粒東西滑了進去,下意識裡就以爲不是好東西,拼命地想要摳出來,可惜了,她卻根本就是無能爲力。
“阿五,聽說,這裡頭的太監也不少呢。”
“是,主子。”
阿五一邊兒往外走,一邊兒跟着打了個激靈,大概猜到了主子要做什麼,心裡也忍不住開始發毛了。
冷秋眼睜睜地看着皇后被帶了出去,一雙眼睛幾乎就要變成了猩紅色,恨恨地瞪着李傾月。
“嘖嘖,你這雙眼睛,本座還真想馬上就挖掉呢。不過,本座向來心軟,你放心,這麼多年來,你們主僕做過什麼,你心裡頭最清楚。對於你這樣助紂爲虐的東西,本座也不屑親自動手。一會兒,就讓你好好地看着,你尊貴的主子,是如何地去服侍那些男人的。”
“是,大人。”
李傾月吩咐完,卻壓根兒就不想着離開,反倒是覺得胸中仍然憋了一口的悶氣,怎麼也揮散不去。
不一會兒,阿五便帶進來了幾名被髮配到這裡的太監,身上穿的都是些舊衣裳,有的從手和脖子上就能看出,怕已是多時不曾洗澡了。
梅氏早就被丟進了內殿,那幾名太監的手上,還拿着一些專供一些寂寞婦人們取樂的東西。
李傾月給梅氏用的藥量,是昨天的兩倍。
梅氏發情的速度,自然也是極快。
冷秋一面拼命地搖着頭,一面淚眼汪汪地看着主子的樣子,這個時候,她倒是寧願自己的眼睛被人給挖了去。
冷華殿的大門未關,李傾月和阿五跳到了房樑之上,冷宮中不少的廢妃和宮女們都跑過來看熱鬧,根本就無人理會被捆在了柱子上的冷秋。
梅氏不停地撕扯着自己的衣裳,髮髻早已散亂地不成樣子。
嘴巴還不停地在那幾名太監的身上親來親去,伸手扒着人家的衣裳,這一幕,還真是看得不少人,都跟着熱血沸騰了。
這宮裡頭,變態的太監,自然是大有人在!
而現在供他們玩樂的這一位,竟然還是曾經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看到這樣的女人,他們自然是都無比的興奮。
可惜了,因爲都是假太監,所以,並不能真正地讓梅氏感覺到滿足。
那些太監手上東西對她的刺激,似乎是根本就不夠!
意亂情迷之際,梅氏竟然一把就搶過了太監手上的東西,自己就往身體裡頭塞。
這樣的舉動,自然是驚得人們一陣驚呼。
圍在這裡看熱鬧的那些宮人們,現在就像是多年不曾看過唱戲的一般,眼睛睜地大大的,生怕錯過了每一個精彩的瞬間。
冷秋的身子不停地扭動着,妄圖掙開身上的繩子,可是任憑她的手腕已被勒出了鮮血,也不曾令那繩子鬆動分毫。
李傾月就坐在了房樑上,十分冷漠地看着底下的這一幕。
曾經因爲自己是女子,所以她十分不屑用這種手段來對付女人。
同是女人,何必如此地沒有底限呢?
可是現在,她只恨不得能將這個梅氏給折磨得生死不能!
她更是想要徹底地毀了這個女人,同時,也徹底地毀了安王的念想!
這樣想着,李傾月的眸子一暗,伸手便打出了一顆石子,梅氏似乎是受到了什麼刺激,赤身裸體地便跑了出去。
冷宮,不代表就是真的沒有男人的。
至少,還有負責看守這裡的侍衛的。
李傾月和阿五站在了那高高的宮牆上,看着光天化日之下,幾名侍衛被梅氏撲倒在地的情景。
梅氏,你也有今天?
不出幾個時辰,你的這番不知廉恥的行徑,便會傳遍整個宮闈。
到不了天晚,便會直接傳到了宮外,我倒要看看,有你這樣的一個母親,安王,如何還能穩坐親王的這個位置?如何還敢再奢望帝位!
“大人,德妃、賢妃、淑妃,三位娘娘都帶人過來了。”
“很好,我們走。”
李傾月回身看了一眼地上的梅氏,輕哼一聲,這才只是開始,你們梅家曾經做過地傷害我父皇母后的事,我會慢慢的,一樣一樣的討回來!
你們曾加諸在他們身上的苦楚,我會讓你們十倍、百倍地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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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們看地這一章還過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