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砍下來喂狗!

不怪齊玄墨如此驚異。

那鐵礦原就非百姓所能有權去開採和隨意使用的,更何況,還是那樣一大批?

按律,所有的銅、鐵礦原石,都是要由朝廷統一開採,再開始提煉。

像是民間用的,量小,而且鐵的成色也是與朝廷用來製造兵器的大不相同,可湘州倉庫那邊儲存的鐵礦,成色卻是極好的,一旦被人捅到了上頭?

“你放心,我們既然是合作的關係,自然不會想着害你。我這次過來見你,也只有一件事與你商定。”

“何事?”

“將你們齊家肅乾淨了,我便將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絕無隱瞞。”

齊玄墨的眸光一動,臉色卻明顯地暗了暗,“你就這麼有自信?”

李傾月隨意地笑了笑,“你這些日子,不是一直將注意力鎖定在了榮華公主的身上麼?怎麼,想知道我是不是她?”

齊玄墨抿脣不語,他是真沒想到,這個丫頭的觀察力如此敏銳。

“齊玄墨,做好自己的事,我們再見面時,你想知道的一切,也都沒有了隱瞞的必要。”

李傾月話落,輕揚了揚眉,“事實上,我從來不認爲你齊大公子真的就是那麼幹淨純潔了。”

這話說的可是另有深意!

至少,在齊玄墨本人聽來,是另有一層意思在的。

齊玄墨明面兒上是世家公子,可是實際上,手中的勢力,卻絕非僅限於名門公子纔有的。

如果被人知道,他齊玄墨竟然還是江湖某幾個幫派的主子,只怕,就會引起衆人的鄙夷了。

堂堂世家公子,卻做一些令人不齒之事,的確是容易影響他的名聲。

“你千方百計地阻止我再在京城待下去,只怕並不只是害怕我會查到你的身世吧?”

“的確!”李傾月很坦白地點了點頭,“我更擔心的是,你的出現,會打破了現在上京權貴間的某種平衡。”

齊玄墨沉默了一下,“你說的可是京城齊氏?”

“他們遲遲不肯表態站在哪一邊,現在又在極力地拉攏你,我這麼做,也是想着讓你早些脫離這種麻煩。”

“罷了,我明日就會離開。真希望我們再見面時,能撥開雲霧見月明。”

這句話,也等於是默認了先前李傾月提出來的條件。

齊玄墨一走,李傾月算是徹底地安了心,總要騰出手來,先把一些礙眼的人,給處理了。

只是,李傾月還沒有動手,護國公府就出事了。

老太爺出門去尋早年的幾個同僚一起下棋聽琴,沒想到,半路上,竟然出了岔子。

等到李傾月得到消息的時候,老太爺已經血淋淋地被擡了回來。

好在還有一口氣,李傾月也顧不得其它,立馬就差人去了玄清宮將顧白給請過來了。

梁氏和宋華生幫着將老太爺身上的血衣換了,又將傷口簡單地清洗了一下,老太爺人已經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任憑他們做什麼,基本上都沒有了反應。

顧白到了之後,一看這麼多的血,立馬就先給老爺子服下了一顆藥丸,然後纔開始察看傷勢。

半個時辰之後,顧白纔出了內屋。

此時顧白潔淨的白袍上,也染上了星星點點的紅色。

“來人,馬上備好熱水,服侍國師沐浴更衣。”李傾月是知道他有一點兒潔癖的,早就讓人備了了衣裳。

見他出來,臉色還算平靜,李傾月不問也猜得出來,外祖父傷的雖然重,應該倒也不是有性命之憂了。

宋華生隨後出來的,他一直在裡頭幫着顧白打下手。

“老爺,怎麼樣了?父親現在沒有大礙了吧?”

其實梁氏說出這話來,自己都有點兒不信!

傷的那般重,往回擡的時候,看到了老爺子的左腿幾乎就是還連着一絲皮肉,骨頭都斷了!

“國師說,父親身邊不能離人,十二時辰都得守着,只要是父親一發熱,立馬就得準備着,若是一直沒有辦法退下來,怕就有危險了。”

李傾月明白這一點,這是擔心外祖父會因爲外傷感染,從而引起其它的併發症。

看到外祖父傷的這樣重,李傾月的心裡自然是既難受,又憤怒!

這會兒護國公府上下,都是亂糟糟的一片,李傾月心中越急,面上越是冷然。

看着眼前的這些忙碌着、哭嚎着的人們,幾人真心?幾個又是在僞裝做假?

顧白換好了衣衫,並沒有急着離開,反倒是又回到了這裡,正好就坐在了李傾月的旁邊。

“別太傷心了,至少現在老太爺的命應該是保住了。”

“外祖父的左腿怕是廢了吧?”李傾月的聲音很冷,很淡,讓人聽了有幾分的發毛。

瞭解她的顧白知道,她這是發怒了!

“嗯,我看過了,腿上是直接被人砍了一刀,好在救回來的及時,那條腿,我暫時幫他用夾板固定住了,休養上半年,也還可以再動的,只是走路,難免會有些拐。”

“外祖父的腹部還中了一刀?”

“嗯,那一刀傷地並不深,內臟一切完好。老太爺的右肩上那一刀傷的有些重,將來再提筆練字,怕是會有些費力的。”

李傾月聽到此,眼睛則是微微闔上,眸底的痛色,在緩緩地流轉着,咆哮着。

外祖父身爲一介文臣,自小

父身爲一介文臣,自小便開始練習書法,寫了幾十年的字,到現在仍然是每天都要堅持練上一個時辰。

可是現在卻要告訴他,等他的身體養好了,怕是再也不能寫字了,這將是一件多麼慘忍的事?

“能看出是什麼樣的刀所傷嗎?”

顧白搖了搖頭,“因爲他的身體被移動過,再者,應該就是普通的那種大刀。我只是沒想到,在天子腳下,竟然還會發生了這樣的慘事。”

“天子腳下?哼!只怕就是因爲是天子腳下,所以那些人才會動手的。”

“公主?”顧白微瞟了一眼四周,示意她說話小心些,免得被人聽到。

“顧白,今日之事,多謝了。”

李傾月說完,直接進了內室,屋子裡,幾位長輩都在,宋子夜和宋子垣二人也都守在了牀尾處,眼巴巴地盯着牀上的人看。

“你們現在這樣也不是辦法。舅舅,還是輪流當值爲好。都守在這裡,外祖父的傷勢也未必就有好轉,再者,屋子裡人太多了,也並不利於外祖父養傷。”

梁氏抹了把眼淚,“老爺,傾月說的對,我們還是輪流在這裡伺候吧。今日就我們夫妻在這裡照顧着,明日二弟和子夜在這裡照顧。您看呢?”

宋華生點點頭,看着昏迷不醒的老爺子,也只能如此了。

當天後晌,宮裡頭就來了旨意,各種補品靈藥,送來了不說,皇上還特意又派了幾名御醫過來。

雪苑裡,李傾月則是滿身的怒氣,無處發泄!

“公主,嶽總管剛剛讓人送來消息,皇上下旨着嶽總管詳查此事。另外,婉婕妤的禁足令解了,而且皇上還特意準她明日出宮來看望老太爺。”

李傾月的一雙明眸中,閃出一道寒光!

婉婕妤?

“綠嫵,這幾日你就留在這裡,本宮要去好好查一查,看看是什麼人如此大膽,真以爲宋家文人世家,就是好欺負的了!”

“是,公主。”

入夜,李傾月已換上了一身太監總管的服侍,坐在了長生殿內。

“阿布,可有什麼線索?”

“回主子,宋老太爺是與劉老、方老一起在棋社裡頭待了一個時辰左右,然後又一起去了茶樓聽琴,隨後三人各自分開。屬下去看過了,宋老太爺走的路,是離護國公府最近的一條路,其出事的那條巷子,亦是平時經過人馬最少的。”

“既然是有些偏僻的地方,老太爺何故要經過那裡?再者,老太爺一不上朝,二無重要之事,何需特意走近路?”

細心的李傾月直接就將這一疑點給點了出來。

“回主子,屬下也差人問過了國公府的下人,他們說,因爲老太爺喜歡吃福雅居的點心,走那條路,不止是回府近,去福雅居也是最近的。”

阿布辦事,從來都是不會讓她失望的。

李傾月身子一頃,“可有讓人去查了福雅居?”

“回主子,查過了,那家店在上京經營了有三十餘年!如今的當家的,是老掌櫃的兒子。”

既然是一家老店了,那麼,應該就不會有問題。

“那就查當天陪着老太爺出門的下人,一個也不許漏掉!還有,明日我要去一趟國公府,你隨本座同行。另外,將大理寺的劉常也叫過去。”

“是,主子。”

紅葉遲疑了一下,“主子,將劉常大人請過去,是否不妥?他畢竟也是大理寺卿,這身分?”

“哼!既然是皇上下旨由本座親自來查,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將那兇徒繩之以法。再則,你們沒有注意到,這一次皇上對宋家的態度,有多明顯嗎?”

阿布一愣,想到皇上的旨意下的快不說,而且,竟然因此而解了婉婕妤的足,按例,一個小小的婕妤,是根本就沒有出宮探視的權利的。

而且,皇上賜到了護國公府上的那些靈藥,可都是非比尋常的。

有那麼幾種,就算是有錢,在外頭也是買不到的。

“皇上下旨讓婉婕妤回府探視,卻沒有說讓她帶着李敏同往,這說明了什麼?還有,我回來之前,皇上還特意又賞賜了幾名護衛到國公府,說是爲了保護國公爺不會受到襲擊。”

“主子的意思是說,那些兇徒還會再度對宋家人出手?”

李傾月冷笑一聲,“未必!”

阿布和紅葉都沒有想到一點,那就是皇上這次會把宋老太爺遇襲一事,交由嶽傾來審理!

要知道,這麼多年來,嶽傾經手的事情,大部分都是與皇上的利益有着緊密關係的,即便是與皇上無關,也是與皇室脫不了干係的。

可是這一次,因爲一個早已致仕的老爺子,皇上竟然要嶽傾來親自處理,可見皇上對這件事情的看重。

換個說法,那就是皇上對宋家,是真的看重!

李傾月顯然不會笨到以爲皇上是看在了婉婕妤的份兒上,畢竟,那日皇上對婉婕妤的厭惡,她還是看在眼裡的。

至於三皇子李慶,顯然,他現在還是沒有這麼大的面子的!

也正是因此,讓李傾月明確地感受到了皇上的態度,對於查處此案,也就多了幾分的信心。

至少,她將皇上的心思揣摩明白了。

這也就等於,在審案的過程中,如果真有什麼阻力,皇上定然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次日一早,李傾月估

,李傾月估摸着老太爺這會兒已經用過了藥,帶着司禮監的大批內侍及御林軍,便浩浩蕩蕩地上門了。

李傾月剛到,在正堂落座,劉常也跟着來了。

宋華生和梁氏顯然是一夜不曾安睡,兩人的臉色疲憊,而且眼眶亦是青青的,可見昨天晚上是熬了一晚上。

“國公爺不必理會我等,昨天晚上照顧老太爺也辛苦了,您可自行去休息,本座今日來,也是奉了皇上旨意,只爲早日將兇徒揖拿歸案,若有需詢問國公爺的地方,自會相請。”

這番話說的客氣。

可也因爲是客氣話,所以宋華生是不能當真的。

哪能他們來了,他這個一家之主,反倒是避而不見了?

李傾月也不強求,他現在的身分是嶽傾,自穿上了這一身掌印總管的衣服,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

陰柔中,可是帶着絲絲的殘暴之氣,只是一個眼神,便足以令府上的那些下人們顫顫發抖了。

“昨日老太爺出門之事,有多少人知曉?”

梁氏怔了一下,連忙回道,“除了老太爺院子裡的人,還有負責馬廄那邊兒的人,另外,就是門房和前院兒的一些小廝了。”

李傾月點點頭,“夫人身邊的人可知曉?”

梁氏一愣,“我身邊的一位嬤嬤知曉,其它人,當是不曾到過前院,所以應該是不知道的。”

李傾月再轉頭看向了宋華青,“那麼宋大人身邊的人呢?”

宋華青猶豫了一下,“這個,到底有沒有人知道,我也不太清楚。昨日早朝後,我便一直不曾回府,直到得知父親出事。所以。”

李傾月瞭然,“阿布,去,將所有得知老太爺出門的人,全部帶到院內,由府上大總管幫着清點人數,覈實身分。”

“是,主子。”

一旁的劉常,看到嶽大總管意是如此問案,倒也有了幾分的小心。

原以爲不過是一介閹人,能有多大的能耐?

不就是仗着爲皇上辦過幾件兒差事,殺過幾個人罷了,能有多大的真本事?

可是現在親眼看到了嶽傾處理此事的態度和心思,倒是升出了幾分的佩服。

看似一些不起眼的細節,卻是絕對有可能會影響到了整個案件的審理和查實的。

劉常身爲大理寺卿,那也絕對是位列九卿之人,身分尊貴自不必說,可是眼前的李傾月自他進門之後,也不過就是輕點了個頭,表示打過招呼了,至於後頭的問案,那是連問也不問他一句的。

起先,劉常還是有幾分的不痛快的。

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大理寺卿,原本這樣的案子就該由他來直接審理的,誰知皇上竟然將此事交給了嶽傾去辦?

得了,既然是皇上的旨意,他還能如何?

更沒想到的是,嶽傾還命人將他請到了這裡,請來之後,又是不聞不問,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打了一個什麼主意?

經過了外頭阿布地嚴格審問和篩選,很快,得知老太爺具體行蹤地就只剩下了三人。

這三人中有兩個是昨天跟在了老太爺身邊的護衛,還有一個是長隨。

三人也都受了傷,昨日出門一共帶了八個人,如今還活着的,也就只有他們三個了。

“阿布,將他們三人分別帶入三個不同的房間,然後讓他們都回答這上面的問題,仔細地寫清楚了。”

“是,大人。”

李傾月自衣袖中掏出了一張紙,上面有些黑色的印記,不難看出上面密密麻麻寫了不少的問題。

案子審到這一步,劉常其實是有些意見的。

那些並不清楚老太爺具體行蹤的人,就一定沒有問題麼?

那可不一定呀!

“來人,將其餘知道老太爺出門的人,分別記好了,然後去各個門口仔細問清楚,看看昨天哪幾個出門了?是在老太爺出門前,還是出門後?出去了多長時間,都要問清楚了。”

“是,大人。”

劉常這下子眼睛都直了,這個嶽傾,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劉大人,這裡就讓他們先審着,咱們一道去昨天的遇襲現場去看看,如何?”

“好。嶽總管請。”

這會兒,劉常已是不自覺地便多了幾分的敬意。

李傾月倒也沒有謙虛,直接就大步挪開了。

一行人到了昨天老太爺出事的地方,從巷子口開始,就一點一點地查着。

從昨天得知老太爺在此遇襲之後,大理寺方面就立馬派了人將這裡給守了,整條巷子,不許人進出。另外門是開在這條巷子裡的三家住戶,也都被告知,不許出門。

所以,今日李傾月和劉常到這裡仔細地看着,倒是很容易再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嶽總管,看樣子,這些人似乎是一直埋伏在了此處的屋頂之上。”劉常看到這地上的腳印一直是有序地到了正中間,也就是老太爺出事的地方,所以,纔會有此斷定。

李傾月點點頭,飛身一躍,便上了屋頂。

昨天晚上,李傾月就來過一趟了,只是可惜了,當時天色太黑,她又不願意驚動了守在此處的衙役,所以也等於是無功而返了。

李傾月尚着那屋頂慢慢走着,劉常也開始仔細地看着地面上的一些痕跡。

阿不則是看向了牆壁上的一些劃痕,大部分,都是刀砍過來

是刀砍過來的。還有一些,則是當時馬車撞上去的痕跡。

昨天被砍死的一匹棕色的馬,此時仍然靜靜地躺在這裡。

沒有大理寺卿發話,這裡的一切,都無人敢動。

馬的軀體早就僵硬了,身子下面,是暗紅色的血跡,早已乾涸。整條巷子裡,濃濃的血腥味兒,還是讓人有幾分作嘔的衝動。

李傾月在屋頂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很顯然,對方的心思亦是十分縝密,而且當時將身形隱藏得很好。

不過,李傾月走了數十丈之後,反倒是將目光掠向了前頭的一排排民房。

既然這條巷子上沒有太多凌亂的腳印,那麼,這些人極有可能是走上面過來,然後再埋伏在此的。

又或者,那些人,根本就是住在這附近,所以,事發之後,他們逃脫地極快,只要將衣裳換下來,再快速地焚燒,那麼一切就沒有一丁點兒的痕跡了。

李傾月站在了屋頂上,一手橫於胸前,眼睛輕輕閉上,開始想像着當時的各種情形。

一遍又一遍地在自己腦海中還原當時的情形,又一遍又一遍地將其否定。

這一過程,是很繁瑣,也是很痛苦的。

尤其是受害者,還是她的至親之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傾月仍然站在那裡,微涼的風自她兩側滑過,頭髮被吹起了絲絲縷縷,僅一抹背影,落在了劉常等人的眼中。

她寬大的衣袍,微微抖動,並沒有多麼大的聲響,可是卻讓底下的阿布看呆了。

阿布跟在主子身邊多年,主子到底是一個什麼性情,又有多精明的一個人,他當然知曉。

劉常似乎是有些忍不住了,張口一個嶽字剛剛叫出來,就被阿布及時地制止了。

“大人稍安,總管正在想像着當時來敵衝出來的方向,以及他們的藏身之所。”

劉常不會武,對於這等事情,他自然是聽說過,也親見過,可是現在看到嶽傾也有此做派,心裡頭總是有幾分怪異的。

畢竟,僅憑着這些,就能斷定那些人的行蹤?

劉常是不信的。

不多時,李傾月自上面飛身而下,目光灼灼地看向了那輛馬車。

隨後根本馬車行來的方向,再加上後來的這些打鬥痕跡,最終確定出了行兇的人數、身手,以及他們手上使用的兇器。

這些,先前在護國公府,那三人已經提到了。

只是他們對於有多少人,始終是不能得到一個統一的答案的。

事實上,他們自己當時太過着急慌亂,甚至是還有畏懼,哪裡還會有心思去數數到底有多少人?

再加上了對方的身形變換之快,他們就是想數,只怕也是數不清楚的。

“劉大人,馬上派人將這一片兒都給封鎖了。只許進,不許出。阿布,我們要找的全部都是男子,身形應該是與你差不多。另外,從出手的這些狀況來看,他們總共有八個人,逃跑方向爲南。兵器皆爲刀。其中一人的左臂受傷了。你親自帶人,仔細去查。”

“是,大人。”

劉常不解,她能確定人數,這一點並不讓人意外,可是如何確定其中一人受了傷?而且還能確定了他們的逃跑方向?甚至是還篤定了,他們仍然在此逗留,並未離開?

李傾月也無心與他多做解釋,又將自己手下的精英內侍調了出來。

這些人,雖着內侍服,可是實際上,卻都是自小受到過嚴密的訓練,身手不亞於皇上身邊的暗衛。

“全部上屋頂,分散開來,看看哪家有可疑之人,直接抓過來。”

“是,大人。”

十餘名司禮監的人躍上了南邊兒的屋頂,開始快速地在屋頂上穿梭着。

劉常眉頭一緊,“這樣能行嗎?”

“劉大人放心。我雖不及大人斷案如神,可是這些年來經手的案子亦是數不勝數。這一類的案子,看似棘手,可若是由我的人來查,便不會太難。”

言外之意就是說,他們這些有身手的人,可以看出他們的武功路數,從此人的行路姿勢上,便能看出,哪個人是練家子。而劉常,卻是看不出的。

劉常對此並不反駁,也不覺得是在侮辱了他。

在他看來,也的確如此。

他是文臣,斷案主要講的就是一個證據。

而蒐集證據這種事情,一般來說,也都是由底下人來辦的。

“來人,送劉大人迴護國公府,仔細看看那邊人的卷宗,相信這對於劉大人來說,是再簡單不過之事。”

劉常的臉色僵了僵,這擺明了就是在說他留在這裡沒用呀!

劉常回到國公府,便開始詳細地看着府上下人們的供詞,然後再一一比對,時不時地還要再讓人去叫哪一個過來問問話。

這麼一折騰,就到了晌午時分了。

劉常留在這裡用午膳,當然是不可能再飲酒了,宋華生和宋華青陪着簡單用了一些。

至於嶽大總管那裡,他們也都只是想了想,卻沒有人敢真的派人過去說話。都怕這位嶽大總管的性子太過陰沉了,萬一打擾到了他,反倒是引來他的責難。

梁氏還是派宋子夜過去了一趟。

回來後,也只說他們一行人還在查案,根本就沒有用膳的打算。

梁氏一愣,想不到這位嶽大總管倒是與傳聞有些不符。

不符。

不是說是一個恃寵而驕的內侍嗎?

行事作風向來陰毒狠辣?

可是現在人家似乎是比他們這些自詡君子的人,更爲賣力呢。

雖然人家沒有用膳的打算,可是梁氏也不可能真的就不管人家了,再怎麼說也是爲了自家老爺子的事兒在忙。

連忙吩咐膳房做了些菜,又多蒸了些饅頭,給那邊兒送過去。

李傾月看到梁氏派人送這些過來,不曾說話,阿布也直接就理解爲默許了。

終於,手下的衆人開始用膳,而且全都是很默契地不發一言。

這場面,怎麼就感覺那麼的詭異!

在離案發現場如此之近的地方,這麼多人聽的津津有味,誰也不吭聲說話,還真是一道奇葩的風景線。

更奇葩的是,在離他們不遠處,很明顯還有一位身着華麗錦袍,卻只是直直地站在那裡,不肯就餐的嶽大總管。

李傾月的判斷並沒有錯,一個時辰之後,他們果然就找到了其中的兩人,儘管那兩人並不想承認他們就是兇手,可是當阿布與其對打了十餘招後,他們便不得不承認了。

招式一模一樣,試問,若不是本人和同謀,還有誰會如此?

抓到了兩個,再想找其它六個人,自然也就不難了。

這兩人被帶回了國公府,其它人,悉數撤出,只有幾個看起來並不起眼兒的人,正在暗中監視着周圍。

劉常沒有想到,人這麼快就被帶了回來,雖然不曾將人全部抓獲,可就算是隻抓住了這兩人,那他們也可以向皇上交差了。

讓劉常不解的是,這兩人爲何不曾跑遠了,反倒是就在附近藏匿了起來呢?

這倒好,反倒是這麼容易就讓人給抓着了,也不知道現在後沒後悔?

其實,李傾月對於他們二人的心裡很瞭解。

一來是因爲他們覺得一開始選在了附近,便於他們逃脫。從那條巷子裡頭出來便是大道,那條街上,可是常常有巡城使晃悠。

萬一與他們撞上了,哪裡還能跑得了?

再者,他們倒也是心大,還想着留下來仔細觀察着,看看朝廷對此是個什麼態度,且看看他們會派什麼人來查案,如果是宋華生前來勘察現場,只怕,他也會遭了毒手。

這一點,在押回來的路上,阿布一問,他們便全都招了。

他們雖然是承認了這個,卻是拒不交待,他們的同夥藏身於何處,也不肯說出他們的主子是誰。

李傾月這會兒抓着了人,她倒是不急了。

只要人在她手上,她相信自己就一定有辦法能問出個一二三來。

兩人被帶回了國公府,李傾月便命府上的大總管將所有的下人都叫了過來。

李傾月就站在了臺子上,看着底下衆人的神色和肢體變化。

很快,一名婆子的反應,就引起了她極大的興趣。

“將那個人帶上來。”

李傾月一吩咐,阿布幾步上前,就將人給提溜了過來。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呀!奴婢可是什麼也沒做呀。”那婆子何曾見過這等陣勢,一上來,就開始叫屈了。

她越是如此,李傾月笑得便越是多了幾分玩味。

就連劉常也看出來了,什麼話也不曾問,她就先叫屈了,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說說吧,這二人與你是什麼關係?”李傾月隨意地坐在了椅子上,臉上的表情雖然是有些邪侫,可是吐出來的聲音,還是十分好聽的。

“不,沒有!沒有,大人,奴婢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呀。”

那婆子的身子抖的厲害,跟篩糠似的。

李傾月也不惱,反倒是笑得更歡了些,“來人,將這婆子的左手給本座剁了喂狗。”

“是,大人。”

一句話,在場之人,無不是渾身發寒!

那婆子眼看就要嚇暈過去,只聽李傾月又涼嗖嗖地來了一句,“若是敢裝暈,直接將她的手指頭一根一根地掰斷,疼也會疼醒的。”

“是,大人。”阿布看到自家主子又開始捉弄人了,心情倒是放寬鬆了些。

比起先前主子的沉默來說,他還是更希望主子能將火氣給撒出來。

那婆子一聽完李傾月的話,腦子立馬就是激靈一下子,想暈也暈不成了。

“我說,大人,我說,您饒了我吧!”

就在這婆子開始嚎這句話的同時,阿布直接動手,她的小手指,咔地一聲,斷了。

“啊!”

隨着她極爲淒厲地這麼一嚎,院子裡密密麻麻的人,卻都跟石頭一般,別說是說話了,有的幾乎是連呼吸都忘了。

護國公府向來是以寬厚待人著稱,特別是樑夫人性子和善,一直是寬待下人,這會兒一看這架勢,那底下的人羣裡,當即就暈了好幾個。

有的一些小廝,都被如此凌厲的手段,給嚇白了臉。

宋子夜在一旁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所關注的,一直就是這位嶽大總管。

這行事手法,還真是讓人看了,呃。爽的很!

梁氏在一旁看着,亦是臉色發白,好在有宋華生在她身旁站着,輕握了握她的手,“無事,且看着就好。”

不過是才讓那婆子喘了口氣兒的功夫,阿布再次動手,她的無名指隨着一聲脆響,也斷了。

這一次,但凡是離那婆子近

離那婆子近的人,可都聽到了那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實在是太駭人了!

劉常審案多年,自然也碰到了不少頑固不肯開口的,可是如此審案的法子,而且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他還真是不曾見過。

沒有人問話,直接就掰斷了她的兩根手指,這一做法,還真是殘忍!

宋子夜有些莫名其妙地想着,明明如此殘忍之事,怎麼自己就越看越興奮,越看越上癮呢?

是自己變壞了,還是這位嶽大總管的感染力太強了?

將他給同化了?

“住手!你們這幫渾蛋,有什麼事情衝我來,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一句漢子倒是急得臉紅脖子粗的。

這下子,明眼人都看出來了,無緣無故的,一個殺手怎麼可能會替一個內宅婦人出頭?

完了!

那婆子又疼又有些絕望,撲通一聲,這回是真暈了!

李傾月的眸光越過了那名婆子,灑在了紅臉兒的漢子身上,笑得有幾分嚇人,“本座還以爲你有多孝順,原來,非要等到將她的兩根手指掰斷了,你才肯說話。嘖嘖,有你這麼個兒子,還真是不幸。”

“你閉嘴!你這個閹人,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阿布的掌風凌厲,一巴掌就將人的頭給抽歪了過去。

等那人再正過頭時,臉頰已迅速地腫起來了。

“你們謀害老國公爺,也就是敢動了朝廷棟樑,現在還敢如此囂張?呵呵,劉大人,您可是親眼看到了,似這等無恥鼠輩,本座怎麼折騰,應該都是不過分的吧?”

劉常哪兒敢說個不字兒?

還下意識地將自己的兩隻手給攏到了一塊兒,連瞧也不敢瞧那阿布一眼,生怕下一個要折的,就是他的手指頭了。

嶽傾若是要審案,實在是沒有必要鬧地如此興師動衆的。

就算是爲了抓出這名內奸,現在也已經得手了,爲何還不肯讓這些下人散去?

宋子夜隱隱覺得,他這麼做,分明就是爲了殺雞儆猴看。

這雞,自然是現成兒的,只是這猴兒?

宋子夜的目光也在人羣中快速地掃了幾眼,最後在二房人的身上頓了頓,便收了回來。

此時,大總管也過來了,“回嶽總管,這名婆子是負責後院兒漿洗的,原是家生子來着,十年前,老夫人還在世時,曾給了她一家一個恩典,她的孩子,從此脫了奴藉。”

大總管看了那婆子一眼,繼續道,“幾年前,這名婆子犯了錯,偷了大夫人的簪子,後來被發現後,便打了十板子,然後發落到了浣洗房。”

“你可認得那名漢子?”李傾月的眼睛掃了過去。

大總管仔細看了看後,有些不太確定道,“回嶽總管,小的只是瞧着眼熟,也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這劉婆子的兒子。”

李傾月點了點頭,脣角一勾,“阿布,剛剛本座說什麼來着?”

阿布的神色不變,很是正經地回道,“回主子,您剛剛說要將這婆子的五根手指,一根根地掰斷,然後再將她的手砍下來喂狗。”

“嗯。”李傾月點了點頭,“狗呢?”

阿布一招手,便有一名內侍牽着兩條看起來極爲高大的黑色狗站了出來,瞧這架勢,這兩條狗似乎是經常吃人肉似的。

那狗眼睛裡射出來的有分凌厲且貪婪的視線,當場就嚇到了不少人。

“你們,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不能這樣欺負人!”

李傾月聽罷,噗地一下就樂了,“不能?阿布,告訴他,本座能不能這樣做?”

“是,主子。”

隨着阿布的應聲,跟着就是伸腳一踩,動作極準地將劉婆子的中指,咔嚓一聲,踩斷了!

“啊!”

因爲手上傳來的劇痛,剛暈過去沒多久的劉婆子,立馬就大汗淋漓地醒了過來。

------題外話------

我想問,你們會不會覺得我讓傾月黑化的時候太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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