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傳達旨意的太監到來的時候,胡廣正赤裸着上身,打着木樁。
這胡廣身量極高,八尺有餘,他並不是那種極爲健壯之人,
渾身上下的肌肉緊實,恰到好處,有一種隱而不露的力量。他此刻打着木樁,赤裸着自己麥子般色澤的上身,汗水密佈,每一次擡手打出,胳膊上的肌肉都會鼓起,極富男人味,寬肩窄腰,背脊上的肌肉厚實,還紋有一頭猛獸,隨着他打木樁的動作,好似活了過來,一動一動的,好不威風!
傳旨的太監走了進來,嗅着這滿屋的汗臭味,心下又些嫌棄,但面上不顯,只道,“那位是胡廣?”
“我是。”胡廣轉身,正好露出那張棱角分明、俊帥成熟的臉來。
這般男子漢的好相貌,那太監心中不由讚歎了一句,不過正事要緊,“胡廣接旨。”
胡廣急急扯過一旁的衣服,隨便擦拭了下臉上的汗,然後跪了下來,“草民胡廣接旨!”
宣完旨,那太監公公也走了,胡廣手接旨,正要發呆時,從門上涌盡數十個漢子,將胡廣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當下就有人笑道,“恭喜恭喜啊,胡廣,啊不,從今天開始,我們大傢伙的可就要稱你一聲校尉大人了!”
“是啊,是啊……”
衆人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的,但全是恭喜等好意。
胡廣只是淡淡笑着,似乎不爲所動?這胡廣當然是不爲所動。
你道此人爲何不爲所動,只因他早就預料到了。
胡廣,浮陽四方鎮人,父母早逝,家中獨子,尚未娶親,因無所牽掛,特來投軍報效祖國,如今及冠已有三年,這層身份普普通通,並沒什麼太過奇特之處,而他前身還有另一個身份,那便是四方鎮鼎鼎有名的不亢山寨上的山大王。
早前,不亢山寨被一俊美男子不費一兵一卒給佔據了,而他也成爲此人的手下敗將,誰知,此人竟是姜國的新
任帝王隆坤帝寒越靖。胡廣只得帶着全寨被降服,爲保全寨中所有人,隆坤帝給了他們一個將功折罪的地方,那便是投入軍營,作出一番建樹。
只是,寒越靖隆坤帝的身份非同小可,不能輕易泄露,於是,胡廣只說要棄惡揚善,報效國家,所幸寨中人向來都聽他慣了,也信服了這個理由。他從輕而易舉便帶着底下的弟兄們自願從軍了。
大概是運道不怎麼好,胡廣並沒有跟他們分派到一起,不過一羣人當兵是當,一個人當兵也是當,胡廣一時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差別。
就這樣,胡廣開始了他的軍營生涯。
正如寒越靖所看中的那樣,這胡廣倒確實有幾分軍事才能,不過七日,他就在這軍營混的是如魚得水,半月後,人人都對他讚不絕口,甚至將其層層上傳,竟然傳到了兵部尚書的耳朵中。
兵部尚書年歲很大了,不想多多操勞帶兵打仗這些事情,一直都把兵權象徵的虎符的半塊當做燙手山芋,一心只想把這塊燙手山芋給扔掉。
聽到了別人的傳話,兵部尚書那叫一個開心,等隆坤帝病一好,他便迫不及待地遞奏摺,想叫隆坤帝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了。
這邊胡廣弄得妥當了,再說路曜其人,那一日,路曜聽得天成皇后容雲歌一席話,頓時恍然大悟,他從前聽從父母之意,讀書做文章,參加科舉考試,但其實他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仕途,誠然,他可以做個好文官,但他骨子更喜歡的是手起刀落,四殺大方的武職。做人開心最重要,要是日復一日,做着自己不喜歡的事,想必日子只會過得味如嚼蠟,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想通以後,在雲歌等人的照拂下,路曜便去從軍了。
這路曜雖然只是一介書生,毫無武藝傍身,但他身量高,天生力大無窮,“裝瘋賣傻”的那幾年,不用讀書,在自家還總幹農活,脫了衣服,渾身就可以看到形狀優美的淺薄肌肉。只是他天生皮膚白,曬不黑,長得又是請俊十足,十分顯小,於是顯得極其“柔弱”
。
軍中,斷然是沒有女子的,除非是找軍妓。男性浴火旺盛,又無從紓解,若是行軍打仗,這陣火氣還可以打出去,但這種和平無事的時期,那就只能浴火不滿,自行憋着了,這種時候,軍中之人一般就會在軍中找同性的來瀉火了。像路曜這種長相的,就是他人極其偏好的那種。雖然路曜骨架大,身量高,但架不住他皮膚白,貌若好女。
雖對路曜有心的人士很多,但至今爲止沒有一人可以得手,全因他身子高大力氣也大,而且足智多謀,詭計叢生,對他有妄想,休想靠近他十步以內。
“胡二哥,這麼多天了,也沒看你爲自個兒那什麼找些樂子啊,難道你就不憋得難受嗎?”如今,胡廣已經是一躍成爲校尉大人了,但在營中,與他關係向來不錯的那幾個,他還是和他們兄弟相稱。其中一個瘦長條、黑皮膚,雙眼精光熠熠的少年,曲起手肘,撞了撞胡廣的腰桿,擠眉弄眼道。
這話一出,胡廣頓時無語道,“私自外出尋歡作樂被捉到,可是會被重責的。”
另幾個聽了,都笑作一團。那瘦皮猴似的的少年瞥了瞥嘴,又道,“哎呦,我的哥咧,我可不是指這個,我是指那個——”他邊說邊比劃着手勢。
胡廣看着,只覺得一頭霧水,“什麼這個,那個的,猴子,你要麼就別說,要麼說就說清楚。”
其中一個極其粗獷壯碩的男子接口道,“二弟啊,猴子他是指男的和男的搞那啥。”他也邊說着邊比劃了起來。
胡廣聽着話,看着那粗俗的手勢,這下子全明白過來了,他皺起了眉頭,“還有這種事?”
“二哥,在軍營這種只有男子,沒有女子存在的地方,這種瀉火方式是最爲普遍的了,”開始一直沒有作答,只是作壁上觀,現在終於不甘寂寞的男子說話了,相比胡廣他們,他的身材最顯單薄,他的相貌也是最爲平凡的那一種,屬於那種一丟到人羣當中,一眼就忘不見的。“開始兄弟們還以爲你是不好意思,原來你是真不知道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