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時蘇惜沫是易容了的,所以寧王即便面對面也不一定能認出來。
蘇惜沫看着寧王,倒是坦然地點點頭,道:“沒錯!”
“來人,將叛賊給拿下!”寧王大手一揮,下面的人就涌向了蘇惜沫。
秦非離和康靈兒以及碧遊三人立刻出手,將蘇惜沫圍在中間,然後開始於那些涌上來的官兵交起了手。
因爲對方人多勢衆,所以他們也無暇顧及輕重,只想一招將對方打得完全失去抵抗力,所以死傷也是極爲慘重的。
寧王卻在城樓上悠閒地看着下面的情景,似乎死人對他而言並非是什麼損失,更像是一種收穫。
蘇惜沫趕緊道:“不要殺死他們,打殘即可!”
秦非離他們這纔想起寧王的特殊能力,趕緊收了手,不敢肆無忌憚地殺人了。
可是因爲這樣,又顯得束手束腳,身邊的人也越聚越多,都是些小嘍囉,偏偏打也打不完,像是擾人的蒼蠅一般令人不堪其煩。
蘇惜沫掏出一包粉末,然後對三人低聲道:“快閉氣,我要迷暈他們!”
三人都是習武之人,長時間閉氣完全是沒有壓力的,蘇惜沫用帕子將鼻子捂住,然後點燃了藥包,扔到了那些官兵羣中。
接着煙霧繚繞,倒下了一大片人。
這是雲鶴獨門秘製的烈性迷藥,一旦中了招的人,不睡滿七七四十九天,是絕對不會清醒過來的。
這種藥製作過程也極爲繁瑣,蘇惜沫只有這一包,從來捨不得亂用的,今日也是逼不得已了。
他們四個人深陷重重包圍,若是不拿出來,怕是走不出這裡了。
寧王看到此情此景,微微皺眉。
“倒是個厲害的女人!”寧王對身邊的人道。
那人以幃帽遮着頭,基本上只露出身子,臉是全然看不清的,就像是阿奴平日裡出門的造型一般。
聲音沙啞如破鑼,聽着着實讓人難受,卻發出一聲冷笑道:“的確是個厲害的!”
寧王笑道:“你不會心慈手軟吧!”
“豈會……”神秘人發出一聲古怪的笑聲,聽來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那就看看你的本事了,今日本王絕不出手!”寧王抱着胳膊,準備看戲的樣子。
那人轉過頭看了一眼寧王,道:“王爺放心!”
然後突然從腰間取出一枚竹笛,然後吹了起來,那笛音聽起來很奇怪。
蘇惜沫和秦非離立刻意識到這肯定是對付要做什麼可怕的事情了。
不多時,秦非離突然指着不遠處道:“王妃,你看……”
“怎麼會來了這麼多人?”蘇惜沫幾乎有些腿軟。
“不只呢,你們再往其他地方看!”碧遊聲音倒是冷靜的很,只是眼神也充滿了凝重。
蘇惜沫四下環顧,發現周遭的路上,漸漸聚起了很多人,越聚越多,緩慢地向着他們包圍過來。
“怎麼辦?”蘇惜沫問。
秦非離苦笑一聲,道:“都是百姓,可這麼多人,就光是讓我們殺,也足以將我們累死!”
蘇惜沫並不想濫殺無辜,更何況京城的百姓如果真被肆意屠戮,寧王肯定會將這一筆賬算在她和沐豐夕的頭上。
那可就成了百姓公敵了,蘇惜沫一時間也百感交集。
可是還沒等他們想出對策,蘇惜沫又發現了令她驚恐的一幕。
從人羣種走出幾個人,竟然是蘇陽和王氏,還有磨痕以及白芷等人,他們用一種冰冷陌生的眼神看着她,然後緩緩走過來。
“爹……娘……”蘇惜沫試着喊他們,希望能夠讓他們清醒過來。
“沒用的,他們已經被笛音控制了,不會聽你的話!”碧遊道。
蘇惜沫很難過,爲什麼自己在乎的人,都變成了陌生人?
沐豐夕是這樣,沒想到自己的父母親人也變成了這樣。
幾個人漸漸向他們靠攏,蘇惜沫卻不敢走過去,哪怕她此時多想過去擁抱自己的爹孃。
“不要被他們近身,否則肯定會有危險!”秦非離親眼見過墨香是如何趁人不備用刀刺萬夜的。
蘇惜沫卻緊張地道:“無論如何,不要傷害他們,不是說獻血有辦法喚醒他們嗎,等他們靠近了,我就割破手,撒一點血給他們!”
“現在也只能如此了,不過還是要小心,他們一旦瘋狂起來,也是很可怕的!”秦非離告誡道。
蘇惜沫點點頭,嚴陣以待,蘇陽和王氏走在最前面,墨痕和白芷她們緊隨其後,眼神都兇狠地盯着他們幾個。
寧王在城樓上看着這一幕,笑的十分陰沉。
“端親王妃,看好了,那可是你的父母,你要是現在說出沐豐夕的下落,我就放過你!”寧王開出了條件。
蘇惜沫好笑地看着上面,說:“寧王,不是我不肯告訴你,我自己都很想知道他的下落和行蹤,若是你知道,記得派人告訴我一聲!”
“還嘴硬得很,既然如此,那麼就看看是你的父母殺了你,還是你殺了他們吧!”寧王滿心期待這一場自相殘殺的遊戲。
蘇惜沫冷嗤一聲,道:“我又不是寧王,做不到那麼殘忍,骨肉相殘的事情都能做出來,豬狗不如!”
“好個牙尖嘴利的女人,看來不給你點兒教訓,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寧王冷哼着道。
看了身旁吹笛的神秘人一眼,道:“交給你了,今日留下這個女人,要活的!”
吹笛人點點頭,繼續吹,透過面紗,看着樓下的蘇惜沫,眼神古怪。
蘇陽和王氏越走越近,蘇惜沫手裡握着匕首,做出要反抗的架勢,其實她只是在等待機會,用自己的血喚醒他們。
“蘇王妃,你別動,血還是我來吧,你畢竟是有身子的人了!”秦非離一直是個體貼的好人。
蘇惜沫道:“這……那就有勞你了!”
她若是有辦法也不希望麻煩秦非離,但是她現在要多爲肚子裡的孩子考慮,儘量不傷害自己的身體。
秦非離笑了笑,道:“這點兒小事,何足掛齒!”
說話間,蘇陽等人就靠近了,突然眼神一冷,就撲了上來,像是野獸一般。
秦非離毫不猶豫地割破了自己的手掌,然後流出一股熱流,秦非離利用自己的內力,將血像噴霧一樣噴了出去。
血淋了蘇陽和王氏一臉,可是他們卻並沒有如大家預料的那樣,清醒過來,反而像是什麼都沒感覺到一樣,繼續往他們幾個人身上撲。
“看來是沒用啊,怎麼回事兒?”康靈兒都急了,這幾個人,打也打不得,殺也殺不得!
蘇惜沫也覺得棘手了若是沒有辦法使得他們恢復神智,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只能先制服,不讓他們動彈了!”蘇惜沫掏出手裡的銀針,準備讓蘇陽他們好好睡一覺。
“萬萬不可,若是發動了這種魂術,中途指使中了咒術的人暈過去,對他們而言是很危險的!”碧遊阻止了蘇惜沫。
蘇惜沫驚訝地問:“怎麼會這樣?”
“除非是沒有執行指令,但他們明顯是被上面的人笛音控制着正要執行命令呢!”
碧遊指了指上面那個吹笛子的神秘人。
蘇惜沫嘆息道:“那該怎麼辦?又不能讓他們睡覺,更不能傷害他們,難道要等着捱打麼?”
“還真是很棘手啊,怎麼辦呢?”秦非離也是很無奈,只能不停地推搡着真對他又打又踢的幾個丫頭。
碧遊道:“只要讓笛音停下來就可以了,倒是再把他們打暈,就可以帶走了!”
“問題是,現在那人在城樓上,我們怎麼讓笛音停下來?”蘇惜沫真是欲哭無淚,王氏已經撓了她好幾下了,胳膊上火辣辣的疼。
她卻不敢傷害他們,只能被動挨打,不停地推搡,也不能真的太用力。
“我上城樓去,你們稍等!”碧遊最終還是決定自己上去,擒賊先擒王。
可是碧遊一走,他們的力量就更加不敵了,蘇惜沫無奈地喊道:“爹,娘,你們醒醒啊,我是沫兒!”
可惜,曾經無比疼愛她的父母,卻半點兒反應也沒有,王氏突然拔下頭髮上的簪子,一臉陰森的盯着蘇惜沫,然後刺了過去。
幸而康靈兒眼疾手快,幫蘇惜沫擋了了去,王氏卻因此而跌倒在地。
蘇惜沫聽到一聲骨頭錯位的聲音,王氏似乎很痛苦,已經爬不起來了。
康靈兒一臉歉意地看着蘇惜沫,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誰也不想這樣的,如果實在不行,就先把他們打到還不了手,回去我再給他們治療便是了!”
蘇惜沫想着,外傷總比內傷好治,千萬不能因此而折在了寧王手裡。
康靈兒點點頭,然後就開始把握分寸地對這幾個人進行攻擊,劈手,踢腿,將他們打倒在地,不讓他們有機會反抗。
蘇惜沫雖然心疼,但是也不會說什麼,這時候只有這個辦法了。
碧游到了城樓上,那人被迫與她打了起來,碧遊的功力深厚,那些人根本擋不住她。
碧遊直接朝寧王發起了攻擊,寧王卻並不與她交手,只是不斷往後退。
“保護王爺!”寧王的手下將寧王團團圍住,不讓碧遊靠近。
“王爺,您快走,這裡交給我!”那吹笛人喊道。
寧王道:“不礙的,我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