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鳶也立刻明白了蘇雪安的意思,恍然道:“也是啊,被司馬家退親之後,還以爲她嫁不出去了,如今還得了太后賜婚,也真是不容易啊!是該好好高興一下,就算犧牲了祖父的官位和大伯的前程又如何,總之是嫁出去了!”
蘇惜沫盈盈一笑,道:“嫁不出去?你們恐怕不知道吧?我之所以嫁給端親王,是因爲三家相爭啊,杜家提親,楊小侯爺求太皇太后賜婚,最後是因爲端親王最強勢,才壓下其他幾家,讓太后賜婚的!哎……人太受歡迎,其實也是一種煩惱呢!”
氣死人不償命啊……墨香和墨痕在一旁聽得嘴角都開始抽搐了,她們家小姐嘴巴真是太厲害了,看看那一臉憂愁的表情,好像真多麼煩惱自己受歡迎!
蘇雪安和蘇芷鳶的臉色都同時難看了起來,不過蘇雪安控制的好,而蘇芷鳶可能因爲年紀小,所以是一點兒也沉不住氣,立刻臭着臉道:“姐姐也真是臉皮厚,你以爲你嫁給端親王是多麼榮耀的事兒麼?世人誰不知道端親王喜怒無常,脾氣暴虐,當心一不小心,姐姐也成爲他的手下亡魂!”
蘇惜沫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笑着道:“多謝三妹妹提醒,其實啊……有句話說的對,天下最無情的人,也是天下最深情的人,王爺這麼苦苦求娶我,想必也是對我情根深種,所以……我是一點兒也不擔心的!”
蘇芷鳶冷笑道:“姐姐還是和過去一樣天真,哎……那就自求多福吧,只是啊……祖父和大伯被你連累了,姐姐難道一點兒也不愧疚麼?”
“連累了?我看不見的吧,祖父年紀大了,早點兒請辭,也可頤養天年,至於我父親,那就更不會了,蜀中大有可爲,蟄伏几年,必然一飛沖天啊!”蘇惜沫自信滿滿地道,所有的話到了她嘴裡就全變成了好事!
蘇芷鳶到底還是幼稚了點兒,論嘴皮子功夫哪裡比得上蘇惜沫呢,所以只有被氣的快吐血的份兒。
蘇雪安一臉爲難的表情,勸道:“三妹妹,我們是來給大姐姐道賀的,你怎麼老說這種話?大姐姐即將成爲王妃娘娘了,將來別說是咱們,就是祖父和大伯見了她都得行禮請安呢!你這種態度對未來王妃,可是大不敬!”
蘇芷鳶越聽便越氣,她怎麼能讓蘇惜沫爬到自己的頭上,還要對她低頭?請安?簡直笑話,蘇芷鳶憤怒地看着蘇惜沫,道:“想讓我給你低頭行禮,簡直笑話!你休想!”
蘇惜沫微微一笑,道:“那就要看妹妹有沒有膽子對抗皇權了,現在倒好說,畢竟我還沒有成爲王妃,三個月過後,那就不行了,人前不給王妃行禮,就是藐視皇家!”
“你……哼,休要得意猖狂,看看你有沒有命成爲王妃,享受我們給你跪拜行禮吧!”蘇芷鳶咬牙切齒地道。
蘇惜沫嗤笑,覺得蘇芷鳶真是幼稚的可愛,道:“三妹妹,你這麼威脅我,我很害怕啊……若是我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可都聽到了,一定要尋三小姐好好問問,她是兇手的可能性最大!”
墨香和墨痕立刻乖巧地齊聲應:“是,小姐!”
蘇芷鳶氣得臉都歪了,怒聲道:“你不要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威脅你了,你……你分明就是欺負我!”
“欺負你?嗯……這可不叫欺負,我要是想欺負你,你恐怕還沒機會站在我面前這麼囂張地和我說話呢,三妹妹,你剛剛解禁,不想再被關到院子裡,連一日三餐都只能在房中享用,卻連肉沫兒也見不着吧?”蘇惜沫笑眯眯地問,這纔是威脅麼。
蘇芷鳶還要反駁,卻被蘇雪安拉住,道:“三妹妹,快給大姐姐賠不是,你知道大姐姐一向都手腕高明,既然能讓祖父處罰你一次,也就會有第二次,你可不是她的對手,還是別和大姐姐爲敵的好啊!”
蘇雪安真是個厲害的角色,挑撥離間都做得這麼明顯了,蘇芷鳶也分毫察覺不到,還以爲蘇雪安是爲她好呢,於是按住蘇雪安的手,道:“二姐姐,你不要怕她,有什麼了不起的,她這個王妃也不過是個兩頭受氣的可憐蟲而已,不是死在端親王手上,也會死在皇上手裡,還有皇后虎視眈眈,我就等着看她什麼時候倒黴!哼……我們走!”
蘇惜沫卻喊住了她們,道:“二妹妹,三妹妹,你們先等等……有句話我要跟你們說清楚,別在我面前耍花招,趁着我心情好,就離我遠點兒,若是哪天我心情不好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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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先倒黴的人肯定不是我!”
蘇雪安和蘇芷鳶同時回頭,她們在蘇惜沫的眼裡看到了一種東西,彷彿她們只是螻蟻,不值一提!她們以爲自己是蘇惜沫的對手,可是蘇惜沫只是當她們是兩個討厭的蒼蠅罷了,這種赤果果的鄙視,更令她們兩個痛恨!
蘇雪安的眼神變得幽暗很多,她在心底默默發誓,將來有一天,她要蘇惜沫跪伏在自己的腳底,哀求她的寬恕!
兩人走後,墨香才氣呼呼地道:“二小姐和三小姐越來越過分了,竟然上門挑釁,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小姐馬上就要成爲王妃了,她們還敢這麼囂張!”
蘇惜沫卻並不關心這個,而是若有所思地問:“你們說,爲什麼蘇雪安和蘇芷鳶這麼討厭我?我……真的那麼討厭麼?”
墨香和墨痕對視一眼,都低下了頭,她們哪裡敢說自家小姐的壞話啊……其實……的確是有點兒討厭,不過只是過去,而不是現在!
蘇惜沫一看她倆的樣子,立刻就明白了,原來過去的蘇惜沫是不太討厭喜歡,於是她又問:“那你們倆爲什麼還這麼忠心耿耿地伺候我?”
墨香道:“小姐是我們的主子,對我們很好!只是……她們不喜歡您而已!”
原來如此,蘇惜沫明白了,即便蘇惜沫嬌蠻任性,甚至討人嫌,但是對自己身邊的人還是不錯的,難怪墨香和墨痕這麼忠心耿耿!
蘇惜沫也沒心思理會蘇雪安和蘇芷鳶了,總之她們應該是要和蘇中辰一起離京的,蘇家要暫避風頭,肯定不會再留在京城,否則怎麼做的徹底點兒?
可是沒想到,她這邊剛這麼想着,那邊就有人來稟告,蘇家二房和三房鬧着要分家,蘇老太爺正在榮安堂訓話!
要分家?蘇惜沫在心頭冷笑,看來蘇全和蘇易還真是有勇氣,這個時候要和分家,是不想被她連累麼?還真是個不錯的好理由,否則蘇全和蘇易恐怕也要被迫離京,他們剛剛在朝中謀得的職銜就要丟了!
蘇惜沫二話不說,便帶着人直奔榮安堂,她相信會有一場好戲可以看!
她來到了時候,蘇陽和王氏也恰巧趕來了,一家三口互相看看,蘇陽的眉頭緊蹙,似乎很煩惱的樣子,蘇惜沫卻覺得這倒不是一件壞事,若是和二房、三房分了家,日後蘇陽的日子也好過了!至少不必再擔心有人害他!
一家三口進了榮安堂,蘇中辰正一臉陰沉的表情,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臉色看着跪在地上的蘇全和蘇易。
“你們真的要分家?”蘇中辰似乎極力壓抑着怒氣。
蘇全是兄長,自然是要頂着壓力先開口,道:“父親,如今分家纔是最好的選擇,我們蘇家不能因爲大房而全軍潰敗,退離京城之後,就再無蘇家的立足之地了,不如分家,我和三弟能夠繼續支撐在京裡,經營蘇家!”
“對啊,父親,我們只有分家了,才能和蘇惜沫這件事脫離干係,皇上不會爲難我和二哥,到時候我們就能繼續留在京城,再過幾年,皇上看出我們蘇家絕不是和端親王一夥的,父親您就可以重新回來了!”蘇易也附和道。
蘇中辰看着兩個兒子,眼裡盡是失望之色,道:“蘇家遭逢此事,更應該團結對外,你們倆卻只想着自己,你們……簡直不配做蘇家的子孫!”
蘇全卻不服,道:“父親,話不是這樣說,我們也是爲了保全蘇家,難道要全數退離京城,讓蘇家幾代人的努力都被大哥一家子毀掉麼?我們不甘心!”
“就是啊,老爺……全兒和易兒也是爲了蘇家着想,不像蘇陽,生了個好女兒,只知道連累蘇家,如今還害的老爺你丟了官職,我們蘇家就要成爲京城的笑柄了!”柳氏也抹着虛僞的眼淚,還不忘告刁狀。
蘇陽走進來,雖然生氣,但是到底沒有反駁,他也自認爲理虧。只是對蘇全和蘇易道:“二弟,三弟,我們是同氣連枝的一家人,這個關頭,更不該分家,否則只會讓外人看不起,我們一家人好好地在一起,遲早蘇家還是會恢復昔日輝煌的!”
柳氏不陰不陽地道:“陽兒,此話也只有你自個兒安慰自個兒了,雖然外人不知道,但是皇上和端親王的關係緊張,可瞞不了我們,你的好女兒就要成爲端親王妃了,我們高攀不起,只能避而遠之!”
蘇中辰怒瞪着柳氏,道:“你也贊成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