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貴郡主府,江寧便跳入水塘中,水面平靜,久久不見她出來。
暗中的千山忍不住現身,站在池水邊,思考着要不要也跳下去?就在這時,水面響起“嘩啦”的破水聲,就見消失的江寧出現,只見此時的她,頭髮散亂,被水沾溼的頭髮緊貼在面頰上,大口大口的粗喘着氣。
千山不禁擔憂的皺眉。
江寧苦笑,她現在能不說話,就不想說話,舌頭實在是太疼、太疼了。
千山的心緒翻涌,眸光更復雜的看着江寧,一動不動發起呆來,神色恍惚,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緊抿雙脣;一會兒沉下臉來;神色肅眸。
心,徒然一緊,江寧已經可以百分百肯定,將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可是是何事?卻不得而知。
江寧想到了皇帝,千山是皇帝賜給她的死士,一定是皇帝要他做什麼事情,所以…………心緒翻飛,不過眨眼間便隱藏起來,空氣中的緊張氣氛彷彿只是錯覺,轉眼即失。
江寧無奈的指着自己的舌頭,顫抖着發疼的舌頭,道:“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別開視線?”
千山先是一愣,馬上意識到什麼,紅着臉轉頭。
江寧從塘邊爬起來,又帶起一連串的“嘩啦”水聲,然後,她便大搖大罷的走進自己住的臥室內。
夜深人靜,院裡沉默。
江寧靜靜的站在黑暗的臥室裡,看着窗外,關着窗,她根本看到任何人,可是她彷彿清楚的看見,有一個,無聲無息的潛入她剛纔跳入的水塘中。
江寧將手舉至眼前,將眸光落在手上的玉牌之上,視線卻飄忽。
只見那玉牌,在黑暗中,發着淡淡的幾乎不可擦的幽光。這就是她跳入水塘中的原因,而這玉牌上面的繩子,因爲長年沉在水塘中,早已經爛掉,只有這塊玉牌,依舊完好無碎。
這個,不是先皇留給她的,而是她娘留給她的。
江寧回到清閒居時,清閒居被搬空,看似一切如舊,她卻注意到,清閒居早已經被人挖地三尺過,翻新過,痕跡不明顯,但也不是無跡可尋。
隔天一早,江寧再次清空清閒居內所有人,跳入水塘中,又過了好久,浮出水面,這次,不再是平靜,而是用力的拍打着水面,發泄着,似乎在惱恨什麼。
這種事情,江寧反反覆覆做了四天,直到宮裡傳出,皇帝沒事才停止。
皇帝沒事了,千山那天的視線時不時浮現在江寧心頭,弄頭她心煩意燥。
--不行,她不可以坐以待斃,她要主動出擊。
又隔了兩天,舌頭好得七七八八,江寧道:“我要進宮。”
岸麼麼嚇了一跳,忙躬身出去。
申請進宮近見的貼子還未遞進宮,就被人攔了回來,只見霸氣高貴的阮君恆,踩着優雅的腳步,手拿着貼子走了進來。
江寧閉上雙眼,當沒看見他。
阮君恆一把將貼子甩到江寧臉上,狠狠的,發出“啪”的一聲,比用手打耳刮子的力量,不遑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