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解羅衫錯對人
“黃粱一枕/相思夜長/佳人夢斷歸何方//清吟淺唱/七絃凝傷/淚落幾行//月影流光/酹酒一觴/舉杯與誰訴天涼//見孤雁南翔/帶不盡惆悵//鴻飛人北望/望不斷惆悵……”略略清冷的聲音卻帶了一些媚,未被薄紗矇住的一雙藍眼,像盛了一碗春水一樣勾人,卻不失幾分小清新。真是清麗又含媚骨的佳人。
“好!再來一曲!”樓下的公子哥們,就是看準了今天新打出來的牌子,個個露着淫-邪的目光,用眼神給夜凝霜來了個十-八摸。
這煙雨樓唱曲的活兒是夜凝霜感到天天在馬車裡道聽途說很無聊,所以自己給自己找了一條“路”。爲了這個,她甚至都沒有和鴇娘說一聲“我是你主子”,就這麼上門。
鴇娘自然開心。不過已經十年了,當年的白浙菊早就換人了,如今是——西門雪,那個落魄的千金。
(詳見【青-樓軼事】二)
而夜凝霜根本不記得什麼西門雪,只認爲這是一個鴇娘。
但西門雪是何人?一眼就看出,那藍眼,那身型,那說話時候的……和葉玲瓏(龍套,原慕瀟綺的母親)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聽夜凝霜說,她的名字呀,就叫綺兒,取自某小女孩的封號——綺風。
這下西門雪認定了這就是慕瀟綺。
所以,她纔不願意順着夜凝霜想當一個小唱曲的性子走,昨天就想好了,今晚就賣她初ye……
開價多少好呢……
西門雪這裡算盤打的叮噹響,那裡在唱曲的夜凝霜卻只覺得找到了一件好玩的事兒,真可謂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好了,看看天色也不早了。西門雪清了清嗓子,走到衆公子哥面前:“這綺兒姑娘的曲兒可是好聽?”
“屁話,老子他孃的把家裡玉鐲子賣了纔到這裡來!老子是給你雪娘一個面子!”是昨天那個路人丙。
衆人嗤笑,但多多少少自己心裡在滴血,這入場費就要五百金幣,這是聽曲還是聽銀子聲?
要說這西門雪也真是聰明,讓夜凝霜在窗前現在裡面唱上一小段,人被吸引,向樓上看去,一個嬌顏女子對着自己唱曲呢!那還不高高興興地拱手把金子送上來?
西門雪用手帕捂嘴一笑:“呵,公子,看您財大氣粗的,一定能買下這姑娘的初ye吧?”
夜凝霜忽的睜大了瞳眸,旁邊見慣了場面的夥計立刻上前把她綁在那椅子上,夜凝霜只能大喊:“逼良爲……嗚嗚……唔……”
被一個山芋塞住了嘴,夜凝霜知道自己這下子玩大發了,哥哥被她派去了遙遠的上海,這會兒該是回不來了……
小涘渢昨天偷跑出來又被侍衛抓了回去,還用音樂無形中殺了那麼多賊人,定是被那老皇帝扣押了。
“唔唔!嗚……咳,伍茲所喲倉嘎(翻譯:我只說了要唱歌啊!)……呸!”夜凝霜努力忍住噁心把那隻生山芋吞了下去,但嘴裡還是有些山芋渣滓。
無奈此時夜凝霜的抗議口齒不清,而且又有一些急促,不免拔高了些音量。但是在那羣公子哥眼裡,那就是這女子騷、媚地可以,還沒有拍賣呢,已經呻-吟起來了。
這聲音真他-媽-的媚……
這一聲反抗,以再一次被塞入布料作完結。而且那些公子哥的眼神更加噁心下-流。
指尖剛剛催動了一些魔力,就收手了。這空間魔法泄露出去……有心人定會仔細追查。
若是之前的她可能還不覺得什麼,但當九年前生下孩子之後,就處處爲孩子考慮了。
怎麼辦啊……夜凝霜急的冷汗像是不要錢一樣,嘩啦啦的流着,使得她的青絲被汗溼後盡數貼在了臉上。
怎麼辦!怎麼辦!她雖然失去了記憶,對男女之事有些懵懂,但至少還是知道,她……已經有了一個孩子,不可能是……大姑娘了。
就在這裡等着被人賤賣,然後做一個青樓女子?就算哥哥回來之後會把這煙雨樓給端了,但是自己的名節不保。
“低價五百金幣!”
“一千金!”立刻有一個肥男大喊。
糟糕!競拍已經開始了!
冷汗流進了夜凝霜的眼眶,有一些微辣的刺痛感,讓夜凝霜知道,她是真真切切的,在青樓被拍賣了……
“兩千金!”
“一萬金!”忽然從一個角落裡有人舉牌。
夜凝霜以爲是情情愛愛的小說裡描寫的那樣,自己有一個高富帥公子相救……
但當夜凝霜循聲而去,只看見一個臉上掛着十斤肉的矮富挫……
高你妹啊!帥你爹啊!
夜凝霜此時在心中默默流淚,等出去了一定要找到那個叫“藍冰透亮”的小說作者,然後海扁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