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在後面的幾天好好地領略一番維也納的美景,跟帥山的嚮導工作非常出色是分不開的,爲了這個優點,白卿問帥山願不願意跟他們一起回國。
出來的時間已經是不短了,說了一個禮拜回去,現在都已經快要十天了,如果再不回家,估計所有人的爸爸媽媽都會抓狂天天打國際長途電話催促幾個人。
帥山一聽她願意幫助自己出飛機票的費用,着實驚奇了一下,問道:“那個……你相信我?如果我拿了這些錢最後不還你了怎麼辦?”帥山不可置信地道,誰會把飛機票這樣不算是小錢的錢隨便借人的?
她微笑,說道:“我知道你的爲人,而且我們大家都很感謝你這幾天帶着我們玩,讓我們看到了音樂之都不同的一面,即使沒有音樂,維也納也是一座讓人非常難忘的城市。”
季明明說道:“能夠這麼瞭解它,深入它,欣賞它,都是因爲有你的陪伴,我們真的很感謝你。”
季明明輕輕給了帥山肩膀上一下,是一種男孩子表達友情的隱晦方式。
秦飛不多話,只是點點頭,表示贊同。帥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裡可是國外,在異國他鄉居然有願意幫助自己的人,即使他家裡並不缺這些錢,感情卻更不一般。
帥山家裡是富商,爺爺是高級將領,退休之後還有一種軍人的氣質在,所以說一不二的性格一直沒有改變,因而纔會讓他氣得跑出了家門,像他這樣的家室,想巴結自己的人不在少數。
可是他們卻不一樣,一直以來,在關係好了之後說出自己的家世背景,他們幾個人不過就是驚訝地挑挑眉毛,對自己的態度沒有絲毫改變。
尤其是在自己遲到的事情上,也沒有特別的包容,而是直接指出他的不足來,說實話,他其實前幾次遲到,都是故意的……就是想看看這些人是不是真心值得交的朋友。
帥山想着可能就算是回去了,到C市去念高中的事情也是改變
不了了,索性倒不如在那裡先找幾個不錯的朋友,他們就非常合適,每個人都各有特點。
白卿就不用說了,她是巨星,但是在爲人處世上絲毫沒有明星的那種驕傲,只是淡然地、從容地面對所有人,偶爾還會有一絲女孩子的嬌柔和調皮在裡面,雖然顯露的時候並不多,卻讓人印象深刻。
秦飛話不多,見到他了也是淡淡的,可是說話總是能夠一下子指中要害,屬於一針見血的人物。這樣的人通常都有非常高的敏銳度和敏感度,很多事情都有極爲強大的直覺。
季明明就更不用說了,他看起來似乎是幾個人裡面最普通的,可是細節卻做得非常好,很會照顧人,尤其是對於白卿,只要是他樂意,完全能夠面面俱到的照顧每一個人。
雖然看起來秦飛和季明明不怎麼搭牌,老是互相掐架,可是一有問題了,三個人那種渾然天成的默契就會直接顯露出來,讓帥山心裡多少有些嫉妒。
他長這麼大,還真沒有那種能夠好到可以穿一條褲子的男孩子,一來他怕別人是別有用心,對家裡面不利,二來他心裡也有負擔,總害怕跟朋友的友情不能夠長久。
帥山
家裡經商,爺爺是唯一一個軍人,現在又退伍了,家裡基本就是商人一脈,別無其他,因而看多了因爲貪婪和錢財而顯現出的人性脆弱。
尤其是人越年紀大了,越是將自己的慾望顯得非常隱晦和黑暗,年輕的時候可能還是感覺做什麼都要憑自己的本事,年紀越大,有些東西就越想不開。
帥山跟他們幾個在一起也非常開心,能夠大家一起出去玩,領略異國風情,最重要的是他們對於錢財這種身外之物都看得很淡,也許是因爲有錢才這樣,不過帥山卻覺得他們是心胸豁達的人。
當然,這不是體現在花錢上了,而是體現在一些事情的處理上,這些細小的東西和感覺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只是帥山心裡感覺他們都是非常好的人,值得交得朋友。
聽到她要給自己出飛機票的錢,帥山直接怔住了,這個女孩子,是不是太大膽太容易輕信他了一些啊?不過他當然是不知道幾個人想拉他入夥,進了自己的樂隊,就是自己人,這點錢自然不算什麼。
帥山感動之餘,決定了要說出自己的友情宣言,沒想到他還沒有開口,反而是幾個人先過來跟他商量事情了。
她前一天晚上已經跟季明明、秦飛討論過關於帥山的事情了,她問兩個夥伴道:“怎麼樣,跟他在一起三四天了吧,咱們對他的瞭解也應該能夠看出一些蛛絲馬跡,覺得合適不?”
她的意思是合不合適參加進他們的樂隊。季明明頓了頓,才道:“我感覺還不錯,這個小子,博學多才,很有幾分水平,而且人不壞。”季明明感覺他是很厲害的,這幾天的豐富知識面真的把他給雷到了。
秦飛接着道:“很精明,看起來沒心沒肺,可是心中自有丘壑,對我們沒有什麼敵意。”
她聽罷,點點頭,繼續問道:“那你們呢,喜歡他嗎,感覺能不能夠進咱們的樂隊,這個不能隨便湊合的,合適就是合適,不合適就是不合適,精益求精。”
秦飛點點頭,說道:“那是自然,我們要找就找最好的,而且不能隨便湊人,帥山很不錯,人也挺好,對於朋友比較講義氣,而且非常小心謹慎,不像表面那麼隨性。”
季明明點頭,他也發現了,有時候帥山還會觀察他們幾個人的一舉一動,就想看看他們是在做什麼的那種眼神。她微笑,是,自己似乎也注意到了,難道他們在看帥山的時候,帥山也在考察他們?
如果真是這樣,她不得不說,這個小子豈不是太精了,完全的扮豬吃老虎的類型?想着她笑了出來,說道:“既然已經打算借錢給他買機票了,咱們就在飛機上繼續說服唄,我看這個小子也不錯。”
秦飛聽完微微一笑,表示同意,季明明撇撇嘴,說道:“你說咱們奇怪不奇怪,自己的國家裡找不到隊友,倒跑到維也納找到了一個咱們國家的隊友回去。”
她一聽笑出了聲,可不是麼,本來應該在自己的地方找更有把握,居然還跑到維也納找到了一個要去C市的,真是有意思的很呢。她想着,決定明天就跟帥山說要把他拐回C市。
大家坐在飛機上,她的旁邊就坐着帥山,後面坐着秦飛和季明明,帥山
有些不自在,問道:“這個座位不會是你安排的吧?”她笑了笑,說道:“沒錯啊,就是我安排的。”
帥山有些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額,我可不認爲你跟我坐在一起是因爲暗戀我撒。”她聽完笑出來聲,說道:“這個你絕對是想多了,不過事情,倒真有一件。”
帥山聽到她說確實是有事,心裡不由有些失望,他這樣的開場白聽到過無數次了,很多人都是這樣想跟他的家裡人搭上關係,他甚至在想是不是看錯人了?
她見到帥山聽到自己說有事情的時候臉色變了一下,她心裡有些鬱悶,這是個什麼表情啊這個,好像一下子失望地跌到谷底了一般。她不動聲色,卻擔心這個小子不會不願意參加他們的樂隊吧?
她開口道:“是這樣,你也知道我說要退出樂壇一陣子吧,其實是我打算要擁有自己的一個樂隊,然後離開了黑色炸彈,雖然當時的情況很不得以,可是想有屬於自己樂隊的心思一直沒減過。
我成立了我的White樂隊,但是人很少,除了我擔任主唱和作詞曲,就是季明明的鼓手,還有秦飛的貝斯,現在就差一個吉他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帥山一聽居然是因爲這個事情,臉色一下子好看了很多,只要不是跟他家裡扯上關係,什麼都有商量的餘地。他有些遲疑地問道:“White樂隊?”
她點頭,“屬於我們自己的樂隊,你已經玩吉他玩了這麼多年了,難道不想好好地展示一下自己嗎?就算家裡麪條件再好,你總有一天還是要獨立出來的。
何況,我上次看到過你唱歌演奏的模樣,我不相信你對音樂的熱愛是源於家長對你的強制性壓迫,看到你彈吉他那個陶醉的模樣,我一眼就能知道,你是有自己音樂夢想的人。”
帥山聽完心裡猛地一跳,是啊,其實他也是有音樂夢想的人,雖然家裡經常讓他跟着去學學生意以後走金融類的專業什麼的,但是他就是對數學和經商沒有什麼興趣。
說不上來爲什麼,也有可能是見識得多了,反正對那些就是興不起喜歡的心思,反倒是對音樂特別的熱衷,爲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本來家裡讓他學習鋼琴的。
帥山好像天生跟鋼琴犯衝,總是彈着彈着就打瞌睡,不過基礎的知識都是他那時候自己積累下來的。後來他實在是對鋼琴沒興趣,就自己去看到底要學什麼。
結果就是見到吉他之後便深深地喜歡上了,似乎他的身上就跟吉他有很強烈的共鳴,不用學習他就能夠隨便自己編出一段很好聽的旋律,讓所有人拍手叫好。
當孩子的時候總是很任性的,即使家裡不同意,帥山還是學了吉他,越彈越好。最後因爲獲獎,慢慢地,家裡,甚至爺爺,也就不再那麼反對了,誰願意抹殺一個有“天才”稱呼的少年不是?
帥山的心思已經因爲她的話回憶了很多東西,那些學習的記憶,都在他的腦中十分鮮明,直到現在都清楚地記得,可是,他的音樂夢想到底是什麼,心裡卻沒有一個定數。
有時候帥山也疑惑,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