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模樣,跟打發個叫花子有什麼區別?
這對姐妹,一個性烈如火,一個綿裡藏針,本質上卻都一樣——
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而且從來只管自己順心如意,不管別人如何想法。
這便是身爲高高在上的公主的好處了吧?
羅秋容終於明白這兩人爲何能和柳婉柔成爲好友了。
從根本上來說,她們都是一類人。
而她,估計這輩子只有仰望羨慕的份了。
羅春意也不曾想到,她都已經把姿態擺得這麼低了,這兩人卻還不肯放過她,反而一唱一和,把她臉上最後一層薄薄的遮羞布都給撕了個乾淨。
一時臉上血色盡失,眼中淚花奔涌。
她再也忍不住,連忙雙手捂臉,強忍着屈身行了個禮:“妾身子有些不適,想出去透透風,就不打攪公主的好心情了。”
說罷,也不等迴應,便扭頭跑了出去。
這下事情可算是鬧大發了。
若是給羅太尉或者羅夫人看到,那兩位只怕要心疼死。
至於高長元,那就更不用說,任何讓他心尖兒上的人傷心的人,那都得去死!
但很可惜,這些憐惜她的人都不在。唯一一個高長柔雖然滿心不忿,但在兩位公主的重壓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而對於可憐的大美人兒被她們三兩句話氣走了的事實,公主們也不見半分歉疚,反而是十一公主歡快的拍手:“可算是走了!這大好的湖光山色,卻生生被張哭臉給糟踐了,差點讓我們都不能好好享受,真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受得了她的!”
“哼,你是女人,當然不明白男人的心思。有些男人啊,自己本身就柔弱不堪,當然希望有更柔弱的女人來依靠他,讓他覺得自己還是個大男子漢,這樣才能活得下去。”平固縣主冷冷笑道,眼角眉梢滿是幸災樂禍。
一席話,說得兩位公主都笑開了。大家眉目傳神,對她所指的那個人都心知肚明。
若說她們明目張膽的對羅春意冷嘲熱諷她還能忍受的話,那麼現在這些人都已經把矛頭指向了她最引以爲傲的兄長,高長柔再也忍不下去了!
蹭的一下推開凳子站起來:“春意姐姐身子弱,應該是暈船了,臣女出去陪陪她。”
兩位公主外加一位縣主都絲毫不以爲意,只有九公主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高長柔氣得一口銀牙都快咬碎,身子也微微發顫——
這些人……不就是仗着出身好麼?論容貌論才學,她們哪裡比得上她們?現在卻這般鄙夷她們,她們也好意思!
遲早有一天,她們一定會……一定會……
心裡正悶悶的想着,忽的眼前一亮,竟是簾子被掀開了,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出現在眼前——
“你們出來玩也不帶我,實在是太夠意思了!”
“侯、小侯爺?”
心兒猛地一跳,高長柔腳下一頓,方纔的氣惱以及離去的絕決悉數不翼而飛。
見到這個頎長的身影出現,羅秋容也不禁一個哆嗦——
這個小祖宗,他怎麼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