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老太妃的性格很好,也並沒有在直郡王的親孃走了之後就虐待直郡王等,所以直郡王也十分尊敬老太妃,如今林妙語遭的這般禮儀教導,還是因爲之前的一樁事情。
老太妃雖說是個續絃,但是孃家背景依然不弱,這些年來孃家勢力發展的也挺好的,所以偶爾也會接自己孃家姑娘來直郡王府玩,同老太妃做做伴。
以往來的姑娘都跟林妙語玩的挺好的,但上次來的老太妃的侄孫女就跟林妙語不太合得來,到最後還跟林妙語打了起來,老太妃生了氣。
兩家姑娘都被領回去好好教育了一番,那姑娘至今還被禁足在自己府裡,沒有帶出來見人,林妙語經過這次事情,非但沒有長記性。
後來在一家得宴會上差點又和老太妃的侄孫女打起來,這些事情楚佳衡都是知道的,因爲上一次差點打起來的時候她就在旁邊拉着林妙語的。
“上次老太妃都說了,要讓妙語好好學學禮儀,恐怕這次是真的下了決心了,要好好整治一下妙語的脾氣。”楚佳衡嘆了口氣,爲好友的苦難日子悲哀。
君冀塵卻道:“磨一磨她的性子也是好事,她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這京城裡面的滾刀肉多了去了,她那脾氣要是跟人碰上準要吃虧。”
“也是,她是不可能老老實實呆在直郡王府裡面,就讓老太妃和王妃多請兩個禮儀嬤嬤教導她,日後也免得依舊是喜怒形於色。”楚佳衡道。
“孤也是這樣想的,所以非但沒有替她說話,還幫她好好挑選了兩個嚴厲的嬤嬤過去呢。”君冀塵說道這句話的事情,笑意已經掩藏不住了。
“真是的,您老是跟妙語過不去,也不知道她哪裡招您惹您了。”楚佳衡做嗔怒裝,琥珀般的眼珠子,長長的睫毛扮演,淺笑盈盈的。
君冀塵一時都有些花了眼,他試探着伸出手,差點觸碰到楚佳衡的時候,又一下子將手收了回去,略顯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楚佳衡的臉也紅紅的,剛纔君冀塵突然伸出手來她也嚇了一跳,待看清楚君冀塵的動作之後,她心裡不免又有些期待君冀塵究竟會做什麼。
“發乎於情,止乎於禮,孤心悅你,斷然不會做出有辱你名節的事情來。”君冀塵偏着頭看向一旁靜靜盛開的梅花。
心悅楚佳衡的話,說的流暢自若,他說完之後耳朵微微紅了一些,但自己沒有注意到。
楚佳衡看着他紅紅的耳朵尖,心裡樂開了花,從上輩子到這輩子,她的太子哥哥都是這般的歡喜於她,這輩子,她定不負君冀塵的相思意。
“前些日子替父親做了一雙鞋,那匹料子十分舒適,便又做了些許小東西,臣女觀太子的香囊有些舊了,做了一個新的,送與太子。”楚佳衡拿出一個荷包來。
上面繡着朵朵盛開的墨梅,針線勾勒着,靜靜的綻開。
“孤也有個東西要給你。”君冀塵摸出一支木簪來。
簪子通身是捲雲紋的,並沒有太多的修飾,做工甚至有些粗糙。君冀塵遞過來的簪子並沒有天家物品的標識,做工連路邊小販手裡的簪子都比不上,但楚佳衡接過那簪子捏在手心裡,覺得連手心都跟着燙了起來。
她好似明白爲什麼這簪子太子會送與她了,再仔細看一眼太子的手指,心中的想法便更加明瞭,甜蜜的滋味頓時縈繞在她心頭。
“您既不擅長這個,又何必非要做這個,臣女素聞您的丹青極好,何不替臣女描繪一副丹青圖來,也好過擺弄那些木匠的工具。”楚佳衡見他手上有細小的傷口,心裡心疼。
“你喜歡丹青,孤日後天天給你描丹青,但這木簪可不只是給你戴的,它還有其他用處,不然孤何必巴巴的做了它送給你。”君冀塵道,他從楚佳衡手上再拿回那簪子。
當着楚佳衡的面將那簪子的一頭擰了擰,居然將簪子一分爲二來,他將簪子遞到楚佳衡的面前道:“諾,你且看看這裡面的東西是什麼。”
楚佳衡擡眼望去,裡面竟然是被做成了空心的,看那大小,裝一張方方正正的紙剛剛好,“您這是什麼想法,怎麼把裡面挖空了呢?”
“如果孤想同你書信往來,那麼如果有有心人士攔截,咱們二人之間的書信便很有可能會被人掉包或者被其他人看見內容。”君冀塵說道。
他將木簪拿在手中把玩,輕笑道:“可孤不想有心人都知道孤跟你說什麼悄悄話了,所以孤要送你這個東西,以後咱們的書信往來就都悄悄的,不讓別人知道是怎麼傳遞的。”
“您這樣,搞得好像咱們是搞什麼情報一樣,神神秘秘的。”楚佳衡覺得君冀塵提出的想法很有意思,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很想笑。
“你別笑,如果以後真的有什麼事情是不方便正大光明的傳遞消息出去的,你這個簪子說不定可以發揮奇效的,你知不知道。”君冀塵道。
君冀塵似乎是對什麼事情有些忌憚,送她這個東西也是爲了防備些什麼,楚佳衡收斂了笑意,認認真真的將簪子接過來收好。
“被您這麼一說,臣女還真 覺得心慌慌的,不過。”楚佳衡盯着手中的簪子,擡眼望向君冀塵道:“您親手做的東西,臣女都很喜歡。”
這是楚佳衡難得的表露心跡,君冀塵小心翼翼的收好楚佳衡給的荷包,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
“好了,孤要同你說的事情都說完了,差不多也該回宮中幫父皇處理政務了。”君冀塵道,他邁步剛要走,又想起什麼事情一般。
對楚佳衡說道:“你新收的那個丫鬟,她家的事情不簡單,牽扯到好些人,孤現在還不能確定都有哪些人,但你自己注意些,不要被別人抓住了把柄。”
君冀塵有心提醒,楚佳衡頓時眼神一凝。
“臣女都知道了。”楚佳衡點帶你頭,她忘了一眼站在遠處的春曉,對君冀塵說道:“我其實知道她家的事情是有些緣由的,故而刻意收留了她。”